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言臊的忍了几天没搭理郁琛,后来郁琛妥协了,死皮赖脸的追到宋祈言卧室,把趴在宋祈言身边的猫提溜下床,然后心安理得的占了那个位置。
宋祈言没看他,目光追着角落里耍毛线球的猫。
郁琛朝宋祈言的耳朵吹了口气,惹得人缩了下脖子,侧过头嗔怒的瞪眼看着郁琛,“你干嘛?别对着我耳朵呼气。”
感觉很奇怪。
郁琛说:“你也真狠心,躲我好几天了。”
宋祈言又不说话了,也不再看他,转回头去。
郁琛一米八几的个子趴在那里,一点架子都没有,歪着头看宋祈言的侧脸,视线停留在他挺翘的鼻尖,觉得他不搭理人的模样也可爱。
郁琛的手摸到宋祈言另一边的腰,然后稍微使了点力气,把人搂腰圈在臂弯,凑到他耳边好声好气的说:“不乐意叫就不叫,也别不理人啊。”
宋祈言被他弄的腰侧痒,耳边也痒,挡不过来,扭着腰挣了几下,又被郁琛一把抱紧,“别动。”郁琛说。
宋祈言没听,按住郁琛的手,阻止他在身上作乱,然后滚了一圈,侧撑着身子看他,叛逆的说:“就不理你,就动。”
郁琛抓住他撑着的那只手的手腕,趁机拉了一把,让人重心不稳的躺下了,然后撑起在宋祈言的身上,很认真的盯着人看。
宋祈言被他盯得忽然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落于下风,于是梗着脖子问一句:“干……干嘛?”
郁琛说:“你都几天没理我了。”
宋祈言好像出现了幻觉,他觉得郁琛在委屈,在撒娇。
他还没从怔愣中回神,又听郁琛说:“给你个机会弥补,快亲我一下。”
宋祈言:“……”
他就知道。
宋祈言侧过头,赌气似的,“不要。”
郁琛腾出一只手扳正他的脸,“那我就强吻了。”
宋祈言被他捏着脸,和他对视半晌,突然很想惯着这小孩儿。
“我够不着,你低点儿。”宋祈言说。
郁琛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宋祈言的妥协。
他微微矮下身,低到宋祈言够得到的距离。
——“啾~”
宋祈言被郁琛反手抱在怀里,在床上翻了个身,压在了郁琛身上。
“再来一下。”郁琛说。
宋祈言半边身子趴在他身上,闻言很听话的又亲了一下。
他听到郁琛发出很轻的笑:“怎么这么乖?”
宋祈言没说话,摸到了郁琛的手腕,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把他的手腕压在了头顶,但宋祈言手小,只能握住一只手腕,而且力气也不及郁琛,下一秒被郁琛用另一只手托着腰背调换了位置,又被轻而易举的反压。
郁琛俯身来吻他,贴着唇厮磨,“还没说呢,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宋祈言仍是不答,伸出舌尖舔舐郁琛的唇,然后被郁琛含住唇舌,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郁琛不再问,跟他很认真的接吻。
小白猫在角落里扒着毛线球,歪着头看过来,轻轻软软的“喵呜”一声,也不知道懂不懂。
·
除夕那天要守夜,宋祈言却盘腿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手里还有一局没打完的游戏,常晋的声音从语音麦里传出来:“喂,喂?宋言言,你卡了?怎么不动了?走了,我靠,你那什么破网啊,又不是住山上……”
常晋的游戏人物围着宋祈言的转了几圈,最后没法子,只好落了他,边跑边说话:“追上来啊,我去前面等你。”
一只手拿过宋祈言的手机,然后放到了一边,揉了揉宋祈言的头发,轻声说了一句:“这么早就困了?”
那头的常晋通过语音麦听到了,炸了毛:“什么?!睡了?淦!喂,宋言言,好歹打完这一局啊。”
宋祈言被郁琛摸醒了,迷迷糊糊的挣了眼,听到常晋咋咋呼呼的语音,想起游戏没打完,于是拨开郁琛的手去拿手机,小声说:“哥,你等会儿,我这快完了。”
郁琛一等就是二十几分钟,但始终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宋祈言手机里时不时发出枪声混战的声音。
宋祈言跟常晋说不打了,又被常晋一通调侃:“哎呀知道了,我才不当什么发光二极管,又打扰某人约会。”
宋祈言笑着骂他:“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常晋催促他:“快滚吧,爷自己快活。”
宋祈言说了一声走了,就下了游戏,转头看郁琛,“怎么了?”
