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狼藉 第4章 价值

宋无济身材高挑，且佩戴了一副无框的金丝眼睛，给人一种斯文，温和的感觉，像一个文学家。

季如在饭局上一直注意着他，这个人话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沉默，但仅说的几句话都是一针见血，极富有前瞻性的。

几次对视，季如就对他做出极富有诱惑性的微笑，季如的长相太富有攻击性，一般人无法直视季如的“美貌冲击”，但那人神色不变，直直的看着季如，随即向季如举杯，季如微微愣住后，又恢复成了妖冶的微笑，右手轻轻拿起酒杯抬起，随即头向下低，手超过头顶，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

但做到一半，下巴猛然被人大力钳住，猛然掰起 ，酒杯被夺走。

白名锐看着宋无济，眼神深沉，幽黑的深不见底，他不再看季如，用酒杯磕了一下桌面，不再管宋无济的反应，两口就把季如酒杯里剩的多半杯酒喝下了肚。

餐桌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吗，没人再说一句话。

阿歇尔想要讲几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反而都是冷笑话，更何况饭桌上还有一个白名锐全自动制冷空调。

讲到第三个冷笑话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宋无济温文尔雅的起身，不紧不慢的穿上大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亚历克斯起身要挽留，却被宋无济按压住肩膀：“留步。”

他绕道餐桌的另一边，停在了季如面前，“幸会，季先生，”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手心里，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趁着季如和他握手，将名片放入季如手心，“有缘再见，季先生。”

白名锐没有起身，宋无济也没有自找无趣：“谢谢白先生的款待，期待下一次见面。”

宋无济推开餐厅的门，寒风灌进来了一瞬。

尴尬的氛围不再适合用餐，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去了。

只剩了白名锐和季如两个人。季如自顾自的打了一碗汤，却被白名锐按住了手，：“汤凉了，让服务员打包一份新的。”

如此的深夜纽约也是灯火辉煌，建筑掠影般从车窗奔涌向后。

两人一言不发。

“你在生气吗？”季如问

“没有”白名锐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季如问。

“我不想和贬低自身价值的人说话”白名锐答。

“哦”季如沉默。

等了一会儿。

“你在我面前骄横跋扈，在别人面前就要附小做低。因为你知道我什么都能给你，但是你在不熟悉的男人面前，尤其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社会资源的时候，你就要用你的皮肉、你的姿态来展示你的柔弱和低等来博取上位者的关注和让利。”白名锐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但你不要忘了，权力就是权力，他不因为其他的任何附加条件而产生。”

季如打开了车窗，寒风灌进来，把他的长发吹起。

旁边传来布料的摩擦声，白名锐用自己的大衣把季如裹进怀里，从季如口袋里把那张名片扔出窗外，伸手把车窗升起来。

季如扬起下巴看白名锐，发现白名锐也在看他。

季如露出了一个宛如孩童般的微笑，仔细看会发现那微笑总是带着痛苦与苦涩。

季如觉得眼睛被路灯晃了一下，竟然有些酸涩，眼泪从眼眶旁流出，季如手指擦过又自然而然的把脸庞的头发拨回耳后。

“以后也不许随便接受陌生男人的名片。”

“哦，好哦。”

回家后，白名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细镯，成色很漂亮，非常清透，像是沁着一汪水一样。

“这是......”

白名锐竖了一根手指在嘴边：“嘘，你手腕太细，我就没买太粗的，等你以后长胖点，我在给你买个粗的。”

季如看着他玩味的笑：“你害羞了”

“害羞什么......几点了，赶紧睡觉去！”

晚上白名锐说要惩罚季如，于是季如又故态复萌，用他细白的手指摸白名锐的锁骨。

被白名锐一手拍掉，他自己去搬被子去书房，惩罚季如今晚自己一个人睡。

季如：“......”

季如又握住白名锐的手：“真的让人家一个人睡嘛？”

白名锐表示不要用□□来考验他，只有党和人民才能考验他。

季如睡觉前趴在门缝处给白名锐飞吻，依依不舍的就像只小妖精。

但一关门，季如的脸上再也没有刚刚的撒娇表情，反而是一脸冷淡和极淡的哀伤。

季如摸上大衣口袋，里面有一张很薄的纸片，紧贴着宋无济的名片。

那张纸性质特殊，薄如蝉翼，所以季如在触碰到名片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季如轻窝了一下名片，纸条就贴到了手心，和名片分离，被季如藏于袖口内侧。

季如展开纸条，纸条上有一句话。

——代我向族人问好。

季如扫了一眼就把纸条团成了一团。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纸条，火舌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把纸条化为了灰烬。

他又抽出了一根香烟，叼进嘴里，把打火机的火苗凑近嘴边时，忽然顿住了。

“季如!卧室里不许抽烟！”

季如笑了，季如这种笑的时候很少，这种笑不掺杂着任何**和悲伤，只是代表着他心情很好。

季如只是叼着烟，看着依然繁华的街道。

秒针，分针，时针一寸寸的挪着。

有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了，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他的肩头窝了窝，做好这一切后，那人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出去之后，季如无声的睁开了眼，眼里毫无熟睡的迹象，只有一片决绝的清明。

第二天，白名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醒来，手机上几十条未接电话。

季如变卖白名锐手中的绝大部分股票，且转走了白名锐手里大部分财产，并起诉白名锐的公司存在偷税问题，使白名锐近半年时间都陷入了财政风波。当白名锐无暇去找季如时，国内传来消息，荣季集团总经理季如将和一位神秘宋姓投资人订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