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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洲带赵思远去了一个演播室,他提前拜托制作组给他留了一个前排的位置,赵思远就坐在那里。
这是一个财经节目的访谈,这期邀请的嘉宾除了夏牧洲和另一位女士和互联网行业有着直接的关系,其他几位嘉宾是寻求转型的其他行业从业者。
年轻的主持人照本宣科,一开始就用最老套的话题对每个嘉宾都输出了一翻。
“请问王女士,您作为一个商业女强人,您是怎么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呢?”
旁边的女士有些尴尬,她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左右的人。她原本准备了一些工作方面的问题准备回答的,却没想到被主持人问了这么一个带有性别刻板印象的话题。
夏牧洲拿起了话筒,轻咳一声,“我认为您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冒昧,难道我们男性就被默认不需要平衡工作和家庭了吗?”
“那夏先生您有家庭了吗?”主持人好像没有抓住重点,接着问了起来。
“我的女儿都上小学了。”
台下一片嘘声,现场观众小声交头接耳:
“没听说他结婚的消息啊。”
“英年早婚啊。”
夏牧洲看了看四周,接着说道,“我没有结婚,还有今天早上我的求婚失败了……”夏牧洲看了看台下的赵思远,一脸委屈的样子。
“言归正传,我和王总,”夏牧洲用手掌指了指他身边刚才被提问的那个女士,“我们有过生意上的合作,王总的商业嗅觉很敏锐,行动非常有魄力,我想这是商场上无论男女都会欣赏的品质。还有就是,王总,接下来我们还要……”
采访又进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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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洲的采访结束,赵思远在电视台院里等着他,不时看看周围,然后轻轻戳一戳花坛里各式各样的花。
夏牧洲采访完毕后,又接受了单独的专访,还跟有意向的客户聊了很久,直到他看到院子里等待的赵思远,他冲大家鞠了一躬,“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们改天再约着商谈具体的内容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着,夏牧洲给身边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名片,然后仓促跟他们告别,小跑着来到赵思远的身边。
“你公司给你写的公关稿不错嘛。”赵思远看他满头的汗,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的,毕竟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网友放大的。尤其是我现在的这种处境,树大招风,很多情况下,人们会把我自己的言行解读、放大成公司的舆论,进而影响到公司股价的波动。我得对公司和股价负责,不是吗?”
“其实你可以装听不到那个话题,一带而过的,毕竟……”采访的又不是你。
“不,”夏牧洲脱口而出,“如果你将来被问到这类问题怎么办?只有从当下做起,你、优优还有很多的女性,她们才不会被这种问题所困扰,不是吗?”夏牧洲说完,看着赵思远。
赵思远看着他如此正直的眼神,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去。
“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动摇了?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夏牧洲追了上去,他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他很早就进入商场,商场如战场,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在商海里驰骋数十年,能够做到左右逢源,商业版图通过吞并、挤占不断扩大,他才不是那个好好先生,他有的是手腕和利刃。但是他知道,在大众面前他要谦卑,而在赵思远的面前,他要装的足够脆弱,才能继续和她保持牵绊。毕竟,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傅一鸣。
“有一点吧,但是……”
夏牧洲看了看自己的那块电子表,“现在已经两点了,你肚子饿不饿?”
赵思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现在三点十五分。”然后凑上前看了看他的手表,还是她当初抓娃娃送给他的那一块,因为长时间戴的缘故,金属表链被磨得铮亮,“你的表停了。”
夏牧洲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手表上的数字盘已经看不见,他焦急地按了按两侧的按钮,还是没有任何显示。
赵思远看他的表情很是沮丧,“没关系的,我们先买块电池换上试试。”
“好。”夏牧洲借机牵住了她的手,“不用买了,我记得家里买了很多电池,你帮我换上好不好?”
赵思远见他说的那样诚恳,他的脸上又是那么疲惫,不忍拒绝,还是点了点头。
“当真?”夏牧洲高兴地像个孩子,自作主张地牵起她的手,那一刹那,他觉得她是真切存在的。
“嗯。”赵思远看着他,有一次点了点头,只不过幅度比以前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