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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螳螂补偿,黄雀在后。王禹飞不知道的是,他的已经被有关部门盯上了,而这个部门的直属领导,就是傅一鸣。
刚才越清被助理带了出去,他来到一间约定好的套房,里面有些几名特警,几台电脑,还有几个指挥人员,这里俨然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部。越清一进去,里面的人都在忙碌,没有抬头起来看他的人。
“越总你好,我是傅一鸣,这是我的证件。”说着,傅一鸣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封面是一个烫金的徽章。
越清看了一眼证件,然后伸出手来向傅一鸣握手,“傅警官你好,有失远迎,请问您需要我们集团提供什么帮助,您尽管提。”
傅一鸣握了握越清的手,“抱歉,我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保密度很高,没法跟您说明具体的情况。”
“我了解,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泄密的。再说,我们这里是正规经营的场所……”
“我需要您给我一份来参加活动人员的名单,越详细越好,包括给他们安排的酒店。其次,我需要一个熟悉你们酒店内部结构的工作人员,和一把万能房卡钥匙。”
“好,我一会儿就派人过来。”
“好,谢谢越总的配合,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傅一鸣将越清送出来门。
傅一鸣今年40岁,身材壮硕,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长了一张刚毅的脸,嘴唇习惯性的抿着,平日里有些不苟言笑,言出必行,下属很是惧怕他。
后来在单位一传十、十传百,就把他传成了“疤面煞星”,因为他的嘴角上的确有一块疤痕,但是并不怎么狰狞,反而更加彰显他的男子气概。他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皮肤已经晒成了古铜色。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笑的?公安干警同志就不能穿西装了吗?”傅一鸣换好衣服,看到手下看着他笑,他问出了声。
“没有没有,老大您这身材练的,我们这些小年轻都自愧不如。您这衣品也好,穿出去就和个成功人士似的,完全不像糙汉。”
“对,现在年轻姑娘称呼你这种人叫‘熟男’。”
“型男、老腊肉、大叔~”一个年轻的女同事也插了一句话。
几个下属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套房里的气氛轻快了很多。
角落里,一个和傅一鸣年纪相仿的同事叫许彬,他听了也忍不住发话,话音里充满了委屈,“我和他同一年警校毕业的,我在路上走着怎么没有人叫我大叔?”
“得了吧您,那些小姑娘叫人家大叔都是先看脸的。来,这有镜子,您照照。”说着,女同事递过去一个粉饼,里面带着一个小镜子。
许彬照了照镜子,“没什么啊。”
“像傅警官那样的帅的小姑娘才叫大叔,你这样的人家都管你叫大爷。”
“哈哈哈哈哈哈哈。”临时布置成指挥室的套房里传来了一片爆笑声。
“安静,执行任务呢。”傅一鸣冲他们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我出去探探风,保持联系。”说着,傅一鸣系上了领带,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傅一鸣来到酒店大厅二楼的连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座位上的一个熟悉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
“小远也来了啊。”虽然他们已经有十年没有正式见面,更不曾联系,但是傅一鸣还是能通过自己的途径得知赵思远的情况。这几个月来他异常忙碌,他也没有看关于赵思远最近的消息。
在傅一鸣看来,赵思远与十年前相比,变化并不明显,只是岁月给她带来了一种成熟的风韵,她褪去了婴儿肥,五官更加明艳。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之间都他都想一一刻在脑海里。
只见远处的赵思远站起身来,拎着裙摆给旁边的女孩们转了一圈,有说有笑。傅一鸣这才看到赵思远的着装,她的身姿有了女性的玲珑曲线,墨绿色的披风下,是黑色修身的裙装,衬得她肌肤胜雪、纤尘不染。
傅一鸣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掏了掏口袋,取出一支烟,刚点燃,就被身后的服务生制止了。“先生,室内不准吸烟,请您见谅。”
傅一鸣挠了挠头,只好把烟在墙角的垃圾桶上捻灭,“抱歉,我忘记了。”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傅一鸣只好返回套房。临走时,他看到有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人走到了赵思远身边,看着身形有些熟悉。但是傅一鸣的电话一直在催促他,他只好快步离开。
这次,一向善于侦查的傅一鸣这次没有觉察到的是,在赵思远的斜后方,有一位打扮精致得体的老年妇人也在打量着赵思远。
“妈,你在看什么?”
