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多米诺 第33章 Case Two - Chap9

随着法医组和痕检组的汇报告一段落，大家也抻着脖颈仰着脑袋听了个把小时的线索了，屁股腰子和脖子都僵硬了，而且精神开始有些疲惫和倦怠，忍不住地开了小差，眼神也逐渐涣散；欧仲霖正想着让大家休息一下去松松筋骨喝口凉水提提神，此时门外响起了三声暗号似的叩门声，接着传来值班室小警察的声音；小伙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看大家好像没在热烈地交流，庆幸自己没有打断案情讨论，才喊压低嗓子喊了声【欧队，向队，你们定的夜宵来了；哎呀，东西可真多，我只能给你们拿一小半上来，谁跟我下去值班室拿剩下的？】大家一听，乖乖，这不巧了嘛，吃的来了，瞬间都精神了起来；管它什么案子不案子，凶手不凶手的，都先放一边儿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有等吃饱了才有精气神好干活。没等欧仲霖指派，荣浩就屁颠屁颠地扯着毛威的胳膊跟着值班小警察下楼去拿外卖，大有一副将他那200多斤的身材跑出世界冠军的架势。

虽然众人十多分钟前还在大会议室里直勾勾盯着那满屏血糊糊的照片，在闻到各色小炒香味的瞬间，觉得什么不管什么场景，现在都非常下饭，开始忙不迭地分发夜宵，互相传递餐盒饮料，大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络起来；他们的欧队长是市局的小头头里最不可或缺的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每次请客都分量管够，会议室里不管男男女女，都毫无形象地开始大快朵颐，放开肚皮吃吃喝喝，充分享受碳水炸弹带来的满足感。

由于在座有“个别女士”相约在夏季进行8/16轻断食，所以没有加入剥削队长大人钱包的大军，便趁着大家都对着三五个食盒埋头苦干的时候，决定增加一点“气氛”，不然好好的会议室突然就变成食堂，还是不太附和人民警察的严谨画风。罗敏娟便起身走道文佳媛旁边，低声几句，然后走道长桌前面，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吃着呢，我这边就直接给你们理理这些留校师生的大致情况；也不要大家动手动脑，你们就听着就行，我们目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等伙儿大姚和小毛直接过一遍监控内容就行，节省时间，争取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众人的嘴里都被食物饮料塞得鼓鼓的，发不出声音，但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十几个脑袋连连点头，恨不得能早点回家，都赞成娟姐的贴心安排。

文佳媛配合罗敏娟的讲解，在屏幕上调出一张布满五颜六色的标记的文档，这就是黎越高中给的所有暑期被批准留校的学生和教职工名单。整张文档用工工整整的宋体，按姓氏笔法顺序，整合了学生/教职工的姓名，学号/工号，所住的宿舍楼房间号，教授科目，留校原因，以及联系方式。

萌萌和文佳媛今天还特意要来了学校的建筑分布平面图和新旧宿舍楼的房间分布图，很仔细地将这些留校师生所住的宿舍楼房间在地图上用不同颜色标记出来，现在屏幕上一半是名单，一般是校内宿舍地图，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在座的各位一目了然。

虽然罗敏娟是让大家边吃边听，众人也从善如流，但欧仲霖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汤匙，集中精神，饶有性质地望着屏幕上的标注。平时一向以重口味著称的欧队长，不知是昨天受了现场的大刺激，还是熬过不过粤港今年的夏日，竟然点了一份清淡无比的海带蛏子玉米萝卜排骨汤作为夜宵，已经将位置搬到他旁边就坐的向义昭，看着那一碗颜色和净度堪比清水，但内容物却过于丰富的定制煲汤，当下不知从何吐槽，陷入了沉思。

向义昭那本就不饱满的思绪很快就被罗敏娟干练的声音打散，只听得她先简练地总结道【按学校管理章程，学生和老师校工都得登记后审批后才能留校。我们今天按照宿舍房间的分布，重新梳理了一下名单上这些人的留校原因；总的来说，教职工留校的理由很简单，都是必须辅导学生和有暑期任务在身的；相比之下，那些孩子们留校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目前没看出这些师生留校与三名死者的被害有无直接联系，如果是熟人作案，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嫌疑人范围。】

接下来屏幕上的图片集中在教职工楼的单层平面图上，六层楼的平面图被一一展开列示，没有教职人员住宿的楼层 - 一楼和六楼已经被移出画面（一楼因为夏天有老鼠还比较潮湿，六楼因为太热还漏水，放假都没人愿意住宿；平常则是因为宿舍紧张才有人不得不入住），所以不在讨论范围之内。每间房间都画上了不同颜色，和名单上的人员颜色相匹配，谁住哪个间房一目了然。

