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从老A退出,是带着复发的旧伤和挫败回到了三五三。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耳边是连长的数落声,他要离开了,医生说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
伍六一这样的战士是极让人爱惜的。不管是他现在的领导还是以前的领导,都在为他跑关系,从来不求人的高城,甚至把人都求了个遍。
当他说出这个决定时,他们都不解,甚至带着愤怒。
伍六一说他废了。他不想人废了,连心也跟着废了。
高城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人从病床上扛下来,打了原泽信里的电话,把人送到了原泽外公那里。
正好上面有一批军校进修的名额,高城硬是抢了一个。
原泽和高城买了一些副食,和史今跟伍六一四个人在学校门口说说各自身边发生的事。
伍六一要经常请假去安老爷子那儿康复,史今有时候会陪同。
一次英雄救美,小姑娘找到了学校,两个人慢慢的成了朋友,又成了情侣。
伍六一说他现在经常要感受着恋爱的酸臭气。
史今在旁边说他女朋友的闺蜜经常打听伍六一,有机会聚会时也常常找话题跟伍六一聊。
伍六一耳朵都红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
高城看着红温状态的伍六一笑骂了一句。
原泽也打去趣让伍六一多跟史今讨教讨教经验。
之后高城又开车带着原泽吃喝逛。
华灯初上,夜色慵懒,在逛街遛狗打发时间的人们中,两个人坐在车上看着人群。高城的军装实在是太扎眼了,回头率实在太高了,走到哪儿都会聚集着一片视线。
“这会儿哪儿人少呀?看景都成了看人!”
“要不去**?”
两个人吃了饭,拥堵的交通让他们只能像乌龟一样慢慢的在路上挪动。
人流渐渐消失了,已经是深夜,车流也终于不再成流,像是关闭的水龙头滴下的水滴。仍然在广场上出没的只有那些两人一队的卫戍士兵。
他们两个仰望着人民英雄纪念碑,这一刻就像是朝圣者。
然后原泽第一次尝试着从各个角度观察那座碑,远至箭楼,近至需要仰望,侧至能看到碑的棱角。当然高城也是第一次。
当幼稚的事情有人陪同时,那可一点儿都不幼稚,甚至还有很有乐趣。
纪念碑前的哨兵在换岗。
“两位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两个笔挺的卫戍士兵走到他们身边敬礼道。
高城和原泽回敬:“不用了,谢谢,我们是想等升旗。”
士兵:“那么请出示证件。”
高城将证件递了过去,那边仔细的检查,然后将证件还回。
“6个小时后才会升旗。”
原泽:“是的,我知道,我们就想等等。”
两个卫戍士兵敬了个礼,然后继续他们的巡逻。
原泽和高城坐在背面的台阶上,原泽将头靠在高城肩膀上看着漫天的繁星。
在这里原泽很少能看到漂亮的夜空,今天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一天。原泽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对高城说的。
两个人说着他们没有相识时各自经历过的有意思的事情。又说着他们遇到后发生的事情,然后又讲了讲后来他们各自在保密条例外的事情。
不时的会有哨兵路过他们身边。原泽和高城都知道因为什么,他们都理解,也不在乎,因为现在他们都陷在了甜甜的氛围里面。
清晨奔驰的车流静止了,护旗兵和升旗手穿越街道,以精确到毫米的动作完成着每天例行的一切。
国旗扬起,对这个国家的芸芸众生来说,又是新的一天。
原泽和高城早已经站起来了,远远地看着,情不自禁早已是最严格的立正姿势。
原泽看着扬起的国旗,主动让什么飘落进了他的心里,又扭头看向庄重的高城。
车流开始驶动,沉思的夜晚过去,纷扰的白天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