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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
这是第二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却让程小时窘迫的红了脸。手臂酸软地再也跪不住了，恰好酒杯反正也已经摔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跪坐在地毯上。
“你想让我怎么还，除了我自己，我一分钱都没有。”他低垂着眸，惴惴不安的咬着唇绞动着手指。
陆光捏着他的下巴，手指按住他娇嫩的唇瓣，清晰的感受到程小时的颤抖，雪肤上的鞭痕，即使有红酒的滋润也依然盖不住印子，碍眼的在向他耀武扬威。
“一百万，却买了个瑕疵品，你觉得你该怎么还？”
他加重了力道，程小时吃痛地红了眼眶，呼吸喷在他的手背上挠得他心痒，嫉妒如火烧，此时在他掌中的人是他魂牵梦萦的太阳。
太阳满是污泥，遮住了光芒，成为下贱的奴隶，幻想却被无限拉长，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所有物，可现在却带有别人留下的印记，而那人却总是不知死活，无知无畏的践踏他的真心，葬送他的人生。
陆光笑了，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人已经在他面前，心里明明嫉恨的发狂，却面无表情的保持忍耐，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唔......我做错什么了么？”程小时迷茫的眨着眼，无辜的样子就像是指责陆光冤枉了他一般，身体微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作为omega，程小时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保护欲，原谅他，不忍再苛责他，最后只剩下占有他的**在心里叫嚣。
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珍宝应该是完美无暇的，如若出现不该有的东西，他不介意慢慢教会小时什么才叫做忠贞与纯洁。
盖掉堕落的痕迹，洗掉被玷污的肮脏，重现圣洁的光辉，让太阳散发的光永远为他一人而亮。
“难道你......你想要的是我的身体？”望着陆光越发恐怖的眼神，程小时瞪大了眼珠，一脸难以启齿又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就是馋我身子对吧!”
陆光：......
“跪好。”
“真不行了，光光......”程小时委屈的挤出眼泪，“就算是惩罚也要讲究个度，我都跪了一个小时了，你也该原谅我了吧......”眼看着陆光要发火，他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裤腿。
才这样你就受不住了，那你是怎么有勇气敢来招惹我的？
陆光眼神冷凝地扭住了程小时的手腕，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诱人的花香，玫瑰信息素与酒香缠绕，迷醉的让人恨不得想当场办了他，但是不行，小时现在的身体恐怕承担不起他的怒火。
程小时小心翼翼的瞄着陆光，看陆光沉默以为是撒娇起效啦，他可爱地蹭着陆光的腿，手指不安分的缓缓抱住了他的腰，在酒香的指引下，神志似乎被**侵占，程小时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的撩人。
我是不是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陆光抚摸着他的脸，眼神迸射出冷酷的寒光，情不自禁的令人战栗，程小时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目光，眨巴着眼，似乎意识到什么，羞涩的别开了头。
“我可以把我自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身体暂时不行，今天受的伤太疼不可以......”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艰难得从牙缝间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他害怕的微颤着睫毛，有些想逃，可如果是陆光想要，就连抗拒都失去了意义。
陆光气笑了，程小时凭什么如此自信。
“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你觉得有什么值得吸引我的？”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第一次也是你拿走的......”程小时试图据理力争，在陆光眼神的凝视下欲哭无泪的抓着锁链，声音越来越小：“难道你不想要我......么？”
陆光该不会要对他始乱终弃吧？
“你知道在这里不是第一次的奴隶会有什么下场嘛，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是呢，没有第一次的奴隶就代表着不忠，不忠之人就是该死。何况他的身上还留着别人给予的鞭痕。
程小时瑟缩的抱住了自己，陆光的手指离开他的唇瓣，淡淡瞥他一眼，热源离他远去，泪水从他迷茫的双眼里淌了出来，肆意泛滥，与汗水相混，有瑕疵的奴隶是不配得到怜惜的。
陆光他一定不愿意碰我吧，程小时习惯性的爬了过去用脸颊蹭着陆光的手背，锁链哗啦啦的碰撞，陆光的体温还是如此温暖。
如果真如此厌恶我的话，为什么你不试着推开我呢，陆光？
程小时心想，他其实根本没必要求得陆光的原谅，如果不爱，即使他献出生命，那人估计也会不屑一顾，毫不犹豫的进行舍弃。
陆光该不会是打算先给他希望，然后再赐予他彻骨的绝望吧？
你还是如此温柔，对我如此手下留情，这我可要多愧疚的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眸亮了几分，拿起桌上的红酒就往自己的身上倒去，将自己洗刷个遍。疼痛已经麻木，一瓶完整的红酒淋下去的后果就是刺激得自己差点沉醉过去，他陷入眩晕，身体摇晃的撞入他的怀抱，眯着眼窥视着眼前人暗沉的脸色。
