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码 第18章 第十八章：你的请求我们同意

小敏拨通110后，她哭着拿给小叔。胡成接过手机说：

“我是胡成，我现在在公园, 我要求自首。”

110总台立即回答说:

“很好，欢迎你自首，你不要离开, 警察马上过来接你。”

胡成把手机给小敏后，抱着小敏的脸难过地说:

“小敏好聪明，从小就聪明，你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一个好大学，也许, 小叔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敏哭得好伤心，撕心裂肺地难受，她对胡成说:

“小叔, 见得到, 一定会见得到，即使最坏结果，我也会与你见面的，我们一家人也会与你见面的, 你进去后配合警察, 会有转机的。”

这时, 小敏的手机响了起来，小敏接通电话:

“我是公安局专案组，刚才胡成是用你的手机向110自首的吗？请问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很快就到水上公园了。”

小敏哭着说:

“是用我的手机向110自首的，我是胡成的亲侄女，我们在公园里面，我有个请求，你们将警车停在公园门口，不要鸣警笛，把车门打开，我陪着我小叔现在就朝公园门口走，我看着我小叔主动走进你们的警车，我还是个学生。”

手机里没有声音，警察没有立即表态，手机也没有断线，过了两分钟，手机传来警察的声音:

“你的请求我们同意，我们现在已停止鸣警笛，你们出来吧。”

小敏哭着说:

“谢谢警察叔叔。”

小敏挽着小叔胡成的手，哭着一起走到公园门口，见三辆警车停在那里，中间那辆警车车门打开，没有一个警察下车，小敏紧紧的抱住小叔，哭得十分伤心，公园门口站着一群人在观看，胡成为了不再伤害小敏，用手扯开小敏的手，大步向中间的警车走去，小敏跪在地上，看着小叔走上车，小叔上车后, 警车门关上，没有鸣警笛，也没有闪警灯，小敏看着警车远去，跪坐在那里哭成泪人。公园门口有一群人。走过来。看着小敏伤心地哭成这样，一位中年妇女, 两个奶奶主动扶她起来，一个奶奶难过地说:

“孩子,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坚强勇敢，要知道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时间久了事情会慢慢过去的。”

那位扶她的中年妇女说:

“孩子, 你与我的女儿一样大，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心里好难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敏抽泣着说:

“谢谢奶奶，谢谢阿姨，谢谢你们，不用了。”

小敏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她勇敢地拿起手机，拨通了胡波的电话：

“爸，不用找了，您回去吧，小叔已经投案自首了。”

“小敏, 消息准确吗？你听谁说的？”

小敏抽泣着在手机里对胡波说:

“爸，我是看着小叔上的警车。”

胡波好担心小敏，对她说:

“小敏, 别哭, 累了打个出租车回家。”

小敏有气无力地说:

“爸爸，我知道，你别管我, 您赶紧回家吧。”。

小敏给爸爸打了电话，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小叔已投案自首了。

小敏拿着手机, 思绪良久。边走边想，她拨通了卢微的手机:

“卢阿姨, 你回去吧，小叔已投案自首了。”

卢微急着追问道:

“小敏啊，你在哪里呢？你见到你小叔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敏没有哭，她将眼泪擦干，她对卢微说:

“你回去吧，小叔已投案自首。”

小敏把电话挂了。卢微又打过来，小敏把手机电源关了，不想接听电话, 任何人的电话也不想接。

卢微不断地给小敏打电话，可小敏关机了，始终打不通。卢微想, 小敏一定是见到她小叔了，胡成对她说了什么, 前几天去按揭房子的事，弄得这几天胡成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卢微在怪自己, 有可能胡成杀人与他心理压力太大有关系，情绪失控冲动杀人。唉, 都怪自己，按揭一套房子120多个平方，那么宽, 够住了，都怪自己鬼迷心窍, 硬要逼胡成买跃层房, 要那么宽的房子干嘛？给胡成增添压力。卢微感觉胡成今天杀人与按揭房子的事肯定有关，所以她心事重重, 十分内疚，她在街上慢慢悠悠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桩在移动。

小敏走不动了，小叔走进警车投案自首，小敏感觉自己有点自作主张，自作聪明，也许小敏做错了，小敏又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她没有哭出声来，她那抽泣的声音, 让头和肩甚至全身颤抖起来，这模样让苍天见了都难受。可小敏也是没有办法，她最怕的是警察围着抓捕小叔，小叔反抗，警察一起向他开枪，那是小敏无法接受的残酷，让小叔自己走进警车，即使小叔杀人偿命，也还有个过程，小敏也还能见上他，奶奶，爸爸妈妈也能见上他，小敏这样做，选择这种方式是对的，不应该错，没有打电话让爸爸过来，是怕公园的人多，时间等不得，万一有人报警，警察围上来抓捕，那时爸爸不仅与小叔没见上，还怕给小叔带来想都不敢想的后果，小敏想到这里，一点都不后悔。

小敏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

湖波见小敏回来，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问她道：

“小敏，你见到小叔了，为什么不给爸打个电话？也好让你爸见你小叔一面，看他是怎么想的。”

小敏哭着对胡波说：

“爸，我想过。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在公园里那么多人，我如果给你打电话，时间久了，有人知道了报警，警察会围过来抓捕小叔，万一小叔又冲动，拒捕反抗，警察会向他开枪的，那样小叔就会没命的。如果你见到小叔了，让他跑，他往哪里跑？通缉令都发出来了，到处都是天罗地网，小叔冷静下来后决定投案自首，我立即向110打电话，让他自己向110要求自首。”

