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途 第1章 上天

微风徐徐，初春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凉意，姜南鱼看向春夏湖，有一群鸭子在游泳，是校长养的。

因为出去买了个饭，导致临时通知的班会可能要迟到，回到宿舍迅速吃完饭的姜南鱼打算抄近路去系馆。

姜南鱼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人急的两个台阶一跨，突然眼角瞥见一抹鲜红，旁边是竹林，怎么会有这么红的东西？

姜南鱼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吓得半死，那竟然有一条鲜红异常的蛇！

姜南鱼来不及细想学校的竹林里为什么会有蛇，只觉得那个妖异的鲜红是个十分危险的存在，下意识拔腿就跑，结果那蛇竟然一下子跳起来，在姜南鱼的脚踝处咬了一口，霎时，一股剧痛袭上脑来，姜南鱼还没感受清切，就眼前一黑晕倒了，闭上眼睛之前，只有那一抹鲜红。

————嘀，嘀，嘀

姜南鱼缓缓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姜南鱼疑惑，晚上吗。

“南鱼醒了！”

姜南鱼看向声音的来处，这是她室友的声音。

“一闲，为什么关灯啊，好黑啊。”姜南鱼揉揉眼睛。

夏一闲一愣，什么关灯，大早上的。

“姑娘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走近问道。

姜南鱼不是傻子，就算关灯也不会黑的那么彻底，加上刚才舍友的反应，她的眼睛可能出问题了。

“我好像看不见了。”

姜南鱼的话说完，病房里很安静。

“我看看。”医生拿灯照了照姜南鱼的眼睛，确实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是蛇毒还没有清干净，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啊，那南鱼岂不是看不见了？”姜南鱼的另一个舍友说道。

“那怎么办，谁来照顾南鱼啊？”夏一闲开口。

辅导员：“姜南鱼，我帮你找个护工吧，你先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辅导员是知道姜南鱼家里的情况的，姜南鱼父母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亲戚本来就稀少，看姜南鱼父母死了，就觉得是姜南鱼克的，没人愿意照顾姜南鱼，姜南鱼和种菜的奶奶生活了几年，最后奶奶胃癌死掉，姜南鱼就开始了一个人的半工半读生活。

————夜晚

姜南鱼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中午辅导员和医生说的她什么都没听进去，现在的她不知道窗户在哪，连月亮也看不到。

“桑晚，你说怎么办，这伤到人了。”

“问我干嘛，你自己闯的祸。”

“哎呀，那蛇太狡猾了，我没想到他会去那个学校。”

“里面的女孩……”

————哐!

姜南鱼脚撞在柜子上，疼的龇牙咧嘴，眼睛一闭一睁，竟然看得见了！

姜南鱼以为自己的眼睛好了，但回头一看，另一个自己就躺在自己脚边，姜南鱼一个悚然，颤颤巍巍伸手去碰地上的那个自己，竟然能碰到，探了探鼻息，也在呼吸，姜南鱼吁了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这是魂魄离体了！

姜南鱼没管自己的身体，悄悄走到没口，悄悄打开一条缝隙，还没听到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了动静，像是某种生物的爬行声音，姜南鱼一个悚然，猛地回头一看，一条巨大的赤红蟒蛇在吐着信子看她，只剩一只的金黄的眸子里，姜南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啊！”姜南鱼被吓得大叫一声，身体随着打开的门摔了出去，什么都没想，爬起来就跑，没跑几步，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姜南鱼猛地抬头，是一个男人。

男人将姜南鱼护在身后，后退了几步，这时姜南鱼探头就看见有一个头发很长，扎着马尾的男人站在赤红蛇前，手里拿着长剑。

姜南鱼看了眼护着她的男人背影，心下还是不放心，准备偷偷跑掉，刚转过身，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臂，姜南鱼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男人松开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姜南鱼看向男人的眼睛，不敢放松，但还是乖乖站在男人身后。

那边的长头发男子跟赤红莽交流了一下，好像没谈成功，看样子是要打起来了。

姜南鱼还在思考这些人是谁，那个赤红莽又是什么，为什么那个男的手里会拿着剑，突然一道锋利的眼神看向自己，姜南鱼与那单只眼睛对上，金黄的眼，与蛇类的细眸组合在一起，姜南鱼感觉那是要吃掉自己的眼神。