其余的楼层，二楼（7人），三楼（1人），四楼（6人），五楼（4人），四层楼共有18人（包括田广博和孔立武）暑期在教职工楼留宿。而后续确认又得知，在田广博和孔立武二人丧命的案发当晚，在二楼的其中两名住校的老师临时家里有事，在晚饭后都返回市里居住而不在学校过夜。

罗敏娟娓娓道来各位留校人员的基本情况，介绍道【能上黎越私立的学生本来家庭经济条件都还成，但是家长管教不了孩子，所以甘愿把孩子放在西陵区那犄角旮旯放着，让学校来管着学习。所以留校的老师，基本分为两种，都是有偿的专项特训和各个科目的补习。】

罗敏娟放出第一张名单，说道【一类是特训特长班的老师，集中在体育，音乐，美术，小语种这四样；但不是所有带暑期集训班的老师都会留校，那个宿舍楼你们看到了，老房子条件一般，确实不好住。更主要的是现在放假了不比平时，有的老师一天就一到两节课，辅导美术、音乐和小语种这类学科的老师，上课也轻松一点，所以他们甘愿在市区和西陵区两边跑，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坐城市特快，加上没有早课和晚课，也不赶时间，在家里住的轻松舒服。而天天留校的更多是体育老师，他们集训体力耗费大，也需要训练场地，有的早上要带学生晨练，下午和晚上还要留下来看着学生加强训练；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留校的老师也是单身居多，本就有家室的老师恨不得早早回去陪着家里人。】

罗敏娟接着放出第二张名单，说道【第二类，还有一些老师留校纯粹是给一些成绩过得去的高二学生补习文化课（语数英和文理综）。有些孩子虽然来了黎越，但他们不打算考特招生提前批；这样的学生基本都是中考发挥失常，成绩不如平时，本来他们可以去个普通公立高中的，现在愿意高考好好冲一下，所以都很拼，黎越也愿意赚这个钱，给他们提供暑期有偿补习班的课程。他们的高二期末的总成绩必须在年级前30名，语数英中至少一个主科和文/理综合科还必须进入前20，而且最近一次省模拟考还得够着近三年的平均二本线。所以最终不过就开了一个小班，统共20个学生不到。其实他们在市区其他课外班补习找老师，补习的价钱也差不多，比起市区生活那花花绿绿的诱惑，这些学生也甘愿被关在西陵区学习，熬一个暑假，拼一个前程。】

罗敏娟而后将两张名单并排放置，补充道【还有啊，因为黎越是私立学校，这些带特训班和补习班的，大都不是黎越专门的老师，他们平常上课除了基本工资，还按课程节数拿钱，按考上本科线的人头数拿提成和奖金。所以他们在黎越有安排上课，外面还带着其他私立学校的课，其实有的人自己还有公立学校里的编制，有的外面还开着自己的补习班；所以为了照顾其他地方的生意，也是甘愿市区和西陵区两边跑，不想住校这种条件的地方；偶尔留校也是迫不得已，比如有的老师课在下午最后一节，第二天又碰上有早课，往市区时间上太赶了，才选择勉强留校几晚。】

罗敏娟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边整理自己的笔记本，为刚才的发言做了个结尾道【最后，至于田广博，因为最近校内改建施工，毕竟平时要上课，周一到周五施工少，周末全天施工，来来往往还有不少些外来的施工人员，所以保安处就必须安排几个人轮流值班，他们基本是普通职位的保安人员，大多租住在学园区旁边的一些老民房和政府廉租房，就近上班也不必占用住校名额；只有保安处长田广博比较特殊，他自己的住所在白云区，所以特地向学校要了一间单间，六月初开始，这几个周末都呆着学校。】

热腾腾的外卖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大会议室，咀嚼声伴着议论声四下散开，大家一边捧着盒子罐子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停下来做做笔记，还不时地交换一下意见和看法。罗敏娟也不管晚上睡不睡得着，猛喝几口浓茶，坐下休息，文佳媛接着介绍剩下的学生留校的理由。

经过警队一群大老爷们三个月的洗礼，这个一开始入队时斯斯文文的小妮子，现在发言方式也变得更加豪放，大方自然起来，各方面也渐渐变得更加机敏老道，她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些个学生的留校理由真是千奇百怪啊；像之前娟姐说的，有些听上去正常一点的，就是什么各种暑期特长生特训和各种文化课补课，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我当年是也这么过来的。】