袁玉流着泪对胡波说：

“小敏还是个孩子，她能这样处理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让她小叔再冲动，是对的，很冷静了。”

杨晓贞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已哭得不像人样，有气无力地指着胡波说：

“你，你不要责怪小敏，小敏是对的，一个娃娃，遇到事情头脑那么清醒，要是你，你做得到吗？”

胡波难过地说：

“妈，我没有责怪小敏，我只是问问。”

小敏头也不回地哭着回到自己房间。

小敏坐在床上，哭了一会，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墙顶，没想什么，什么也没有想。

一家人笼罩在恐怖和恐惧的氛围之中。

这时有人敲门，来了三个青壮小伙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胡波开门后问道：

“你们找谁？”

一个小伙子摸出证件对胡波说：

“我们是警察，专案组的，到胡成住的房间看看，是例行公事。”

胡波让他们三个人进来，什么也没有说，他们进入胡成房间翻了翻，什么也没有拿，其中一个小伙子出门时很客气地问道：

“胡成的手机没带在身上，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袁玉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来说道：

“在这里，他早上出门没带。”

警察接过手机，用个小塑料袋装上，另外两个警察也走出房间，其中一个问道：

“请问胡小敏在家里吗？”

胡波说道；

“在家里，在房间，我叫她。”

胡波敲了几下小敏房间的门，小敏走下床，有气无力，胡波见了难过地说：

“小敏，警察在问你在不在家？”

小敏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一名警察向胡小敏敬了个礼问道：

“你是胡小敏吗？”

小敏点点头，敬礼的警察摸出证件递给她说：

“我们是警察，例行公事，到你们家里来是万不得已，我们尽量避免打扰你们的生活，穿的是便装，警车也是停在小区门外的，请你理解。”

小敏十分礼貌地说：

“我小叔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一家人都难受难过，特别是我奶奶，这么大年龄了，能不能经受这么大的打击，我们都好担心。”

警察十分理解地说：

“小敏同学，你今天提出的要求，我们局里很重视，局长两分钟之内就作出决定，明确同意你的请求，所以我们来你家里，穿的是便装，我们尽量做到不影响你，尽一切可能不对你造成心理压力，如果我们哪里做得不妥当，请原谅。另外你小叔就放心吧，他冲动杀人造成两人死亡，社会影响很大，因事发突然，他也很配合，我们对他文明执法，不会刑讯逼供，请你们全家放心。”

胡小敏哭着对三名警察弯腰鞠躬说：

“谢谢警察叔叔。”

警察离开后，袁玉为自己女儿能这么受警察的尊重感到吃惊，胡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杨晓贞双手抹着泪水，一把拉过小敏将她搂在怀里，看着警察对小敏的尊重，她感触很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家人只知道在这里难受痛苦, 还是小敏头脑清醒明白, 该怎么做？该怎么说？大人还不如孩子, 奶奶搂着小敏, 手轻轻地在她身上拍，什么也没说。

小敏被奶奶搂在怀里，闻着奶奶身上的气息, 好像山崩地裂时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有一种潜在的安全感, 在小叔的事情上, 她内心比谁都难受, 心不知被刀尖刺伤多少次, 小叔的爱与奶奶，爸爸妈妈的爱是一样的，小叔的爱突然远离她，她用手抓不住，眼看着这种爱将变成梦幻的泡影，而她内心里最担心的是怕失去小叔, 怕小叔离开这个世界。她宁愿小叔不爱她了, 不要她了, 也不愿看着小叔离开这个世界, 可此时的小叔已被警察带走了，小叔面对的世界将是多么黑暗。她不想难受, 她不想哭, 可不管怎么控制自己，自己总是哭, 总是流泪，总是伤心。她双手紧紧地抱住奶奶, 奶奶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打着她，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一片原野。小敏看到小叔在绿色的草原上奔跑, 看着小叔采摘各种鲜艳的野花, 有的开放，有的含苞待放, 她要小叔手中的鲜花, 追着小叔要鲜花, 小叔拿着鲜花跑开了，她追逐着小叔。小叔突然不见了, 她哭着到处找小叔，喊小叔, 可小叔就是不出来, 不答应。她站在一片森林里哭着, 突然小叔从树林里钻出来, 原来他躲在大树后面, 与她捉迷藏, 她笑着追过去, 快抓住小叔的衣服了, 可小叔跑得好快，越跑越快, 她在后面追, 追啊追, 追出了森林。突然小叔跑到了悬崖边上, 小叔还在跑, 小敏边追边跑道: 小叔, 快停下来, 前面是万丈深渊, 危险, 跌下去会没命的，可小叔还在向悬崖边跑。小敏急得哭了起来, 大喊: 小叔, 小叔, 危险。小叔不顾一切地从悬崖跳了下去, 小敏大哭大喴的来到悬崖边，喊着小叔的名字。

奶奶搂住小敏, 看着迷迷糊糊睡着的小敏, 心如刀绞, 想着胡成, 想着胡成走入死胡同, 不禁老泪纵横。

袁玉去厨房煮了一钵肉丝面条，想到一家人早饭都没吃，都快下午三点钟了，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她刚把面条端上桌子，就听到小敏惊叫的大喴小叔, 小叔。她急忙放下面钵冲到沙发前，见杨晓贞也在用手摇动小敏, 喊着:

“小敏，小敏, 醒醒，这孩子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