“赤蛇，你还不知悔改！你既食生人，水官解厄说便留你不得。”长发男子举起剑，蓄势待发。

“解厄？哈哈哈哈，果然是他，当初不是我配合他撼动山河，摇晃江海，他一介修道士，哪里能坐上天神水官一职，如今便想将我赶尽杀绝，好一个天神！”赤红莽仰头大笑，然而姜南鱼觉得他的眼神更恐怖了。

“水官的心思不是我等小神可以揣摩的，只有听他的命令而已。”长发男子话音刚落，便一脚踹上赤红莽的腹部，赤红莽眼眸猛瞪，张了嘴就要来咬长发男子，男子用长剑抵住，腰跨一扭，左脚猛地踢上了赤红莽的头，瞬间，赤红莽飞出了几米远，撞在了医院走廊的墙上，墙体破裂。

姜南鱼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打斗，扯了扯男人的衣服：“这，这，是可以的吗？”

男人看了眼姜南鱼扯着他衣服的手：“没事。”

赤红莽从墙体中摔下来，张大了嘴向长发男子冲来，男子侧身躲过了蛇头的攻击，侧拿剑往赤红莽的腹部猛划一剑，竟然毫发无损，男子咬牙，这蛇活了这么些年头，该是不好打的。

男子一个分神，赤红莽趁机用身子将男子紧紧束住，男子剑脱手，姜南鱼看着情况，感觉不太妙，又扯扯男人的衣服：“你不去帮忙吗？”

男人：“不需要我。”

姜南鱼再看过去，长发男子捻了个诀，剑就自己飞起来了，剑与蛇打斗，疾如闪电，趁赤红莽分心，长发男子爆开赤红莽的束缚，召唤来自己的剑，一剑刺向迎面而来的蛇头，赤红莽长啸一声，身体疯狂扭动，突然出声，声音巨大：“解厄！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我乃上古神蛇！尔等竟敢如此！”

长发男子被赤红莽的巨大声音震得飞了出去，撞上了墙，看向男人：“桑晚，这东西弱点是什么啊！”

桑晚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赤红莽：“你不过是条食人性命无数的妖蛇，也敢称自己为上古神蛇？”

“啊——！!我乃上古神蛇！人类祭俸我生人是应该的！”赤红莽看向姜南鱼，单只金色眸子里是强大**，吐着信子：“要不是你们，我早就把这小姑娘吃了。”

姜南鱼一个激灵，躲在桑晚后面不敢看蛇。

“眼睛。”

桑晚一开口，长发男子立马冲向赤红莽，赤红莽还没反击就被剑气划伤了一只眼睛，长发男子落地，收起剑。

————啊！！

赤红莽惨叫，身体剧烈晃动，震得整个医院都在晃动。

“解厄！解厄！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的信徒每每出海巨轮倾覆！葬身鱼腹！”赤红莽吼完就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变成了一条蔫耷小蛇。

长发男子将小蛇收了起来，姜南鱼看见是金光一闪，小蛇就不见了。

“好了，现在是解决你了。”长发男子拍拍手，走向姜南鱼。

“她怎么办，怎么会魂都出来了。”长发男子走到叫“桑晚”的男子面前。

桑晚回头看了姜南鱼一眼：“消了记忆，剩下的回去再说。”

长发男子探头看躲在桑晚背后的姜南鱼，脸上笑的很开心：“妹妹，别怕，过来说话。”

姜南鱼从桑晚背后出来，走到两人之间：“说什么？”

长发男子看了眼桑晚，抬手一挥，姜南鱼就倒下了，桑晚将姜南鱼抱起来，抱回病房，将她的神魂归位。

长发男子：“应该是刚被赤蛇咬了，所以人魂不稳，就出来了。”

桑晚没说话。

长发男子：“哎呀哎呀，这妹妹的眼睛估计是永远看不见了，这赤蛇的毒可不是一般毒啊。”

桑晚：“回去问问医官。”

长发男子：“那走吧。”

桑晚看了眼姜南鱼，和长发男子的身影逐渐消失。

————早上

姜南鱼睁开眼就听到旁边有动静：“谁啊。”

“姑娘醒了啊，我是你老师给你找的护工，这段时间我照顾你。”

