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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甜品店里。
傅一鸣点了两份甜品,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赵思远。只见她边吃着,一边在一张彩色的便利贴上涂涂画画,还在不时参考垫在便利贴下面的纸质甜品菜单。
融化的冰淇淋挂在她的脸上,傅一鸣拿纸巾给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脸,轻声地问她,“好吃吗?”
“好吃。”赵思远点头,然后把自己的那份递给他。
“好,我们换着吃好不好?”
“嗯。”她再次点头,开始拿傅一鸣身边的那一份吃了起来。
傅一鸣第一次见到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干净,自从她回来后,她很少用那么真挚的目光看她了。“小远,你在画什么?”
傅一鸣把头靠近赵思远的肩膀,只见她画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猫和一只鸟,然后用一圈奇怪的花纹做装饰。“小远的意思是猫和小鸟要做朋友吗?”
她摇了摇头,开始专心致志地吃着碗里的冰淇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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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源和朋友逛街,路过一家快闪店,他们先是打卡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坐在商场的过道里等一家热门餐厅的位子。
“我去买冰淇淋,你们要吃什么口味的?”
“香草巧克力”
“牛油果巴旦木”
“OK,我一会就回来。”赵思源走进那家甜品店前台要点单的时候,才意识到刚才她刚才从一个熟人的身边经过。
“稍等,我一会儿再点单。”说着,她折返了回去,看在角落里的赵思远,径直走上去要跟她打招呼,“思远,我上次找你要的授权书你还没给我呢,过几天就准备印刷了。”
只见赵思远像不认识她似的,躲在了傅一鸣的身后,攥着他的衣角,冰淇淋渍也黏在了他的身后的衣服上。
赵思源很是纳闷,她看了看赵思远,有看了看她身边的傅一鸣,“傅警官好久不见,”她压制住对他的原来就有的恨意,“思远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傅一鸣拍着赵思远的背,“她最近压力有些大,心情不是很好,等她好了你们再约吧。”
赵思源看着有些异样的赵思远,只见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那张绿色的便利贴,傅一鸣看到赵思源的视线,随手拿起自己的手机,遮挡住了那副画。
“那好吧。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那我们改天再约。”说着,赵思源顾不得买冰淇淋就走了出去。
傅一鸣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神色凝重,“小远,我们要回去了。”
赵思远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去把这张便利贴贴在了店里的心愿墙上,然后握着他的衣角走了出去。
“小远,在这里等等我,我的外套忘了拿。”说完,傅一鸣把赵思远安置到了商场里的一个雕塑旁,然后走进了店里。
只见他出来后,把一团纸揉成一团,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依依,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赵思源对自己的同伴说道,然后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桌上,“你先开我的。”
“你那辆车那么贵,我可不敢开啊。”赵思源的朋友打趣道,还是低头从自己的包里翻找自己的车钥匙。
“有保险怕什么?尽管开。”思源集团虽然不如往日,毕竟破船还有三千钉,赵思源之前的豪车珠宝华服还在,她的座驾太过于显眼,用来追踪很容易被对方反侦查。
说着,赵思源从同伴手中夺过对方的钥匙,跟在傅一鸣身后走去。只见傅一鸣在一处偏僻的疗养院门前停了下来,然后牵着赵思远进门去了。
赵思源立即把这个定位保存了下来,然后折返回之前的甜品店。看到许愿墙上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她记得是绿色的便利贴,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有黄色的图案。
心愿墙上的便利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她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店里打来电话,她只能放弃寻找,疑惑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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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鸣不动声色地带赵思远回到了她的专属病房,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就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让你那么痛苦吗,你就想这么快逃离我吗?”说着,他把口袋里的那张绿色便利贴拿了出来,慢慢展开那些褶皱,让后撕成很小很小的一片,扔在了她的脸上。
赵思远看到他的这个举动,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苍白。
“小远,你别忘了,你的刑侦知识还是我教的呢。你的那副画,我不看就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不就是对照出来的暗语吗?”傅一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想让谁来解救你呢?”他的气息在向她逼近。
赵思远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暴露在傅一鸣的眼前,“我会在这里等你,但是不要让他们在给我打那些针了,我的头好痛,这会逼疯我的。”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傅一鸣凑上前去,捏着她的下巴,“你需要打针让你镇静下来。”
“不,我没有病。”说着,赵思源开始挣扎,她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开始咬自己的胳膊。
“小远,别这样。”傅一鸣攥住她的手,用长腿禁锢住她的下肢,等她慢慢冷静下来,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
傅一鸣结束了他疯狂的举动后,他打开窗子通风,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你要是乖一点该有多好。”
说着走了出去,见到刘晶,傅一鸣在她身边驻足,“我希望她可以少接触一些不必要的人。”
“不必要的人?”刘晶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但还是没弄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摇着头走进赵思远的病房,“又得换床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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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赵思源在夏牧洲的分公司门前蹲点,都没有碰到他,后来他的秘书再三确定她不是跟踪狂,才告诉她夏牧洲回总部处理事情,今天晚上就能坐飞机赶回来。
“他在南机场下?”赵思源见秘书点头,看了看时间,飞快跑下楼去。
赵思源到了机场,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等自己司机的夏牧洲,她把车子停在他的身边,“上车。”
夏牧洲对赵思源的印象一直不好,一是她曾经盗用了他给赵思远的推荐信,二是他认为她是一个事多的富二代小姐。他皱了皱眉,问道,“有事?”
