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安在这才发现这家店铺是卖玉饰的。南悯正杵在柜台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柜台里的首饰。
安在走上前去一看,那是一对燕子形状的玉佩。燕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橱柜里飞出来。
安在拉了拉南悯的袖子:“怎么,你喜欢啊?我送你啊。”
南悯歪过脑袋看着安在,好像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
安在好歹还是有点家底傍身的,麻溜的付了钱,把玉佩递给了南悯:“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呢。”说着,拉起南悯走了出去。
出了铺子,看见自家老头正等在一糖画摊儿前面。旁边叶行缀和冷征鸿一人舔着一个糖画,叶行缀的是只小老虎,冷征鸿的则是只老鹰。
安在凑过去,摊主正画着只鸟儿,又瞅瞅旁边站着的安容岳:“师傅啊,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天的就喜欢吃这么个甜食,吃完这个吃那个的,迟早高血糖找上你。你看,师娘一不在,你就这么放飞自我,所以啊,我还是把师娘喊回来的好……”
“别念了,别念了,送走了大的又来个小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咋这么能念叨呢……”
“嗯~?嘀咕啥呢?”安在眼睛微眯,凑近安容岳。
安容岳推开安在:“就吃一个,一个,我这两周都不吃了!”
安在叹了口气:“行吧,少吃点,别来一天天惦记这些,你那些个毛病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说罢,他回头看了看南悯:“吃吗?”
南悯点点头:“我要一个莲花的。”
安在转身和摊主说道:“老板,再要一个莲花的。”
“好嘞,您稍等啊。”
糖画到手,天下我有。一行人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容芷楼”。
容芷楼,一座历史悠久的酒楼。但好巧不巧吧,这酒楼是师娘家开的,安在和安容岳不想做饭时就来这儿吃上几口。
安在点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大家回到了院子里,躺在椅子上看星星。大黄趴在安在脚边,尾巴一甩一甩的,红豆窝在叶行缀怀里。旁边响起了打鼾声,安在侧头一看,自家老头已近睡着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叶行缀一下又一下的撸着怀里的猫:“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安在乐了:“你俩来的时候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几只苍蝇了,当我瞎啊。”
冷鸿征终于开口了:“最近医院碰上点事,有人来找茬儿。”
“行我让人给你们查查去,你们自己也小心点儿。”
“谢了啊,下回请你吃饭。”
“大可不必啊,多来玩玩儿就行,老头怪想你们的。”
“好,我们有空就来。”
“行啦,也别坐外头了,怪冷的,回房洗洗睡吧。”安在说着,起身叫醒了安容岳,各自回屋去了。
南悯跟着安在回了屋,安在看着他,犯了愁:“这也没多的房间了,你睡哪儿呢……”
南悯看了看安在的床,有看了看安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睡吧。”
安在想了想:“嗯……也不是不行,那就先这样吧。”
两人洗漱完上了床,关灯,睡觉。
视线陷入一片黑暗,安在背对着南悯:“晚安,好梦。”
过了半晌,声后才传来一声:“晚安。”
南悯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隐隐的蓝光,他注视着安在,好像看见了百年时光已逝,沧海桑田。
当晚,安在睡得极其不安稳。辗转反侧多时,安在脑海中充斥着许多片段。欢笑声,怒骂声,哭喊声,枪声炮声震天,马蹄声,冷兵器刀刃相接的声音轰然炸开,不停的徘徊在安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化为一片静寂。
安在无声的流着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哭,仿佛心中有数不清,道不明,说不出的酸楚。他将自己裹成了一团,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丝毫不敢看身后的南悯一眼。
哭累了,安在也倦了,他终于转过身去,面对南悯。手指从上而下,依次滑过眉心,鼻峰,嘴唇,手指不住的颤抖。终是脱力,安在沉沉睡去。
清早醒来,安在却也想不起些什么。他坐在窗前发呆,直到有人挟风而来。
第二天一大早,南悯醒的时候枕边早已没了人影。南悯爬起来,想窗外看去。
窗外雾气氤氲,满是雾气的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南悯定睛看去,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安在,另外一个则不知是谁。
“就是这样,你去查查吧,三天之内给我答复。”
“是。”
“皓月,注意安全。”
安在处理完事情,回头往屋内走去,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窗内注视着他的南悯。
安在立即笑开,来到窗前,在满是雾气的玻璃上写到:起来了?
南悯一点头。安在又写道:饿不饿?
南悯又一点头,安在继续写道:那我去给你做吃的?