听声音是个四五十的阿姨，姜南鱼点点头：“麻烦阿姨了。”

阿姨摆摆手，突然意识到姜南鱼看不见，就开口道：“这里有早饭，等会会有护士来送药。”

姜南鱼点点头，便又躺回去了，她什么都吃不下，她在想昨晚的事是做梦还是真的，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阿姨，医院走廊怎么样，有坏吗？”

阿姨很疑惑：“挺好的啊，怎么会坏呢？”

姜南鱼：“哦，没事。”

————几天后

“嗯，医生说我一时半会也不会好，我还是回去吧，等恢复了再回去上课。”

……

姜南鱼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在这边住院和护工都是用的自己的积蓄，反正也不会好，还不如休学回家呢，可是自己怎么回家呢？

姜南鱼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躲进被窝，突然有人碰了碰自己，姜南鱼回头，好像是隔壁床的阿姨：“南鱼，你是北湖的吧，我们是隔壁市的，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带你回去。”

姜南鱼知道这阿姨是听到刚才她的电话了，犹豫了一下：“可以吗？”

阿姨：“可以的，不放心让你辅导员联系我们，肯定把你安全送到家。”

姜南鱼现在这个处境，没人可以帮自己，既然有人愿意送自己，那……

————半夜

姜南鱼不知道怎么又醒了，突然听到隔壁床传来动静。

“哎，南鱼这孩子，父母也没有，亲戚也不愿意帮，真是可怜。”

“我们能帮一点就是一点吧，眼睛还看不见，以后回去了，一个人怎么办啊。”

别人的议论让姜南鱼心里很不好受，确实，一个看不见的人怎么一个人生存呢？

“她宿舍里的同学也不来看看她。”

“她这种一个人长大的小孩，心里都有点问题，估计也交不到什么朋友。”

姜南鱼不知怎么觉得他们声音越来越大了，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听到别人议论，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刚准备起身制止，突然有个声音很近，就像是贴着她耳朵一样：“她父母是被她克死的。”

姜南鱼猛地一回头，床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姜南鱼！

姜南鱼吓得跳起来，看着这个“小时候的自己”，只能从空洞的眼神中看到无限悲伤，姜南鱼越看越害怕，爬起来冲了出去，路过隔壁床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

姜南鱼知道自己的魂又跑出来了，因为她看的见了，跑到走廊上，离自己那个房间远了一点，扶着墙壁喘了口气。

“姜南鱼，怎么了吗？”

姜南鱼回头，是护士。

“我挺好的。”

姜南鱼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个护士，人类怎么可以看见她的魂魄。

“姜南鱼，那户人家会在去你家的路上，出车祸死亡。”

姜南鱼呼吸一瞬间停窒：“你在说什么。”

“姜南鱼，你就是个克星，那户人家会被你克死的。”

姜南鱼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是个神？妖怪？鬼魂？在姜南鱼的印象中这些东西所说的话可能是真的，毕竟他们不是一个科学存在，他们是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的。所以姜南鱼潜意识相信了“护士”的话，还在处于震惊状态的时候，“护士”走近，她都没有反应。

“既然这样，我把你这个克星吃了怎么样？”

“护士”看姜南鱼没什么反应，正准备张嘴，突然右脸就挨了重重一拳，还没站稳，肚子又被踹了一脚，直接摔倒了在地上，“护士”转过身一脸惊恐地看向姜南鱼。

姜南鱼扭扭手，一步步走向“护士”：“你说谁克星啊！敢不敢再说一遍！”

“护士”一脸愕然，没想到这个自己被这个魂灵打了一拳。

姜南鱼走上前，弯腰一把抓住了“护士”的衣领，刚准备再给这个鬼一拳，突然“护士”的身体成了一团黑雾，姜南鱼放下手，她没觉得自己没能厉害到把鬼打跑。

“哈哈哈哈，好久没吃这么有趣的灵魂啦，不枉我大老远闻着味道来。”黑雾逐渐形成一个缺了手臂的护士，姜南鱼看这护士服样式，感觉是上个世纪的鬼。

“你还真是个护士啊。”姜南鱼后退了几步，思索着逃跑路线，这个医院她没来过，不知道楼梯什么的在哪，突然想到上次赤红莽撞到的那个墙左边有条路，姜南鱼微微转身，掉头立马就跑。

