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啦 第2章 第一章 新的开始

刚入卯时一刻，窗外渐渐升起光亮，墨子时照常起身洗漱完毕后，回到房间开始打坐入定。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无法入定，脑海里又开始一直闪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心难平静。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墨子时显然知道是谁，并无防备，只是懊恼道：“师父，不知为何，旧事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烦躁不安的。”

来人鹤发松姿，面目慈祥，一身破旧的道袍满是补丁。老道将手中素斋放在桌上，抚着美髯，说道：“心静自然静心，无法入定便不入定，等你到了为师我的年纪，入不入定又如何？大彻大悟又如何？凡事莫要强求。”

“师父又诓骗人！”墨子时嗔怪道：“您已经在道中可进可出，可大可小，可粗可细，来来去去变化自如。清静无为并非无所作为，我要想达到您这样的境界，必然也要经历从浮躁强行静心再入定的过程，连最基本的可进可出都做不到，哪做到您说的莫强求呢？”

“你这娃子啥都没经历过，瞎扯啥境界啊？”老道白了白眼，笑骂道。

“人家大病一场都能大彻大悟，我这种经历过生死的，怎么不能大彻大悟了？”墨子时有些气道。

“噢哟！有人历经生死感悟大道，但也没说所有人都是通过生死来悟道的嘛！生死那是经历不是手段，悟道悟的是过程，不是结果。”老道不耐烦的责怪道：“这些年我可从来没教你任何□□家经典，别自个人儿在这胡思乱想的。”

墨子时不依不饶的撒泼道：“你也知道没教我呀！都求你八百回了，就是看不上我！”

“别发癫哦！又不是高人一等的东西，啥看得上看不上的！”老道气笑了都，“说到底，你就不是修道的人，老瞎想些莫名其妙的作甚？再说了，红尘也是修行，你若畏惧，那就更不可能修道！”

“我再问一次，你教不教我修道？”墨子时眉头紧蹙，郑重的问道，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马上就要决裂的那种。

“不教！”

“切！”墨子时傲娇地说道：“那我明天再问你一次！”

“哎呀混小子，你是老天派来毁我道心的嘛？我来是叫你去买菜，不是来开导你的，麻溜的，赶紧买菜去，要是今天又赶不上吃午饭，小心我揍你！”

墨子时倒没有迟疑，屁颠屁颠的动身出了门去。

*****

容城，是龙游市下属的小县城，两地相距近二百公里，虽然比不上市区那般繁华，但胜在秀丽山水环抱，不仅风景宜人更有山中古刹名声在外。随着慕名而来的游客逐年增多，整个小县城也越来越热闹，这也得益于县政府这几年对于景点的发掘和宣传。

两师徒所在道观，蜗居于小凤山之中，默默无名，老道数十年前路经此处时，这座道观几乎只剩残垣断壁。向周边乡人打听后才得知，道观传承百年有余，抗战时期道士下山，再也没有回来，至此荒废数十年无人问津，也无人再记得原来的名字，老道觉得此处山清水秀正是修道之所，于是靠自己双手重建道观，在这自给自足一过就是几十年。

小凤山虽在县城城区之中，但是跟闹市有些距离，步行一趟来回每每要花费一个时辰有余。

墨子时徐步而行，此时此刻的他，面如冠玉，清净祥和，一身打着补丁的道袍，披肩长发呈翻天印髻，俨然是一位小道士的模样。

“快把我的钱包拿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街道上突然响起一声高呼，墨子时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穿着呢子大衣，风姿卓韵的中年女人，正和一矮个子的男人纠扯不清。

“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拿你钱包了！”矮个子男人大叫起来，不停的想把自己的外衣拉回来，但随即又被中年女人给扯住，大喊道：“撒手疯婆子，你他么拉我衣服干什么！”

“哎呀我去！现在小偷的智商是不是要逆天了啊？”中年女人骂骂咧咧，攥着衣服的拳头同时加大力度，“我干嘛拉你衣服，让你跑了谁来还我钱包！”

