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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钟大小姐？我订好位置了，走吧，吃饭去。”
宋子毅上前把胳膊搭在钟杳西肩上，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
街对面一个小女孩正抱着洋娃娃在哭，女孩身旁蹲着一个男生，好似在哄她。
宋子毅挑眉：“钟小姐这是对人类幼崽有同情心了？你不是老说孩子烦吗？”
钟杳西侧头白了他一眼，宋子毅讪讪摸了摸鼻头，朝对面又看了几眼之后，狐疑道：“……难不成，你看上那个女孩她哥哥了？”
“谁说是她哥哥了？”钟杳西淡淡开口。
宋子毅不明所以：“难不成还能是爹吗？看着也不像啊，人看上去挺年轻的……哎，你去哪儿？”
钟杳西头也不回道：“你们自己吃去吧，不用管我了。”
宋子毅嘀咕了一句“真难伺候”，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钟杳西走到马路对面，听见女孩身旁蹲着的人说：“别哭了，叔叔陪你一起等妈妈回来好不好？妈妈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男人眉眼弯弯，温声哄着哭泣的小姑娘。
钟杳西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回头，钟杳西面上带着几分喜色开口道：“真是你啊？好久不见！”
男人困惑的站起来，上下打量钟杳西。
面前站着的女孩上身穿着一件白T，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裤，头发扎在脑后。
这样一副装扮，乍看也就是一个学生。
“你是？”男人仔细想了想，对于面前这个人丝毫没有印象。
钟杳西笑着开口：“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西西呀！”
男人闻言，温和的笑了笑，“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钟杳西这张辨识度很高的脸，如果是熟人没理由认不出来，男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钟杳西眨眨眼，有些迟疑的开口：“……真是我认错人了？”她似乎还不甘心想要确认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她的问题，男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余时。”
钟杳西笑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装挺像的嘛？差点以为真的认错人了！”
余时有些困惑的看着她，正想说些什么来反驳，钟杳西却已经绕过他去哄身后的小女孩了。
“小妹妹，怎么哭这么伤心呀？姐姐给你买这种娃娃好不好呀？”钟杳西弯腰指了指她手里抓着的洋娃娃。
小女孩抗拒的转过身，哭着喊要妈妈。
钟杳西直起腰：“不要算了，我也不给爱哭的小孩子买洋娃娃。我要跟这个大哥哥买好看的娃娃，还要穿公主裙的那种。哦，对了，裙子还要粉色的。”
小女孩闻言，抽噎着说：“……蓝色……蓝色好看。”
钟杳西忍着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这样啊，那给大哥哥买穿蓝色裙子的洋娃娃好了。”
小女孩还是一抽一抽的：“……是叔叔……不是大哥哥……”
“嘿你这小破孩儿，真不懂礼貌，我告诉你啊，”钟杳西指了指余时，“这是哥哥，不能叫叔叔！”
“……大哥哥……呜呜……”小女孩以为是自己叫错了，改了称呼：“大哥哥是男孩纸，男孩纸……不喜欢……不喜欢洋娃娃，呜呜……”
钟杳西听她这么说，立即道：“那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姐姐给你买好不好？”
女孩这会儿倒是不哭了，就是止不住打哭隔。
“……可是，妈妈说，不能，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钟杳西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也是，那我自己跟大哥哥去买洋娃娃，买完洋娃娃再去买冰激凌！”
她一边说，一边还很激动的伸出两根手指：“我要吃两个！大哥哥呢？”钟杳西看了眼余时，自己接话道：“大哥哥也要两个。”
余时闻言笑了笑：“大哥哥要三个冰激凌。”
钟杳西扭过头见他这么配合，有些得意的看向女孩：“那就买五个！我吃两个，大哥哥吃三个。”
女孩撇撇嘴，委屈的说：“……诺诺也想要冰激凌。”
钟杳西见女孩彻底不哭了，蹲下来哄她：“那好，你乖乖的，哥哥和姐姐给你买冰激凌，还给你买洋娃娃，然后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闻言，抱着怀里的娃娃乖乖点头。
钟杳西对着余时灿烂一笑。
