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炸鱼薯条 第6章 第 6 章

瑞贝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跟夏洛克一起来看什么马戏表演。

不，不是疯了，是福尔摩斯先生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是麦考夫，麦考夫·福尔摩斯，瑞贝卡最不想接触排行榜高居首位的男人。

和莫里亚蒂吃完饭之后瑞贝卡想起布鲁克的猫砂要用完了准备去买点，忽视了路边电话亭响个不停的电话和几次停在自己身边的黑色轿车，抬着头大迈步继续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

安西娅本来以为这又是个难搞的，就像夏洛克那样从上车就开始挑刺，毕竟她看过监控，这位怀特小姐把夏洛克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瑞贝卡看起来很配合，上车之后只是说了句“等会儿宠物店附近停一下吧，我要给布鲁克买猫砂”之后乖乖坐着玩手机，偶尔发出很轻很轻的笑声，心情似乎不错。

“你好，怀特小姐，请坐。”

“不用了我赶时间，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福尔摩斯先生。”瑞贝卡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把手机揣进衣兜里，“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给我，我和那位大侦探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怀特小姐，能把夏洛克呛到说不出话的人不多。”麦考夫脸上带着笑，瑞贝卡也猜不出到底是出于真心对夏洛克的嘲笑还是政客那种笑，她见过的政客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人是麦考夫。

“你和夏洛克看起来很亲密。”

“还行，只是金钱交易关系，我陪他查案他给我钱，十五一小时。”瑞贝卡回答，想起曾经从其他人嘴里听说的麦考夫，完全不想和他多呆，但也不敢开口说现在就走。

麦考夫盯着瑞贝卡看了几秒，也记得雷斯垂德曾经说过的关于瑞贝卡的事，结束了单方面的废话：“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关于他的情报。”

“我想监视器应该还能用。”

“监视器之外的地方，我需要一个人。”

“那你应该找华生医生，他才是大侦探真正的助手，我只是在他和华生医生吵架之后的备选。”

“不，相信我，怀特小姐，他还会找你。”麦考夫说着，那把和他身材不太相符的黑伞终于摆脱了拐杖的命运，伞的主人递了一张支票给瑞贝卡，“我可以定期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瑞贝卡看着上面的好几个零愣了几秒。

这，有点太多了吧？

“一年结一次？”没挣过这么多钱的瑞贝卡问了一句。

“……可以月结。”

瑞贝卡没办法拒绝。

司机把瑞贝卡送到贝克街一家宠物店门口，瑞贝卡买好猫砂和猫罐头之后先给已经饿了一会儿的布鲁克倒好午餐再把猫砂铺上，坐在椅子上盯着支票看了几秒，又披上外套过马路去221B。

“夏洛克，你今天……哦，瑞贝卡，亲爱的你来了。”哈德森太太给了瑞贝卡一个拥抱，很热情的让她进来尝尝自己刚刚做好的蛋糕。

“这个蔓越莓的真的很好吃！谢谢你哈德森太太。”瑞贝卡忍不住多吃了一个，探头望向楼上，“他们俩不在吗？”

“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哈德森太太回答，又给瑞贝卡倒了杯茶，“喝点茶吧亲爱的。”

“谢谢，那今天晚上我能来吃饭吗？我会带意面过来的。”瑞贝卡笑着提出来，手指摸向兜里装着的支票。

“当然可以，我很希望有人能来。把你的猫也带来吧，它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最后变成了瑞贝卡回家把布鲁克抓过来，暂时托付给哈德森太太之后去了趟沃克森的咖啡厅打包四份意面。

“在贝克街过得不错？”

“还行。”瑞贝卡想起夏洛克推给自己的案子和麦考夫的每月汇款，“挣得挺多。”

布鲁克好像很喜欢哈德森太太，瑞贝卡花了好一个月天天跑宠物店才让布鲁克开始喜欢自己，结果就和哈德森太太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靠着哈德森太太撒娇。

气到想揍它。

瑞贝卡很自觉的帮哈德森太太准备晚餐，委托的交付时间在明天早上，那之后瑞贝卡准备休息一段时间，不愁生活的日子好好休息没什么不好。

一直到晚饭点夏洛克和华生也没回来，哈德森太太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只是觉得他们俩吃不到这么美味的意面很可惜，把他们俩的那份放好，抱怨他们俩总是这样很晚才回来。

布鲁克趴在门口睡觉，瑞贝卡继续和哈德森太太聊着天，听哈德森太太说她最近的约会对象，直到听到布鲁克叫了几声，之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晚上好，哈德森太太。”华生对哈德森太太打了个招呼，路过门口往里看时才发现瑞贝卡也在，“怀特小姐，你也来了。”

“对，来和哈德森太太一起吃晚餐。”

夏洛克也走过来侧头看着坐在那里已经吃完晚餐正抱着刚刚跳到自己身上的布鲁克顺毛的瑞贝卡。

“你哥哥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他提供你的情报。”瑞贝卡也没有废话的意思，把支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平分。”

华生的表情很震惊，看了眼瑞贝卡又抬头看向夏洛克，在发现夏洛克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帮忙端晚餐上楼给他们之后瑞贝卡正准备走，一打开门看到了几大箱子书，还有苏格兰场的警官们。

曾经抓过自己那种。

“……好巧啊迪莫克探长。”瑞贝卡只能怪自己流年不利出门不看运势，出门就碰到自己最不想遇到的探长。

“重操旧业？”

