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 第10章 第 10 章

唐羽是浪漫的代名词，文科生特有的细腻情调深入骨髓。举手投足尽是诗意，一颦一笑皆是温柔。

“我们去做手工吧。”唐羽总是能想到这些奇奇怪怪却又极富情趣的活动。

范洛颜好奇地问：“什么手工？”

陶艺那一类的。唐羽回答，眼中闪烁着期待。

范洛颜打趣道：“哦~~？《人鬼情未了》那种吗？”

唐羽一时语塞：“.....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去了的确知道，那里坐满了七八岁的小孩，正在捏着橡皮泥一样的小玩偶。

范洛颜挑眉看着唐羽：“你确定我们要跟小朋友们抢玩具吗？”

唐羽也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幼稚啊。”

既来之，则安之。“选一个吧。”范洛颜环顾展示柜，试图找到最好看的选项，无奈都很丑。

“你选吧。”唐羽意兴阑珊，放弃了选择权。

“那我们就做个小绵羊吧，你属羊的，正好纪念一下。”范洛颜拿起一个展示柜上的小绵羊。

两人坐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小孩中间，虽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们还是沉浸在捏橡皮泥的童趣中。

唐羽双手捧着做好的小绵羊，郑重其事地递给范洛颜，“这个小羊是我的化身，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吧。”

范洛颜看着她一副“托孤”的表情，忍俊不禁：“可是，它看起来有点丑。”

“不要嫌三嫌四的！”唐羽看着眼前不解风情的人，嘟起嘴。

夜幕降临，她们手牵手走在路上，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与旁边梧桐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唐羽停下了脚步，松开范洛颜的手，向后退了几十步，然后开始逐一拥抱路边的梧桐树。

范洛颜好奇地揣摩着唐羽的行为，奈何觉悟太低始终不能理解，直到唐羽抱到自己身边的那棵树。

唐羽微笑着解释：“你看，我们的影子和树影重叠，像不像是在拥抱。那我现在抱抱它们，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走过这条路，它们会代替我抱抱你。这样，就等于是我在拥抱你。”

范洛颜看着眼前的人，满眼动容。她一把抱过唐羽：“那我还是直接抱你比较实在，请停止你的可爱行为。”

自认没她浪漫的范洛颜，只能在每次与唐羽doi的时候，更加投入、更加卖力。

唐羽也很享受与范洛颜的每一次接触，并会毫不吝啬地夸赞范洛颜的技术。尽管范洛颜并不这么认为，但她总是乐于接受唐羽的夸奖，谁让唐羽那么会夸呢？

正当两人正沉浸在缠绵之中，唐羽突然问范洛颜：“你喜不喜欢dirty words？”

范洛颜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喜欢吗？”

唐羽轻轻地说：“喜欢一点点那种。”

范洛颜神情一怔，因为她想到了让她非常不爽的事情：“所以，他会跟你说这些吗？”

唐羽转过头不再看范洛颜。

范洛颜兴致顿时全无，她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范洛颜一直害怕提及这个问题，因为唐羽的7年前男友对她来说是个可怕的存在。但她又忍不住想要了解唐羽的过去。

唐羽沉默了片刻，“他出轨了。”

“然后呢？”

唐羽眼里晦暗不明：“我去威胁他，甚至差点跳楼。他也用我们的视频来威胁我。”

范洛颜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翻过身紧紧抱住情绪低落的唐羽。

唐羽在范洛颜的怀里低声问道：“你会这样对我吗？”

“不会。”范洛颜的语气坚定，心里恨不得将那个渣男千刀万剐。

唐羽得到了些许安慰，她继续问道：“如果我们分手了，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范洛颜好奇。

唐羽：“你只要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

范洛颜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

“真的吗？”唐羽凝视她的眼睛。

“You have my word.”（我向你保证）

那次的时间特别久，范洛颜像是吃了一颗柠檬，虔诚而温柔。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范洛颜觉得，司马相如要是活在现在，肯定她一样，手机不离手。找不到手机像丢了魂儿一样。

手机的振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唐羽发来的消息：想不想要surprise？

范洛颜：？

唐羽发来一串网址，她在社交平台创建了一个乔巴头像的账号，写了个帖子，只有她们两个可以查看。

“今天第一次见她好紧脏......5555，刚见面就被艹了T^T”

“她的盆友都好有趣......”

“今天她来找我玩，我带她次了好多好次的，我们每天在一起就是次次喝喝，感觉好堕落......”

“她喜欢我写的字......”

“今天很傻地抱了路边一排的梧桐树，还说了好多废话，其实我就是想让她抱我一下......”

在一起多久就写了多久，每次见面的过程都被唐羽记录了。

“看完了吗？感不感动？”唐羽问。

“感动到语无伦次。”范洛颜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那么.....接下来的就交给你啦。”

范洛颜：“？？？”

唐羽面对这个不开窍的人抱怨道：“都是我一个人在写，很累的好吗？”

“好，以后我们一起写。”

异地恋的生活平淡却充满趣味。唐羽总是忙于课堂，而范洛颜则在驾照考试中挣扎。在一起时，逛吃逛吃就成了主旋律，就连离别时车站外的板栗摊，也不可避免。

“你吃不吃栗子？”唐羽的吃货雷达响了。

“不吃。”范洛颜只对唐羽感兴趣。

唐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居然有人不吃栗子？栗子这么好吃！”

“好难剥，每次剥出来都是碎的，就不想吃了。”更重要的是她懒得剥。

“这你就不懂了，看我来教你。”唐羽拿起一个栗子，“你看，这边中间有一道线，掐它一下，然后这样一捏，就轻松剥开了。”

范洛颜试着模仿唐羽的动作，果然，一颗圆滚滚的栗子顺利地剥了出来。她惊喜地看着手中的栗子，仿佛发现了新世界的奥秘。

“怎么样？学会了吗？”

范洛颜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唐羽趁机把一包栗子塞到范洛颜手里：“那你来剥完这些吧。”

范洛颜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唐羽：“你是真的很可以！”

唐羽突然拿起一个栗子，高高举起，对范洛颜使了几个得意的眼色。

范洛颜一头雾水。

“让你‘举个栗子’，我哪可以了？”见她没明白，唐羽只好解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有才了！”

唐羽略带嫌弃地说：“这你都没听过？”

“没听过，太好笑了！”范洛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声中，唐羽一边嚼着范洛颜剥好的栗子，一边故作深沉地说：“人类的本质啊，其实就是一台造粪机。”

范洛颜刚好喝了一口饮料，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你现在像一个很作的哲学家。”

上学要继续，逛吃要继续，考驾照不能再继续了，在家待了快半年之后，范洛颜终于拿到了驾照，在父母对她恨铁不成钢，女友爱莫能助的情况下，考完驾照的第八天，她也找到了新工作：又土又木，搬砖依旧。

她的父母老泪纵横，呜呼哀哉——“吾儿终于不用在家混吃等死了”，于是他们一个激动给范洛颜买了辆车。

提车那天范洛颜超级开心，拍了张照片给唐羽：“我们以后见面不用那么麻烦了。”

唐羽此时发来一条祝贺：“你也不是很穷啊。”

“？？？跟你比是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