文佳媛把各种留校的理由按相似的类型整理成一张表格，并标出每种理由的人数，说道【夸张一点的呀，我就挑几个来给你们念念：什么参加电竞比赛的，这还说的有点追求，毕竟电竞还是门技术活；其他什么要追星的，自家偶像来粤港拍戏要去应援，要去偶像的剧组跑龙套/做群演；还有什么要在粤港市和周边城市旅游散心拍vlog、当个旅游和吃播博主的。这还没完呢，更夸张的，暑期要在粤港市打零工给自己攒学费的？不是说黎越的学生家里条件还行吗？一个学期光学费就好几万往上，这里头还不包住宿和管理等各种费用，他们还需要打工？他们还没18岁打什么零工？哪个店铺敢收他们啊？这些小孩子，他们干脆直接写不想回家就算了。】

向义昭作为家里这一代人中的老大，下面一群远的近的表弟表妹堂弟堂妹，对当代“新青少年“的精神风貌和行为作风都深有体会，也不住地一阵摇头晃脑长吁短叹，深恶痛绝地对着文佳媛教育道【丫头，没做过日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街面上一些人气网红店铺，寒暑假收一些年轻好看男女生来打零工，哪里要看什么年龄啊，16岁就能打工了，哪有什么审核手续啊，有个身份证就行了，都是支付现金，当天结款，第二天你爱来不来，人拿了钱走了上哪里查去；最终不是还是老板贪图便宜，想用就用，有问题就一问三不知。你认为打零工不行，你就说他们跑去剧组当群演跑龙套就合格了，举个手机满大街当什么主播就合格了？话说又回来了，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的很，别说心理上，已经被什么消费主义啊，享乐主义啊，早早地给腐蚀了，早就认为我们是入土的老古董了；就说在生理上，16、17的和19、20的，外表看上去有什么差别嘛。】

文佳媛虚心受教，一边点头一边接话道【还没完呢，更离谱的来了；说到这个黎越高中的暑期留校学生审批制度，也是形同虚设，就是走个过场；我觉得这些学生写的理由根本就没人看过，所以他们才敢随便写；反正其实只要交个申请，额外交了暑期的住宿费和管理费等等，你的钱到位了，学校就会批准你留校，和附近的大学都差不多，我们学校还会查一查虚实，收的暑假留校费用还没他们高呢。】罗敏娟听到这里，没由来地又想到自己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小东西，一时气不打一出来，说道【现在这些个高中生啊，只要不想好好学习，只要不想回家，真有的是花招和地方来消磨时间金钱，什么娱乐项目都行，一点时间不耽误。对了，西陵区民警陆陆续续发来今天对名单上人员的走访笔录，也还在核对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找寻潜在目击证人。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配合大姚他们组，对名单上这些住在死者房间附近的人员，和任何有疑点的人员，去走访这些学生和老师。】

姚剑辛听到自己组被点名提及，看着罗敏娟她们组也说的差不多了，摸了摸吃了满口油腻的嘴，给了向义昭使了一个眼神，表示自己这边已经等不及，可以开始了。姚剑辛让毛威在屏幕上调出十数个摄像头的位置的照片，包括了校园正门进出口，教学楼进出口，体育馆周边道路，校内主要道路，和宿舍楼进出口，食堂进出口等地。他简要总结地说道【我们向学校那边调取了从这周一开始到案发当晚的监控；由于校区建筑年代问题，还有私立学校自身管理问题，学校内有些监控电路老化无效，或者视角被树木和其他景物遮挡，不能有效提供的图像信息，我们今天筛查都是已经确认过在运作且有效的监控视角和录像。】姚剑辛让毛威调出今天筛查监控后绘制的时间线导图，配合着时间线，图片和监控片段，一点一点地描绘出三名死者生前的部分行动轨迹。

姚剑辛接连放出几组图片，说道【这栋教职工宿舍楼的正门进出口是无监控的，后来根据这栋楼值班老头说的，后门这个栏杆式的铁门，几十年前就安在这儿了，在黎越高中整体搬进来之前，就是常年锁着也没人进出，就更没有监控了。还有，那钥匙就一直扔在他那值班室最里头的抽屉里面，不是我们去问，根本就没人记得那里还有一把钥匙这回事儿了。我们问那老头还有谁有钥匙，他年纪大了也说不清楚，就是说基本上这学校里的进出入口，田广博那里都一个备份钥匙。至于监控缺失问题，主要原因就是校方觉得老师和校工都是成年人了，也不能出什么大事儿，就想着方法省钱，能省则省呗，所以田广博和孔立武两名死者的行踪只能靠校内的其他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和相关目击人员的笔录来拼凑判断。除了我们昨天晚上收集到的校内人员笔录资料，今天西陵区民警的走访记录也陆陆续续发过来一些了，等我们全部整理完后再进行更细致的分析，现在就说一些目前看到的关键时间节点吧。】

