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神尊种了一棵树 > 第28章 偏袒

神尊种了一棵树 第28章 偏袒

作者:山河大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30 10:06:19 来源:文学城

不知道是不是萧筠看错了,在门人喊出“大公子”时,韩柷杌皱了一下眉头。

素茹回头看了一眼萧筠,欲言又止,萧筠又看了一下韩柷杌,快走几步追上她,问:“怎么了素姨?从刚刚进门起你就一直在瞧我。”

素茹嗓音微涩:“公子瘦了。”

萧筠愣了,脚下步子都停了下来,后面走来的韩柷杌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温声道:“走吧。”

萧筠垂着眉眼,韩柷杌扳着他的肩将他转过来,无奈叹气:“怎么哭了,你是娇娇还是卿卿怎么这么爱哭。”

素茹不知道得了顾瑶什么话,居然和韩柷杌打起趣来:“我们公子从小就爱哭的,还喜欢吃软软糯糯的点心,不是甜的就都不喜欢。”

韩柷杌推着萧筠往前走,萧筠眼里含着泪,却是眉眼弯弯的——身后是他喜欢的人,而他身前将要面对的是疼他宠他的母亲。

韩柷杌推来门,叫萧筠看清了里面雾蒙蒙的情形——静远院是佛堂。

顾瑶在插花,几支梅对着青釉瓶比了好几下,眼瞥了一眼萧筠没说话。

萧筠识趣地站在一旁,韩柷杌看了一眼走过去拣起一支斜插在瓶子里。他笑了一下:“夫人。”

顾瑶打量他一眼,半晌道:“你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阿筠过来把花插好送去给你爹,在书房。”

素茹抱着萧筠的披风站在一旁,身后又站了两个唇红齿白的小丫头,穿着红棉袄,踩着莲花鞋,一动一笑间头上发饰叮叮当当,好不惹人怜爱。

韩柷杌接过其中一个小丫头递过来的茶,目不斜视,慢慢呷着,身子又端端正正坐着,形容举止没有教人不厌烦的。

萧筠责备地看了一眼韩柷杌,走过去插花,一张桌一张椅一个人。

今早刚刚开的梅,伶仃得很,佛龛烟气前却十分好看,还有那叫人看不清面孔,道不清滋味的细瘦人影。

顾瑶坐在正首,人打扮得很素净,一身素红,头发盘在头顶没有戴首饰。

萧筠插好了花,叫济生过来抱上带着去见萧敬宗。

萧筠:“母亲。”

顾瑶点点头,颔首:“你自己去吧,也去看看你娘,和她好好说说话,她头七你没有赶上,之后又一直没有机会——我和你这位有话说。”

萧筠看向韩柷杌,后者一笑点头:“无碍。”

萧筠又接过披风披上,带着济生出去了,拐过了几道回廊,渐渐热闹起来。

萧筠偏头问:“浸木呢?母亲将他安排去了何处?”

济生:“回大公子,浸木好像先是跟着二公子,后来又跟着小二公子了。”

萧筠“唔”了一声,又问:“叫什么名字?满月抓周抓了什么?”

“萧帆,抓了剑。”

萧筠脸上露出迷茫,接着低着头疾步快走。萧笏几步越到他身前,张臂拦住他:“兄长。”

萧筠苦笑:“笏儿,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这么闲,大门紧闭不上朝的。”

萧笏着一身紫红,头发规规矩矩束着,比萧筠略高,肩宽,身正,是个武官,长得不似萧筠温润,连相像都没有,人看了都不会觉得他们是兄弟。

萧笏板着脸,将萧筠从头打量到尾,才慢慢道:“我去找你怎么都不见我?今儿怎么又回家来了?”

家?

萧筠愣住了,萧笏向前一把抱住他,胸膛有力跳动着,全身都泛着暖。萧筠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在不可控制之前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将萧笏推开了。

萧笏是武将,别说是叫人推开,就是有人离他近些,他也能立刻知道。

可刚刚这男子推了他,他才有所察觉。

他警惕地看着韩柷杌,压着声音问:“足下······就这样出现在别人府里,是否有些无礼了?”

韩柷杌从萧筠肩上收回手,闻言,便顺势将萧筠拉到自己面前,道:“他,是他带我来的。”

萧筠扭头看他一眼,无言地责怪。

萧笏袖子里面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对着萧筠弓腰:“兄长。”

萧筠侧了一下身,不言语。

萧笏习以为常,只道:“可是要去见父亲?……我可与兄长一道去?”

