世界是个试验场 第11章 舞台剧

“由于黎渡选择了林林，所以楠楠的灵魂应该被抹杀。”

BOSS左看着显示屏，黎渡和林林相拥的场景不含一丝温情地说。

“我不这样认为。”云浅回答道：“合力打败丧尸病毒已经足够体现两人的音乐才能，黎渡和楠楠虽然不在同一空间却展开了完美的合作。我认为唯一值得商榷的便是黎渡的真心。这可以作为第三层幻境的考察点。”云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请求加入测试，我有办法了解黎渡的真实心意。”既然齐磊可以进入测试干预结果，那么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另一边，黎渡的测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你醒了？”一间暗室中焚着香，屋内香烟绕绕，还播放着让人感到宁静的音乐。一个温柔的女声缓缓道。

黎渡从床上醒来，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他不是还在舞台上弹奏小提琴吗？醒来后的他突然意识到刚刚的丧尸世界只是一场梦，今天他来找凌凌占卜，凌凌说他的疑惑或许在催眠中能够得到解答，于是他进入了一场长达六小时的催眠。在梦中，他与林林订婚，却意外遭受了丧尸袭击，他与林林合奏小提琴与钢琴才击退了众多丧尸。

“能说说你刚才的梦境吗？通过解析你的梦境，才能了解你真实的内心。”凌凌不紧不慢的对黎渡说道。

“我在梦中和现在的女朋友订婚了，可是奇怪的是我却并不开心，接下来的情节很诡异，我们邀请来的宾客都变成了丧尸，包括我女朋友的父亲。”

“明明是很值得高兴的场景，可是你的潜意识里似乎在抗拒这样的一场婚礼，所以才出现了丧尸进攻的场面。那么，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对您现在的女朋友不满意吗？”

“不是。我非常爱她，我可以确信我这一生如果结婚，新娘只能是她。”黎渡很坚定地回答。

“那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吗？”

“接下来，我和我的女朋友共同演奏了音乐，丧尸竟然逐渐恢复了人性，我们成功净化了所有人。我非常确信，弹奏钢琴时的她是我最喜欢的模样。”

“人是多面的，你是说你只喜欢她在舞台上弹奏钢琴时闪闪发光的模样，还是说每个她你都心动呢?”

“很奇怪，我对她某些时刻展现出的样子念念不忘，并且从现在的她身上难以想象到这是同一个人。噢，对了，在梦里我还收到了一条短信，信的内容是眼前人并非心上人。有那么一瞬间，短信中的内容击中了我。”

“我知道了，那么请你回忆一下在你的青春中有遇见过其他令你心动的人吗？”凌凌的话富有暗示性，黎渡的反应也如她所料。黎渡摇了摇头。“那么我们改天再约吧，接下来我还有一位客人，她是我大学时代的好朋友，也是来进行催眠治疗的。”

“好的。”黎渡起身准备离开，正好看见楠楠走了进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今天的她穿着白裙，仿佛是天界的仙女，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仿佛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她的眼神有一种魔力，能够吞噬他的灵魂。

“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黎渡感觉楠楠非常熟悉，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一瞬间，他想起来在大学那年，他曾出演过一台舞台剧，而女孩担任的是美人鱼的角色。只是匆匆一面，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特别疼惜她出演的《海的女儿》中的小美人鱼。明明是她救了王子，而王子却爱上了其他人。他想，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像他出演的王子那样让美人鱼化成泡沫。“我好像没有印象诶。”楠楠一副不知情的神情。

“你在大学时期是不是参加过戏剧社?有一次联谊活动中，戏剧社举办了《海的女儿》的舞台剧。你当时是不是出演了美人鱼?我当时演的王子，你还记得吗？”黎渡试图想唤起楠楠的回忆，这个她确实有印象。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才大二，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出。”“原来真的是你啊，好巧在这里又遇见了。”

凌凌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了然，她已经想好第三层幻境该如何设置了。“黎先生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留下陪我做个测试吗？如果通过的话，那这第三层考验就算你们通关。”

“算我们通关?你是这关的发布任务的NPC?”黎渡听懂了凌凌话中的玄机，原来已经是第三层幻境了，那么只要找到通关条件，他就能回到真实世界与林林组队改写规则了。“可以这样理解。”楠楠听不懂两人的话，她今天被凌凌约来，说要她体验她新的催眠治疗，于是她就来了。