第一组图片是热闹非凡的小吃街和一间店铺内的监控片段，其中四个人都在埋头默默吃饭，没有什么交流；姚剑辛指着他们说道【根据任祺的口述，我们让民警去确认了，周三中午1点左右，小吃街的周记黄焖鸡米饭的店内监控片段中确实出现这四人；并且已经和老板确认了，四个人都是他们那里的常客了，老板还和孔立武比较熟悉。黎越的案子在学园区已经传开了，那老板就跟走访的民警提了一嘴，说是平时四个人来吃饭氛围挺好的，那天中午四个人要了之前常坐的那个位置，但好像他们的气氛不太对，不过店里生意比较好，他也没空具体去问他们到底怎么了。】

第二组图片是黎越校区内的一栋建筑物入口，监控片段中田广博和孔立武匆匆进入体育馆内；姚剑辛换了几个角度的图片，挑了一张两人的正脸，说道【上周三午饭后，下午两点半到四点之间，孔立武去跟进了女生游泳队和女生排球队的暑期训练。根据两个女生队教练说的，还挺难得看到孔立武跑来他们这边视察观看；他们这个体育组长，平时比较注重男生那边的训练和比赛，女生这边管得较少。周三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两边队伍训练休息期间，孔立武还特地和几个最近成绩下降比较快的高一女生聊了一下，说是给了点安慰和提升技巧上的建议。游泳队教练还说了，当时田广博先是在游泳馆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接着进来说要去施工现场看看，还约了晚上和孔立武一起看球，就离开了。孔立武在体育馆里随意逛了逛，呆到四点不到，接了个电话也匆匆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第三组图片和录像是操场旁校内主干道上的监控所拍，此时已经大雨倾盆；屏幕上断断续续的片段中，二人的面目和身形只能勉强辨认出来；田广博和孔立武的人影在层层雨水覆盖下，撑着伞并排快步走着，看得不甚清楚；地上溅起的雨水不断地拍打着二人的足部和大腿，只见二人还时不时放缓脚步聊上几句，倒是一点都不急着找地方避雨。姚剑辛的目光顺着录像中二人离开的方向，说道【那时候下午四点半过，孔立武和田广博两人应该是先在校内某个地方汇合，一起路过大操场时被监控拍到。这么大的雨，两个人就像散步似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有心情和一些跑着路过的老师学生打招呼；我们一开始也难辨认录像中这两个人是否是死者，但有师生主动提供目击线索，根据碰到他们二人的几名师生确认，两个人那天这一路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二人离开主干道之后，就没有其他校内监控拍到他们了，那天下午的大暴雨导致有些线路长期暴露在外的监控摄像头短路，第二天才陆续报备维修，所以可能二人经过的地方没监控拍到。反正直到傍晚快7点两人一起回到教职工宿舍，期间都没有什么监控记录；一位住二楼的老师确认说，在宿舍楼入口和他们打过招呼，就看他们直接上楼了。这大暴雨的室外也没什么人走动，所以四点半到七点的中间时段就没什么校内外的人看到两人；不过根据民警在侧门口小吃街那边的走访，是有学生说好像看到晚饭点六点半左右两人在东侧门取外卖，但下雨撑着伞加上距离比较远，包装袋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记得是在哪家买的。】

语毕，姚剑辛关闭了屏幕上的图片和监控录像，重新调出时间线图，坐回自己的位置，总结说道【田广博和孔立武二人的行踪目前能确认就这么多了，之后等西陵区那边的走访记录全部发来之后，我们再重新筛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反正我们现在可以证实两人在周三傍晚七点左右还活着，所以在此期间他们去了哪里见了谁，就现在看来不那么重要了；而且他们一路上确实没什么异常。走访和监控可以把两人的死亡时段缩小到晚上七点到周四凌晨3点之间；等会儿看看浩子那边的通讯记录和社交平台什么的，看看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毛威看师傅回到位置休息了，很懂事地立马衔接上后续内容，说道【周四开始就没有在学校任何监控里看到两人，教职工宿舍内外，以及校园内外也没有老师和同学见过他们，这就和死亡时间推测大致上吻合了。怪就怪在，其他留校老师都反映，周三晚上宿舍楼中没有看见可疑人物或听到可疑的动响，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三楼已经走得就只剩下田广博一个人了，而孔立武大概就是约好了去田广博房间看球，也应该是考虑到两人要是看球激动起来，不会影响到其他需要休息的老师。还有啊，根据欧队的指示，我们特地注意了一下他们二人这一周在监控中出现片段的前后，一路上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特地跟踪或接近过他们，都是很正常地和路过的师生打个招呼或者聊上一两句就分开了。】

