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藤 第5章 血木

路上，王铭从后视镜看到钱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木簪问道：“钱少，很少看到您这么喜欢一个物件，家里摆的那些，都不见您碰。”

王铭是钱家的家生子，从小就跟着钱铎，算是心腹。

钱铎嘴角上扬：“起止是好，简直是天赐神物。”

“神物？”王铭双眸一闪。

钱铎盯着木簪：“准确地说这是一支灵器，虽然我现在搞不清它出自哪里，但也许能开启血木的封印。”

钱家的生意涉及的范围非常广，关键的是他们家不仅有一处神秘的药园，还有一些珍贵的古董、法器，甚至在钱家的祖辈上还出过一个修道高人，至于修炼到什么境界，不得而知，总之那药园子和密室都有结界，任谁也突破不了，不然早就被出手不凡的修炼者抢劫一空。

凭借着这些资源，向来不谙世事的古武门派以及稀有的修真门派都主动找钱家购买他们用来修炼的草药和一些法器。有了这等便利的途径，像钱铎无修炼天分，无慧根，无灵根的三无人员，也在莲峰派认了一个师父，名叫闻夜，是莲峰派的掌门。这位师父不仅武艺高超，还懂堪舆和占卜之术，备受有钱有势的富人们追捧，但只有像钱家这样的身份才能请的动他，钱铎在他身边待的久了，多少也学到了一些浅显的辨识能力。

王铭：“永生花要苏醒了？”从他记事起，他就听到钱铎说过永生花的事。

“永生花！”玄丹想破了天也没想到这等天地至宝会在凡界听到，不过他转而又想，凡是修炼的人对永生花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至于血木，玄丹略一思考：“想必是邪物，难怪钱铎的身上有很重的戾气，恐怕就是血木带来的。可笑，这等邪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是开启它封印的人，简直是胡扯乱扯。”

钱铎：“不知道，我要问问闻夜师父。”

钱铎对着木簪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闻夜，又拨通电话，几声嘟嘟响就听见阴沉的声音：“木簪是哪来的？”

钱铎挑了下眉，他没想到闻夜这么快就看到了信息，以往给他发条信息要等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回复。

钱铎：“刚从古董街拿的。”

“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闻夜阴鸷地一笑，说了句钱铎没听明白的话。

“师父……”钱铎想要问清楚就被闻夜打断：“那几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药人用上了？”

“用上了，血木也只是吸干了他们的血，没有其他变化。”钱铎不动声色地说。

闻夜：“是按照我说的去做的吗？”

钱铎微皱眉，这两日他的这位师父变得有些不一样，比之前的行为方式更加狠厉甚至是恶毒，尤其是使用这些纯阴之体的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把血木戴在这些人身上轮流供养，造成的伤害轻则气血亏损，重则减少阳寿，并没有像这次手段如此残忍。钱铎捏了捏眉心：“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说完钱铎传过去一段视频。

视频里有十几个年轻男女分别躺在冰冷的床板上，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咒，手脚被皮带结结实实地捆绑着，手腕处有密密麻麻的如同根茎一般的植物穿透他们全身各处的皮肤，吸允着他们的血液。他们表情狰狞，有恐惧、有痛苦、有悲愤、还有摆脱不掉的束缚。就在这些人复杂的表情中眼见着原本有血有肉的人变成了一张张干煸的人皮。

“凡界还有这等邪物！”玄丹用神识看到了钱铎手机里的视频：“都说凡界的禁制只要超出一定的范围就会受到天谴，没想到这个范围还挺宽泛，像这样的邪物都没被天打雷劈。还有那个叫闻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玄丹又想起那些人额头上的符咒：“那个符咒是……是擒纵咒”玄丹不可思议：“凡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如果我要在，用神明咒就可以救下他们，唉……时也命也。”

视频播完，闻夜不急不慢地问：“还有药人吗？”

钱铎：“还有五个。”