南悯也写道:好
安在画了一个笑脸,笑眯眯的走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早饭被端了上来。两人对坐下,吃起了早饭。南悯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道:“谁啊?”
安在也不打算瞒着他:“我的一个线人。我父母早亡,我并非完全不记事,母亲给我留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我也是成年之后才完全掌握。”
南悯了然:“嗯。是冷征鸿他们那事儿?”
安在眼角眉梢都带上些许笑意:“我们小瓶子还是很聪明的嘛,我怀疑有人针对他们。”
“嗯。其实……”我也可以帮你的。
“什么?”
“没事。”
“好啦,快吃吧,别想那么多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南悯一口口吃完早餐,拿纸巾擦了擦嘴,姿势颇为优雅。
这时,两小只也都睡醒了,“呜呜”叫着来蹭安在的腿。他摸了摸红豆和大黄的头,对南悯说道:“哦对了,你等会儿把这两小只的粮食和水添了,我先去工作室忙会儿。”
南悯招呼着两小只走了。大抵是因为南悯是瓶子的缘故吧,两小只颇为喜欢南悯,围着南悯撒着欢儿。
安在回到工作室,来到工作台前,看着自己桌上的瓶子,他抬起手细细抚摸着,沿着瓶身的金纹摸了一圈,看着瓶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在突然开口:“南悯!”南悯闻声而来:“怎么了?”
“我记得你瓶子里是不是应该有颗珠子来着?”
“嗯,对。”
“那珠子呢?”
“很早以前就丢了,我也记不起来了。”
“唔,好吧。”安在也不再纠结。打了个电话给博物馆,说自己明天就把这尊拿过去。
“好啦,你的这件大事终于解决了,只是这珠子不见了,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啊?”
“小事,几百年修为而已。”
正喝着茶呢,安在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几百年?!小事?!”说着他把南悯转过来转过去的看了好几圈:“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只是灵力不如以前了而已。”
安在也是看过修仙小说的人,知道灵力有多重要。
“那可不成,我们还是得把珠子找回来。你有什么头绪没,知道珠子丢哪儿了吗?”
“我真记不得了,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没事,不用急,我们如今时间足够,慢慢来吧。”
“嗯,行吧。你没事儿就行。”
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其余三人才终于起了床。
叶行缀伸了个懒腰:“啊~昨晚睡得可真舒服。在在哥你们客房里什么味道啊,真好闻。”
“洗衣液的闻味道吧,那床单被子是新换的。你居然还注意到味道了?小时候做饭你都闻不出来香味有啥区别。”
“安在!你找打是不是!“刚起床的叶行缀完全就是个炮杖,一点就炸的那种。
安在立马缩头就跑,叶对行缀抄起鸡毛掉子,就追了出去,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打了十几个来回。
同样刚从房里出来的冷征鸿不禁扶额,了,这俩是打出了不把院子拆了不罢休的气势。
这俩在前面拆了东墙打西墙,冷征鸿跟在后面补完东墙稳西墙, 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
两人一直打到安容岳从房间里出来,才堪堪休了战,叶行缀一缭长发,“这次平局,下次继续。”
安在接过他手中的鸡毛掸子 : “行啊,我迟早给你打趴下。”
一看时间,“我去, 十一点了, 我去做饭了啊。南悯,征鸿,来帮我打下手。小叶子去陪陪师傅去。”
四人各司其职,院子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我出去买点月饼和酒啊,今天晚上就是中秋了。”安在说着,出了门。
安在一走, 叶行缀就凑到了南悯面前 “帅哥啊,你看上我们家在在哪点啦?那么大人了,还和我打架,看他多幼稚。”
南悯注视着安在离去的方向:“他很好,是他救了我。”
叶行缀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晚上,月亮高悬于夜空之中,皎洁明亮,冷清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五人坐在院子里, 吃着月饼,喝着桂花酒,赏着一轮圆月。
冷征鸿站起来,举起酒杯:“愿我们年年安在, 一如今朝,岁岁年年。
时光易逝,唯愿,我们永恒。”
“干杯!!!”
“哎哎哎,你别抢我月饼啊,吃你自己的去。”
“尝一下嘛,味道不同呢。
“滚滚滚……”
远处是星河万里,山河远阔。
南悯扶着喝多了的安在回了屋,简单帮他擦了擦后上了床。
安在嘟嘟囔囔道:“好开心啊”
南悯微微一笑,“嗯……”
安在又做梦了,梦中光景,尽是少年郎。
时隔许久,不好意思啦。
南悯:小事,几百年修为而已。
安在:不得了了,几百年修为,我们家小瓶子可咋办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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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