“……说话好听点，我只是来陪房东太太吃顿晚饭。”瑞贝卡轻轻挠着布鲁克的下巴，抬头对上迪莫克的眼睛，又去看他身后的那堆书，“怎么？终于因为破案率太低被苏格兰场解雇了？”

“鉴于你的案底，我有理由怀疑你又行窃。”迪莫克拿出手铐很熟练的铐住瑞贝卡，布鲁克显然不喜欢手铐的触感，从瑞贝卡怀里跳下去回头看着迪莫克很懒散的甩了几下尾巴，又走进221B。

哈德森太太看到布鲁克有些奇怪，跟着布鲁克一起出厨房往门口走，看着门口的一堆书和迪莫克：“我想你们可能走错了。”

“不，女士，这些是给福尔摩斯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坐在警车里的瑞贝卡心情很糟糕，尤其是看到迪莫克那副欠揍的表情之后。瑞贝卡狠狠冲着前面的椅子来了一脚，结果不仅没什么用还把脚给踹疼了，最后只能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一刻不停的骂人。

迪莫克回来取证物时正好听到瑞贝卡的咒骂，显然瑞贝卡也不会因为他的到来暂停发泄。

“我会找出你偷了些什么。”

“没耳朵听不懂英语吗？我跟你说了我没偷！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疾病？去医院挂个号吧别祸害普通市民了。”

迪莫克只当她是嘴硬，他不信曾经几次进监狱的人能这么快改过自新，拿了之前在博物馆的证物直接上楼去找夏洛克。

“我们当时希望素琳帮我们解码。”华生回答，继续埋头对比页码。

“我还能做什么吗？我是说，协助你们。”

“目前来说安静就是帮大忙了。”夏洛克回答，继续从那些书里筛选出一致的书。

“……好吧，你们最好检查一下你们这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在，今天有个小偷进了221B，是个惯犯。”

夏洛克和华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被抓住的小偷惯犯，但又没从她那里搜出赃物。

“瑞贝卡小姐是我的助手。”

瑞贝卡依然坐在警车里，不过骂累了，靠着椅背开始怀念雷斯垂德——人家至少讲道理，不会仅凭自己的推断就把人铐住，会好好聊天，而且还很信任自己。

迪莫克再来的时候瑞贝卡也一如既往没有给他好脸色，直到对方把自己的手铐解开。

瑞贝卡终于能离开警车，揉着因为手铐磕碰有些发疼的手腕，正准备开口讽刺几句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瑞贝卡，上楼，我需要你的协助。”

“我明天早上要去见委托人。”

“上来。”

瑞贝卡很不耐烦的皱眉低声骂了句什么，想到来自麦考夫的巨额支票——为了让这笔钱赚得不那么亏心，就当照顾孩子吧。

瑞贝卡乖乖走进221B，终于见到自己主人的布鲁克跟在瑞贝卡身后一起上楼，挑了个垒得不是很高的书堆跳上去趴好，尾巴顺着书堆垂下来很小幅度的摆动。

“夜班要加钱，大侦探。”瑞贝卡总算从一堆书里找了个能坐下的位置，一边跟夏洛克说着一边解码。

“三分之一。”

“你太贪心了大侦探。”

“四分之一。”

瑞贝卡很满意这个分配，连带着被迪莫克押上警车的怒气也散了个差不多。整个房间除了翻书的声音只剩下布鲁克偶尔发出的呼声。

瑞贝卡真没觉得平时布鲁克的呼声有这么大。

“它影响了我的思考，三分之一。”

“……不好意思听不见。”瑞贝卡继续低头对比着页码，又给一本书划叉。

熬了个通宵，一直到华生的闹钟提醒他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刚刚暂停解码准备去找委托人的瑞贝卡看到了华生那副困得要死但还是得硬撑着上班的样子，多买了杯咖啡给他。

“敬我们被夏洛克压迫的日子。”

把东西给委托人之后又得继续去解码，瑞贝卡打包了一份自己爱吃的炸鱼薯条小跑着回了221B，哈德森太太正和布鲁克一起玩毛线团，瑞贝卡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直奔二楼。

“我以为你会直接回家。”

“差点就回去了。”瑞贝卡回答，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翻书，“毕竟你只拿四分之一。”

瑞贝卡的看书习惯很差，炸鱼薯条就摆在他俩中间的桌子上，瑞贝卡经常伸手过去拿一块塞到嘴里，就近拿一张纸巾擦擦手又去翻书，碎屑掉在书上也就是拍拍，之后还是继续那样。

“会不会是我们的思考方向错了，是某本每个人家里都可能出现，或者每个报刊亭都有的书。这样就算弄丢了也不会被别人怀疑，还能随时补充。”

“不错的点子，所以你认为是哪些书？”

“比如……圣经？”

“已经破译过了，是错的。”

瑞贝卡又一下泄了气，只能苦着脸继续低头破译，再次伸手去拿炸鱼薯条时除了包装袋什么都没摸到。

罪魁祸首甚至当着瑞贝卡的面伸手又去拿。

“夏洛克！那是我的午饭！”

“味道不错，下次别买番茄酱，换成塔塔酱。”

瑞贝卡开始挑选合适的书——又大又重的硬壳书，砸下去能把大脑砸退化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