“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矮个子男人据理力争，“我就随便在街上走着都被你污蔑偷钱包，你看我老实人好欺负是吧？！”

这时，有对过路的中年夫妇停了下来，插嘴道：“这位姐，人家说的也没错，看那老实巴交穿着普通，不像个小偷的样子，您确定是他吗？”

“天底下哪个蠢蛋会在自己脑门上写着‘我是小偷’的，你别被他骗了！”中年女人气势汹汹，但面对他人质疑，却也没恶言相向，“既然老哥您在场，也请做个见证，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没证据的事情那是万万不会做的！”

“瞎扯淡，有证据你拿出来啊！”那矮个子男人一脸不屑。

又开始有吃瓜群众往这边靠拢，其中自然也包括慢慢走近的墨子时，因为卫衣不合身的关系，他身上的道服和脸几乎都被遮挡起来，也就没人注意到他有别于他人的着装。

“死到临头还嘴硬，告诉你，我是有人证的！”中年女人转身高忽道，“小姑娘，快过来！”

众人朝中年女人所看的方向望去，下一秒所有人尽皆哑然。

一位身形高挑女生徐徐而来，她纤眉之下，一双晶莹透亮的星眸灵动有神，樱桃小嘴不点而黛，柔嫩的肌肤雪白细腻，乌黑的别耳清爽短发，显得高雅美丽的同时，又透出飒爽的英气。

饶是墨子时这种自认见过大世面的“奇男子”，一时间也是楞在当场，双眸再也无法移开，仿佛被一颗散发着万丈光芒的流星直击内心。

并非只是因为女生的容颜，而是一眼望去，她让墨子时感觉特如沐春风。只见她穿着运动卫衣，元气满满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喜欢，虽然衣着普通，但却格外的让人无法侧目，此时她的发丝隐有水珠，应当是跑步健身时路过此地。

当看到此刻有不少吃瓜群众拿出手机准备对着她录像时，本来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的她却神色一慌，赶忙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了起来，显然是不想入镜。

即便如此，吃瓜群众虽然失望，但手机录像依然不停片刻的拍着，甚至还有人开启了网络直播，毕竟眼下还有一件中年妇女大战小偷的真相需要记录，这种增加流量的好事他们可不能放过。

“我就是证人！”女生看着矮个子男人淡定说道，定是口罩遮住，她的声音才会显得些许发闷，“刚才阿姨独自行走，一个少年踏着滑板与她擦肩而过，阿姨侧身躲开的时候差点碰着你，但就在她不留神的时候，你从她的外衣口袋偷出了钱包

“听见没？人姑娘都看到你偷钱包了，这下没得抵赖了吧！”中年女人质问矮个男人。

众人当即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显然有了人证，这件事就必是水落石出。这不，周围群众也发挥出吃瓜本事，正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实在是太坏了！”矮个子男人忽然露出了悲愤的神色，呼天抢地起来，“老天真不公平，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养家，一年到头来买不起一件像样的衣服，你看起来倒是有牌面的样子，钱包掉了非要联合个啥都不懂的女娃儿来害我，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穷苦人呐？你们这不是要逼死我吗！”说到后面，差点没哭出来。

中年女人不由一愣，完全没料到对方竟然打起了“同情弱者牌”，她一下子从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的形象。

“没人冤枉你嘛！人家姑娘说看到你偷了，你把身上的东西翻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家大姐的钱包不就结了嘛！”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出声说道。

矮个子男人带着哭腔，不服道：“我干嘛要拿出来？你们说我是小偷，拿出证据啊！”

“你拿出身上的东西来看看，可不就证明了吗？”那大叔坚持道。

“大叔您这不对！”有一年轻小伙子反驳道：“现在都是讲人权的，除了警察以外，别人没有权利要求他掏出自己身上的东西，这涉及到他的个人**！”

