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轰隆隆往前疾驰。jiujiuzuowen
铃木特快上发生了凶杀案,按理说应该是要在下一站点停下让警方上车查案。但据说是等在终点的铃木老爷子在知道自己设计的旅途被这样的意外打乱后十分愤怒,非要亲手把犯人抓起来。在他的干预下,列车维持了原本的计划,一路继续奔着终点驶去。
第六号车厢,B室。
安室透把堂弟堂妹外加一只向日岳人送到就离开了。因为撞见了凶杀案的原因,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向日岳人左右看看,撞了撞旁边的鸣人,小声问,“你刚刚跟你哥说什么了?”
所有人里面,最小的鸣人情绪反而是最镇定的。他像没事人一样还在拿着姐姐给他的手机玩游戏,闻言抬头迷茫地想了一下,“嗯,哥哥不让说。”
向日岳人:“……”
行吧。
他有点悚小伙伴的这个哥,也不敢接着问下去,于是把目光又转向另一边的小伙伴。
银色长发的小女孩微微侧着头,正望着窗外发呆。她披在肩上的长发被天光染上淡淡的冷调,浅色的眼瞳映照着疾驰而过的风景,她似乎看得十分专注,但细看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留在眼底。
有一瞬间,坐在窗边的小女孩给人感觉非常遥远。
“弥酱?”向日岳人心底一跳,下意识喊了她一声。
对方应声回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嗯?”
伴着这一声疑问的气音,眼前人似乎重新真实起来,向日岳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见小女孩还在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抓了抓头发,心思一转想起自己刚刚一路上憋了半天的问题,“你把柯南拉到一边说什么了?”
听到柯南的名字,其他人集体扭头看过来。
泽田弥偏头思考了一下。
说了什么?嗯,说了他名字的事啊。
其实一见面她就发现柯南的名字是假的。虽然不知道原因她还是私下找他提醒了一下在阴阳道中“真名”的重要性。最重要的是既然她能够看出来,其他阴阳师也同样有分辨的方法。看对方似乎对这件事很紧张的样子,她顺便把解决方法也告诉了他——去伊势神宫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立一盏献灯,在神明面前把这个名字承认下来。
不过这些都是是柯南的**,小少年也拜托过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其他人只见到银发小萝莉想了想,慢吞吞说,“要了联系方式。”
众人:“!!!”
“为什么啊?!”向日岳人第一个跳起来,“那小子有哪里比得上侑士……除了他可能比侑士聪明。”
想起刚刚的情况,他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加了一句,“好吧,是聪明很多……但是他长得没有侑士,额,行吧,也挺帅的,但是……”
他但是了半天,把小伙伴的优点着重数了一遍,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他肯定没有侑士会打网球。”
“可是柯南会踢足球哦。”毛利兰在旁边听得有趣,掺和道,“踢得非常好呢。”
“诶?那,那……”他捉急地开始继续想小伙伴还有没有其他优点。
“……”泽田弥叹了口气,“岳人,你有点吵。”
向日岳人:“……”
向日岳人十分委屈!想当初他为了和弥酱交朋友费了多大的力啊,到现在学校里还有一大堆傻子同学眼巴巴望着高岭之花不敢伸脚呢,凭什么那个叫柯南的小子就能有被主动交换联系方式的待遇?
拿到霸道总裁剧的女主剧本就了不起了吗?!
“那个……”看着向日同学满头红毛都怏了,毛利兰不忍心地站出来打圆场,“我想,应该是柯南主动找这位小妹妹要联系方式吧?”
向日岳瞪大眼睛,炯炯有神朝小伙伴看过来。泽田弥在他希冀的目光下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红发妹妹头少年立刻满意了。
他就说嘛,他们高冷的小公主怎么会有主动找别人要联系方式的一天!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嘛,不过,柯南也有主动找人交换联系方式的一天啊。”见小朋友们重新恢复和谐,毛利兰松了口气,又有点意外地叹了同样的话。
坐在对面的少年侦探团外加一只阿笠博士齐齐点头赞同,“嗯嗯!”
要比高冷的话,他们觉得他们这边的柯南同学也不相上下!
“切,那个臭屁的小子。”铃木园子撇了撇唇,看着坐在窗边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萝莉,心痒地很想上去捏一下,又不太敢伸手,“原来那家伙还是看脸的嘛。”
一群人聊起天后,车厢里的气氛终于松缓了许多。
见向日不闹了,泽田弥重新看着车窗外发呆,思考要怎么找机会溜出去。
就在这时车厢里响起一声邮件提示。
她回头看了一眼。
“谁发的啊灰原?”