余时看着面前望向自己的一大一小，上前抱起孩子和钟杳西一起去商场。
余时问钟杳西是谁，说自己对她没有印象。
“我叫钟杳西，其他的你自己慢慢想吧！”
钟杳西说完快步向前，不再和他说话。
二人去商场给女孩买了个很漂亮的娃娃。买冰激凌时，钟杳西给自己买了两个，怕小孩不舒服就只给她买了一个。
手里拿着三个冰激凌已经有点吃力了，钟杳西付好钱回头让余时放下孩子自己去取冰激凌。
余时看了眼钟杳西手里的冰激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我以为你当时就是哄哄小孩子随口说说，我也不是很喜欢吃冰激凌。”
“不喜欢吃冰激凌啊，行吧，我记住了。”钟杳西把手中的一个冰激凌递给小女孩，笑着咬了口自己手上的冰激凌。
随即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余时：“你是不喜欢吃冰激凌还是不喜欢吃甜的？”
余时随口道：“不喜欢甜的。”
钟杳西点点头没再说话，专心吃冰激凌。余时也只当对方随口一问，并没放在心上。
诺诺一只手拿着冰激凌，一只手牵着余时，她晃了晃余时的手：“大哥哥，漂亮姐姐为什么有两个冰激凌？可是我只有一个？”
余时想了想：“因为姐姐是大人，诺诺是小朋友，等诺诺长到姐姐这么大也可以吃两个冰激凌了。”
诺诺撇撇嘴，小舌头添了口冰激淋，嘴边都沾上了白色的奶油，看上去像只小花猫。
“那为什么大哥哥没有冰激凌？是漂亮姐姐把大哥哥的冰淇淋抢走了吗？”
余时看了一眼前面女孩的背影，“不是啊，是大哥哥不喜欢吃冰激淋。”
“大哥哥一定是漂亮姐姐的老公。”
“妈妈总是抢爸爸的冰激凌，爸爸就说自己不喜欢吃冰激凌。妈妈说老公的冰激凌也是她的，还说诺诺长大了也会有老公。”
“大哥哥，诺诺的老公在哪里呀？诺诺不能现在去找他吗？”
余时沉默，着实没想到小姑娘会说出这种话来。
“诺诺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还有啊，大哥哥和漂亮姐姐不是那种关系，小朋友不能乱讲话。”
有了新娃娃和冰激凌的诺诺很乖，也不闹，不让说话就不说了，乖乖吃自己的冰淇淋。
钟杳西在前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咬了一大口冰激淋。
两个人问过小块头，小块头说自己的名字叫方许诺，还说出了爸爸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钟杳西和余时把小孩送到警察局，警方很快就联系上了诺诺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孩子。
警方这边需要做记录，余时填完之后和诺诺道别，准备离开。
“漂亮姐姐。”小块头突然出声，众人全都看向抱着好几个洋娃娃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诺诺。
“诺诺有悄悄话想和漂亮姐姐说。”钟杳西闻言看了余时一眼，走向小块头。
小块头示意钟杳西弯腰，钟杳西照做。小块头凑近她的耳朵，抬手挡住自己的嘴。
“漂亮姐姐，诺诺忘记你教我说的话了，对不起。”诺诺说完有些愧疚的看着钟杳西，她吃了漂亮姐姐买的冰激凌，收了漂亮姐姐的娃娃，可是却忘记了漂亮姐姐教她说的话。
她不是好孩子了。
钟杳西笑着摸了摸小块头的头顶，“你比姐姐教你的说的还要好，诺诺真棒！”
小块头闻言两眼亮晶晶的：“真的吗？那诺诺没有乱收漂亮姐姐的东西，诺诺还是好孩子！！”
钟杳西笑着点头：“嗯，诺诺是好孩子，没有乱收东西。”
诺诺听到夸奖自己的话，开心的荡起小脚。
在买娃娃之前，小块头说想尿尿，钟杳西陪着她一起去卫生间。
“小块头，你妈妈是不是教过你不能乱收陌生人的东西？”钟杳西佯装严肃的问面前的小姑娘。
诺诺眨着大眼睛点头。
“那姐姐等会给你买娃娃和冰激凌，你是不是应该帮姐姐一个忙？你要是帮姐姐这个忙，那就不算乱收了，是姐姐跟你做交换。”
诺诺歪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是哒！”
“那等会姐姐给你买了娃娃和冰激凌之后，你就问外面的大哥哥：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吗？然后大哥哥会说不是，你就说：漂亮姐姐好有钱，你让她做你女朋友吧！”
“就两句话，你记住了吗？”钟杳西蹲下来问小块头，确认自己说的话她听懂了。
小块头眨着大眼睛点头，笑着回应：“嗯嗯，诺诺记住了，要让漂亮姐姐做大哥哥的女朋友。”
钟杳西摸了摸小块头，第一次觉得人类幼崽还是很可爱的。
只不过这个人类幼崽在见过吃的之后就把漂亮姐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钟杳西想起小块头在商场说的话，这可比自己教她说的好太多了。
“大哥哥，漂亮姐姐，再见！”
诺诺高兴的挥着自己的小胳膊，跟两个人道别。
余时也笑着挥了挥手，走出了警局。
钟杳西对着小块头竖起大拇指，然后也挥了挥手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