赵思源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他,夏牧洲没接住,手机掉在了车的地板上,他弯下腰去捡,却被赵思源的一个急刹车撞到了头,“你…你故意的。”
赵思源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连忙否认,“冤枉呐,前面急刹车好不好。”
夏牧洲捡起赵思源的手机,发现她的手机屏保是赵思远画的那只小兔子,他把手机递给了赵思源,“锁屏了,解锁一下吧。”
赵思源把手机再递给他,先是让他看了她拍的照片,即使有些模糊,夏牧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赵思远,他想把手机推开,“干嘛让我看他们夫妻的照片。”
“不是这张,往后滑。”赵思源看了一眼屏幕,夏牧洲照做了,“对,就是这张,我让你看的是门上写的字。”
“通泽区疗养院,精神卫生康复中心?”夏牧洲努力辨识着照片上的小字,“怎么,姓傅的终于知道他自己是个控制狂了?他早该去看看了。”夏牧洲有些幸灾乐祸。
“不是他,是思远。”
听到这句话,“啪”手机从夏牧洲手上滑落,“怎么、怎么会是她?”
“我前几天在一家甜品店看到她和傅一鸣在一起,她的神情很不对劲,我就跟踪了他们。”赵思源打开手机地图,“他们最后进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夏牧洲闭上眼睛,用手按压着自己的眉头,他看到手机壳上赵思远曾经给他贴在额头上的那张小猪贴纸。
他心里变得有些迟疑,思远,我该怎么办才好?这是你们的家事吗,我参与进去会不会对你不利呢?
“你的电话响了。”赵思源看着他拿着手机发愣,响了半天都没有接。
“哦。”夏牧洲接了电话,是他秘书打来的,说接他的司机没有找到他,一会儿还需要他主持一个跨国会议。
“你怎么这么忙?”赵思源看着电话接连不断的夏牧洲,调侃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已经是国内软件领域的首富了,Under30财富榜的第一名。”
“明年就不是了。”
“怎么?”
“明年我就31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你这么有钱,还比我小那么多。”赵思源拍了拍自己的方向盘。
“专心驾驶。”
“你安全意识挺高的嘛。”赵思源打量着夏牧洲,他越发成熟,褪去了男生的青涩。
“她教给我的。”夏牧洲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望了望窗外。
“思远?”
“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我当年离家出走,她给我一钱。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感谢我给她下了一个小软件。”
赵思源听的云里雾里,点了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就是我知道她在思源集团,给她寄到公司一张常春藤大学的推荐信,想让她和我一起去那边读书。”夏牧洲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赵思源。
“好了,打住。”这小子怎么老是旧事重提,还有完没完,赵思源腹诽。“对不起,当时是叔叔给我办的入学,我还以为他们花钱搞出来的。再说我也没拿到毕业证……”赵思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只希望没拿到毕业证的这件事永远不会被她的哥哥知道。“我朋友的朋友是那家医院的投资人,他们后天上午那里有志愿者活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稍等,”夏牧洲打开了电子日程本,滑动了几下,“可以了,我把一些会议都提前或推后了。”夏牧洲倚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比我们都大那么多,却那么自在。”
“什么叫大那么多?”赵思源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可能是我哥在撑着吧。有一段时间,我真想撮合她和思远在一起,那样我哥就不会那么累了。”
“嗯?你这是什么话?”夏牧洲哭笑不得。
“我想,我要是个男人的话,也会爱上她的。”赵思源看了看车窗外,“其实爱是不分性别的。她那么漂亮、聪明,性格又好……”
夏牧洲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我要下车了,那后天见了,谢谢你。”说着给赵思源留下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