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阳反应过来立马上去拦着怀湘,从怀湘身后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拽出了他手中的戒尺,远远的丢到一边,把他往外面拽:“他还是个孩子,他还生着病……”好不容易把怀湘拖到了房门外,顾笑阳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把人抓着:“冷静冷静,他好了,你怎么收拾他我都不管,先别生气,我们总得搞清楚来龙去脉吧。”怀湘直接瞪了他一眼,顾笑阳刚刚把他半抱半拖弄了出来,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他才成年多久?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他能对人家Omega负责吗?干出这样的荒唐事,不知羞!”
顾笑阳知道他现在气的不行,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捏着他的后颈尽力的安抚,怀湘在门外冷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深呼吸进了门:“知道了。”白鸣在地上恍惚了一会儿,手轻轻隔着布料揉着刚刚被竹条抽的地方,里面直接起了肿痕。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他用手撑着地面换了跪姿,见怀湘进来了,他偷偷看了一下脸色,见怀湘黑眼定心,白鸣原本在眼里打转的泪水,如打翻珍珠盘哗啦的全掉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罪无可恕。
怀湘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吓人,见他似乎实在是害怕,毕竟现在又不罚人自己现在放着冷脸也不太好,便收着了脾气:算了,还是个小屁孩。怀湘在他面前蹲下身,拉上他膝头的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轻拍了一下他的背,示意他到榻上去。
白鸣也不敢因为身上疼而耽搁,他知道现在怀湘没有打算收拾他,就已经是顾笑阳求来的了,要是现在自己稍微不顺着点怀湘的心意,指不定会被揍成什么样。怀湘站在一旁手拿起水中的帕子拧了拧,热水把他手烫的有些红,白鸣静静的看着他发呆,怀湘拿着帕子坐在榻沿:“上衣脱了,趴着。”怀湘虽说已经把怒火压了下来,但是一想起他那身上的痕迹,脸还是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白鸣头低的更低了,乖乖的把上衣脱了下来趴在床上。
背上背竹条抽到的地方还是红的明显的发肿,怀湘指尖轻轻抚了抚引得白鸣轻颤,粉红色的肿痕夹杂着一点血淤,一看就知道被打之人受了多大的苦处。怀湘手上的帕子自然是越过这些地方。怀湘刚刚也只是气昏了头,现在看到了背上的印子,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一时间有些懊悔,但打就是打了懊悔也没有用,但对于一个保守的长辈来说白鸣这件事确实做的过了些。
怀湘估计是之前被白飔祁刺激的多了,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怀湘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毕竟是问话,怕把他吓着怕套不出什么话,也就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白鸣也知道不管自己现在说的什么,怀湘过后都会去查,他现在只希望怀湘能消消气:“对不起,我……”
“人家自愿的还是你强迫的?是谁?对方成年了吗?在什么地方?多久?……”
“……能一个一个问题的来吗?”白鸣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哪里像是问话?明明是审讯。
“好,第一个问题人家自愿的还是你强迫的?”
“半自愿半强迫,吧~?”
“对方是谁?”怀湘眼神这时都锐利了几分。
“……”白鸣直接沉默了,怀湘也从他的沉默中感到一丝不对:“熟人?我认识?”
“……嗯,地点在他家。”怀湘眼神沉了下去:鸣鸣一般不会留宿在别人家,那极有可能是熟人,他竟然能这么放心的在人家家里把人家给办了,就说明他极为信任这人那,他平常被关在家里认识的人也不多,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宵宵。顾笑阳听到这等虎狼之词直接鼓起了掌:“牛逼啊,小子。”怀湘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瞪了一顾笑阳,又转头撸起了白鸣的脑袋:“宵宵?”
“……对。”白鸣声音没有底气的更小了。怀湘瘪着嘴闭上眼睛恶气从鼻子里冲出:“发生关系了没?”
“没……我不敢。”他的声音几乎快成气音了,但怀湘毕竟是兽类,耳朵自然灵敏的很,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他实在有些生气:“你还知道你不敢啊!胆子肥了是吧?!真当我不会收拾你!”白鸣闭眼:他怎么这么凶,这还是香香软软的Omega吗?大爷爷当年是怎么看上他的?白鸣又一次感到如此崩溃,他一向是害怕自己爷爷的:“我……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就……”
“脑子一热是吧?!啊?!怎么不说话了?!你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吗?!你才多少岁?!你能对人家负责?!……”怀湘这时候明显又气上头了,只不过还压着自己的怒火,向即将爆发的岩浆,正在咕噜咕噜的冒泡。
“阿爷,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现在自己是趴在床上的,怀湘的手隔着帕子贴在自己背上的,白鸣生怕怀湘一个生气,直接把自己摁在这打,怀湘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就算自己是他小孙他不会抽死自己,但就算他收着力气那滋味也并不好受。
怀湘见他快哭了,有深呼吸口气忍住气:“等你病好了再收拾你。”
“阿爷~。”白鸣决定用用老方法。
“现在求饶晚了,撒娇也没有,不抽死你,就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怀湘一听这死样,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阿爷,我下次真的不会了,能不能别……你每次打我……真的很疼……”
“放心,不疼不长记性。”白鸣感到一阵阵崩溃,他真的欲哭无泪了,这可怎么办?挨揍前不准求饶,那估计这次就会死的很惨,每次怀湘一般都小事暂时不管,只要不闹到他面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等到什么时候犯了大事,那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难熬的很完全是逼死人的程度,他哪里熬得住?真的哭死,他怕的很,他现在也只有听话,不然到时候会死的更惨:“别……”
“噤声。”怀湘不管他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找东西把他手垫着,在一旁安静的把脉,然后就去一旁给他拿药,白鸣就只能泪眼汪汪的一直看着他,怀湘知道小家伙一直可怜巴巴的等自己,拿完药便转手丢给顾笑阳叫他去煎药,自己则坐在榻边陪着白鸣,白鸣调转了个方向,把脑袋搁在怀湘的膝头,他知道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只能委屈巴巴的了,但总归怀湘还是疼他的。怀湘也一直揉着他的脑袋,他张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还是闭了回去,怀湘最后只是沉默着等着药来。
宠是得宠,罚也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