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不我待 第13章 禁止摆烂

谁知沈佳卉的嘴跟开光一样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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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说捐赠仪式被本地媒体报道，殷莳本来是戴着黑色口罩，上台时书记敲敲拉住她，温柔地提醒她还是把口罩摘掉吧。

“生得这么好看，又是件光荣的事情，让大家看看我们J城的姑娘多人美心善。”

殷莳只好厚着脸皮，做出落落大方的姿态在家门口领了人生最有仪式感的一个证书。

结果报道出来之后，直接切中了社会民生热点，接连被几家媒体转载之后，A城的一家主流媒体也来联系她。

A城是省城，蒋娟退休前也是叱咤风云的媒体人，耳聪目明的记者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故事深挖下去，八卦热度和新闻价值兼具。

记者是J城一个年轻的宣传干部和社区书记带上门的，殷莳在工作室正闲下来就接到了电话，推脱已经来不及，就跟许垚打了招呼，接待一行人上了门。

记者进门就瞧见客厅一角的直播设备，问她是在做自媒体工作吗？

殷莳一愣，回过神来赶紧拽过许垚就一番推荐。记者看着面前的高挑白皙女郎，眼前也是一亮。旁边的年轻干部眼睛也亮了，顺势跟记者介绍说，本地好几位小有名气的自媒体创作者，许小姐就是其中一位，给我们旅游文化发展都做了不小贡献。

殷莳不知不觉中躲到许垚身后，深藏功与名，像做坏事的小孩一样美滋滋看着姐妹给她挡枪。她听到记者自报家门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来的目的，不管自己的前婆婆蒋娟女士本来知不知道这事，但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面对媒体采访，许垚落落大方，应对自如。殷莳也顺带客套说了几句，解释了捐款的初心只是想为自己从小长大的社区做点事情而已。自己也占了便宜，省下了爬楼的力气，实在是不值得大家一直夸赞。

被问及与捐款的企业老板是什么关系，殷莳都不用反应就脱口而出：“从前的朋友。”

记者追问：“哦？殷小姐以前也在A城工作吗？”

“……我在那上的大学。”

许垚帮她开脱，“我俩都是J城本地人，工作没几年就都回来了。”

陪同的人乐呵呵，“我们J城地方虽然不大，但是生活质量不低，日子安逸。”

一场采访不停切换话题，总算顺顺利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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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不速之客，许垚看着一脸呆滞的殷莳，捏了捏她近日明显圆滚起来的脸颊，“你要火了，请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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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报道在公众号放出来后，阅读转发量都迅速攀登到了十万加。对于这家媒体来说也只是又一篇平均数，但是对于殷莳和许垚来讲，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小小的J城，她俩一时间风头无俩。

好在记者在发文前有给她俩看了稿子，又在聊天时对殷莳委婉地表示收到了领导的指示，关于殷莳与捐赠企业之间的关系尽量抹除了，着力点放在了两位小城青年回乡创业支援家乡建设的正面报道上。

配图也只放了一张许垚提供的两人工作时的场景照。

但是两人的颜值和正能量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网络讨论，一波又一波的网友涌进许垚的直播间，并且贴心催促主播赶紧带货自己肯定买买买支持，又有粉丝吵着说想要看殷莳直播。

本地的宣传部门也找上来，招商引资的流量送上门来，多正面多积极的代言啊。

来的正是当天带记者上门的姓马的干部，跟第一次上门时衬衫西裤不一样，这次是周末，对方只穿了一身户外运动服。

殷莳跟许垚这才发现对方跟自己年龄相仿，甚至可能还更年轻一些。

讲起话来也没了那日的官腔官调，开门见山就说起这次合作的想法。可以牵头跟本地几家龙头企业一起联合带货，本地是省内外有名的鱼米之乡，农产品质量也有口碑。

殷莳听对方天花乱坠讲了一堆，兴趣也被吊起来，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她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他：“你认识沈佳卉吗？”

对方明显一愣，“沈佳卉？”

“对。”殷莳饶有兴趣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面熟呢。

“当然认识啊，她办公室就在我对面。”

许垚也乐了，“那你周一带她一起来谈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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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马天成的男的前脚出门没多久，沈佳卉的视频电话就在群里拨了过来。

殷莳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挨着许垚半躺在沙发上按下了接通。

沈佳卉气到变形的大脸突然展开，尖叫声也穿过来，“你俩干嘛呢！居心何在，大周末的给我加什么工作量！”

殷莳憋住笑，“马天成同志给你安排工作啦？”

“啊啊啊啊，你们招惹谁不好招马天成啊，他那个工作狂！我都懒得理他！”

“你这什么觉悟啊，升职的机会我们可是送到你面前了啊。”

“我不要！我今天放假昨晚在日晷喝通宵了今天刚补觉。”

“一样是为人民服务，人家小马同志怎么这么勤劳，你怎么这么……”

“你说啊，这么什么？”

“浮肿！”殷莳贴脸开大，笑倒在许垚的大长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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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卉虽然怨天怨地怨姐妹，但是业务能力还是有点的，骂骂咧咧开了电脑跟马天成连线一起写了提案备忘。