盖掉印子重新来过，我还会是你那个独一无二的太阳么？
不够，印子还在。
程小时心狠地拿过桌上的另一瓶红酒准备再次淋下去，却被一只手钳制住了手腕，咔嚓一扭。
红酒摔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玻璃飞溅，程小时宛若魔怔般又想去开一瓶新的红酒。
“你这是干什么？”严厉地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开。
“陆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想去掉这些印子，可是我实在去不掉......”他的眼眸如水，哭声如一首凄美的旋律，无辜而纯情的模样是无数人心中的梦中月光。
你到底用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骗过多少人？
“你这样可不行......”陆光眼眸犀利的盯着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那......我该怎么办？”
程小时吞了口唾沫，然后就被陆光拦腰抱起进了浴室。
陆光从很早就清楚，程小时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omega，他会趁你偷偷不注意就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然后欲拒还迎的让你以为他只在乎你，实际上那只是你的错觉，现实犹如当头棒喝，血淋淋的告诉你沉溺于他的alpha不过是他的囚徒，即使他恶毒的捅你刀子，你都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至死都忘不了他的滋味。
程小时环住陆光的脖子，得寸进尺的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探出头偷偷瞄着周围的构造，如果这个地方和他以前的卧室是一模一样，那么浴室的话肯定就是......
他非常喜欢大房子，就算是浴室他也喜欢不一样的大，所以他的浴室是做成了浴池的样子。
扑通一声，颇有种帝王酒池肉林的快感。
“哇哦......”就连痛苦的闷哼都夹杂开心的尾音。
好痛......浴池里的热水刺激着伤口，但同时也爽翻了呀～
如果我把自己洗干净了，陆光或许就会原谅我啦？
“清醒点了么？”陆光将程小时按了下去，血与酒在池中蔓延。花瓣漂浮在池中，浸着血亲吻着肌肤。
“不管怎么洗有些痕迹是去不掉的”清冷的嗓音里夹杂嘲讽。
“只有鲜血才可以洗刷耻辱”
“那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程小时从水里冒出了头，迷惑问道。
“是你先招惹我的，就要承担起代价。”他的手指拽过他脖子上的项圈。
程小时：......等等，为什么总有种是你先追我的，又是你抛弃了我的怨念感？而且听你说话总有一种这么久都不找我玩，我要找回场子的赶脚？
很像三流狗血偶像剧哎，和你酷哥的形象太不符了，总觉得有一点信仰崩塌。
“要不，你干脆给我一刀？”程小时话语中带有点丝丝蛊惑的意味，他随意勾起一片花瓣，放在唇边，眸中闪着勾魂摄魄的光。
给他一刀，让他解脱，这样他就不会为此苦恼。
“你是真的不怕死呢，小时”陆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程小时。
“我怕......不过你要是杀我的话恐怕早就动手了”程小时调皮的聚集着花瓣，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可以美美的洗个澡，还可以放松身心，在他看来，这根本不算是惩罚，明明是奖励才对吧。
氤氲的雾气暧昧的萦绕在两人周围，陆光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过来，拿起旁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开始给他洗澡，小心翼翼的为他洗尽身上的脏污，沐浴露散发着清香，疗愈连日来内心的疲惫，洗发水揉出泡沫，指腹轻柔的按摩着他的头皮，指尖梳理着他的秀发，就像是精心的打磨着一件艺术品。
浴池非常暖和，热水对于伤口来讲也是一种折磨，但程小时却感觉很安心，恍惚间就想闭上眼。
“唉，痛......陆光你能不能轻点，哇呜......痛痛痛痛呀！快点停下啦”
程小时的头发打结了，之前明明都保养的很好，陆光眼眸微暗。
在没有他的三年里，他到底又怎样作死才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
“作为一个奴隶，你没资格叫痛，也没资格叫停。”他仔细的给他洗着头发，用剪刀修理着他分叉的发梢。
奴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哪容得了程小时讨价还价？
“除了身体我就只剩下命了，二选一，你也只能选一样啊。”他痛哭流涕，之前的折磨都没有如此让他撕心裂肺的呐喊，但头发是禁区，拽他的狗毛那就是要他的命呀！
“奴隶没有人权，也谈不上条件”陆光的眼神凌厉如刀，语气更是毫不客气。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能给我自由？”程小时自暴自弃了，委屈的流着泪，但终于不在对陆光是那副死气沉沉的表情。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知道我没钱的”程小时翻了个白眼。
“用身体做一次，一次一千，做一千次你就自由了。”陆光提出了条件。
“可是......那一百万明明是我给你的钱。”
“那是分手费。”陆光咬牙切齿的说道，满室的热气被寒冰凝固，程小时没出息的打了个寒颤。
啧，小肚鸡肠的男人。
“但......做一千次也太为难人了”程小时居然真的在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如果你一天做十次，那一百天就可以还清，当然你要是厉害，你也可以选择一次性付清。”陆光循循善诱。
程小时：→_→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怎么，你不满，那就做一万次，十元一次。”
“十元一次什么的也他妈的太廉价了吧!”
