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估计就是正常审查吧,沈队不可能有问题的。”治疗师A说道。
“是啊,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每次他都是冲在最前面,救过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了,怎么可能......”三大队的一名治疗师B语气低落地说道,“每次出任务,有受伤的队员,沈队长都担心得不行,对我们一直都很好。”
苏煜安走到手术台旁,听着他们讨论的沈队长,想起了那个被两名士兵守在两边,那个独自抽烟的背影。
“你们好,我是第四大队的苏煜安,需要我做点什么?”苏煜安淡淡说道。
就看到患者身上的伤口惨不忍睹,左前胸一大片血肉模糊,似乎是外面的皮肉被撕开,肋骨也断了,露出里面各种随着呼吸而动作的器官,右下腹部,有几道细长又深的痕迹,像是刺刀扎进肉里又硬生生向下隔开一般,画面有些过于血腥,再加上周围有股淡淡的臭味,让他产生些生理性的不适,胃里有点恶心。
让他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想拉开些距离。
就看着离伤口不到几厘米悬浮在空中的几个手术刀,正在同时进行着伤口的处理,突然眼前凭空出现各种患者生命体征,心率血压等具体的浮动数值,难道是眼前护目镜的功能吗?还是周围哪个异能者的操作的?
苏煜安环视周围,才察觉到,这里和普通的病房不同,连一些基本的医疗器具都没有。
“先等着,这里目前还没你能做的。”李楠抬眼看了眼苏煜安说道,之后又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手术上。
“好。”苏煜安感觉对方那个眼神,似乎自己被嫌弃了,就像是说,你这个小废物,先躲一边去,别妨碍我工作一般。
不过这样更好,他也躲个清净,于是扫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手术台,周围空荡荡的,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无奈的他只能就这么干站着,不过他还是悄无声息的身体向后挪了半步,和左侧的一位治疗师明显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几个人,他现在真想一屁股坐地上,然后偷偷睡一会。
之后,他就听着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受伤的情况,几人就像是在做什么切阑尾手术一样简单。
治疗师A:“最近我听隔壁指挥中心的一个同事说,最近出现变异体的频率比之前多了些,而且,每次出现都会有大面积的诱导变异出现,沈队这次出任务也是,因为变异体数量过多,还出现了s级的变异体,导致接近百人的伤亡。”
治疗师B:“这几年都挺稳定的,一个月出两次就算是异常了,但是这两个月我出任务的次数都快赶上之前半年的任务了。”
“哎,我们家附近,前两天还有人举行了抗议游行活动呢,还挺乱的。”治疗师A感叹道,“楠姐,我听说你们队里又成了一对?”
“哪听说的,消息还挺灵通。”
治疗师A:“咱们队里谈恋爱的也不少,光咱们支队快五十人,我感觉现在随便抽两人,都能找个人扒出点感情史来,前两天我们队里又公开了一对儿呢,不过楠姐还没有看上的吗?”
“好好止你的血,再废话小心把你嘴缝上。”
治疗师A急忙说道:“我错了错了,楠姐这么漂亮美丽大方,肯定是想独自美丽。”
可能是由于他们的任务危险程度的关系,再加上一年到头都几乎在部队里待着,很难接触到外人,在支队里,总会有些快餐式的恋爱,导致他们队里有一些人的私生活都比较混乱,按照他们私下里流行的一句话,就是谁知道哪天就回不来了,不及时享乐,难道还等着见阎王的时候被封个光棍奖章吗?
苏煜安闭着眼,听着耳边偶尔的聊天声,缓缓飘进脑子里简单处理了下信息,就都又钻出了脑袋,他只觉得这里似乎都挺乱的,但每隔一会的聊天声就像是催眠剂一般,他一只手扶着手术台的边缘,两条腿简单地稍微岔开站着,渐渐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迷迷糊糊间,被一个调笑的声音吵醒。
“练功呢?看来耽误你睡觉了。”李楠望着对面的苏煜安,被护目镜和口罩遮住后,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也紧紧闭上,一只胳膊支在手术台的边缘,整个人就像是颗枯瘦的数一般杵在那。
“………”苏煜安睁开眼,瞬间清醒了,也没有反驳对方的话,态度诚恳道:“楠姐,需要我做什么?”
