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31日
“尹霜,生日快乐。”云树抱了抱尹霜,她的儿子二十三岁了,健康挺拔,她心满意足。
两人决定今天去医院看阳敏。
医院。
阳敏强打起精神握住云树的手,“尹霜妈妈,很高兴再见到你。”
“尹霜,我想单独和你妈妈聊聊,我们聊完了给你发消息。”
尹霜关上房门走到医院的广场上,摸出口袋里的棒棒糖,这是尹雪一大早偷偷塞到他的口袋里的,她以为他睡着了,但他睡眠浅,尹雪进来时他就发现是她。
他睡眠一直很浅,从不敢睡得太深。
从前如果睡得太深,云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打死。
尹霜坐在阳光里,等着阳敏和云树说完。
病房内
云树拘谨地握着手,她对阳敏一直很是感激。但阳敏得的是治不好的死病,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嘴笨,最后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尹霜妈妈,尹霜今天二十三,这么多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云树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尹霜一直很省心。”
“尹霜省心,这不是你让他一个人背负你们三个人人生的理由。”阳敏的双眼变得锐利。
“尹霜妈妈,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儿子,是他在替你承担责任。”
“云树,你太懦弱。”
才说了几句话,阳敏便体力不支闭目休息。
云树身体不断颤抖,她更加不敢抬头看阳敏。
“尹霜承担的越多,我就越担心他有天被压垮,变成他父亲那样的人。”眼泪从阳敏眼角滑落。
“看着你被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你任由这些发生,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云树抿紧嘴,眼泪跟着砸在手背上。
很多年前也是尹霜生日,尹霜紧紧抱住被打的她,他在她耳边道,“妈妈,你跑吧。”
“逃走吧,别再被打了。别要我了,我不会怪你的。”
“逃走吧,妈妈。”
尹霜收到阳敏的消息,他走回病房却没有看见云树。
“她去卫生间了。”阳敏面上尽是疲惫,她今天说了太多话。
“尹霜你过来。”
尹霜走到床沿处。
阳敏已经没力气握紧他的手,只能将手覆在尹霜骨节分明的手上。
“尹霜,累不累?”
“不累。”
阳敏笑了笑,“要是有一天碰到了幸福,尹霜,别下意识逃避或打碎它。”
“我知道了。”
下午尹霜和云树回家,云树走得快,一个人走在前面。
尹霜能看出云树的情绪格外低落,他慢慢地跟在后面,也不想去想老师跟她说了什么,今天是他生日,但好像每年这一天都没有什么好事。
“大哥,我今晚要穿那件绿色的裙子给你过生日,现在就去换给你看!”尹雪高兴地转圈圈。
尹雪将云树拽到房间里找那件绿裙子,自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妈妈,你找到没有呀?”尹雪缩在被子里,满眼期待。
“找着了。”云树将裙子卷起来,正准备给尹雪套头穿上时,房门被推开。
尹雪**的上半身落在在尹增发浑浊的眼里。
尹雪生的极白,卷曲的黑发落在肩头。
云树愣在原地,尹增发没怎么细看过尹雪,今天这么突然一看才发现自己这女儿生得是真不错。
他的目光似毒蛇盘桓着。
突然身后一只大手掐住尹增发的后颈直接将他拖了出去,尹霜冷眼瞥过呆愣的云树。
“给她穿衣服。”一个字一个字从尹霜嘴里说出,尹霜克制住心里的失望,他对云树的迟钝和不敏感感到痛苦。
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其实根本没有,他还是会觉得痛苦。
将尹增发揪了出去,尹霜俯下身子,“你不会敲门吗?”
“哟,你还真是城里人了呢,这么讲究哦呦。”尹增发挣脱尹霜的手。
“那是我女儿,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爸爸,哥哥!”换好裙子的尹雪欢快地跑向两人。
尹霜将她抱起,正要将她带走。
“你看看网上的新闻,讲那些老子强/奸自己女儿的,我都没有。这还不行吗?”
门口的云树如遭雷击,瞳孔急剧收缩。
尹霜停住脚步,将尹雪的脑袋按在怀里,双眼化作一张网,网罗住眼前这个一次次逼他的人。
他缓慢道,“是吗?”
“你看那些捅死了自己老子的儿子,我都没有,这还不行吗?”
2023/10/2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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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