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今天去哪儿了 第7章 七个海贼团

一番队属船奥尔特号外出采买物资回归时，莫比迪克号上留守的众人都去外接板附近帮忙搬运物资。

艾斯靠在莫比迪克号的横舱壁上望去，见到了奥尔特号上正忙着清点物资、曾经被他视为进攻目标、自那夜尴尬会面后再没交流的女人。

“她能够全权负责一番队对外的事务？”艾斯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向身边的十二番队队长哈尔塔，他的演技拙劣到能被轻易识破，也幸好他询问的是哈尔塔这个心理与外表一般有些幼稚的青年。

哈尔塔被船上众人公认的‘无口男’搭话甚至有份诡异的‘受宠若惊’，顺着艾斯视线望过去见到他指的是温特，“啊...虽说不尽如此，不过也差不离，毕竟马尔科很少离开莫比迪克号的。说起来你知道马尔科是谁吧？”

艾斯挑了挑眉对温特在白胡子海贼团的地位定义有了新的认知，猜想她的实力恐怕绝不是‘副队长’这一阶的，也难怪红发香克斯当时听到自己的话时表情如此诡异，大概他当时心中觉得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这样看来，鱼人岛上阻止了海贼旗燃烧的香克斯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护着他的情人，反倒是保着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整个海贼团在红发看来恐怕都敌不过温特这个情况，他脸色愈加不好看了。听到哈尔塔的问话撇了撇嘴，想起那个永远半睁着眼满脸嘲讽相呆在白胡子身边的男人，“啊，那个菠萝头的家伙。”

哈尔塔没注意到艾斯突然黑下的脸，但其实也差不多习惯了这家伙的阴晴不定，他噗地笑了出来，觉得这个新来的家伙很成功地找到了马尔科的精髓，之后还试图捂嘴掩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我怎么又听说，白胡子海贼团的战斗员中没有女人？”

艾斯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他本不是会随意对女人主动出手的性格，尤其在玛琪诺的教养下更不会干出这样丢脸的事。

但他当时想着将地位不低的她俘虏过来，白胡子海贼团那边势必来救，这可比自己一点点儿打听情报去找寻莫比迪克号的踪迹要快得多了。

谁曾想... ...

哈尔塔笑容一顿，微微偏头打量着艾斯，“没想到你在挑战老爹前还真的有去努力了解情况呀小鬼？”

被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家伙称为小鬼，艾斯却没太在意，在不涉及到同伴和梦想时，他甚至还能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错觉。

哈尔塔撇撇嘴，继续道，“我也不清楚，至于为什么只有一番队有副队长，还是女人——这个问题嘛，不论是温特还是马尔科的资历都比我要老...不不不，不能对着温特说‘老’，会被暴揍的。”一时失语的哈尔塔成功遗忘了方才的话题，补救般叮嘱艾斯。

“...好、好吧？”艾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一头黑毛，实际上他与白胡子海贼团的这群人相处都较为冷淡，但这艘船上的自来熟们实在是不少，这次话题是自己引出的，不去搭话又总显得不够礼貌。

见哈尔塔什么都跟自己说了，他反而有些无力地提醒道，“不过这样直白告诉我不太好吧。”

“可你是老爹承认的...”哈尔塔愕然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眼前这家伙数十次刺杀老爹的战绩，且看起来成绩还会被不断刷新，想到自己把白胡子海贼团财政大臣马尔科捂得足够严实的消息就这么脱口而出，有种未来三个月别想要到零花钱的可怕的预感。

“不、等等、”哈尔塔动作迅猛地薅住了艾斯脖子上那串红珠，不去计较被他这一举措惊得下意识手臂燃起星星点点火焰自然化的艾斯在他衣服袖子上烫出的几个黑点，“忘了，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忘了。”

知道没有威胁的艾斯退出自然化任凭哈尔塔虚张声势，下一秒听到一声伴随着足跟轻敲甲板而响起的散漫的声音，留着被艾斯称为菠萝头的金发朋克头马尔科维持着他那半醒未醒的姿态斜叉腰看向哈尔塔，“哈尔塔，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哟咿。”

“不过，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

“我、就、知、道！”

哈尔塔恶狠狠瞪了马尔科两秒，却终归是灰溜溜跑掉了。

见哈尔塔落荒而逃的艾斯哑然看着马尔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总懒懒洋洋跟在白胡子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在船上有这么大的话语权。马尔科歪着头打量了一番艾斯，像是纳闷他怎么突然间打听起温特的消息，又恍然大悟般开口说道，“可能因为她跟你一样是自然系吧。”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解答了艾斯的疑问，不过雀斑小子低头不再言语，显然对于马尔科，没有对于看起来还是少年的哈尔塔那么友好。

马尔科对此倒是不在意，只是想起哈尔塔方才的话语抽了抽嘴角，好心叮嘱道，“你可以说她年纪大，不过千万别说她老...不，其实年纪大也最好不要提。”想到曾经因为这个词而瞬间脱离温吞转为狂暴的温特，马尔科觉得万幸刚才哈尔塔还算小心。

“她看着顶多二十五岁啊。”这次轮到艾斯惊讶了，马尔科挠了挠头，“你这话大概她听到会偷偷笑...她二十年前就在莫比迪克号上了。”

艾斯惊讶于好心的小姐姐居然在船上生活的时间都比自己整个人的年纪大了，海上风吹雨打日晒光照，说实话，她看上去根本不像长期生活在这样艰苦环境中，反倒像是被精心呵护成长的滋润。或许这也算是外界不曾将她视为白胡子海贼团战斗员的原因之一？

马尔科一眼就看清了艾斯的惊奇，使得他虽是营造出这份精心呵护的一份子，依旧耸了耸肩道，“所以说，她也是自然系恶魔果实嘛。”