“手术基本完成了,你处理下后续的伤口。”
“哦,好。”苏煜安上前一步,这回离手术台很近,他望着像是被掏出个窟窿的胸口,感觉到几双目光正盯着他看,苏煜安淡淡说道:“我尽量。”
苏煜安低头看向那已经似乎被撕咬的皮肤裂痕,他伸出手,淡绿色的光芒从手中浮现,之后渐渐侵入到那巨大的伤口处,他暗自感叹,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能救活,不愧是这个小说的世界,如果按照他们原世界,估计早就伤口感染或者大出血而死了吧,他都看到那有的器官都明显缺了大半。
“快开始啊?”李楠在一旁看着苏煜安像是呆在那边似的,要不是现在的治愈系异能者紧缺,也不会让苏煜安过来帮忙。
站在苏煜安旁边的治疗师,长时间的异能使用,已经让他的体力耗尽,就看着一旁的人,就像是个新手,淡绿色的气息浮现,伤口却没有一丝变化。
“………”
“咳——”苏煜安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我先提前预热一下。”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能量,集中精力将能量调动到手中,并在脑海里幻想着,伤口愈合的感觉。
紧接着,床上的伤患,那消失的皮肉渐渐地,从那没被迫害的边缘的皮肉缓慢地向里生长延伸,不出五分钟,那肩膀以及大半前胸,小腹处受伤的皮肉,就自动地愈合了。
“呼—”苏煜安感觉操控异能并不简单,因为一旦他的注意力稍微松懈一点,就能看到那不断生长的皮肉立刻就停止了动作,而且,他需要一直向外输出能量,感觉就像是他的体力在一点点被向外抽,才不到五分钟,他就像是在大学得运动会上跑了个1500米的比赛一般,浑身发汗,虽然他没有参加过,但是他曾经近距离观看过朋友跑完后的模样,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半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像个要破的风箱。
他现在就隐约的有这种感觉。
“结束了,都回去休息吧。”李楠是刚出任务回来,就被半路叫回来做手术的,眼前的人伤得很严重,除了一些表面的外伤,多处器官严重受损,要不是有擅长止血的异能者在一旁辅助,估计很难维持住这人的生命。
苏煜安跟着他们走出这扇玻璃门,之后脱掉身上的装备,总感觉那两人的目光透露着些好奇,总是偷摸地打量着他。
“刚好是你们队的,等他醒了,给他吃两粒这个药。”李楠脱掉手术的手套,将那一个小瓶递给苏煜安。
“嗯。”苏煜安低低地应了声,就看着李楠率先离开了这里,之后旁边的另一个人也离开了。
他拿着那盒药瓶,之后走到刚才就看到的一个桌子前,将那瓶药盒放在桌子上,之后累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余光就看到那个换好衣服的人,站在衣柜前,犹犹豫豫地看向他这边,似乎想跟他说话,却又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事?”
那人似乎被自己的主动吓了一跳,之后便向他这边走了两步,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苏煜安?”
“嗯。”苏煜安点点头,他都根本不认识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
他仰靠在椅背上,之后朝着对方的方位转了一点,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墨迹,快一分钟了,对方满脸的纠结,“有什么事直接说。”
就感觉身后跟着的人又磕磕绊绊地开口,“那,你和我们裴副队?”
哦,原来是问裴怀川的事情,怪不得找他,还这么迟疑,他扫了眼对方的胸牌,纪与熙,少尉军衔。
回忆了下刚进手术室的时候,似乎有个人是沈队长的手下,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大队的人。
就看到对方眼神有些闪躲,他也毫不避讳地回答:“嗯,我们目前是夫”说到一半他就停下,夫妻对于他现在来说,说出口实在是有点别扭,他又换了个词,“是婚姻关系,你想问的是这个?”
“你别介意,我没什么恶意,我叫纪与熙,是去年刚进去的第一大队。”纪与熙走近了些,他也扯过一把椅子坐到苏煜安旁边,与对方拉近距离,“我确实有点问题想问你。”
他在第一大队就待了半年,但感觉像是过了四五年那么漫长,主要是他的疗愈技术虽说到了正式成员的标准,但是相比于其他同队的成员,还有一定的距离,虽说他每天都在进行训练,但是却没办法很快的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就导致,管理他们训练基础的裴副队总是针对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他,自从三个月前,他跟着出的一次任务,因为他没能在救治队友的同时,躲开突然出现的变异体,差点导致他和病号都死在现场,接过被及时赶来的裴副队,当场冷冰冰地骂了句‘滚’,他本来胆子就不大,又被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裴怀川,一个冷眼扫过,他都得吓得心脏突突直跳,快要得心脏病了。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没有晚上十点半之前离开过训练场。
纪与熙望着苏煜安一脸淡定的表情,对方看着他,似乎是让他继续。
他其实还挺好奇的,就先不说他们裴副队的各种传言外号,什么‘怪物’,又或者‘冷面阎王’,到底是什么人,能和对方结婚,能忍受那张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似的,能短促有力地扎进心窝的人。
他又仔细地看了眼对面坐着无比松弛的苏煜安,整个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气场,就像是绽放在角落里,独自吸收着一点微弱的阳光,不争不抢的一朵花,对方眼尾随意扫过,似乎不带什么情绪一般淡然。
“那个,他每天都那么晚回家。”
纪与熙紧张地舔了下唇,他的身体向前倾了些,主要是,他每晚都能看到裴副队,导致他不能偷懒,一周,一个月也就算了,整整连续三个月啊,他年纪轻轻,正是20出头的小伙子,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啊。
之前他缺席过一次,就被叫着到对方的办工桌前,站了两小时的岗,简直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难熬的两个小时,“你不介意吗?”
呜呜今天绝对是我的倒霉日,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蟑螂这种东西,我直接一个尖叫扭曲,呲呲呲喷药,眼看着仰壳的黑黢黢的东西从蹬腿到静止,吓得我码字都哆哆嗦嗦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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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