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你对你的母亲了解多少?我不相信你不会去调查。”只剩下她们俩相处时,珍妮斯显得放松了很多,整体的气息也相较于平缓。“我对她知之甚少,得到的也只是从你们手指缝中流露出来的消息罢了。”笛安坐在珍妮斯身旁,摆弄着茶具。史昂为这次会谈新准备的茶,结果他自己一口都没喝到。笛安,神游般的想着。
“毒蛇紧锢你心,魑魅蒙蔽你眼;待你的智完全被似人的黑猫侵蚀,你将背叛信仰,臣服于白发的伪王。”
珍妮斯低声呢喃着,听到这段话的笛安斟茶的手微微一抖。“什么意思?婆婆。”
“你母亲……用她那双眼睛,看到的,我的未来。”她话语越说越轻柔,而笛安则感到一阵冷意。
自她到这个世界来,头一遭在非「同事」身上感受到,“说起来,亲爱的小笛,你的头发和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呢?”她轻轻的抚摸着笛安的发,像是每一个慈祥的长辈都会那么做的。“婆婆,巧了,这不是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笛安放下手中的活计,瞪着一双真挚的金眸,看着珍妮斯。
“你那只黑猫养了多久呢?小笛,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阿南刻女神是不是喜欢在她可悲的信徒身上开玩笑。要不然我亲爱的继承者的独女……”她没有说完,但该懂的人已经懂了。
“亲爱的婆婆,你是从何时开始洞察这一切呢?”珍妮斯自顾自的端起茶盏。“那只黑猫,”她似乎是以一种悲伤的语调说完接下来的话的“自那只黑猫出现起,亲爱的,你就变了。起初我是无所谓,因为你并未偏离,可是如今,金眸的你,偏离太多了。我不知道那位教皇,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你不是笛安,或者用你更熟悉的,”茶盏与桌子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怎么还没死,危害了一次,够了。月尔萨。”咬牙切齿的,声音也出现了变化。原本是略微沙哑的声音变得清亮,像是少女的声音。
早就站到一旁去的「笛安」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长发。“那么急干嘛?你们的「戏」不是还没到这一步吗?小府君?”
“原本,马上就能证明的。但是就是因为你这横插一脚!把她还回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个空间,另辟了战场,使得待客室免遭摧毁。
也许珍妮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这么灵活吧,「府君」把「笛安」按在地板上,神情肃穆“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月尔萨用着笛安的脸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连皮外伤都没有,你可真是爱惜她这副躯壳,为什么不直接毁了这躯壳呢?这样还能直接完成「他杀」开启二阶段呢。小阎王,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啊,那可真抱歉,我能耐比这大呢,倒是你。也就只有这些能耐了,我应该不需要提醒你这里可是……”
等到史昂再次回来时,珍妮斯已经走了,只留笛安在待客室的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睡着的身影,还有两封信。
他看了看一封是写给自己的,另外一封是留给笛安的。
轻而易举的拆开给他的那封信,那上面只有几行话,“照顾好她吧,时间不多了。她与亡者有缘,那些东西已融入了她的血,莫想着分离。”
看完之后,他将信销毁。半蹲在笛安的旁边,悲天悯人的眼似乎带上了什么复杂的情绪,半晌,也并未说出一句话,只是将她抱起送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