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人间 第5章 少年心事

慢慢的，她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也挺不好受的。

回到家后，夏瑜兮打开微信，看着被自己置顶的南怀瑾，她脑子里多了很多想法。

他对我的好，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南怀瑾，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多想询问这些，可字尽数打出来后夏瑜兮却没了发送信息的勇气，只能看着那些文字发呆，回过神来又全部删去。

就这样周旋许久，她竟等来了南怀瑾的微信。

那是长篇大论。

南怀瑾：夏瑜兮同学，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再次跟你说声抱歉，是我欠考虑了，不该将我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告诉你，听了那些事情你的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你应该对我既失望又生气，我一直想问你，你所听他们说的南怀瑾，究竟是怎样的？是不是成绩优异，无所不能？

其实不是的，我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今天站在你们班的后门，你说你喜欢我。

可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值得你去喜欢。

也如我刚才所说，我过去有一个喜欢的女孩，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放下她，对不起，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看到这里，夏瑜兮眼眶红了。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啊……

夏瑜兮也明白，这是南怀瑾对自己的抱歉。

不仅是因为今天他说了那番话，还在为他拒绝了夏瑜兮而抱歉。

他的长篇大论似乎都在表达一件事情：南怀瑾不值得被喜欢。

夏瑜兮回复了他的“长篇大论。

夏瑜兮：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我只看我所能看到的，在我的眼里，南怀瑾你很不同。

不止是出众的成绩，你很正义，许嘉毅告诉过我，你在初中帮助了被校园霸凌的同学，我想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愿意喜欢你。

喜欢你这件事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给我道歉，你也不要觉得对我愧疚。

在我这里，你真的很好，还有，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也是我认定了的一件事。

消息发过去后，夏瑜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将手机捧在怀里，一场大雨倾泻而下，她没有等到南怀瑾的回复，听着窸窣的雨声入眠。

翌日清晨。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南怀瑾依旧一条消息也没发给她。

犹豫再三，她敲下一句话，发送了过去。

夏瑜兮：早上好啊。

她害怕得不到南怀瑾的回复，索性关掉手机去洗漱。

去学校的路上，她都没看见南怀瑾的影子，倒是撞见了江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看起来情绪不佳啊？明天就星期六了，忍忍吧！”

她拍着夏瑜兮的肩膀，示意安慰。

“忍个屁……”她独自喃喃道。

江栀难以捉摸她的心思，索性换了个话题。

她眉宇轻佻：“你知道……我们学校最近要搞活动吧？”

提起活动，夏瑜兮脑子里出现了同届的女同学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主席台跳着那些八零年代的舞蹈，往往这样，领导才会给出高分。

“那些都是表演给领导看的，没意思。”

“这次不是！”

说着，江栀用力拽了一下夏瑜兮的臂弯，两人又凑近了几分。

“这一次，学生自己报名，想跳什么舞唱什么歌都可以，你不上去表演吗？你不是学过舞蹈，学过吉他吗？”

“你是笨蛋吗？我舞蹈是五岁学的，六岁放弃的，吉他初一学的，初一那年暑假放弃的。”

夏瑜兮做事就是这样，除了学习，其他的东西她往往都坚持不到最后。

“那又怎么了？大家都是业余的。”

“嘶，你是不是加入学生会了？”

夏瑜兮眼眸微眯，语气质疑。

往往报名的节目越多，学生会得到的好处也越多。

江栀有些心虚：“你咋知道……”

不觉间，两人进了教室，上课铃也正好响起。

——

转眼四十分钟过去，下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放下粉笔，目光落在了夏瑜兮的身上。

“夏瑜兮你待会儿去十一班找南怀瑾，让他把多的数学卷子发给你，你再发给其他同学，那个是今天的数学作业。”

剩下的内容夏瑜兮基本没听，只听老师说让她去找南怀瑾。

她算是尝到了一点当课代表的甜头了。

“好的老师！您辛苦了。”

话音刚落，她飞一般的冲出教室，许嘉毅看着前桌远去的背影，张着嘴，一语不发。

夏瑜兮刚准备走到十一班前门，一道身影闯入视线，没等她反应便撞了个满怀。

谁啊？怎么还往怀里送？

夏瑜兮心里哀怨道，抬眼间，怨气消散。

“南怀瑾……”

她轻声念道他的名字，南怀瑾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有事吗？”就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数学老师让我来找你拿卷子。”

“好。”他应下，转身又进教室拿了一沓卷子给夏瑜兮。

全程他跟她称得上是零交流，南怀瑾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夏瑜兮回过神，她抱着那一沓卷子跟在南怀瑾后面。

“我们谈谈，可以吗？”

夏瑜兮眼皮微抬，唇瓣抿成一条线，心里五味杂陈。

南怀瑾停下了脚步。

“也没什么好谈的，我确实有愧于你。”

“那我昨天给你发的，你看到了吗？”

“嗯，谢谢你的喜欢。”

夏瑜兮眼底一震，刚想说点什么，南知意比她先一步开口。

“我要去男厕，你确定要跟着我？”

夏瑜兮抬头，发现自己就站在男厕门口，进进出出的男孩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光顾着和南怀瑾说话了，根本没发现啊！

“对，对不起，那我晚点来找你！”

这次没等南知意说话，她跑的飞快。

——

下课后，她闲来无事总是会想起南怀瑾。

天越来越凉了。

夏瑜兮坐在教室里，抬头看着窗外枯败的落叶。

下一秒，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少年身上。

他单薄的背影对着夏瑜兮，只是轻轻扫着一地的落叶。

夏瑜兮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十一班的公区吧？”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腕扫了眼时间，起身去了教室后面。

枯黄的落叶徐徐落下。

“同学，需要帮忙吗？”

顺着少女柔和的声线，南怀瑾抬眸，撞上夏瑜兮的视线。

她眼眸乌黑，笑起来眼里明亮。

“你怎么……在这儿？”

夏瑜兮没有直接回答南怀瑾的问题，反问他。

“这不是你们班的公区吧？”

“嗯，老师让我来扫的。”

碰巧南怀瑾身后有一把扫把，夏瑜兮顺势拿过扫把。

“好巧，老师也让我来扫了。”

南怀瑾没说话，低头安静扫地，夏瑜兮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身上。

她发现，南怀瑾认真做事的每一个瞬间都很好看。

“最近天凉的挺快，你记得多添点衣服。”

“嗯，你也是。”

“你最近学习累不累啊？”

“还好。”

……

问多了，夏瑜兮也觉得没趣，她干脆和南怀瑾打直球。

“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躲着我，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

南怀瑾愣住了。

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感情问题，最后只生硬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