“是柯南吗?”
元太几人凑到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身边好奇地问。
褐色短发的小女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有点白,她迅速把手机收起来,抬头朝他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不,只是广告。”
说完她就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门边上拉下把手。
阿笠博士视线一路跟着她,奇怪地问,“小哀,你去哪儿?”
“去洗手间,顺便吃药。”
说完她就快速走了出去,毛利兰下意识站起身,“那我陪你一起……”
泽田弥迅速把手机从弟弟手里抽出来塞到身后的沙发里,然后拉着他往外跑,“我们也要去。”
“诶?等等……”
房间里的大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三个小孩已经一前一后跑了干净。等他们追出去,门口的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跑得这么快?”几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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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把堂弟堂妹们安顿好后安室透重新回到案发现场。他在车厢里转了一圈,着重检查了一下门前被绷断的锁链,然后遇到了过来向第八号车厢的乘客取证的毛利小五郎和车长。和便宜老师打了声招呼,他跟在几人身后听了一轮案发时乘客们各自在做什么的陈述。
视线在其中某个人身上停了片刻,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跟着大部队,直到侦探放嫌疑人回房休息自己和乘务人员一起整合证词时,找了个机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一边漫不经心地发出去条消息,安室透重新回到第八号车厢,停在某一扇房门前。
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里面的乘客疑惑地走上前。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人时,他愣了愣,“你是,毛利侦探的那个弟子……”
“是我。”金发青年礼貌地微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啊,可以。”以为是侦探落下了什么问题,乘客疑惑地点点头,侧过身子让他进门。
房间里十分整洁,看起来这位职业是鉴定师的安东先生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平整的桌面上摊开着一本书,另一侧的沙发放着他之前提过的被客户委托鉴定的油画。
安室透的视线在油画上停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淡淡地问,“死在B室的那位室桥先生是你杀的吧?”
安东谕刚把门带上就兜头迎来这么一个炸雷,登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偏偏扔出了这颗雷的人表情依旧平静,他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搭上旁边的画框。
“你不用找我要证据,这些是侦探该做的,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
安东谕在他在油画旁边坐下时心脏就开始狂跳,额前涌出冷汗,他看到这个人筋骨分明的手搭在画框边缘,修长的手指暗示性地在上面敲了敲,简单动作下的无声威胁像一把锋锐的尖刀刺入他的心脏。
“安东先生准备去杀室桥悦人的时候,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吗?”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居然依旧是温和的,像只是简单询问他出门买了什么东西的平淡语气。安东谕却急促地喘息了两下,莫名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抖的瞳仁紧盯着面前的人。金发青年的态度始终闲适,像只是简单过来打声招呼,举止间却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强势。他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他的杀人手法,甚至连证据都被暗示性地指了出来,对比之下还想负隅顽抗的自己像个坚持出演着拙劣戏剧的小丑。
安东僵硬地在原地站立半晌,终于颓丧地垂下脑袋,半是承认般,“……您说的不对是指?”
“室桥悦人,或者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
“!”
安东谕表情再次僵住。
安室透:“看起来是有了?你遇到了谁?跟他说了什么?”
青年紧盯着他,灰蓝色的眸子晕开一层深沉的暗色,某些黑暗的,隐藏在“安室透”这个表面身份下的危险气息隐隐从眼瞳深处漫出来。
安东谕翕动着唇,白着脸嗫喏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进门的时候,房间里的确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在找室桥逼问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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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弥带着鸣人跑回了第七号车厢B室,因为这里原本的主人已经被杀害,房间里暂时空无一人。
“姐姐。”被拉出来的小鸣人好奇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泽田弥在沙发上坐下,朝他招招手。
金发小正太听话地跑过去,看着他姐朝他伸出手往肩上一拍。
一个奇怪的符文从他肩膀上浮起,被泽田弥随手一勾,抓到了掌心里。
鸣人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定位符。”
小萝莉望着那个淡金色的纹路观察了几秒,还是没看出它来自哪家流派。
鸣人挠了挠头发,恍然问,“是那个阴阳师放在我身上的?”
“对。”
小鸣人于是着重看了看这个长得有点像虫子的符文,奇怪地说,“姐姐你还留着它干什么?”
银发小萝莉比他更奇怪地朝他看过来,“等着那个人找过来呀。”
“诶?”
然后他就看到他姐淡定得十分凶残地说,“不在这里把他解决掉,难道等他跟着下车找到我们休息的地方去吗?”
到时候让他跟堂哥撞上了怎么办?
她家堂哥可是个柔弱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