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从贱民到战神 第2章 初选

柏之川顺着一路的指引，来到一间准备室，大概有一间普通教室大小，在他之前，已有二十多名参赛者分散在房间内，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独自检查装备，气氛既压抑又躁动。

在门口，一名工作人员递给柏之川一个手环，手环通体银黑。这是“战神”游戏中常用的一种道具，可以限制龙文能力，并在佩戴者身体外形成一层保护膜，简而言之就是让伤害最小化，不至于在场上出现死人的情况。

柏之川接过手环戴上，冰冷的金属立即收紧，并从从内侧伸出一根极细的针管，精准刺入他的静脉。一阵轻微的刺痛后，手环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数据：

“参赛选手编号10077号，心率30次/分钟，龙文状态：静息，强度：0。”手环小屏上显示。

这些数据将实时传输至主办方，并同步展示给场外的无数观众。

柏之川走进准备室，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靠墙抱臂站定，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目，大家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换情报，要么独自一个人安静呆着。

柏之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很多“奇形怪状”的人物，有马格努斯族男子几乎顶到天花板，身高怕是超过三米，庞大的身躯蜷缩在墙边，显得局促不安；还有布拉吉族选手手臂长得惊人，手指几乎垂到膝盖。甚至还有柏之川只在新闻上见过的奥库利族，脑门上还有一对眼睛。

不过最让他疑惑的是接下来走进来的人，一个和柏之川身高体型差不多的青年，肤色苍白，金色头发，额前却缠着一圈绷带，遮住了双眼——眼睛都看不见，要怎么比赛呢？

“注意！”头顶的广播骤然响起，声音冰冷而威严，“D区3321名选手已全部到齐，请各位就位，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准备室的大门被重重锁死。紧接着，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一股失重感席卷而来。柏之川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下坠，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将他吞没！

“噗通！”他掉进了一个与准备室等大的水牢，周围传来其他选手的惊呼和挣扎声。柏之川强压住呛水的冲动，迅速调整姿势，睁开眼打量四周。浑浊的水中，二十多名选手有的在慌乱扑腾，有的已经沉底，毫无反应。他抬头望去，头顶的地板正缓缓合拢，将最后一线光亮彻底封死。

柏之川心念电转，目光扫向四周的墙壁，很快锁定了一面与众不同的白色墙壁——其他墙壁都是金属质感，唯独这面墙泛着微光，像是某种薄弱点。

他猛地蹬腿，朝白色墙壁游去。与此同时，那名蒙眼青年竟也朝同一方向游来，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

两人不约而同地攥紧拳头，狠狠砸向白色墙壁。一下、两下、三下——墙面终于出现裂缝，水流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两人对视一眼，尽管蒙眼青年看不见，柏之川却莫名感受到一股默契。他们再次同时发力，“轰”的一声，墙壁彻底崩裂！

大量的水流如决堤般涌出，裹挟着十多名选手冲出水牢。柏之川被水流推得踉跄几步，猛咳出几口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他随手将头发拢到脑后，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其他幸存的选手也逐渐缓过劲来，咒骂声此起彼伏：“什么鬼比赛！差点淹死老子！”“这他妈是淘汰赛还是谋杀？！”

柏之川却没心思抱怨。对他来说，这点考验不过是小试牛刀。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目光扫向身旁的蒙眼青年。对方正半蹲在地，同样咳出几口水，但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刚才的危机毫不在意。

“第一阶段淘汰赛结束！”头顶的广播再次响起，声音冷酷无情，“恭喜你们从25000名参赛者中脱颖而出！目前剩余18000人！被淘汰的选手已通过手环传送至安全区域。”

“现在开始第二阶段——请尽可能逃脱！”

话音未落，柏之川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条昏暗的地下管道。管道壁湿滑冰冷，散发着霉味和金属的腥气，远处隐约传来水流声。他正要走近管道壁，探听是否有异常动静，却发现蒙眼青年已经抢先一步，将耳朵贴在管壁上，神情专注。

“喂，你叫什么名字？”柏之川忍不住问道。

蒙眼青年转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哈梅斯。”

“我叫柏之川。”

“幸会。”

“幸会。”柏之川回了一句，也学着哈梅斯将耳朵贴上管壁。其他选手见状，有的开始效仿，有的却不屑一顾，自顾自朝管道深处走去。

“你听到了吗？”哈梅斯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嗯，相当大的东西。”

话音刚落，管道深处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几名率先走开的选手突然掉头狂奔，借着管道顶部微弱的应急灯光，柏之川看到他们身后追来的东西——一条与管道等宽的巨蟒！它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幽绿光芒，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尖锐的毒牙，腥臭的气息席卷而来。

“跑！”有人高声叫道。

管道内顿时陷入混乱，选手们四散奔逃，巨蟒的咆哮声在身后越来越近，震得管道嗡嗡作响。

柏之川和哈梅斯又“对视”了一眼，两人没有逃跑的打算，反而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眼看着巨蟒就来到跟前，柏之川深吸一口气，脚掌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跃起。他紧握右拳，肌肉紧绷，看准时机，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砸在巨蟒的吻部！

“嘭！”一声闷响，巨蟒的头颅被砸得微微一偏，鳞片崩裂，溅出几滴墨绿色的血液。与此同时，哈梅斯动作更快，他手腕一甩，像是投掷出了什么东西，巨蟒的侧腹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墨绿色的血流如注，染湿了管道地面。

巨蟒的动作骤然停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追逐而来的几名选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躲在柏之川身后，眼中满是惊惧与敬畏。

巨蟒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管道里，它的身体开始冒出缕缕黑烟，鳞片与血肉迅速分解，化作一团诡异的烟雾，缓缓飘散。管道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选手们粗重的喘息声。

柏之川走上前去，从恶臭的烟雾中拾起一张残破的纸片，纸片上用猩红的墨迹写着一句晦涩的龙文，纸张随后便也化为灰烬，散落在他指间。

“传说科·超人属·神笔马良。”哈梅斯凑过来说，“比赛主办方之一罗杰斯·戴维斯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