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再次清醒時,已經身在地牢之中。
地牢潮濕陰暗,新娘們顯然都沒有待過這麼差勁的環境,剛剛甦醒不久便開始吵鬧著要個說法。
惜音伸手悄悄地揉了揉自己陣陣鈍痛的肩膀,便聽到了一個相對冷靜不少的女生直白地說:「不用摸了,箭都是鈍箭,只是打中了我們的穴位,讓我們昏迷過去而已。」
惜音眨了眨眼,低低的對剛剛出聲的女孩道了聲謝,畢竟…對方沒有義務告訴你自己的發現。
「你看上去還很小,怎麼也來選親了?」剛剛出聲告訴自己是鈍箭的女孩上下掃視了下惜音,有些不解:「宮門這次選親是為了少主宮喚羽,依照你的年紀…跟宮喚羽並不般配吧?」
「我及笄半年了…」惜音輕聲回答,沒有多做解釋:「按道理,是可以嫁人了的。」
對方了然的挑眉,確實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家庭…對他們而言,女兒只是個比較特殊的交易用品,只要及笄便可以議親了,誰管男方多大了。
地牢濕冷,他們身上並不厚重保暖的新娘袍浸了水,也變得愈發沉重,更是從染濕的裙襬開始,絲絲寒意開始侵擾著待選新娘們,不少體弱的新娘們已經開始發顫、抱團取暖。
就讚他們以為自己要在地牢裡度過再宮家裡的第一個晚上時,一個穿著黑色華服的男子突兀的就這麼闖進了地牢之中。
說闖…好像也不能這樣說,畢竟對方也不是打昏了侍衛近來的,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就是…出現的很突然。
「我是來帶你們逃出去的。」宮子羽簡明的說明來意和自己的身分,還提及了他們之間混入了無鋒的刺客這樣重要的訊息。
〝他們之中有無鋒刺客〞這樣重要的訊息,這位自稱羽宮次子、執刃親子的宮子羽就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了?當真就不怕他們之中的那位刺客得知宮家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之後,徹底銷聲匿跡、躲了起來,讓他們無從找起嗎?
這位宮子羽…究竟是太過天真浪漫,還是智記過人、已經悄然布了一個他們看不透的局,所以敢名晃晃的告訴他們呢?
不容惜音多想,宮子羽已經打開了所有牢房的大門,她只是能被動地跟著大家一起往外跑去。只是她沒想到,宮子羽竟然堂而皇之的將他們帶到了通往宮門外的密道門口。
密道這種東西,人盡皆知的話就不能稱之為密道了阿…這位宮子羽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想當然,入了宮門,哪有這般簡單就能出去?
「宮子羽,你不是說帶人來給我試藥嗎?怎麼帶到這裡來了?」身後屋簷上,一個笑地肆意而張狂的少年郎飛身而下,一顆毒煙丸觸地,炸起一股薑黃色的毒煙包圍住眾人,而丟出毒藥的少年已經轉身和宮子羽打成了一團。
毒煙…少年郎…這位大抵,就是宮門善醫精毒的徵宮少爺宮遠徵了吧?
那邊男人們正纏打在一起,這邊新娘們一個個被毒煙嗆地不住地咳,身上更是開始泛起一片片不正常的紅腫。
一陣毒煙,炸出了一個無鋒的刺客,對方竟然就是當初在地牢中主動和惜音對話的女人,對方尖利的指甲就抵在宮子羽地脖頸命脈上,逼迫宮遠徵給解藥。
「你可以試試看,是他死得快,還是你死得更快。」宮遠徵看上去並不受威脅,嘲諷地冷笑了聲。
這場鬧劇最終是由姍姍來遲的少主宮喚羽結束地,他一出現便快速地飛開了自家弟弟和刺客,更是直接一掌把刺客拍到牆上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