“若是没偷，拿出来自证清白怎么就不可以了？”

“法律可是不讲这些的！”

“法律不外乎人情！”大叔越说越来劲了，“不心虚就拿出来，是不是小偷一目了然！”

“大叔你的观念太老旧了，照您的意思，有人突然跑过来就指着你说你是小偷，然后你还得老老实实的自证清白？是你太好欺负还是怎么的？提出质疑，由质疑者举证，这才是道理啊！”小伙子可完全不认同大叔的话。

大叔一时无言以对，听上去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其他群众也连连点头称是。

没人想到这场面突然变成了年轻人与老观念之争，小伙子和大叔谁也说服不了谁。

倒是有部分吃瓜群众开始面露同情之色，毕竟说来说去也只有人证并未看到物证，是不是小偷，其实也不好下判断。而另一部分似乎并不太关心真相，只想着把这经过完整的录下来，至于有何用处就不好说了。

“姑娘，你当时会不会看错了呢？”中年女人面露怯色，说到底她本来也没看到有人偷钱包，完全是因为这个女生的告知才知道自己丢了钱包，但女生毕竟好心，她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让帮了自己的人为难，“我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解决吧！”

“阿姨你放心，我过来之前已经报警了，算算附近的派出所到这里，最快可能需要五分钟！”女生很是淡定，又道：“不过在警察到来之前，我想跟这小偷反驳一些事情。因为现场有人在录着视频以及直播，我不希望之后传到网上跟事实有任何偏差！”

这下吃瓜群众看戏的热情空前高涨，这是要演一出大戏啊！

墨子时越来越是好奇，到目前为止，他基本也已经看出个大概，只是这女生给他的感觉很镇定，也让他越发有种摆正姿势做个吃瓜群众，安安静静一睹佳人风采的感觉。

“阿姨！相信你也看到，现在对方几乎已经站在道德制高点，并且赢得了在场一部分群众的同情，而你却在潜移默化中，加害和被害的立场发生了转换。”虽然蒙着面，但是女生看着中年女人的眼神满是真诚，“在警察到来之前不会有真相，即便警察来了，现在群众拍摄的视频必然不会有警察调查真相之后的结果，那么在这之前，您的形象已经受损，而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的心里有不舒服的感觉，更可能网上也会出现某些抨击你的言论，不知您能否理解？”

女生的坦率，不知怎的就激起了中年女人的小宇宙，刚才为难犹豫的神色一溜烟儿不见了，豪迈的说道：“我又不是什么网红大V，老娘才不管他们说的废话，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相信你！”

“好！”女生点了点头，转而看着矮个子男人，“刚才你说阿姨看起来是个有牌面的人，言下之意是暗示在场各位这是有钱人在刁难穷苦大众，好博得大家同情。可我需要澄悦辰点，龙游市在冬季过渡到春季时，天气会发生诸多反复，前几天是朝阳当空，今天确实有些凉风四起，而容城靠近山水，目前气温相较龙游更低，因此阿姨穿的是一件呢子大衣。”

众人都是一愣，完全不明白女生要说的，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女生又道：“冬季刚结束，虽然天气稍有些寒凉，但是呢子大衣显然已经足够，即便是人到中年，只要保养得当也应该绰绰有余，但阿姨内搭仍然选择了毛衣，可见这件呢子大衣并未起到足够的御寒效果。她这件衣服的款式，没猜错的话，是出自意大利品牌MaxMara的101801系列中的经典驼色款。这个品牌的面料是克什米尔上等羊绒和羊毛，抚摸之余如同人体肌肤，至于御寒方面更是出类拔萃，而在之前我提醒她钱包被偷时，与她的手有过接触，足够温暖，由此可见她不是气血亏虚过度之人，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件呢子大衣上。这件大衣的颜色偏深，线工显得粗糙不够规整，前胸衣领的开口斜度太窄，衣服的料子也尤为扎手，这些都可以证明，她的这件大衣不是正品！”