毛威看了看笔记本，接着说道【这边还有一点，昨天晚上询问任祺的记录上，他提到孔立武周三和周五两天的足球训练都没有出现，我们就让民警去问了其他暑期特训班的体育老师，这两日内没有看到孔立武，为什么没去找他。他们都反映说，孔立武除了足球对抗赛他比较关心，其他训练他来不来观看考察，什么时候来，来了会呆上多久，全凭他心情；所以他天把没露面问题不大，也没必要浪费时间特地去找他。因为暑期训练孔立武基本上只负责学生和老师的分派，以及最后学生成绩的验收和比赛项目的统计，具体训练细节安排上的事，他也不一定管得过来；要是哪个特训老师真的有事情或者有什么需要，都是直接给他挂电话解决。再说了，暑期训练期间基本没什么大事，最多就是有的学生可能玩心大偷懒了，没请假就旷了课，全凭学生自觉，这点事儿也不会跑去孔立武那边打报告；要不然就是学生训练中有些磕磕碰碰了，那都是直接拉去校医院处理，也没必要都汇报给孔立武。】

欧仲霖和向义昭点点头，表示做的不错；目前的信息和线索有限，不过梳理出了二人的轨迹总是好的。遗憾的是，除了等待西陵区民警的走访笔录，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以继续跟进。毛威他受到表扬十分振奋，接着换了几张图片，说道【相比于教工宿舍楼，学生宿舍区当然会更安全一点，小区出入的大门有一个摄像头，但是装在宿管值班室里头，视角有限，就是从侧面看进出的人。男生宿舍楼只有正门一个进出口，那里有一个头顶角度的监控，从上方看人员进出，但宿舍楼梯和走道都没有监控。因为都是几十年往上的老房子，能装上热水器和空调就不错了，每层楼内装监控还要大改线路，成本高还不方便；而且一班这么大的男孩子，宿舍楼道里头顶上天天悬着监控对着拍，这群混小子那还不立马给你拆喽。】

毛威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偏离了主题，赶紧拉回思绪，改口道【我们从头到尾查了段淳铭这一周的进出校区和宿舍的时间线，以下是我们提炼的一些比较重要的时间点。总的来说，我们能核实的时间地点都和昨天晚上任祺给我们说的时间线没有出入。不过反过来说呢，就是查了一整天，目前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让我们进一步挖掘。】毛威知道接下来荣浩还等着汇报呢，大家也要对手上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进一步分析总结，便加快了自己的语速，说道【这一周，段淳铭基本没有什么“大动作”，除了周一和周四独自外出了两次没有拍到他在校外行动的画面，剩下时间他就是在球队训练，在宿舍窝着，或者去小吃街吃饭，偶尔点点外卖。我发现段淳铭和任祺两人所有生活用品都是网购，不过好像都是任祺去校门口取快递。】

毛威又朝荣浩的方向比了个多谢的手势，在屏幕上放出一些廉价小旅馆的图片，兴奋地说道【多亏了荣浩师兄帮忙，今天加急做了一下段淳铭这周的手机定位，我们发现他独自出门的两次都是去了学校侧门口那一带的小旅馆街区，两次去的还都不是同一家，估计就是去见女友的。不过问了那个区的片警，他们都反映这学园区内的小旅馆都不太合规，主要就是价格低廉且隐蔽，基本是给周边学校的学生情侣开房用的，有的甚至不需要登记身份证，多给点钱就能让你入住。他们也没法一家家查，今天去整改，那些店老板明天照样再给你改回去，他们的人手只够每个月做抽检。不过我们已经通知西陵区民警去附近一家一家碰碰运气，顺便查查营业规范，问一下那附近几家旅馆的老板有没有登记以及安监控，看看能否找出是哪个女生跟着段淳铭一同进出旅馆；我们也让民警再和任祺谈谈，确认下段淳铭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是能带出去开房的女炮友。】

毛威说完又在屏幕上聚焦于他绘制的周五时间线，说道【最后周五下午4点段淳铭和任祺结束训练后，回到宿舍被正门口监控拍下。周五傍晚8点半不到，段淳铭去上厕所被人看到，那位同楼层的学生已经确认，说他记得时间是因为8点半要看什么球赛转播。不过那之后的时间段，宿舍楼内外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段淳铭的踪迹了。】毛威继续强调道【最近一周下来，段淳铭除了和任祺以及队里的队友一起进出玩耍，其他时间基本上都猫在宿舍里打游戏什么的，偶尔出去也是个独来独往的主儿，除了已知的人员，反正监控中没有看到其他特别亲近的人。】