闻夜：“远远不够，另外我需要几个身体素质好的药人，为你打造灵体用。”

钱铎眼睛一亮：“过几日就会有一批药人被送来。”

闻夜：“嗯。”

钱铎：“这支木簪？”

闻夜诡谲地一笑：“把他和血木放在一起。”

玄丹听着闻夜的声音就感到厌恶至极，可他现在的法力实在低微的可怜，面对闻夜，他毫无办法，不过他也不在乎跟血木放在一起，同样都是块木头，他还就不信他这位木神还震慑不住那块邪木，不仅要震慑，他还准备同化它，让它改邪归正。

钱铎：“永生花会出现？”

闻夜轻哂：“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你放心，为师会为你打造出一具灵体。”

钱铎嘴角一勾，所有的怀疑和担忧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烟消云散：“辛苦师父了。”

玄丹：“原来如此。”

电话挂断，钱铎对开车的王铭说：“你相信灵体吗？”

王铭：“太玄妙了。”

钱铎：“我信，这世间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神力，不然，我的祖辈也不会留下血木和长生不老的传说。家传的笔记有记载，解开血木的封印需要有相对应的灵物唤醒，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灵物没有提及，所以钱家世世代代都在搜集古董、法器，可始终不能唤醒血木，不仅没有唤醒，血木还变得枯黄，用了闻夜的办法之后，才保住了血木的生机，现在也只有给予木簪能解开血木的封印了。”

王铭从后视镜瞟了眼钱铎，他觉得钱少不是跟他互动聊天，只是在自言自语，他自觉地选择了沉默。

提到血木，钱铎又想起了那段视频，他不是一个好人但面对今早对待药人的新方法，他还是心有余悸，他问王铭：“找药人的事，做的隐蔽吗？”

“我委托了老雷做这件事，他的线下也还有人在张罗，即便是暴漏了也不会寻到钱家。另外听说办事的人脑子挺活的，都是从各地的孤儿院找来的，寻亲的可能性不大，再说，每年都有不明不白的失踪人口，处理干净了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钱铎：“跟他们说找几个身体素质好的人。”

王铭：“好。”

钱铎闭上了眼，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闻夜了。

玄丹：“药人，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这是纯阴之体。”凡界灵气和魔气都极其稀薄，滋养邪物，只能摄取八字皆为阴干阴支组成的纯阴之人的阴气，以此维持生命体征。钱家还有那个闻夜到底是些什么人？”

车外一只小青鸟奋力地扇着翅膀，吃力地跟随着钱铎的车。

玄丹这才想起青羽还在外面，难得地关心道：“我无大碍，你不必跟着。”

青羽调整着气息：“我是担心您再被卖到下家，我就找不到您了。”

玄丹：“……”

回去就把这只烦人的鸟做成药鸟。

王铭开着车进入了人烟稀少的郊区，走过一条枝繁叶茂掩映的小路，一幢具有古典风格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大门上有自动识别装置，王铭的车缓缓开到门前，门自动打开，一块巨大的山石将后院遮掩，穿过山石，只见一处挂着帷幔的亭楼在一片荷花池中央，弯弯绕绕的小木桥延伸在湖面上，有树的地方，对于青羽来说就是畅通无阻，他跟着钱铎和王铭走进别墅的书房中，钱铎在书架上摁了一下按钮，开启了一扇门，他拿出手机，打开连接安防系统的保险设置，输入了一串密码，从两侧墙壁的缝隙间延伸出一段阶梯。这时，玄丹和青羽都感受到了一个有微弱灵气的结界，对于之前的他们来说，这个结界就是掐一个诀的事，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不过凡事都有变数，正因为这一丝灵气，让玄丹和青羽都得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舒缓。玄丹抓紧机会，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灵气，修复着体内的伤。青羽则借助着灵气将身体缩小一圈，悄无声息地转进了钱铎的大衣兜里。

