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知道上司的结婚对象是豪门子弟, 还是个面容姣好、在音乐界有点小成就的Omega。
但看到江楼心等在研究所的门口,单手插兜地靠着墙,他们还是傻住了。
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他, 手忙脚乱不知道该称作“江先生”还是“顾夫人”。
不过不管怎么叫, 江楼心都笑嘻嘻的,爽朗地朝他们打招呼。
一刻钟后,他终于见到了在等的人, 踮起脚尖挥了挥手。
他对顾临阑说:“追你的第一天, 带你去兜风。”
因为家教严厉, 江锡一向要求孩子凭能力吃饭, 所以江楼心很早就经济独立。
他对车没有追求,只买过这么一辆通体银白的敞篷跑车。
顾临阑与下属们同样无措,愣了愣,道:“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那有什么,我们可以在车里撑伞呀!”江楼心说。
顾临阑觉得这样有点胡来,可转念一想, 也没什么不对, 江楼心不就是这么横冲直撞吗?
坐上车后没有往郊外的方向去, 反而上了高架, 看来是要去兜风最不痛快的市中心。
江楼心道:“哎呀,看天色是要下雨了。”
“为什么要买一辆不加盖的车?”
“当时我朋友说这种车最适合泡妞啦。”江楼心道, “我想着等哪天你回来了, 能拿来泡你。”
顾临阑道:“万一我要过几十年才回来呢?我们都老了吧。”
“那我戴着老花镜开车呗, 谁料得到你比我还心急呀?同学谈了好多年还没结婚, 突然被弯道超车,让我抢到前面去了。”
江楼心浑然不在意地说完,又道:“他前几天问我结婚之前纠结了多久, 我说这个问题得来请教你。”
他身上有清甜绵软的香气,来自于后颈的腺体,风吹过来,吹到顾临阑鼻尖。
顾临阑的眼神动了动:“什么都没纠结。”
“咦?!”
江楼心诧异地扭过头,被顾临阑提醒:“认真开车。”
他不情不愿地把脸转回去,打了半圈方向盘,挪到了车流较少的车道上。
“没有骗你。”顾临阑道,“当时我只是在怕再迟一点,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所以没考虑其他的。”
有人做出决定,是因为积累了足够多的安全感。
而顾临阑不是这样,江楼心对他究竟有几分真心,他没有把握说出答案。
他的安全感太少,少到不允许自己慢半拍。
“单纯地遵循本能而已,不过见了你以后,发现你有点怕我。”顾临阑道,“我又满脑子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江楼心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明媚,并非嘲讽或无奈,表情更像是满足。
他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莽撞,原来你也会这样呀?”
“我也确实是第一次这么……”
“没关系的。”江楼心抢先说道,“什么都没想又有什么关系?别的全部交给我吧,你就抽空想想,自己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还能是什么感觉?
顾临阑默默地说,这个答案太明显了。
此时此刻,江楼心下了高架,开在一条小路上,被爱而不自知地轻哼着曲子。
他察觉顾临阑望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干嘛,担心我拐你跑?”他道,“这条路是朝老胡同走的。”
顾临阑接话:“那里好像拆掉了。”
“说不定没拆完呢,我还想再看看。”
“感情那么深?”
江楼心支支吾吾了一会,见顾临阑也挺想去的,轻声道:“那当然。”
第一次去顾临阑家,再被顾临阑送回家。
第一次坐在屋顶,头顶着星星分享心事。
还有第一次告白,第一次初吻,第一次在人潮中撞上目光。
那年耳边是喧嚣嘈杂,要仔细地听,才能从心跳声和吵嚷声中听清楚对方的耳语。
现在胡同被拆除了大半,道路在施工扩建,晚上工人们撤去,四周静得好似不是位于闹市。
“还没轮到你家啊。”江楼心看着眼熟的建筑。
顾临阑之前住的房子还没动工,单单是墙壁上写了“拆”字。
两个人沿着旧□□爬上屋顶,双手满是灰尘。
“我记得叔叔阿姨厨艺很好,厨房是在这底下吧?他们每次都会一起洗菜做饭。”江楼心瞧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他回忆:“我在家挑食被江锡骂,来你这里能痛痛快快吃两碗饭。”
顾临阑道:“我看你吃得肚子都圆了,还以为你被饿了好几天。”
江楼心伸了个懒腰,垂着眼睫看了一会眼下场景——屋子破得不能再破了,但即便修缮美化,也依旧难掩穷酸。
“以前我非常想不通一件事。”他轻声道。
顾临阑侧耳听他说话,他却陷入了沉默。
江楼心的食指指甲掐了下拇指指腹,手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感,过了会才开口继续说。
“分手前我总是在期待,要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国就好了。”他道,“要是你换个家庭,或者叔叔阿姨能让你没负担地出国就好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为自己的无知,也为江家的亲情匮乏。
其实是很浅显的道理,家庭的温情无可替代,即便包含着沉重的责任,照样令人不舍抛开。
顾临阑道:“如果哪天我拖累了你,你家里人也会希望你能离婚。”
江楼心拒绝道:“你当他们没敲打过我吗?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之前的自己很幼稚。”
江家见惯了起起落落,旁观过许多富豪家破人亡,对此很堤防。
尤其是许砚,尽管江楼心并非亲生,但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生怕哪天他跟着顾临阑吃苦。
惯于享乐的小公子没领情,还为此闷闷不乐。
他向顾临阑解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们是一家人呀。”
这样严肃正经的模样在他身上极为少见,顾临阑愣了愣,随即撇开头,忍不住抿起了嘴角。
江楼心道:“你是不是在笑我啊?”