毛威又翻出任祺昨晚的叙述，对比着说道【我们筛查监控和其他相关人员笔录的同时，也核对了任祺昨天晚上给我们复述的行动轨迹，确实没有出入；他周五下午自己去小吃街吃的饭，帮段淳铭带了晚饭和饮料回来，大约于六点25进入宿舍楼，此后一天都没有从宿舍正门离开的迹象；直到周六傍晚他和313的三名男生去吃饭，七点半不到返回宿舍，之后没两分钟，立马再飞跑着去值班室拉宿管阿姨过来，每一个时间点和他说的都对的上。还有啊，任祺在楼上打游戏中途上厕所都有碰到人，三楼的其他学生当晚也看到他在走廊上飞奔往返于卫生间和313宿舍。】

姚剑辛今天和毛威轮流着看了一天的监控，现在看到屏幕上的那些画面还是头大，他大致总结了一下一日的工作成果和与其他侦查部分的串联，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至少这一周里，我们没有在监控或者相关人员的口中听到有可疑人员出没在几名死者周围，那我们要寻找凶手，是不是能排除校外的社会人士？应该可以圈定为校内人士以及死者交友圈内的人员，进行下一步排查？另外，假设如果真有校外人员要找田广博，孔立武和段淳铭的麻烦，那我们手上有迹象表明他们几个在混社会，不小心惹到外面的人吗？那些人有胆子进入学校区域明目张胆地杀人么？而且还特地用如此奇怪的行凶手段？】

欧仲霖揉揉疼痛的太阳穴，说道【说实话，我暂时没有任何头绪；目前还不能确定凶手的来源。据我之前了解，黎越高中这个新校区投入使用没多久，还是旧医院改造的，也没建立有效的出入安保制度，暂时不能完全排除校外人装扮成校园施工人员，混进来蹲点杀人的这一可能性。但大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仅仅是与田广博和孔立武有经济纠纷，社会人士讨债一般不会采取如此极端又费时费力的手段杀人，能这么大费周章搞得满城风雨，跑不了是很深的私仇；接下来还是侧重往寻仇的方向去走访排查。】

荣浩再次用他那直线思考的脑回路，直截了当地帮众人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他一拍脑袋，斩钉截铁地说道【欸，欧队，姚哥，别想得那么麻烦啦；话又说回来了，根据田广博和孔立武之前在外的那些经历，最多也就是欠些赌债被人打进医院而已；今天的走访和调查，好像也没挖出他们身边什么人对他们如此深恶痛绝吧？这回是得在外头惹了多大的麻烦，连钱财都不能摆平吗？才能让人如此不留余地，冒着这么大风险，闯入校园内部，也要杀两人泄愤？我觉得这怎么想都不太符合两人的实际情况吧；你们想想看啊，这两人现在工作稳定，生活经济条件上也过得去，算是有车有房的，年纪上来了可能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冲动，混了这么些年社会也有点眼力见，还不至于没头脑到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被社会人员在校园内报复杀害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向义昭也附和着点点头，他敲着手里的资料，接着说道【你们再看看今天筛查的监控和目击人员笔录，我心里也是更倾向于可能是死者身边的校园内部人员作案。凶手肯定是依据自己对死者的各种习惯和日常行程的熟悉程度来计划杀人；而死者对凶手大概率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加上暑期刚开始，学校内人员减少，改建又造成管理混乱，设备不灵，凶手才浑水摸鱼，瞒天过海。】

看大家都统一了意见，欧仲霖顺便又布置下了新的任务道【你们几组人从明天开始，注意对民警那边获取的笔录进行重点筛查和交叉比对，深入了解死者的社会关系和在粤港的交际圈子，特别是在进入黎越之前的工作经历和在黎越任职期间的人事关系。死者身边必定有这么些人，跟他们走的近，很隐蔽，还有大过节，但我们目前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向义昭伸手让毛威将笔记本递过来，翻到已经整理好的笔录，点着上面的一些要素，幽幽地说道【我们契入点可以从段淳铭开始，他毕竟是个学生，社会关系没有另外两个混子那么复杂，周边玩在一起的人也是年纪差不多的，要是段淳铭身上有什么猫腻，轮番问上几次，应该能先撬开他那些朋友的嘴。】

欧仲霖向众人挥着手上的笔记本，面上一沉，分析道【小昭说的是一个方向，不过我觉得首先那个任祺身上有不少疑点；周五晚上，除了那个在洗漱间看到段淳铭上厕所的同学，任祺应该是最后一个看到段淳铭活着的人了。他在段淳铭的死亡时间段内，有多个人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独自离开最多就是两分钟上个厕所，所以段淳铭的死肯定不是任祺自己动的手。并且根据其他同学反映，任祺和段淳铭关系从高一开始一直很好，虽然话不能说死，我目前是看部出任祺有什么理由要杀段淳铭。我怀疑任祺一定是知道点其他东西；一种猜测是，他很有可能猜到了凶手是谁或者心里怀疑什么人，但不知出于什么顾虑，他没有打算告诉警方。第二种猜测是，任祺可能是凶手的帮凶，他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协助凶手对自己日夜相处的舍友队友兼哥们痛下杀手。】