“哈哈哈哈，你跑去哪啊？！”护士鬼毕竟不是个正常生物，姜南鱼没跑两步就被追上了，看着闪现在面前的护士鬼，姜南鱼拿起挂在病房门口的写字板，一把挥了过去，成功打了护士鬼一耳光。

护士鬼神色晦涩不明，姜南鱼后退几步，觉得自己今天肯定跑不掉了，这护士鬼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姜南鱼捏紧写字板，慢慢后退着，眼睛不敢离开护士鬼。

“哟，小护士今天心情不好啊。”

姜南鱼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是那两个男人。

“两位武神最近来医院很频繁啊，特别是崇真将军。”护士鬼眼睛看向护着姜南鱼的桑晚。

姜南鱼抬眼看了看桑晚，心下念着“崇真”二字。

“看样子你也潜伏很久了啊，还知道我俩老来。”长发男子手中变幻出长剑：“几百年前就跟你说过了，守着你那废墟不要来扰乱人间。”

“人间？这我可没有，雨泽将军不要错怪我，这女孩是半魂体，人间阴间可都不让走了。”护士鬼抬手遮掩着笑意。

“那我今天就是要护着她，你还想吃她吗？”长发男人举起长剑。

“别别，被两个神官护着，我可不敢下手了，不过，这女孩可是个大麻烦，两位将军若执意护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就祝那女孩早点被吃掉，让两位将军省心吧。”

护士鬼看着姜南鱼，无神的眼中满是戏谑，姜南鱼感觉后背一凉，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护士鬼已经消失了。

姜南鱼看了眼两个男人，没想到跟回头的桑晚眼神对上，姜南鱼眨眨眼，没有移开视线，桑晚眼神示意，向病房走去，姜南鱼会意跟上。

“有没有受伤啊？你有够厉害的，还敢打鬼。”

姜南鱼看向被唤作“雨泽将军”的长发男人，摇了摇头。

“没受伤就好。”

姜南鱼抿嘴笑了笑：“谢谢你们又救了我。”

“唉，本来就是我的失职，害你受伤了，我叫薛牧也。”薛牧也向姜南鱼抱歉地笑笑。

姜南鱼走进病房，瞥了眼隔壁床，没有人。

“他们人呢？”姜南鱼指指隔壁床。

薛牧也神色不变：“哦，今天下午搬走了。”

可是今天那个妈妈还跟我说话啊？姜南鱼只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可能今天那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床的家人了。姜南鱼念及此，心下有点难过。

“回去。”

姜南鱼抬头，是桑晚。

“怎么回？直接……”姜南鱼爬上床，刚靠近身体就一阵晕眩，再一睁眼，眼前就是一片黑。

“我们找了医官，他说没有解药能解赤蛇之毒，但有一法，可以暂时使眼睛看见，就是用光泽海底的枯木，加之天毗鱼的眼睛融合一起所制成的法器，桑晚给你 搞来了，你以后戴着它就能看见了 。”

姜南鱼刚疑惑戴着是什么意思，手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牵起，紧接着感觉手腕上多了什么东西，姜南鱼想去摸摸是什么，眼前就明亮了起来，第一个看见的，是坐在床旁边的桑晚，再一低头，手腕上的是一个木镯子。

“不知道你手的大小，有点大了，平常小心。”

姜南鱼又看向桑晚，她都没怎么听到桑晚说过话，听他的意思，这是他做的吗？

“话说，你怎么还记得我们，我都消了你的记忆啊。”薛牧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不知道诶，那我灵魂离体也是因为那条蛇吗？”姜南鱼手轻轻摩挲着手镯。

“应该是的，那大蛇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就有一些不为常人所知，奇奇怪怪的能力。”薛牧也手撑在床尾杆子上。

“你们是神官吗？”

“对啊，我叫薛牧也，是一位武神，刚才那个护士鬼也说的了吧，还有他说的，你现在是半魂体，呆在阳间很危险。”薛牧也扯扯桑晚的衣服：“快说话，解释解释。”

“那我，是，上天去吗？”姜南鱼不太理解。

“噗哈哈哈，上什么天，我们会保护你的，直到治好你的体质。”薛牧也指指桑晚：“主要是他保护你。”