顾临阑摆了摆手,却被掰正了脸,彼此面对面。
“就是在笑我!”江楼心炸毛。
顾临阑道:“你放心,不会让老公喝西北风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让你冒风险。”
“你也放心,我收入那么高,万一你破产了,本老公的工资也够养活一家子人。”江楼心道。
“行,有江首席这句话,我能不放心么?”
他们闹了一会,接着江楼心忽地顿住,叹了一口气。
他道:“放到现在来看,该是质疑你当时眼光不好,怎么会喜欢我?”
顾临阑道:“你很可爱。”
“好敷衍的理由啊,是不是稀里糊涂被我带跑了?!”江楼心不吃这套。
顾临阑撑着头,不远处路灯静悄悄照着小巷,再往外面看,昔日的集市空空荡荡,不再需要两人挨得很近。
“没有,我很认真地喜欢你。”他收回视线,与江楼心对视道。
他还说:“虽然十九岁去规划九十岁有点早,但我那时候真的想着,九十岁的时候身边一定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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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餐的父亲被纨绔为难,恋人送的衬衫被揭开真实价格,最窘迫的一幕还被恋人撞个正着,说情绪上没有挫败那是谎话。
各种不好的记忆接连冒了出来,他记起江楼心向一些朋友介绍自己,有人背地里鄙夷地说他一股穷酸气。
结局是江楼心与那个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后天真地以为自己没听到,他也装作自己没听到。
“你是森林的味道。”江楼心突然抱住顾临阑,提起男朋友的信息素,“那么好闻,只有我能闻到。”
他被讽刺了还会抱住我,还会讲着情话。
顾临阑这么想着,借此克制住了负面情绪的流露。
安抚好伤心的父母后,他貌似正常地做着竞赛作业,可依旧被江楼心发现了一丝丧气。
江楼心没有多说,安安静静地黏在顾临阑旁边,乖得像是摇尾巴的小狗。
顾临阑道:“没事的,我送你回去休息,晚了你又要被父亲批评了。”
“随他怎么批评,我想陪着你。”江楼心摇头。
顾临阑看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涉世未深的Omega再不回去,容易让家里人担忧。
他道:“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吧。”
江楼心急忙点点头,再动作利落地拿起遥控板,帮忙关上了空调。
顾临阑被父母疼爱,日常所需都尽全力满足,不过他从不多提要求,生活可以称之为节俭。
他与父母一样,平时多是打开门窗,用风扇纳凉,只有江楼心来玩,才会一直开空调。
江楼心并不知道真实情况,自觉懂事地轻哼了声,被顾临阑揉了揉头发。
“我想吃冰粉了,正好去集市买两碗。”江楼心道。
顾临阑道:“我吃不下,一碗就行。”
江楼心绞着细长漂亮的手指:“唔,这样呀。”
他们穿过狭窄阴凉的巷子,结伴去了集市。
买好冰粉后,江楼心捧着碗一边吃着,一边四处看热闹,不知不觉被顾临阑带到了车站。
江楼心道:“糖果味的冰粉蛮不错。”
顾临阑道:“嗯,下次我尝尝。”
江楼心意识到他们在车站以后,惊讶地抬起头,活像被骗了感情。
“你要我现在回家么?我们几天没见,明天你又要回去培训,你不陪我玩了呀?!”
顾临阑不清楚他打算玩什么:“你想干嘛?”