听欧仲霖分析到这里，向义昭也来了精神，他插嘴道【欧队这观点我同意啊；两分钟来回上个厕所肯定够了，但要杀人并安排现场确实有点不够。我们昨天晚上在男生宿舍楼里看了，6号间是在楼梯口拐角旁边的，而13号间是另一侧楼道尽头的。周五晚上三楼有其他学生看到任祺跑去上厕所，再跑回13号间，根本没有时间再下楼去杀人布置现场。案发时段任祺全程在线打游戏，313房间几个人还说他投入地不得了；期间只有换手的时候，抽空给段淳铭发过几条消息。不过不知道周六白天在313的其他男生醒来之前，任祺有没有偷偷跑下楼布置现场再偷跑回来了，反正问了一圈宿舍楼里没人看到。还有就是任祺所说的发现尸体到通知宿管阿姨这段时间，不过看宿舍监控，任祺进出也就一分钟左右，还是跑着出去的，目测应该是来不及做什么手脚。】

文佳媛看着自己的笔记，歪着脑袋，一边思考一边低声向毛威问道【按照欧队的第一种猜测，是不是说明，也有个和任祺一样能接近段淳铭的人，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任祺大概猜出来是谁了，又出于什么原因不能说。欸，你们说，任祺他会不会自己跑去找凶手对峙？都是血气方刚的，会不会有危险？】一旁的毛威连忙安抚她道【你想多了，那没有那么严重；任祺也立马成年了，没那么无脑。昨天晚上男生宿舍的留校生都被转移到新高三楼去了，今天学校也通知他们可以自行回家；任祺自己宿舍的东西暂时不能动，他昨晚被安置在学校旁边的青年旅舍，今天听说也回家了。我们已经交待这些学生和老师，随时保持通讯通畅，配合警方调查。】

姚剑辛打着饱嗝，他明显赞成欧仲霖提出的第二种推测，接着两个小孩的窃窃私语，进一步分析道【我看最关键的还是段淳铭体内出现安眠药的事，按着段淳铭这一周的行程，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人尾随跟踪他进出校园；特别是宿舍楼的进出人员，都能对得上号，所以段淳铭这起案子，可以排除校外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能不动声色给段淳铭下药的，无非就几种可能性，球队里的队友和教练，和他去旅馆开房的潜在女友/炮友，剩下就是舍友兼队友的任祺。这就符合欧队说的第二点，任祺他不傻，如果他对段淳铭有什么不满以至于要杀人泄愤，那肯定不会亲自下手，但他可以作为帮凶参与其中。首先他熟悉掌握段淳铭的行程并且能传递给凶手，其次他深受段淳铭的信任，能不知不觉地下药使他失去行动能力，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最后这宿舍钥匙就更不是事儿了，任祺完全可以复制一份给凶手，之后处理掉就行。】

随后姚剑辛嘘了一口气，润润喉咙总结道【不过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想通任祺有什么原因一定要加害段淳铭呢？你说这将两年同吃同睡的铁哥们，周围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任祺也不能从头到尾都是装的吧？那真是警方的卧底都没他敬业啊，所以到底从哪里开始，好好的两个人反目成仇的？】毛威也附和说道【对，师傅说的有道理；任祺要么有啥我们不清楚的苦衷，比如，他是不是受到他人胁迫，才不得已做了帮凶？要么他之前在校外和段淳铭发生了什么龃龉，但从没有在学校里表现出来，小积怨慢慢酝酿发酵变成深仇大恨；看来我们对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向义昭站起来抻了抻僵硬的腰背，缓步走动到长桌前端欧仲霖的旁边站定，听着众人围绕任祺的动机和行为的各种猜测，渐渐回想起昨晚询问任祺的场景，也加入到讨论中来，说道【欧队，还有啊，我也觉得这个任祺不老实，他昨天和我们谈话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欧仲霖往后一靠，让他详细说说，向义昭这就来劲了，又一次拿过毛威的笔记本，一板一眼地点着说道【你看啊，第一，他面对我们的态度太过放松自然；虽说现在的孩子见过大世面，都不太怕生，但室友和老师刚死，面对刑警的询问，多少都会有点紧张；任祺身上我是没看出来紧张，至少他面上掩饰地很好；一开始就是难过，后来面对大多数的问题他都能侃侃而谈，像是和我们日常聊天一样。不过在个别问题上他却会突然卡壳，那像什么呢，就好像你去面试，大多问题你都刷过面经，很自信，对答如流，但就是碰到一两道新题没背过，被考官问到就很慌很尴尬，只能硬编点啥临时来应付一下，你说是不是？】