钱铎与王铭顺着阶梯向下走到一处钢板门前，钱铎通过虹膜识别，输入了三次密码，厚重的钢板门才徐徐打开。一股纯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灵气！比外面结界还要多得灵气！”玄丹和青羽终于有一种时来运转的体会。

玄丹用神识将整间密室扫了一遍，这里可谓是一个宝藏，陶瓷、青铜器、玉器、书画，单从年份上讲可谓是历史悠远，每一件藏品都饱含了岁月沧桑。有古朴雅致的陶瓷器，神工意匠雕刻出的精品翡翠，有堪称为无价之宝的青铜器，还有笔精墨妙的画卷和杂项类。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还有灵草丹药。尝尽了凡间艰辛的玄丹，看到这些他之前都不会看第二眼的藏品，居然有了身处宝藏的错觉！

除此以外，玄丹还感受到了一股死气：“想必是钱铎挖了别人的坟，偷走了陪葬品。可未消散的死气附在器皿上是不会安分的，比如闹个鬼，发生一些灵异事件才对，怎么到了这里都学会安分守己了呢？”玄丹顺着这个思路又细细检查一番，这一次他有了惊喜的发现，原来这里还有法器，其中就有镇压恶灵的法器，难怪这里的死气如此消停。

玄丹太满意这个地方了，满意到已经不在怨恨白锦和雪山，如果他们不把自己卖了，他怎么能找到疗伤之地呢。

钱铎走到一排博古架旁，取下一个刻有符咒的木盒，拿出形如手环的木雕，又把木簪取出，并排放在了架子上。令钱铎所料不及的是当木环遇到木簪时，它那黑紫色的花纹有了肉眼可见的流动。

玄丹：“这就是血木，瞧你急的，惦记我的人多的是，也没见有谁能吃了我，你还是老实呆着吧，我不把你吃掉就算是你修来的机缘。”

“钱少，血木……苏醒了？”王铭不敢相信，钱家祖祖辈辈追寻的事，就在这一刻要实现了。

“苏醒了！”钱铎先是激动，随即反应出会有危机：“不行，现在不能让血木苏醒。”钱铎意识到他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有许多事情还需要闻夜来安排。

“快把他们分开。”钱铎说完，就要把血木关进符咒盒里，可他拿不走，血木就像嵌在了博古架上，任凭他如何用力，血木纹丝不动。

“钱少，拿走木簪。”王铭灵机一动喊到。

“对！”钱铎转手取木簪，可木簪也跟他较上了劲，同血木一般纹丝不动。

血木的纹理流转着越来越快，同时在它的顶尖处，一根带刺的根茎向玄丹飞速蔓延。

“说你急，你还真急，这是要吸我的仙体！”玄丹法术受限，但木簪是他的木心，里面蕴藏着庞大的灵力，一旦被血木吸收，玄丹的万年修行就此化为乌有。“我木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妖孽，也罢，今日就让本尊收了你。”

“师父，你没有法力，谁收谁还不一定呢。”青羽见状要舍命护主，扑腾着他短小的翅膀飞了过来。

王铭听到背后有动静，条件反射地回手一掌就把要救主的青鸟拍在地上，青羽如喝醉了一般，一步三晃地打着转，密室里有粉尘印安防，一排三趾向前，一趾向后的趾足印当即显现出来。

“这是我的脚印吗？怎么跟鸡爪一样！”青羽在关键时刻还关注着他的形象。

“鸟！哪来的鸟！”钱铎没想到他安装的最先进的安防系统居然连一只鸟都没防住。

钱铎有点脸疼！

钱铎有了不好的预感，血木不省心，他拿回来的木簪更不省心。

时间紧迫，玄丹即刻运功疗伤，密室里的古董和法宝如同被化了一般，一丝丝氤氲的烟雾缭绕升起，一致向玄丹的方向飘去，被他快速吸收，先是形成了一层防护罩抵御着血木探过来的根茎，之后再引入体内。