郁琛站起来,把他也从床上拉起来,说:“阿晋不是说了吗,我们去约会。”
宋祈言站在床上低头看他,从上到下的俯视,看他高挺好看的鼻梁,然后伸手在上面刮了一下,垂眸笑道:“能在上面滑雪吗?”
郁琛很淡定的说:“当然。”
一个小时后,郁琛驱车带着宋祈言到了一个溜冰场,边换鞋边说:“性质差不多。”
宋祈言绑鞋带,要跟他争一下,“哪里差不多了?”
“反正都是滑。”郁琛说。
“……”
他们牵着手在冰上悠悠哉的绕圈走,时不时停一下看别人穿着冰刀鞋转圈,他们不会这些冰上技巧,于是就会觉得很厉害。
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学的**。
直到宋祈言夸了冰场里练习华尔兹跳的小姑娘一句好看。
郁琛燃起了奇怪的胜负欲。
他去找冰场里的教练。
宋祈言追着滑过去,抓着他大衣的腰带,“哥,走了怎么不叫我?”
郁琛就这样在身后带着个孩子,然后当着他的面跟教练讲明来意,示意了一下那个小姑娘,说:“我要学她那样儿的。”
宋祈言拽了拽他,小声说:“你干嘛?这么突然?”
他很抱歉的看向冰场教练,连连弯腰道歉:“不好意思,他瞎说的,耽误您时间了。”
不等人反应,宋祈言已经强行拽着郁琛离开,边滑边数落他:“干嘛呀这是,想一出是一出?闲着没事学它做什么?你又用不到,还想在冰上秀一场?那摔一下肯定很疼,回头又带着一身伤回去……”
郁琛微微皱着眉头,没说话。
宋祈言给他拉到一边,远离了教练,才松开他,一回头就看到郁琛不虞的脸色。
“什么表情?”宋祈言说。
郁琛把眉头松下来,然后牵起宋祈言的手,在他的指尖捏了捏,斟酌着说了一句很荒唐又很无厘头的话:“我想吵架。”
宋祈言:“???”
他试探性的问:“跟我吵?”
郁琛点头。
宋祈言没问他为什么,反而靠近了他一些,小声商量着说:“这儿人多,回家再吵行吗?”
郁琛的视线绕冰场遛一圈——人的确多,他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宋祈言伸出小指跟他拉钩做约定:“先存个档。”
郁琛犹豫了几秒,伸出小指勾住他。
时间过到了半夜,他们从溜冰场出来,宋祈言在路边买烤板栗和烤红薯,心满意足的抱了满怀的热乎坐上副驾。
“走吧,你开车,我给你剥。”宋祈言说。
郁琛发动汽车,有些无奈的说:“不用了大少爷,把你自己喂饱就行了。”
但宋祈言还是给他剥了几个,郁琛也张口接了,温热软绵的口感。
回家路上不堵车,很通畅,没一个小时就停在了车库,郁琛解了安全带,说:“走吧,半夜了都。”
宋祈言那边没反应。
——他抱着板栗睡着了。
郁琛开门的手停住,侧过身去看他。
车里亮着一盏顶灯,光线柔柔的落在宋祈言脸上,在另一边侧脸打出一片阴影,显得五官更加立体端正了。
郁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样盯着人看,从额发看到下颌角,越看越觉得喜欢。
他不知不觉就勾起唇无声的笑,一会儿觉得宋祈言这样的男朋友哪里找,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眼光怎么这么好。
郁琛轻轻的开门下车,绕到副驾,拿出宋祈言手里的板栗,然后把他抱出来,动作很轻。
宋祈言闭着眼睛,在郁琛怀里埋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哥……”他轻轻叫一声,然后伸出小指,“吵架……”
郁琛抱着他出了车库,突然发觉自己在冰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吵了,”他说,“是我胡闹,忘了这件事吧。”
宋祈言慢慢睁开眼睛,带着揶揄的笑意看他,“你承认自己幼稚了?”
郁琛面色一顿,有些僵硬的说:“不是。”
宋祈言觉得他这样很好笑,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往郁琛怀里靠,说:“那好吧,是我幼稚,郁先生最成熟稳重了。”
郁琛抿了抿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