向义昭缓了口气，越说越来了精神，继续分析道【第二啊，任祺掐表掐的太精准了，反而显得很刻意；他复述的时间线太过顺畅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的行动提前排练好的；不仅是段淳铭的死亡时间段内，此外的每一个关键时间点，他进出宿舍和校园基本都能有人给他作证，或者被监控拍到，你说巧不巧？当时那种状态下，他真的能每个时间点和位置都记得那么准确嘛？】

欧仲霖拍拍他的后背表示赞成，顺口补充道【第三点，我询问任祺为什么在看到段淳铭**躺在地上时，会认为他在恶作剧，他根本没想到警方会问这样的问题，那时被我问住只能随意搪塞。我比较在意的点是，如果段淳铭真的是等任祺回来恶作剧，这不符合段淳铭的性格。根据其他学生和队友对段淳铭的描述，他不是那种有耐性的男孩，肯定不会为了作弄人这种无聊的把戏，大费周章守株待兔。你们再看206宿舍，窗外正对着楼下的绿化带而看不到宿舍正门口；就算段淳铭周五晚上突然转性，脱光了趴地上干等着任祺回宿舍吓唬他，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得等上多久？还是他一直在宿舍大门口猫着盯着，等任祺回来后立马跑回房间准备恶作剧？除非我们能证明，段淳铭和另外三个学生串通，掌握了他们回宿舍的时间，但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一点。更关键的是，任祺和段淳铭无比亲近熟悉，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段淳铭的个性。我只是听别人对段淳铭的描述，就觉得段淳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任祺却脱口而出一种不符合段淳铭性格的行为方式，这怎么看都不太合理。我能想到的就是任祺当时心虚，只能胡编些东西来继续推进和警方的对话，反而露了破绽。】

向义昭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接上欧仲霖的话头，道【欸，还有一点，欧队你还记得不，昨晚我们问任祺是否知道孔立武为何会出现在田广博宿舍里，当时他怎么说的？那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看球赛；这说明啥？不管下不下暴雨，任祺他明显是知道二人当天晚上在某个时段肯定不会出门，而且还呆在一起。如果任祺是帮凶，他应该早把这条消息传给了凶手，那不就说明凶手本来就是打算杀掉两个人的么。所以荣浩，依我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觉得这已经可以解释为何凶手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孔立武倒霉，撞上人家杀人；其实孔立武本来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

罗敏娟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提出另一个切入点道【欧队，大姚，还有小昭说的都有道理，根据现有线索，我们可以判定周五晚段淳铭死亡的时段，并没有任何生人进出宿舍和小区；任祺要是与某个人合谋杀害段淳铭，而自己又没有动手，那不就说明凶手很可能当晚在男生宿舍楼里面吗？那我们不就能把凶手的范围缩小到同是暑期留校生的那些学生身上了吗？】向义昭闻言，当即一拍大腿，激动地大声说道【对呀，这还得是娟姐英明啊！除了之前提到的侦查方向和思路，必须得再增加一点，挖一挖当晚的留校男生和段淳铭还有任祺这两年间的关系，逐一再筛一遍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才行。】一旁的毛威倒是非常怀疑这个可能性，他反复翻看了学生宿舍的平面图和进出口监控，不可置信地说道【可是，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入男生宿舍；我之前高中也住校，我们学校管的严，平时周末和晚上要出去，翻墙翻窗的事儿，可真没少干。除了小区正门的监控，小区四周又没有监控，这个年纪的学生，翻个栏杆轻轻松松也能进入小区；目前看进宿舍真的就一个入口，但不是一楼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防盗窗，也不是不能翻窗呀；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我看平面图上标注这个学生宿舍楼下有个什么学生地下活动室，不知道这个地下空间从外部能不能以某种方式进入呢？】

大家稍微讨论了一下，觉得同宿舍楼有真凶的假设还是有点不切实际，不论是任祺是主谋还是真正下手的人是主谋，就算任祺因为任何原因想除掉段淳铭，那在同楼的学生里面为数不多的暑期留校学生中，再找个和他一般大的同学，人家能无缘无故地帮他动手杀人，还是具备很大难度和不可行性。最后大家决定还得加强一下对学生宿舍楼周边进出方式的了解，再走访一遍熟悉相关内容的人员。一大通分析下来，大家都有点口干舌燥，但新的侦查方向和突破口又让他们精神振奋。众人决定深入调查任祺的社会关系，并将了解任祺高一高二和段淳铭的过往提上日程。欧仲霖看看时间，折腾了小三个钟了，已经快十点，决定不继续在这一点上浪费时间，还是要多方寻找侦破口和思路，便让在桌角吃饱喝足已经干劲满满的荣浩开始汇报一下今天的侦查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