“我玩什么你都答应吗?”江楼心将信将疑。
“是啊,不过……”
谎话说到一半,被堵了回去,顾临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
直到嘴唇上的触感消失,留下甜甜的糖果清香,他才呆滞地后退了半步,又被江楼心拉回来。
江楼心笑得仿佛恶作剧得逞,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他,这个Omega明明同样羞涩。
“没有不过,我就是要为所欲为……”
他故作霸道地讲完,随之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心里的紧张。
在确认顾临阑没感到被冒犯后,他悬起来的心缓缓落下,磕磕绊绊地挤出了后半句话:“……玩弄帅哥的初吻。”
顾临阑注意到Omega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开怀地笑出了声。
江楼心晃着他的胳膊:“帅哥别笑了,快点把手给我。”
顾临阑把手给他,他的指尖摩挲过顾临阑的掌心,在上面画了个无忧无虑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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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阑从研究所辞职后,在新公司接待了许多人,没想过裴慕隐有一天居然会踏进这间办公室。
裴慕隐道:“听江楼心说,你保存了几张旧照片?”
顾临阑听到旧照片三个字,就明白裴慕隐打的什么主意了。
百分百是为了看看祝荧小时候的样子。
他问:“你拿什么来交换?”
裴慕隐坐到会客的沙发上,短暂地沉思了几秒钟,大概是在思索要出卖竹马到什么程度。
“江楼心的小提琴摔碎过,是计划逃婚那天,他砸不开休息室的玻璃,只能拿乐器来敲,然后他顺着破洞跑了。”
“逃婚?”
裴慕隐解释:“只是和我作戏,江锡关他禁闭关了太久,他再不出去就要疯掉了。”
顾临阑没听江楼心说过这些:“后来他跑去了哪儿?”
裴慕隐似乎不太想说得太详细,又不想错过祝荧的童年照片,他蹙了下眉头,飞快地做出了取舍。
他言简意赅道:“找你。”
出于对竹马的最后一点义气,他没有说太多。
顾临阑由于太过意外,半天没能消化这条信息,更别说有条不紊地追问,就轻易地结束了交换。
回到家,他从相册里找出有祝荧入镜的照片,扫描好以后发给了裴慕隐。
“你有没有敲诈他一笔?没有?唔,真是亏了!”路过的江楼心道。
顾临阑面对着电脑,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之前有没有去过雪原?”
“怎么问这个?”
“翻到之前拍的冰川照片,觉得风景很美。”他找借口,“以前在那里却很压抑。”
江楼心耸了耸肩膀,道:“动不动就有恶劣天气,信号还差劲,长期在那里怎么可能不压抑。”
顾临阑意味深长地感叹:“你很了解啊。”
江楼心擦拭琴弦的动作一停,很快转移了话题:“我下个星期有国外的演出,回来给你带纪念品。”
他不愿意说,顾临阑暗自摸索,不难寻找到线索。
那项工程尽管涉密,但是江家投资了很大一笔钱,并由江复雨负责,定期来验收进度。
江楼心能够拿到项目的方位,和江复雨脱不了关系,而白寄容肯定了解内幕。
白寄容被自己找上门时,倒是爽快地说了来龙去脉。
“楼心被关禁闭那会儿身体不好,我给他送药,他偷偷翻了我的机票夹,差不多猜到了项目是在哪里。”
他描述着:“我和二少过来验收,是坐私人飞机的,那里没有民航可以坐,楼心到隔岸城市之后再转轮船……反正一番折腾,真的被他跑过去了,然后碰上了我。”
顾临阑疑惑:“他被你中途抓住了?”
白寄容道:“不是啊,我怎么会抓他?如果我一个人处理这事的话,肯定把他提溜过来见你。哎,那次是二少把他救起来了。”
路途中突然来了一场暴风雪,江楼心为了躲避它,体力消耗极大。
距离自己从没去过的基地还有很大的距离,他筋疲力尽地走在结冰的湖面,脚下一个打滑,便晕倒在那里。
正好江复雨和白寄容去基地查看情况,在吉普车上看到湖面上趴着个人。
接应他们的基地人员道:“我靠,有人在那里?!”
白寄容说:“你们怎么那么大意,能放人闯进来?哇塞,二少,你看看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江复雨病恹恹看了眼,吓得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是啊。”
“哦,是你弟弟啊!”白寄容拍了下脑袋,“怪不得呢!”
冻僵的江楼心被塞进了车里,碍着冻伤严重,先是紧急处理了一下。
江楼心在昏迷中被送回了许砚那边,再睁开眼,入目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奢华卧室。
许砚拿着药膏,涂抹着他冻伤留下的疤痕,示意江锡不要多说。
那些伤疤很难看,对于在意形象的江楼心而言,应该是非常大的打击,可江楼心眼里毫无波澜地看着那些痕迹。
白寄容守在门口,听江锡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再与医生讨论该如何尽快消除Omega身上的难看疤痕。
许砚握紧了江楼心的手,触感冰凉僵硬。
过了会,江锡送走了医生,回来生气道:“江楼心,你的出息呢?你就这么想跟那个穷小子好?!你已经被甩了知不知道?”
