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不是病 第4章 树的气息

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阴虽然不是一天中最高的，但操场在经历中午夏日近乎垂直的暴晒后热得让不愿站上去。不远处器材室的铁皮顶被阳光晒得金黄，向上吐着陈阵热浪。

季常安感觉糟糕透了。

作为一个既怕晒又不爱运动的人，下午第一节课从空调屋里出来上体育课简直是不可理喻。

抬头偷瞄了一眼挂在天空的太阳，像是会四处喷火一样。

被刺眼日光晃到眼的季常安只瞥一瞬就收回了视线。

内心偷偷祈雨，希望能把每节体育课全准确无误地淋走。毕竟在教室里背政治也不过是精神上折磨，出来上体育真是不如去搬砖。

毕竟搬砖能拿钱，而这破学甚至倒收自己的钱。

体育老师大发慈悲让体育委员宣布了解散的命令，绕着操场刚跑完两圈的人一盘散沙似地彻底散开。

季常安对参与对对抗性强的运动不太感兴趣，拎了个羽毛球拍和同班几个人简单组了队随意地打着。

虽然不经常运动，但Alpha底子里就有的良好的身体素质让季常安这边渐占上风。长手长脚的Alpha生来就一幅运动发达的样，可惜了，自己一身好硬件，就是不爱动。

打了两三局，他这样不太出汗的也出了一层薄汗。挥了挥手，换了别人，独自走到一边器材室的阴影里。

时不时刮来的风也是热的，从衣摆下钻进去。季常安擦了把汗，，顺带着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

有点长了，他想。

操场上热热闹闹。阳光下肆意奔跑的身影，迎着风披着热烈的阳光。嬉笑声、篮球在地上撞出的咚咚响声……

青春就这样，意气风发的，蓝天下肆意生长着。

“呜——”

哨声贯穿整个操场，人们又零零散散的聚拢。

“体育委员收一下器材。下课。”

“老师再见——”

被拖长的下课问候稀稀拉拉的响起，列队散开。体育课的简单放松后，又该回到教室上课。大家三五成群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林清不在，邓东总是很无聊。好不容易熬完了地理课等到体育课。地理一下课就喊着邢墨殊下楼。

把书一扣放在一边，邢墨殊跟在邓东后面出了教室。

外面的天亮得晃人，偶有一缕风吹过。

刚下了体育课的人混着去上体育课的，操场上人来人往的。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一样，在邢墨殊的脑海里搅起一处处漩涡。

可能是易感期快到了。他这样想着。

微弱的风吹来树的气息，像是置身在树叶间，呼吸间是一片郁郁葱葱。

操场上就这几颗法国梧桐，还是新校区建校时刚种下的，枝叶还未完全长开。

哪来的树？

邢墨殊只疑惑了一瞬，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随着消散的味道一道消散了。

高中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轮到季常安执勤。

开学已有一个多月，大家渐渐习惯了高中作息时间，早上迟到的人越来越少，偶尔能记几个因为各种各样突发事故而不幸迟到的家伙，这周KPI就算达成了。

早上校门口迟到的人排成一排，靠在值班室边。

和往常一样，季常安给他们递表和笔。

不过不一样的是今天主任也值大班，在一旁抱着胸，冷着一张脸。

今天迟到的似乎格外多，季常安想。去拿表的时候，看到前几天都是空表。

好吧，不幸的各位，要接受主任的洗礼了。

表一个一个人传过去，到最后那个人签完字，主任一伸手把表扯过去。

扫了一眼发现都是自己级部的，脸阴得更厉害了。

“班主任昨天开会应该刚强调过，不要迟到。怎么，你们这是越说越反其道而行？”严主任看了一圈，最后看向第一个人，“你为什么迟到？”

“我……我……起晚了……”

“你呢？”

“堵车了，差一点，就迟到了……”

……

主任问完一圈，好像也没什么用，最后扔下一句在门口站着吧，有书的拿出来早读，等着你班主任来领你。

正准备走，严主任眼睛一看，门口又来了了一个。

“哼，这还有个加入你们的。”

继续拉着脸，抱着胸，看着门口。

她背后那一排被罚在门口站着的也都探着头看究竟是谁这么逆天。

“走快点，过来，还在那墨墨迹迹的，搁校门口走时装周呢。”

可惜对面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那样一步一步，徐徐而行。

临危不惧，季常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