程小时终于忍不住爆粗口，我只是有点愧疚，不代表我就怕你哦!
“一百万除以一万，分明是一百吧，为什么降价成十元啦？！”程小时突然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看出来，有点意外。”陆光揶揄道，他将他从浴池中捞出来，用浴巾给他擦拭着身体。
“我算术不好不代表我是白痴，简单的加减乘除我也会！”
程小时瞪着眼被迫抱住了陆光，还说不是馋我身子，这人也太口是心非了！
陆光抬起眸，将程小时公主抱抱回了沙发上，卧室刚才也已经吩咐人重新清理了一番。
“不光一百万，被你弄湿的地毯，打碎的酒杯，浪费的红酒，还有被酒淋湿的书，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几千万吧”
程小时：？这也能算他头上么？不该算自然损耗么？
按照陆光那种算法，这是赤果果的高利贷吧！？
“当然，你要是让我满意，做一次我也可以加钱，毕竟你要陪着我。”为避免打消程小时的积极性，陆光画了个大饼。
程小时痛心疾首：“玩弄我，你难道就不会腻么？”
“玩腻了，我就换个玩具，你又何必当真？”陆光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面不改色的给他吹起了头发。
程小时无语：“......几年不见你变了，陆光。”
“你也是。”
“你变得实在太不要脸，让我有点不认识你。”程小时仰卧在沙发上，心直口快的捂着脸，享受着陆光对他的VIP服务。
“这点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如此的牙尖嘴利，目中无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对待感情，出卖身体。”陆光给程小时吹干了发梢，将吹风机放好，拿起了桌面上的资料，眼神中藏着深深的不屑与嘲讽。
“omega忠诚于**（肉/体），我跟你一个omega讲礼义廉耻你又能听懂几分？”
那alpha忠诚于精神（荣誉），我也没见得你有那么懂呀？!
程小时嘀咕道，不过为什么他总觉得陆光这些话非常的熟悉。
（“只不过现在是你配不上我了”）
【你这种穷小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呢？】
（“你想要什么？”）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要是我满意，做一次我也可以加钱，毕竟你要陪着我。”）
【如果一百万不够的话，我可以加钱，毕竟你陪了我五年】
（“玩腻了，我就换个玩具，你又何必当真”）
【哪有什么为什么，玩腻了就分了呀】
【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omega忠诚于**（肉/体），我跟你一个omega讲礼义廉耻你又能听懂几分？”）
【相信omega的话就是你最大的不幸】
程小时：......？？？！！！
破案了，这家伙明显故意的吧，心眼有针尖大么？
照抄他当初想了一晚上的分手台词有意思么？！
偷我设定，天打雷劈，你没自己的设定么？!→_→
“这是契约，你自己看一下吧”
契约？是奴隶契约吧，看着陆光丢过来的厚厚一沓资料，程小时也懒得翻了，左右不就是那些一定要听话什么的，什么身心都属于他等等等，常规操作可以直接pass掉。
但陆光看上去好在意的样子，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感到手痒，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下，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这契约3千多条来着，霸王条款吧？!
为什么做不到还会被倒扣钱，不满意居然还有差评扣奖金，你咋不黑心点直接扣全款呢？！有生之年他真能还得清债嘛？
原文首发：2024.2.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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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坠落的飞鸟（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