血木的根茎感觉到了玄丹的生机，它疯狂地用尖锥状的根茎刺入玄丹设下的防护罩，由于灵力有限，防护罩的功效有些薄弱，起初只有一根根茎现在已经变为两根根茎，并且逐步随着纹理的流转还有增加的趋势，在血木一番又一番的攻击下，防护罩出现了一道裂痕，玄丹情景之下，感应到了一个斧头状的攻击性法器就在前排的博古架上：“青羽，去解开前排斧头法器的符咒，对准血木砍过去。”

晕头的青羽被玄丹这一喊才想起他的使命，他飞到斧头法器前，见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的符咒，这样的符咒对于凡界的人来说是天书，对于修仙者来说这是必修的文字，青羽一看便了然，默默地念了一段符咒后，斧头上的符文上下金光流转两个轮回后腾空而起，冲血木劈了过去。血木感知到了危险，抽回根茎，藏在木壳内，只听一声巨响，斧头削掉了血木身上的一片木屑，黑紫的液体顺着纹理渗了出来。攻击法器沉寂的时间太久了，灵器同样也需要灵物滋养，当青羽再次催动法器时，它已经失去了攻击力。

玄丹在血木与斧头抗击的间隙，趁机把他早已相中的一株千年紫芳花吸入体内进行疗伤。千年紫芳花除了能够修复受伤的经脉，对于凡人来说，它还是一株强身健体的草药，但是吸收它需要用深厚的真气化解，没有真气服用紫芳花，会因淤堵造成心脉衰竭而死亡。但对于已修成仙体的玄丹来说，化解紫芳花就等于凡人喝药一样简单，立竿见影。

可笑的是钱家人把这样一株宝贝同邪物搁置在一起，幸好有高人的符咒护佑，不然钱家的祖宅早就变成祖坟。

钱铎被眼前失控的场面吓呆了，他和王铭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钱铎深知，此刻他如果靠近血木，为血木献祭的可能就是他了。不等他想明白，更为可怖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那支木簪同样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木簪从博古架上飘落下来，立地成了人形树桩，而这时让他痛心疾首的是，他看到钱家一代代人收藏的宝贝正一个个地碎裂化为了齑粉。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钱铎的心在滴血。玄丹出手，光有滴血的心是不行的，怎么也得血流成河。受伤的血木感应到逐渐化为人形的玄丹让它兴奋不已。血木爆发出最后仅有的力量，伸出了如胳膊粗的藤条袭击钱铎，它需要血液来充实力量。钱铎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背后的王铭，王铭感觉到了危机，他可以为钱铎卖命，甚至为他去死，但是他没想过这个死法是献祭。王铭犹豫了，也可以说他在害怕，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秒，钱铎替他做了选择，在血木甩出粗壮的藤条的同时，钱铎打了个滚，一个勾脚就把王铭送到了血木的面前，只见血木将血红的根茎刺进王铭的心口，原本发黑的藤条渐渐转红，细看能看清这是王铭的血在汩汩地流向血木的身体里。被钉在半空的王铭，因为疼痛面孔扭曲，四肢抽搐，原本狠厉的眼神越来越空洞，原本强壮的身体渐渐地剩下了一张人皮。

凡人的血对于血木来说只能是勉强增加一点体力，血木把干瘪的人皮甩在一边，把藤条又伸向了钱铎，狡猾的钱铎见状，连滚带爬地躲在了还是木桩子的玄丹身后。

此时的玄丹正处在最关键的环节，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化为人形，恢复少许的法力，在这关键时刻他没有多余的灵力再去制造一个防护罩，也没有多余的防御能力，最主要的是密室里能用的宝贝都被他祸祸干净了，他郁闷这个化形的时间明显是在要他的命。