果然跟她的宿醉未醒截然相反，视频时马天成同志已经健身完洗了澡，换了一身连帽衫端坐在家里书柜前了。

“装什么有为青年，有本事自己搞定。”沈佳卉边面无表情敲键盘边用力腹诽。

且看着吧，这愣头青还不知道周一开会交上去要被领导虐多少轮呢，哪有可能那么顺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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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号称在商界浸淫了快三十年，自小就耳濡目染亲爹亲妈如何八面玲珑周旋于商人和政客之间的沈大小姐，也没想到马天成居然短短一周就搞定了几乎所有的审批。

产能过剩的年头，有上头背书，又是走得不愁流量的自媒体平台，几家企业当然是乐得配合。

让沈佳卉刮目相看的是，小马不知道给领导灌了什么**汤，居然一路给开了绿灯，从上而下的文件发发发，一通盖章同意请予以配合，他们的跨部门工作小组很快成立，她也莫名其妙成了副组长。

“笑死。”沈佳卉在神奇四侠群里发了个捂住胸口直摆手的表情包，“我都准备过年前摆烂了，给姐来这出。”

“笑死，你哪年不摆烂？”吕晖不给台阶还打脸。

笑死，为什么伤你最深的永远是你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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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佳卉的强行振作不同，许垚和殷莳才是忙到飞起，和企业对接选品以及安排直播要了她俩半条命，还各剩半条，殷莳给了哪吒，许垚给了新交的男朋友。

再后来半条命也不剩了，哪吒被半托付给了捡来的便宜舅舅吕晖，许垚也把大学生男朋友摇到了工作室做兼职。

恋爱搞钱两不误，许老板的算盘打得哐当响。

只是苦了被狗粮塞得饱饱的殷莳。

男朋友来的第一天，殷莳也是第一次见到本尊，顿时将姐妹佩服得五体投地。嫩得掐出水来的南方男孩，一米八五，念的是本地唯一一所二本师范学校的体育专业。身材自然没得讲，腿长腚圆胳膊粗，殷莳隔着厚厚地卫衣就能看出来满满的训练痕迹。声音也是低沉温柔，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殷莳。

转身就叫另一个人“阿垚”。

殷莳胸口闷得慌，连着叫了许垚两声“老牛”。

被男朋友听见了，再傻也反应过来，抱着许垚哞哞哞地学牛叫，笑着抱成一团。

明明身高腿长的许垚在男朋友面前突然变得小鸟依人起来，恋爱的酸臭味混着青春的荷尔蒙，比堆在面前的工作还叫殷莳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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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冬至了，殷莳最近天天都想吃韭菜饺子。不得不说，冬天真是人与人之间距离最近的季节了。

一天半夜，她回家用微波炉热了哪吒在楼下给她打包回来的韭菜饺子，一边囫囵吞着，一边在四人群里打字，“你们不知道他俩多腻歪，TMD我也好想恋爱啊。”

吕晖几乎秒回:“这么巧。”

殷莳又发：“有没有男大学生介绍？”

想想又老实巴交补一句：“最好是体育生。”

吕晖可能在忙，没有了下文。沈佳卉这几日跟着小马满城跑，累得脚不着地，每天到家沾到枕头就睡着，去日晷喝酒插科打诨的时间自然也没了。

殷莳也开始在直播间露脸，虽然口播不多，新鲜出炉的小助播一枚，多数时候只是帮忙拿拿东西报个价格接点梗。厂商见到前两天试播的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也都会负责地派来销售人员来帮忙解释推广。相得益彰之下，直播间的销售额蹭蹭蹭往上涨。

殷莳一开始就跟马天成谈好了，销售利润两方各拿部分来捐给各个街道社区。为此沈佳卉又找到亲爹帮忙跟本地商会牵头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又是一阵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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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口碑慢慢起来了，虽然忙碌但是殷莳每日都很充实，直播的时候表现也越发收放自如，随之而来的总少不了一些质疑。

首先直面的来自前夫。

殷莳看到他的消息时，离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四小时，这差不多是她一场直播的时长。

“有人给我发了你的直播间截图，我差点没认出来。”

殷莳点开截图，最先关注的倒不是截屏里自己突然定格的奇怪表情，而是截图的人是自己的钻粉了。

算了，黑粉也是粉。她不介意。

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的大拇指戳着屏幕回复他，“哈哈，对呀，赚点钱。”

又忍不住戳开了那张截图，嚯，真的丑，眼歪嘴斜，连鼻孔形状都变了。

“截图谁发你的，太丑了！”

李靖回她，“一个朋友。”

“女的吧。”她直觉向来准，连问号都懒得打。

“哪里丑。”李靖避开问题，“你本来就长这样。”

对方发了一个击毙你的表情，再也没了消息。

李靖退出聊天界面，点开另一个对话框，问发他截图的陶薇，“这是什么APP？”

得到答复之后，默默去下载注册了一个账号，又输入直播间的名字搜索，系统提示该账号尚未开播。

于是先点了个关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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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