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仁宗日记 永曜元年卷 第82章 3月24日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呢。

先说大头吧。

晚上晚自习的时候突然右眼皮狂跳。一看小丫头那边也好好的，曙神星也没出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神国又出问题了。

“全知之眼。”

马特卢尔靠在祂后宫的龙椅（大概是龙椅）上，刚好能看见一团黑气从祂的后脑钻进去。

遥遥一指，一道白色的剑气顺着视线飞过去，把那道黑气绞碎，炼化干净。想了想，向上冲进星海，而后身形闪烁，遥望着神国上空。

马特卢尔出现在我身边：“多谢陛下。”

“无妨……”我的气息也略微虚浮，毕竟前段时间也中了招，“这是鬼域的一种诅咒。如何？”

“我亦无妨。”

我们互相颔首，两顶冕旒都发出丁零当啷的垂珠碰撞声。

沉默了一会，祂开口打破尴尬：“陛下近来可好？”

“……还好。”我在万众瞩目之下感到一阵不自在，于是直视着祂。

祂会意：“陛下，借一步说话。”

同时挥袖，创造出一片空间。

我们两个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祂微笑：“陛下不担心我有异心？”

我闭眼，缓缓道：“……武汉财经大学，对吧。”

祂一愣，而后拱手：“陛下……果然无所不知。”

“什么。这会就别整这些了吧……”我嘴角微扯，“毕竟我们也算老乡（都是人间神）……”

“呃，其实神（区别于神魂）有很多……”祂反驳，而后点头，“也是，神都是闲云野鹤。我……大三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我今年高考。”

“那陛下辛苦。”

“什么……”

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默契感。但还没来得及体会这种默契，我心底又感到一阵阵强烈的危机。

马特卢尔也是眼神一凝。破开空间，果然神国中央爆开团团黑雾。

“赤炎燎原！”这是我。

“定位，清除。”这是祂。

同时出手，这就算是镇压了。

“死了不少人……”祂头疼地望着神国内部。神共同的特点可能就是怕麻烦。

那我也不藏私了：“以我的姓名将湮灭于野火，家乡的魂灵，随原上草木而复苏。”

眼中光芒一闪而逝。曾经需要燃烧自我的能力，现在早就已经能够规避大部分代价——毕竟下边这些死者都是才死的，没那么难救。

吟风没事，黍那些曙神星在神国的研究人员也还好，至少都没死。

一位披着大红色官袍的官员飞上来：“启禀……启禀二位陛下，神国内隐患已彻底排除。臣办事不力，请二位陛下降罪。”

他是国防部尚书。

马特卢尔略加思索：“革职待办。”祂的意思是先避一阵风头。这事……也不能完全说是他的问题。或者说，至少这位国防尚书还算忠心和好用。

“臣，谢陛下。”

我眨眨眼，给马特卢尔传意念：“革职的话，恐失人望啊。”

祂沉默，点头：“那么戴罪立功，彻查此事，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要放过！”

“呃……这倒不用。”我感知着冥冥中的信息，“这是……一种病毒，鬼域和……冥域？哦……”

我略有所悟：“伊妮莎中计了。”

大致就是，冥域那个大家族设计封住了小冥王伊妮莎，然后联络谢灵韵，用这种针对神明的灵魂病毒给了所有人一下。

……曙神星也受波及，好在我和尘儿两边及时动手，没有造成大的后果。

那么接下来就该清算了。

冥域的环境阴冷，粘滞，充满黑色。这还是我第一次真身来到这里。

一个胖胖的满脸横肉的老头子带着所有人站在冥王宫前的广场上。祂们和鬼域有契约，鬼域会保护祂们。

不过谢灵韵本人不会来。马特卢尔分享的情报，鬼文帝是少有的不擅争斗的君主，一身能力几乎全在建设和辅助上。混沌选了这么一个鬼帝，当然是有祂的考量。

于是一群鬼域将军迎上我。祂们本身倒不足为惧，但仍然——刀上带毒，刀刀都是灵魂攻击，并且到处都是埋伏，时不时就会给我两下。

算了不打了。求个稳吧。

“国行公祭，法立典章。铸兹宝鼎，祀我——国殇！”

我的气势急速攀升，立法者的力量在冥王宫前绽放。国殇，国殇就是一种灵魂，宝鼎的镇压力在冥域似乎也得到了额外的强化。

我随手挥舞，周身萦绕着无穷无尽的剑光。

“斩弃杂绪而前，净心明阔。”挥出一指，点断伊妮莎身上的锁链。

冥王回归。

“一剑光寒……十四州。”我拔剑。

“不可在冥域争斗。”

无穷尽的深空里忽然垂下混沌的声音。低头一看，确实，冥域用来运转轮回的那些机构全都被我拆了个七零八落。

黑色的大手虚握着我，放回神国上空，马特卢尔身边，又把最后的那个鬼将军放回鬼域。

“明白。”我对虚空拱手。

那么接下来就是鬼域了。鬼域的氛围都在排斥我——一阵阵阴森的狂暴的鬼气努力地往我脑袋里钻。

鬼帝躲起来了。

我也不想再管了。我也不想再纠缠了。

气势忽然收敛，我披着一身整洁的实验员白袍，戴着黑框眼镜，整个人平平淡淡地站在虚空中。

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就是唯心的力量啊。

“我说，我不受鬼域的环境影响。”

雾气退散。

“我说，我知道鬼帝在哪。”

遥远的某处异次元空间里，谢灵韵若有所感，仰头碰上我的视线。

闭了闭眼，索性走了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看着她。按说，混沌选的鬼帝，不应该开战才对。

“民心所向。”

好一个民心所向。

不过鬼域也确实有这种传统……

……

算了，也懒得再写了。

总之确实是民心所向。我给了她腰子一剑，算是小惩大诫。以及，我说下次再有这种阴谋，我就杀那个修为最高的。没有诛九族，鬼没有全家。

“民心还是自己的命，自己选。为民请命……我也敬你。”

这次的主谋是……

谢灵韵的夫君。是的，她有夫君。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不要……”谢灵韵最后还是绷不住了，紧紧攥着拳头，“求你……”

“……”

如此几轮……

“……下不为例。”我一掌拍出，给这位夫君留了个残缺的灵魂本源（就是真灵），修养修养还能恢复，不过修为会跌而已。“若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们团圆。”

不杀也是为了防止谢灵韵拼死报仇……毕竟是君主，一域的力量，挺……麻烦的。

怕麻烦是这样的。

就这么回事吧。

回家。

晚上和尘儿涩涩……大概是没精力涩涩了。

又：今天下午还有个小小的春游，到隔壁生态公园转了一圈。

一群人在空中的平台上坐着玩某种说别人没做过的事的游戏，一圈人是：梁声朝，魏勉（现在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洛江枫，张炳连，何早流，许之荷，张宜芝，闻冬，洛盏婷，我。

“我动过全麻的手术。”小时候喉咙上长了个什么东西，去常州开刀把它拿掉了。

……

别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