这个世界上的恶魔果实千奇百怪，或许她有什么方式保持年轻，艾斯如此理解道。

——————

莫比迪克号上的物资再次补足，一群信奉朝来尽兴暮可死的海贼们举办起了又一场狂欢。温特和众人痛饮了一阵，没那么嗜酒如命的她提前撤离了酒鬼们的包围圈。

她手里握着一个快要见底的酒瓶，四下张望着没发现雀斑小子的身影，暗想着他总不至于不识趣到在这样的日子要刺杀老爹吧。

她正打算用见闻色悄悄找找雀斑小子，就见本该处于酒鬼中心的四番队队长萨奇手中捧着一个汤碗从厨房出来。温特蹑手蹑脚凑到萨奇身边，突然开口说话时让专心捧碗的萨奇惊得险些将汤碗整个掀翻，“这是给那个小子的？”

萨奇瞪了神出鬼没的温特几眼，却终归只能讪讪开口，“我看那小子没去吃饭，就随便做了些饭让他填饱一下肚子。”

“哇萨奇真是大好人。”温特笑眯眯夸奖着老伙计，萨奇却没管她的恭维，语气古怪地说道，“倒是你，好像一直很关注这个小子。”

温特哈哈哈笑着装傻，深得某位四皇的真传，并不打算正面回答。

两个人走到艾斯附近时，角落里马尔科沉默不语地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萨奇像是想摆脱什么负担般连忙把汤碗交给马尔科，马尔科表情诡异地盯了几眼，却也没嫌烦。

“他——”

“怎么？”马尔科端着萨奇让自己给那个作死上百次小鬼的碗回头看向刚刚出声的温特，温特抿了抿唇，“他是老爹在等的人吗？”

马尔科一顿，重新迈步走向蹲在角落的小鬼，“谁知道哟。”

他会是老爹在寻找的接班人吗？

这个时代需要的，在老爹看来，还是D吗？

温特下意识抚了抚刀镡，看着在那碗热汤升腾的热气中因为一句“因为他叫我们儿子”而泪流满面的青年，也不自觉跟着弯了弯嘴角。

“你就躲在这里啊？”也跟着看到这一幕的四番队队长萨奇放轻了声音问道，温特上瞟只能看着背后的某人占着身高优势而露出的面包头。

“那你又为什么让马尔科去送那碗汤啊？”温特直接仰起头看向萨奇，生活在一群身高直逼两米的男人中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萨奇手指习惯性挠了挠脸侧的伤疤，“因为口才上还是马尔科比较出众吧呀哈哈哈”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喂，你们俩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呀？”那头做完知心老大哥回来的马尔科吊着三白眼看向躲在一起看戏的两个人，温特脚步后撤剁了一脚还在‘呀哈哈哈’笑个不停的萨奇，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同时比划出一个剪刀手，“什么事都没有呦咿。”

“说过多少次不要学老子说话啊！”被两个人学口癖卖蠢的马尔科一改刚才的踏实稳重，呲着鲨鱼牙抡起拳头甩了两个人一人一个大包。

从将近两米的脑袋瓜敲到一米七五的头顶却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得不说这是白胡子海贼团二把手、一番队队长马尔科的看家绝学。

那头心绪还没有平复的艾斯倚靠着船壁瞠目结舌看着前一秒还一副“冠上白胡子的标志，从此我们都是一家人”的大哥一拳头把他在莫比迪克号上唯一看到的女·战斗人员——

砸矮了一大截。

这世界上诡异的恶魔果实那么多，马尔科诚不欺我。

几秒后脱离果实自然化的温特回归正常，她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艾斯身上。似乎是马尔科的一番话对他有了什么触动，他像是只开始努力学习收敛护身的尖刺的刺猬，因对未来的未知而懵懂，却也试图表达着善意。

温特对于火拳艾斯的关注马尔科和萨奇都看在眼里，这当然不会是因为马尔科随口找到的“同为自然系能力者”这样的理由。

两个老大哥对视一眼选择撤退，温特明白他们给自己留出的空间，她指了指艾斯手肘上的记录指针，没话找话一般问道，“所以，你在你们船上担当航海士吗？”

“不，我是黑桃海贼团的船长。”艾斯许是被温特这随口的问话提起伤心事，想起是自己自大的决断导致全船人败于白胡子海贼团。

哪怕他的船员早比他先一步融入了莫比迪克号的环境，却依旧不能抵消他对自我的否定，“我不自量力地挑战白胡子，我这样的船长，实在是太失败了。”

“于是，你又一次次不自量力地去刺杀老爹？”

温特这句话没带什么负面情绪，只是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却说得艾斯尴尬不已。毕竟他所作所为就仿佛是仗着白胡子海贼团不打算杀他而为所欲为，更何况她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最初本来还打算以她为目标试手呢。

但事实，他是看不清自己与白胡子之间的差距吗？

温特想，或许他只是因为对未来的茫然而不怕死罢了。

并不是如其他人揣测的那般，在试探白胡子对他的容忍度。而是黑暗、缺氧、脱力、窒息，甚至是死亡这个可能会发生的最坏的结果，他也是不怕的。

温特又想起那童年时将自己整个人淹没的海水，在海水中毫无挣扎凭自下沉的自己，甚至是在那难以挣脱的黑暗之中几近殒命的自己。那不是认命，而是儿童对死亡毫无应有的畏惧。

她希望自己能告别孤独的生活，她希望自己能够找到存在的意义。

“我曾经在想，我活不活着似乎并不重要，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温特声音轻飘飘的，艾斯觉得她既是在对自己陈述，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但很多事情，你活下去或许就会知道了。”

老大哥马尔科是真的大好人...

以至于我至今都觉得顶上战争结局最惨的除了马尔科就没有别人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七个海贼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