众人依旧不解，但中年女人却惊道：“姑娘，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这确实不是正品，是找那些所谓的代购买的！”

“可你说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小伙子不甚明白。

“意思很明显，阿姨并非是个家庭富裕的人，不存在之前大家反应出来的，有钱人压迫穷人一说。”女生一直盯着矮个子男人，见对方还是一脸不忿，继续道：“人善于关注容易发现的事物，却习惯忽略细微之处，这个小偷一身着装普通而老旧，看似一副社会底层的样子，连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都是一枚表面没经过抛光打磨的银戒，但他忽略了一处，或许也可以说他太过自信，以为别人不会发现他手腕上的手表品牌，那是定位奢华但却小众的萧邦LUC系列！”

除了墨子时外，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矮个子男人手腕上的名表，大家都不敢相信的样子，开着直播的人直接将手机对准了他的手表。

矮个子男人一脸惊慌，“我这是随便在镇上地摊买的假表，女娃你别乱说啊！”

“正品价值大概在80000元左右，你说是仿品，那么换个商人的角度看，做仿表几乎都是选择比较熟知的大众品牌，才会有助于销售，这样开模治具以及生产上可降低成本。而你手上这个品牌和款式都非常小众的，换你是老板你会另外多花钱和心思去仿制吗？”女生继续击破小偷的防线，说道：“再者，若是借助个牌子随便做出来的地摊货，那也没有必要连款式和形制都完全还原，而你的款式确实是官方款。就算是仿表，这一块仿表的贩卖价值，至少也在三千到五千元人民币，阿姨全身上下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你半块表贵，你先前预设的立场，根本就不成立！”

“好你个小偷，富得流油了还来偷我的钱，真是个该千杀的！”中年女人再次叫骂。

这道德制高点上的华丽反转，是在场众人始料未及的，并且已经开始从心底由衷佩服起女生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墨子时饶有兴趣的默默观察着一切。

“我没偷！”矮个子男人拼死抵赖，“我还说是你们看上我的手表，故意陷害我要我赔钱呢！”

“得了吧大叔，你都伪装成这样了，普通人哪能看得出你竟然懂得戴几万块的手表呢？”那小伙子看不下去了。

“好吧我说实话了，其实这块表是我在镇上捡到的，在网上搜了搜居然是名表，所以自己留了下来。”矮个子男人一本正经的继续反驳道。

小伙子一脸轻蔑，“得，这下又变成路边捡的了，要不您就大发慈悲说说在哪里，我也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随便捡块几万的名表来理理财！”

“我觉得可以这样，反正他说是捡来的，我们把手表拍照发到网上去，看有没有人认领就知道是不是真捡来的了！”一旁看似初中生的小孩，也开始活跃的抒发己见。

“瓜娃子就爱讲笑，如果没有明显特征的话，几张照片是不可能看出是谁的。再说网上的东西虚虚实实，搞不好到时候会有一大堆冒领的呢！”旁边的父亲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瓜子，道：“照我看，等警察过来就能水落石出了！”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里了，连连点头称是，那矮个子的男人却开始面露些许心虚之色。

而女生没有再发言，还是淡定的站在原地，听着众人对此事的评说。这在墨子时看来，女生的目的其实显然目的已然达到，此刻心里是由衷称赞。

尽管矮个子男人的说法前后矛盾，但其实仍然可以推敲出合乎情理的逻辑。

只是女生的目的一开始也说了，并不是为了现在就证明他是小偷，因为等警察进行调查后必然会真相大白，她可能只是看不惯男人伪装成弱小来占据道德制高点，好挑唆周边群众对中年女人进行舆论攻击，再说还有人现场直播中，若不帮助中年女人逆转形象，到时候不止现场，就连网络上也会被人口诛笔伐，即便之后会有真相，但之前已经被骂了，难道还能反过来状告网络键盘侠嘛！？

