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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onte后来确实向我示好了。
他说他是在某天他爸爸在家里跟我开视频会议时,刚好听到我的声音,被吸引过来,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被我击中了。
我说:“抱歉,我没想击中你。”
这样的说话方式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来说,有些不太客气,但我始终觉得,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果断一点才不会后患无穷。
当然,依旧除了我和余柏言之外。
我所有的原则都是把余柏言排除在外的。
我对别人不会犹豫半分钟,但我跟余柏言纠缠了我半个人生。
他果然有点受伤,反复对我说他很喜欢我。
他说他觉得我是需要被保护的人。
我笑得不行,告诉他我比他大了七八岁,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大男人,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然后他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那一刻我突然愣住,因为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余柏言的脸。
那张来自我十五岁盛夏的脸。
在爱尔兰生活的这段时间,我竟然感觉到自己开始远离了曾经的世界,也开始远离了余柏言。
我幻想他是不是又像那次一样,终于熬不住,回北京去找我了。
可我也知道,那种事情他只会做一次。
我计划着忙完这阵子去一趟旧金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面和他说点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吧。”
Damonte将我的沉默当做了回答。
“可是,你们没有在一起。”
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也并非好事,我不喜欢这种被戳破的感觉。
Damonte突然拉住我的手,攥得很用力。
“或许你可以和我试一试。”
他说:“你牵我的手,和我拥抱。”
他说:“或许你也可以爱上我。”
还是太年轻了。
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我抽出手,对他笑笑:“不会的。而且你也只是因为不了解我才喜欢我,一旦和我在一起,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有多无趣,你会很快厌倦,然后离开我。”
他苦笑着摇头,只有我知道,这都是真的。
我没有再和他多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也就是那天,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都柏林的街头遇见了卓越。
我跟卓越也有好一阵子没联系了。
那年春节我向家里出柜,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卓越和我通过几次电话,帮我爸妈当说客,想让我回去再跟他们聊聊。
我全都拒绝了。
之后卓越也不怎么和我联系了。
我们每个人在各自的轨道上走着,互不干扰。
我搬进了公司给我准备的住处,一个不大但环境还算不错的小房子。
家具和家用电器都很齐全,我每周末出来采购一次食材。
谁能想到以前在北京整天吃外卖的我,现在竟然也开始自己下厨了。
我是在去买食材的路上遇见的卓越。
都柏林又在下雨,潮湿的天气让我有些烦躁。
没打伞,闷头快速地走着,在等红灯的时候,觉得马路对面的人有些眼熟。
我其实不至于认不出卓越,只是不敢相信。
无论我们是在北京的街头相遇还是在纽约的街头相遇,都比在都柏林相遇更真实。
我从不知道他也来了这里。
很显然,他看到我也很意外。
信号灯变色后,我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向我。
当他过了马路站到我面前,我们两人面面相觑,愣是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才终于确信,他乡遇故知了。
无论我跟卓越从前的关系如何,在这样的异国他乡毫无准备地相逢,心底里都会升起一股难言的激动。
“还真是你。”卓越说。
“真是奇了怪了。”我回应。
我们相视一笑,觉得这世界真奇妙。
有人在喊卓越,一个个子很高的白人男子。
“你待会儿有事吗?”
“没事。”
“那等我一下。”他转身过去,和对方交代了什么,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点头示意,然后离开了。
“找个地方聊聊吧。”卓越说,“老天都让咱们遇见,不聊会儿,实在说不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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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