“？？？为什么是他？不是你闯的祸吗？”姜南鱼看了一眼桑晚，没想到桑晚直接拿起信息表的板子，对着薛牧也的头，当头一板，薛牧也捂着头：“我开玩笑的，肯定是我来保护。”

“你们很忙吗？”姜南鱼看到俩人的反应，以为自己是个麻烦。

“不忙不忙，我是最闲的，以后去了寒璧那有事都跟我说。”薛牧也看着桑晚撇撇嘴，嘴里嘟囔着什么。

“寒璧是谁？”又是一个新人物。

“寒璧是初七的月亮神。”薛牧也起身挤开了桑晚的位置：“明天就来接你哦。”

“去哪？”姜南鱼看向离开的桑晚。

“去黎京，我们平常没事就生活在那。”薛牧也也回头看了眼离开的桑晚：“他就这样，不爱说话，不过他人很好哦，天天来看你。”

“？？天天？”姜南鱼一脸不可置信。

“也是我拜托他的啦，我有义务保护你的，不过最近东君那事太多了，哎，我真的不想再打工了！”薛牧也手撑在后面，翘着二郎腿。

“哦，你们也要打工啊。”姜南鱼觉得还挺好玩的。

“对啊，不然就只能是个小官，不像桑晚那……”

“薛牧也，走了。”薛牧也还没说完就被桑晚打断了，撇撇嘴，起身摸摸姜南鱼的头：“走啦，明天来接你。”

姜南鱼没反应，眼睛不自觉看向门口的桑晚，薛牧也走到门口，突然桑晚的眼睛也看向姜南鱼，俩人的眼神相交，姜南鱼感觉桑晚的眼神怪怪的，看见桑晚向她点头示意，两个人就消失了，姜南鱼低下头，看着木镯子，脸有点红。

————

“姜南鱼，姜南鱼，姜南鱼……”

姜南鱼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啊，对了，今天是第几天来着？

姜南鱼躺在床上，即使肚子饿了，也不起来寻找东西吃，即使已经很渴了，也不愿起来寻水喝，即使已经很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也不愿去洗澡，为什么呢，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

————滴答，滴答

姜南鱼的家里没有钟表，却有时针走动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呢，应该是她生命的倒计时吧，看不见的孤儿，只能在小小的房间，迎来死亡。

————

“妹妹，南鱼……”

姜南鱼猛地睁开眼，却被强光刺迷了眼，渐渐从刚才的梦中缓过来，转头看向护工阿姨：“阿姨，怎么了吗？”

“你看得见了？”阿姨脸上一脸惊喜。

“啊，嗯，看得见了。”姜南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木镯子，知道昨晚不是梦。

“我去喊护士。”阿姨放下早饭，匆匆跑去找护士和医生。

房间里没了人，姜南鱼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孤独死去的梦。

姜南鱼在想，也许那不是一个梦，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个世界没有神鬼，只有不小心被毒蛇咬到失明了的自己，如果没有碰到薛牧也和桑晚，也许那就是自己的下场。

医生的到来和检查都让姜南鱼有些浑噩，手不停地摩挲着木镯子，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梦。

“姜南鱼。”

姜南鱼抬头，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后面跟着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

“姜南鱼，这位是初七月神，寒璧。”姜南鱼看向送走医生，又重新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似一汪寒潭，幽深却又清澈，倒跟她的名字挺配。

女孩看见姜南鱼盯着月神的眼睛看，一脸惊讶，竟然有人不会被月神寒璧的眼神刺到，刚想开口，就听月神说：“姜南鱼，薛牧也那混小子闯祸，现在来祸害我，跟我走了，你就乖乖的，不要闹。”

姜南鱼眨眨眼，手不自觉摸了摸镯子：“哦，好。”

女孩：“我叫玉琢，是寒璧大人的辅神”

寒璧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帮她收拾一下，早点走人。”

玉琢：“东西那边都帮你备好了，换好衣服直接走就好。”

姜南鱼：“哦……”

姜南鱼有点跟不上两位神的思维，即使坐上了飞机还有点懵，所以神仙不是用飞的吗？

玉琢看出了姜南鱼的想法，开口道：“平常倒也不用坐飞机，主要是有你。”

姜南鱼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两位神仙周身一股仙气，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特别是月神寒璧，根本就懒得看她，姜南鱼有点后悔跟她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