所以最终的结果，大概率就只有独自吃下这苦口黄连了。

而她整个过程中，毫无多余的废话，说完该说的立马打住，不给网上大侠留下可挑唆舆论的明显破绽。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着皮外衣的男子走进了人群，从皮衣内袋中取出了一本证件，在众人面前来回晃了晃，然后轻声笑道：“我是市局反扒大队的，这个人是个惯偷，我跟着他很久了，刚才一直在暗中盯梢，没想到先一步被人民群众给逮住了，姑娘是个大才啊！”

众人开始轻松起来，毕竟反扒大队的都来了，而且亲口说这人就是小偷，可见这中年女人和姑娘没有冤枉好人。

皮衣男子快速从矮个子男人的裤兜里搜出了一个女士钱包，然后递给了中年女人，一看到钱包样式，女人立即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赶忙握着皮衣男子的手连连感谢。

“这人由我带他到派出所，谢谢各位的监督了啊！”皮衣男子转身推了推矮个子男人，“走！”

两人还没动身，女生却又突然开口说道：“等等。我对反扒大队并不了解，仅从刚才你的证件是反扒执勤证来看，似乎不像是公安内部系统的，我想还是等执勤警察来了再说吧，也不需要多久，大概还有一分钟！”

皮衣男子果然停下了脚步，不，似乎不像是主动停下，反而是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去路才停下脚步。

只听闻现场突然传出“艹”的一声怒吼，皮衣男子头也不回，突然往后一靠，几乎将要撞到女生，左手摆臂后甩，朝着她面门迅猛袭来。

众人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个来不及做出任何一丝反应，直接宕在原地。

女生本来平静如水，但此刻纤眉不禁一簇，眼神中充满惊讶，显然也是压根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趁其不备突发袭击。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虽然对方趁机偷袭，但她却出奇的反应过来，右脚本能地向前方移出半步，身躯同时顺势向左侧闪转动，左手摊掌，同时右手外臂向左下屈与左臂交叠，稳稳挡住皮衣男子甩来的拳头。

皮衣男子本以为这一击必定可将女生面门锤烂，他是到死也没想到女生竟然会是个练家子。

女生本想抓住对方手臂，右手进拳，但却同时发现皮衣男子左臂腋下的空档，突然凭空有一把匕首朝她腹部刺来，一时间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心头突然一慌，一种死亡的感觉袭了上来，恐怕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只是一次普通的见义勇为，竟然会发展到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就在电光火石间，从她左侧忽然有一重物直接朝手持匕首的矮个男人面门飞去。痛苦的叫声当街响起，矮个子男人被重物惯性击退两步并痛苦倒地，同时周边众人都惊呼着散了开去，看清袭击之物竟然是个大冬瓜。

而女生来不及思考太多，忽见危机解除，不可错失制服对方的机会。于是左手抓住皮衣男子手腕，右掌朝着对方腋下软肋就是一记横劈。

皮衣男子吃痛的大叫起来，身躯□□弯曲，女生躬身左手抓住对方脚踝往后扯，右臂抵住其后腰周身运劲前冲，这一前一后同时发力，直接让对方朝前趴地，她顺势踏前，对准后脑就是连续冲锤。

在后脑受到攻击，同时因作用力的关系，导致面部也会随着后脑的攻势而与地面数次亲密的碰撞，皮衣男子痛苦大叫，眼角和口部都流出血来。

当她停下攻击时，两个小偷同伙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俨然已是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在她身边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而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当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事情经过之后，更是加入了欢呼鼓掌的队伍中。群众是个个对女生赞誉有加，称其是巾帼不让须眉，再加上开直播的人兴奋异常，已经克制不住在直播间里用三寸之舌，添油加醋的再将经过说上一遍又一遍。

女生看到这般情形，一言不发，迈开脚步直接冲出了人群。她一路奔跑，不时左顾右盼，显然是想找到那个出手救她之人，只可惜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两个小偷身上，完全来不及观察相救之人的体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