萧筠点点头,接着刚刚的路走,萧笏紧随其后,韩柷杌跟在他们身后,在一处能闻见墨香的门前,萧筠停下了,他躬身:“父亲……”

“进来。”

书房门口的人接过济生的花瓶,萧筠推门而入。

萧敬宗埋首于案,并不看进来的人,只是在韩柷杌跟着进来时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抬高手里面的书卷,示意旁边人噤声,道:“萧笏过来看看这个可行?与任公子商议一下。萧筠与我过来。”

萧筠与萧笏一齐弓着腰,道:“是。”

萧敬宗将目光转向韩柷杌。

韩柷杌一笑,道:“我是与他一道的。”

萧敬宗穿着紫红色朝服走在前面,侍从捧着梅瓶于他身后半步,萧筠与韩柷杌紧挨着跟在他们身后。

最后萧敬宗去了祠堂,上香,跪拜。

萧筠望着那九柱香微微出神,萧敬宗开口打断他:“萧家的列祖列宗是不配了吗?”

韩柷杌在门外没有进来,萧筠反应了一瞬,慌慌张张跪在萧敬宗旁边:“父亲?”

萧敬宗颇为严厉地看着他,“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回来了?你不知道你母亲与你娘有多担忧你,你娘去世时都不曾盼回来你!当时不是有国无家不计生死么,整日里吵嚷着要变法,要图新?现在世家依然存在,朝堂依旧有世家一席之地!”

萧筠单薄的肩膀像是瞬间垮了,他跌坐着,失神地看着萧敬宗。

多年父子,一朝断绝,最后萧筠去了大良,萧敬宗也曾反思自己,若不是当年自己一朝不慎被人设计,也不至于有了萧筠。自己这么多年都不喜欢这个孩子,就是顾瑶收他扶养,自己也没有放下多年枷锁。

他俯视着萧筠,眼里带着怜悯,还有些许他一直不愿承认的疼爱。

萧敬宗想起那瓶梅,心软一瞬,施手将萧筠扶起来了,他放缓了声音:“起来吧,既然当初有那一份心,就时时刻刻不要言弃……皇上近日忧劳难眠,昨日又为你的事情烦心。”

萧筠看着萧敬宗,哽咽难当。

萧敬宗叹息一声,双手虚虚搭在萧筠肩上:“你母亲可还好?”

萧筠:“母亲一切都好,儿子不会在给你们惹麻烦了。”

“实在不是麻烦,只是身份不同,若我们家是寻常人家,我也许会赞同你当日的想法,”萧敬宗收了手,慢慢往外走,慢悠悠问他,“与你一道来的那位就是一直护着你的那位?”

萧筠沉默。

萧敬宗:“任楚白都与我说了。”

萧筠不知道韩柷杌愿意自己怎么介绍他,可是对家人单说是朋友,他不是很愿意。

萧敬宗:“一道去看看你娘的院子吧,虽然她已不是我的妾。”

萧筠心口的肉一瞬缩在一起,可是在迈入院子的那一刹那,什么都放下了。

萧敬宗并不爱他母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恨,临了临了,一封休书,或许对生人对逝者都是一种解脱。

韩柷杌坐在院子里,旁边是一树含着小小苞的杏花,他握着那朵从发间取下的败梅,跨过那杏花下的丛丛兰花,随着石子路到一架秋千旁。秋千上面有点湿——今儿一直是艳阳天,或许是昨夜结的薄霜,今早热化了。

他站在那架颇有些年代的绳链前,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这是萧筠亲手做的,你喜欢萧筠是不是?”

一墙之外是顾瑶的静远院,离那里近了一切都是静的,萧笏这一声就显得特别突兀。

韩柷杌没有看他自行坐到了秋千上,摇摇欲坠的,却没有掉下来,那朵梅花自他的衣袂中露出,高举着,韩柷杌一身雪青衬着它,在光下竟然显得有些病弱又纯洁。

韩柷杌:“你长大了,与小时候不一样了。”

萧笏有点脸黑:“他都告诉你了?”

韩柷杌现在是真的讨人打,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实在是叫萧筠以外的人都不喜欢得很。

一时没有人说话,萧笏就打量着韩柷杌,而韩柷杌有些“委屈”地窝在秋千架上面,出神地看着手里面的花,直到萧筠循着他找过来,萧笏才松了一口气。

他道:“此人不是个能值得结交的,你还是早日离了些好。”

萧筠奇怪地盯着他看,没有告诉他是自己巴巴赶上去缠着人家的,只是支支吾吾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为人较好······你还与他不甚娴熟,不可妄下断言。”

韩柷杌:“娴熟了也不可妄下断语,人都是会变的,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此时萧敬宗从萧筠身后踱步出来,对着秋千架后的那道墙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道:“萧筵可回来了?”