“丽柔,那个人……,其实也没什么。”程菀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接着往下说。
“妈,爸爸在找你,我们过去吧?”紧接着程菀被女儿周丽柔拉着去了别的地方。只是程菀频频回头,想要记住赵思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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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说。”傅一鸣一进套房,就往监控部门走了过去。
“老大,他房间里有两套摄像头。一套是我们的,另一套不知道是谁的。”
“看来和他交易的人也是有备而来。”傅一鸣说道。
“刚才我们监控王禹飞房间的时候,发现他那里有一个微型的干扰电波,我们的监控视频受到影响,画面时有时无,听的不是很清楚。如果他们在房间碰头的话,我们可能就得不到他们的谈话信息了,这是活动我们就要”失败了这三个字,许彬没有说出来。
“我记得这次来的人有互联网企业的人,小李,去调一下档案,我们来找个外援。”
说着,小李飞快的从刚才越清给的名单上找到一些人,画出来递给傅一鸣。
“就这个吧,”看着他的介绍更靠谱一点,“请他过来帮忙看一看。”
夏牧洲的电话响了,他从外面走进了傅一鸣所在的这个监控室,傅一鸣给他看了自己的证件,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网络部门的同事跟他讲了刚才遇到的问题。
“这好办,”夏牧洲从这些人带来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半导体,他稍加改动递给他们说,“这就成了一个反干扰装置,我们给它安装到他们的接口上,它们的信息就能为我们所用,我们这边的信息就还是我们的。”
“那让谁去呢?”大家一时犯了难,毕竟不能在对方那里先暴露了自己。
夏牧洲见大家有些犹豫,自告奋勇,“我可以去,我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正好可以满足你们保密的需求。我还可以把对方的摄像头的内容设置成一个片段无限循环的状态,这样就可以给对方的监控制造出一个时间差来迷惑他们。”
傅一鸣听夏牧洲这么说,安排了越清派来的熟悉酒店内部结构的工作人员,带他走行政电梯完成了任务。
有些上档次的酒店,除了用户进房间的门,还会出于保护客户**的原因,在橱柜里设置一个入口。当客户有特殊的需求时,酒店员工可以通过行政电梯来到这里,把客户所需要的东西通过这个地方交给客户。夏牧洲这次就走的这个门。
傅一鸣他们一直盯着监控器,监控器上夏牧洲向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他已经完成了反干扰装置的安装。
“不好,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许彬看着监控,发现波形信号在改变着。
“那我再去看看?”夏牧洲说到。
“别,我们先观望一下。”傅一鸣拦住了即将出门的夏牧洲,让他坐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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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喝着喝着热红酒,感觉困意袭来,准备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郑燕欣见药效出现了,跟在座的人说“她有些累了,我先带她去客房休息。”然后把赵思远扶了起来。
赵思远临走的时候,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红酒杯。郑燕欣想从她的手里夺回来,赵思远却死死握着不肯放手。郑燕欣见状,朝众人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她从小就是这样,睡觉喜欢抓着东西。”
赵思远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当郑燕欣把她扶到王禹飞的房间门前时,赵思远还是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门牌号,“你走错了,我的房间在楼上。”赵思远的声音像是醉酒的人,含混不清。
见走廊里有人走过来,不时地打量着她们,郑燕欣拍了拍赵思远的背,“没有走错,这就是你的房间,你记错了。”
“哦?”郑燕欣开门和赵思远进了房间,她重重的把赵思远推在了床上,赵思远手中的红酒杯中仅剩的一点热红酒撒在了郑燕欣的鞋子和衣裙下摆上。
郑燕欣气急败坏的把赵思远推倒在了大床上,从浴室里扯下浴巾来擦自己的鞋子,“你知不知道,J家的鞋子定制很难的。”红酒的颜色和郑燕欣的紫色礼服、鞋子颜色很接近,鞋子上没擦掉的红酒渍反而显得并不违和,不熟悉款式的人还会以为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纹样。
郑燕欣又回到浴室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凌乱的发型,她回到床边,给赵思远摆了一个姿势,然后又把赵思远的裙摆往上撩了撩。床上的人满脸通红,显得更加娇憨,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哼,好热。”床上的人无意识说着话,然后翻了一个身。郑燕欣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走了出去,猛的带上了门。
正因为这大的关门声,让赵思远的意识恢复了不少,她抬头看到红酒杯侧倒在她身下,硌得她生疼。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
门开了,赵思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救我,”她伸手像别人求助。
那个人却跪在她的床前,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熏心的说道,“别急,我一会儿就来解救你。”男人的口中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喷到她的脸上,赵思远皱了皱眉头。
这个男人就是王禹飞,赵思远看他走进浴室,水流声开始想起。她用尽力气,把手里的红酒杯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上,顿时红酒杯碎片溅了满地。
赵思远捡起一片离着自己最大的玻璃碎片,攥到了手里,手心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了不少,但是她的身体还在药物的作用下软弱不堪。
她把另一只手支在身下,勉强让自己移动到床的边缘,想接着桌子离开这个地方。不料,身体在瞬间失去了支撑,她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包括那只水晶烟灰缸。
王禹飞听到声响连忙跑了出来,带着满身的泡沫,他见赵思远趴在地上,他站在浴室的门口喊到。“别那么着急嘛,我一会儿就来满足你。”说完又回了浴室。
赵思远趴在地上,见到床和床头柜交接的角落里,有一个微型的话筒,她把身子靠前,冲着那个话筒,用尽了力气,意识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她努力发出蚊蝇般大小的声音:“傅一鸣,救我。”然后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