江楼心闭上眼睛,任由江锡冷嘲热讽,没再激烈地辩解和反抗。
他只是说:“那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就可以不想他了。”
白寄容在旁边心惊胆战,祈祷着小少爷能少说几句。
后来的六年里,江楼心不再提起顾临阑了,至少在白寄容的印象里是这样。
好像把人忘在了脑后,又好像把人藏了起来,藏在了时光无法消磨的地方,不容许世人的口舌攻击。
顾临阑听完后想,江楼心犯错是真的,迷糊是真的,身不由己、无能为力是真的。
但也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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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将要举办两百周年的庆典,一连举办七天,邀请江楼心出席活动。
江楼心前两年没回去过,这次顺便陪老师去拜访老友,特意请了十天年假。
他下班后先和许砚吃了晚饭,回家时接上了相熟的搭配师。
去校庆的打扮要比往常考究,搭配师在衣帽间里精挑细选了一个小时,选出了几套亮眼的穿搭。
她指着架子上与江楼心尺寸不符的外套,随口一问:“您和您先生的衣服平时放在一起?”
江楼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平时没注意,回过神来就这样了……”
搬进来时,自己小心翼翼划了区域,把活动范围与顾临阑分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他们的衣服在无意中随手混在了一起,并在一方的默认中越混越多。
搭配师注意到的那排架子上挂了有十多件衣服,一大半颜色浅淡款式休闲,显然属于江楼心。
而顾临阑的衣服大多线条利落而低调,默默地被挤在旁边。
江楼心送走了搭配师之后,动手整理衣橱,清理了一部分旧衣服,并找到了当年拍杂志封面的那套服装。
顾临阑从白寄容那边回来时,就看到江楼心坐在八斗柜上晃着腿,身上穿着精致的英伦风衬衫,衬托得气质更加矜贵天真。
江楼心见顾临阑在楼梯口,得意地说:“我同学还讲我穿不上这套,你看,我没发胖吧!”
顾临阑听他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温和地点了点头:“你很瘦,应该多吃点。”
他一边说,一边牵起江楼心的手腕,灵活地解开袖扣继而往上拉去,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
江楼心顿时没了声音,不太自在地试图将袖子扯下去。
曾经的冻伤疤痕已经被费心祛除,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瞧不出来端倪,可心里总觉得会被别人认出丑陋痕迹。
“别动,小心点。”顾临阑空着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不容拒绝地把袖子拉得更高。
江楼心道:“那你不要盯着看我胳膊啊……”
他被困在八斗柜上无法逃脱,由于顾临阑的沉默而心跳渐快,焦虑地挣扎起来。
“有印子,很丑。”他道,“不要看。”
顾临阑温柔地安慰道:“没有不好看,江楼心,你看我也有这种冻疮。”
江楼心拒绝:“不行,我跟你说,你对我这个追求者听话一点,不然我就……”
吵归吵,他还是低头去看顾临阑的手指。
自己早就发现了,顾临阑的手温热粗糙,冬天会反复生长冻疮,证明着在雪原上生活的六年不算美好。
“不然你就什么?”顾临阑淡淡道。
江楼心不禁喉结上下滚动,良久没能挤出半句狠话。
他犯嘀咕:“你干嘛啊,这么看着我?”
被盯得心跳加快,江楼心忍不住朝后仰去,脑袋靠在墙壁上。
在顾临阑抵在自己额头时,他轻微地瑟缩了下,却没伸手推开。
几年前的风雪夜里,顾临阑疲惫却又辗转反侧,昏昏沉沉地在书桌前愣神,最后压着杂志睡了过去。
几年后封面上那位主角就在眼前,眉眼熟悉,笑颜依旧烂漫,时间都要为此错乱。
顾临阑奇怪,自己是怎么忍住不吻江楼心的?
疑惑只是浮现了半秒,接着他稍一靠近,嘴唇就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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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期间有七夕节,江楼心回去后重在参与,混在学生堆里凑热闹。
靠着被爱神眷顾一般的手气,他再次抽到了恋人三天限定体验券。
不过这次,江楼心欢快地扬了扬纸条,示意身边的Alpha赶快履行职责,应景地亲一下自己脸颊。
抽到同一张券的顾临阑问:“只要三天就够了吗?”
江楼心想了下,认为时长应该延续成此生限定。
作者有话要说:副CP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