萧笏对他一礼,答道:“回来了,刚才又和任先生出去了,说是得了好东西要交与他看看——东西较大不适合送回城来,他说放在郊外了。”

萧敬宗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甚明显,他颇为疲惫地往回走:“天色不早了,你今日就留下来用晚饭吧,阿筠好好招待客人。”

萧敬宗顿了顿又道:“以后不要来了。”

萧筠是和顾瑶一道用的晚饭,这么多年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么一日,意外的,一顿饭用的异常沉静。

饭后,顾瑶瞧了他许久,没有问询,没有宽慰,没有嘱托,只是坐在上首握着一卷佛经默默地看,看倦了就让人回去歇着。

其实顾瑶不信佛也不拜佛,多年沉浸佛堂不过是对外人的搪塞,也是对萧敬宗的回避。

她爹娘是彝唐的功臣也是彝唐的罪人,以千万将士性命守住了彝唐江山,也让彝唐从横贯东西到蜷缩在西南一角。

战场孤女,一朝被俘成了萧家嫡长子的妻子,守着大门,看小小的一方天地,是她所不愿意的 。

萧筠和韩柷杌暂住在萧筵的院子,萧筵没有女眷,一切素淡得很。

看见一处透着光的窗,萧筠过去敲门。

萧筵看见萧筠时,又惊又喜,放开任楚白的袖子奔过来给了自家兄长一个熊抱,之后急冲冲拉着萧筠走到任楚白面前:“阿白,这是我哥,你都没有见过的。”

任楚白坐着:“在下任楚白。”

萧筠笑了:“这是韩柷杌,我们见过的,在书院的时候,严小公子去找你的不快,我和……皇上去劝架。”

萧筵大惊失色:“你们见过?!阿白怎么不早说,我在吹嘘我哥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笑我?……你不许笑!”

萧筵捏着任楚白的脸,涨红了自己的脸:“哥,你看他,他笑话我!”

任楚白不笑了,安抚一下萧筵,站起来对着萧筠一礼:“行悦,你回来了。”

萧筠也对着他一礼:“楚白。”

萧筵目瞪口呆:“你们……”

任楚白:“我与行悦互为君子交……在任家不在后,行悦也助我颇多。”

任楚白说着,就坐下来捞了块点心吃。

萧筵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大营,今夜就不回来了。”

他跑到门边又跑回来抓着任楚白的手吃了那缺了个牙印的核桃糕:“好吃……谢谢。”话罢,他傻笑了一下,又跑了。

任楚白看向韩柷杌,韩柷杌眼扫了他一下,自己坐下了。

他为自己和萧筠倒了茶,抿了一口:“陈茶。”

任楚白皱着眉,语气不太好:“我是寄居在萧家,自然一切从简。”

任楚白比之萧筠略低,可气势倒是在萧筠之上。

萧筠扶额:“你们不必如此,反正也见不了几面,楚白······楚白他喜欢喝陈茶、酽茶!知微就迁就一二吧。”

这叫任楚白颇为意外,毕竟从前不管他与何人不快,因何不快,萧筠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完完全全地站在他这一边,他手环着润白的杯子,略有所思。

萧筠:“你现在在丞相府做事?”

任楚白微叹口气:“我为你得罪世家得罪皇帝,原本是打算跟着你去大良的,诶,谁想到半路杀出了个萧筵,二话没让我说就给我掳走了,去的彝唐南边,他道他叫哥哥,追着让我叫他的名字。”

任楚白说着,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气,不想与他说话,谁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在知道他是你弟弟时都是许久之后了,唉,你们弟兄三人压根就一丁点儿也不一样。我们不久前才回来,来了丞相府,与你爹谋事,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在筹谋什么吧? ”

萧筠笑了一下,没说话。

任楚白灌了口茶,又道:“严逸死了,这个你可知道?”

萧筠一愣,沉默着点点头。

任楚白情绪有些激动:“刘掞杀的人,据说是大殿之上,他们递上严家一十八条罪证,条条都足以将他家祖宗气活过来,可惜彝唐国开国功臣就死在一帮……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帮上忙,叫我有何颜面下去见他。”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