“答案就在你们的回忆之中，接下来请随我进入幻境，能否通过测试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凌凌重新焚香，拿出一个怀表，这是她的法器，除了能够催眠，还能识别幻境与真实，在幻境中怀表的指针是静止的状态，只有到了真实世界中怀表才会转动。如今他们同处幻境之中，所以怀表一动不动。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美丽的人鱼就住在一座华美的海王宫里。她们都是美丽的孩子，下半身都是一条鱼尾，美丽的鳞片在海水中折射出绚丽的色彩。最小的海公主是最美的。”

旁白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背景故事，舞台上有海水流动的声音和美妙的歌声。这是《海的女儿》舞台剧的第一幕。

楠楠发现自己穿着华美的演出服在舞台中央：美人鱼有着华丽的长发，如同海洋中的海藻流动而柔顺，耳朵上镶嵌着闪烁着温柔光芒的宝石，发饰是细长的流苏，仿佛水草在轻轻摇曳，整个人显得优雅而美丽。

舞台下是座无虚席的观众，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她。随着音乐响起，她的身体随着节奏摆动，这是小美人鱼和公主们一起表演的舞蹈。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

第二幕，小人鱼的姐姐们都相继到了水面上，并带回来有趣和新奇的故事，只有小美人鱼没有去过水面。直到她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小美人鱼终于把头伸出海面。

“真热闹，这是在举办舞会吗？和海底的舞会一点也不一样……中间的那一位是位王子吗？”烟花声、火炮声、喧闹的人声围绕着舞台，显示出舞会的热闹。

楠楠扮演的小美人鱼第一次见到了王子。而黎渡正是王子的扮演者。可是接下来，风暴却来了。背景音乐换成了激烈的音乐声、浪涛声、闪电声。

王子落水了！小美人鱼救了王子，为了躲避人群，她藏在了礁石后面。因此，王子误认为是林林扮演的邻国公主救了他。

第三幕，为了变成人类，小美人鱼与巫婆做了交易：“把这副药吃掉，你的鱼尾就会分成两半，变成人类的腿，可是，这是很痛的，就像一把尖刀砍进你的身体里。”

“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的爱情，在他结婚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裂碎，变成海水的泡沫。”

巫婆将药水给美人鱼喝下，并割下了她的舌头，从此美人鱼再也不能歌唱和说话了。

楠楠感到真实的痛意，她的“鱼尾”慢慢分开，变成了人的腿。她的舌头也空荡荡的，再也无法说话。

小美人鱼无法言语，却用舞蹈诉说深情，每一步都像走在针尖上一样痛。他的王子喜爱她，却心系他人。

第四幕，当王子选定邻国公主为妻，小美人鱼的爱情梦碎。她的姐姐们以秀发为代价求来匕首。凌凌扮演的那位公主说话了：“没错，这就是你的考验了，如果你能用这把匕首杀死王子，将匕首插在他的心脏，当热血流在脚上时，你的脚就可以变成鱼尾，那么你就不会变成泡沫，而是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在水下。如果你下不了手，你的灵魂将会被彻底抹杀。”凌凌认真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自己说的不是假话，这也不是一出戏，因为痛感是真实的。

凌凌说：“这就是你们的考验，如果你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你们会如何选择呢？”眼前的布景越来越真实，楠楠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就是杀死王子。可是这出戏实在太过真实，她完全代入了美人鱼，此时此刻的她无法对王子下手。

黎渡自从进入幻境以来就在思考为什么他的第三层幻境是一出舞台剧，而且还是他曾经出演过的《海的女儿》。为什么林林所扮演的是邻国公主的角色?明明她是自己最爱的人啊。在交换戒指环节，他幻视了在上一个幻境中，他为林林戴上了戒指，接着仿佛是诅咒一般，宾客都变成了丧尸。这些幻境和故事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再加上那封来意不明的短信……在拼图中，他终于看清了真相，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幻境的打破点应该在于小美人鱼刺杀王子的环节。

小美人鱼终于是下不了手，而黎渡却拿着楠楠的手亲手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滚滚直流，流淌在楠楠的双腿上，双腿变成了鱼尾。

而幻境就此打破。黎渡、楠楠一同来到系统前：“恭喜音乐社成员——黎渡和楠楠改写了《海的女儿》的结局，成功逆袭。另外，你们的合奏拥有很高的人气，目前排名第二，仅次于齐磊的意志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