如饥似渴的血木选择就近攻击，它没有像对待王铭那样把根茎直插进去，而是用藤条缠绕住玄丹，让他动弹不得，也跑不掉，见玄丹毫无挣扎之力，血木确信此时的玄丹没有分身乏术的本事，它浑身的光泽沸腾起来，探出一根还残留着血的根茎，对着玄丹的丹田之处扎进去，站在一旁的青羽要疯掉了，他不管不顾直冲过去，还没等他靠近血木，就被另一根藤条缠住，动弹不得，直勒的青羽两眼翻白。

血木欢快地舞动着藤条，两个仙体，这要比吸上千人的纯阴之体要好的多。就在血木的根茎刺破玄丹和青羽的皮肤正要疯狂的吸血时，化成木桩的玄丹像是装了定时炸弹般地发出了爆破的声音，嘭……刺进去的根茎被折断，化为人形的玄丹趁势把晕过去的小青鸟装进衣兜里。

血木暴怒，挥舞着藤条毫无章法地鞭打着玄丹。虽然玄丹的法术没有完全恢复，但他的硬功夫是实实在在练出来的，对付越来越虚弱的血木游刃有余。玄丹几个跳跃躲过了血木的攻击，他拿起斧头，冲着血木就是猛批猛砍。他很生气，原本他打算用符咒再次镇压住血木，但现在他改主意了，因为血木伤了他唯一的徒弟青羽，这个徒弟只有他可以去打骂，别人休想。

玄丹挥舞斧头的速度就像是装了发条的机器，须臾间，满地都是一截截的藤条，还有血木用最后的力气生出的两根带刺的根茎。血木不动了，要彻底销毁它，需要用真火焚烧，现在的玄丹无法调出体内真火，也只能暂且把它封存在符咒盒内。玄丹想起钱铎说过，血木是找到永生花的线索：“罢了，让你多活几日。”

玄丹把血木装好，又检查了一遍密室，找到一颗他没有损毁的疗伤丹药，喂到青羽的嘴里。他正准备出去寻找钱铎时，一股大力突然袭来，将他带到了一处迷雾中。玄丹骂道：“这又是闹的什么鬼。”他以为自己误碰了机关。

“玄丹！”一个声音伴随着一袭金色光芒，出现在他面前。

玄丹本能往后退了几步，见到来人，忙躬身施礼：“仙帝！”这是仙界法力最强的神。

“您是来接我的？我一个小小木神怎么能惊动仙帝的大驾呢，您给我开个传送阵就好了嘛。”

“你想多了。”仙帝淡淡道。

玄丹：“……”

玄丹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妄海上的天雷是你引发的？”

“我是为了……”还未等玄丹说完，仙帝打断他：“你在凡界听到了永生花的消息？”

“我被……”玄丹想说被卖时，急忙止住了，这么丢人的事必须烂在肚子里，他正要换个说词，又被仙帝打断：“别编了，我都知道。”

玄丹：“……知道还问！”

“这是天意。”仙帝沉默片刻：“万年里，只有你引发了永生岛上的天雷没有被劈得魂飞魄散，如今你被卷进凡界中，找到了有关永生花的消息，这是机缘，另外永生花原属于你木族，天选之人也许就是你。永生花现世说明天魔会付出，未来……”仙帝没有继续往下说。

玄丹：“我？不可能吧，要选早选了，何苦等到现在。”

仙帝懒得再跟他解释有关机缘的问题，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衣兜问：“藏了什么？”

玄丹捂住衣兜：“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已，我打算雕个……”

仙帝微微一笑：“当年永生花陨灭时曾留下过一个手环，具体长什么样不得而知，因为没有人见过。如果说天地间能够与永生花有联系的，据我猜测，只有那个手环，但是手环去了哪里，同样无人能知，如何用，也不知晓。”

玄丹用手指抵了下额头：“无人能知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仙帝：“我推算出凡界有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你去找她，保护好她。”

“她是谁……”还没等玄丹问出下半句，一团迷雾又把他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