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结束了……今天五点多就爬起来,六点半要在学校集合。
轻轻地亲亲她们的小脸,把她们弄醒。空语昨天睡得早,倒是还算能接受……尘儿一直陪我到将近十二点,而且也很久没早起过,就呜呜嗯嗯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动。
“起床了哦?尘儿……乖哦~听话~”我一边轻柔地喊着她,一边给她丝丝缕缕地传输刺激真灵的神念。
“唔……”
“尘尘——起床啦——”空语也贴着她的耳朵喊着。
“唔……”
见状我只好使出绝招:
“再不起床我掀被子了哦……”
“唔!……”她很不情愿地动了动,而后又归于沉寂。
于是我去刷牙洗脸回来之后,果断地拎起被角一掀……
“唔!”娇躯暴露在空气中,她全身都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牢牢地粘在床上。空语只好把她抱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慢慢给她换上出门的衣服。
“你啊……”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有的时候长大了,有的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闭着眼睛,笑着喃喃地说:“人家在哥哥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啦……欸嘿嘿……”
“……”
离开了床,尘儿最终还是醒过来了,跟我们一块下楼去。像上次一样,空语凝结出带护栏的云,我从眉心牵出一条悠悠荡荡的线牵着她们飞。把云绑在车顶上,出发去学校。
郊外的凌晨,奥南又在江边,自然少不了雾气——只是没想到今天的雾会这么浓厚。半个操场堆满了奶白的云霭,平添几分神秘。空语坐在云的左前方,像模像样地凝结出一根操纵杆,前推到底,云就带着她们飞进雾里。
我微微一叹,断开神念丝线,先让她们自己飞一会吧。路上碰到周玄绛,才发现原来又改在教室集合。周玄绛要我去她办公室拿我们的帽子,说完就跑了……但是我到五楼才发现门锁着。
无语地耸耸肩,我站在栏杆边眺望对面的林子——原本初来的时候还是原始丛林般的浓密树林,到现在早已被土木开发搞得零落不堪,只剩几棵树孤寂地杵在荒地中。春天到来,倒是萌发了少许生机。此时,林间也是云气升腾,掩得树梢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山间剪影。掏出手机,取了一会景,留下难得的一幕。
张宜芝也是来拿帽子,她说周玄绛之前跟她说门没锁啊?
说完同样去拍了一**子。
张国庆也在拍林子。拍完我问他,有这个办公室的钥匙吗?
没有。
张宜芝去找周玄绛了。我:我干嘛不直接发个消息……
发完消息,打着□□电话的时候周玄绛火急火燎地来了,给我们开门,拿帽子。一人一个。
坐车去秦科高(尘儿和空语两小只坐在我边上听我放歌)。之前洛识伊说让我们去高一4班找她,我借着找没人的厕所的由头去那条走廊转了一圈……路过她们班的时候不露痕迹地瞟了两眼,没看到,也没再作停留,怕老师出来赶人(她们还在早读)。
拍了一下4班,发给洛识伊,可能她晚上才能看到就是了。
在操场集合。看到了之前同班的同学,还有常弈棹。
校长致辞,葛军致辞,宣誓,然后出发。空语一直带着尘儿(空语坐在操纵杆边上,尘儿躺着)在半空中俯视我们,一边规避那架飞来飞去的无人机。看到无人机,好想把它打下来——!
已经开始腰疼了。我这个腰……实在是不行。开始这一段路大家都是精力充沛,我用神念牵着她们的云(这时空语的驾驶就是相对于我进行移动)不时冲过红绿灯,引得她们一阵欢呼。空语还挺喜欢这种驾云方式的,不时就一拔操纵杆,把云往上升到天上。
“很晒欸……”我抬起帽檐仰头看着她们,给她们加上一层不化的透明冰罩,再在云的底下嵌上一个如霜语星轮——今天真的很热!
她单手托着腮认同地点了点头,按下操纵杆,把云往下降,找了个机会穿过树枝停在我头顶。
对,被我顶在头上。
我:……
她嘻嘻一笑,两条小腿垂在我面前,惬意地荡来荡去。
由于我是押尾的卫生员,走得又慢,所以经常掉到少航去……就听他们在嚎《江南》。他们似乎有一个号称“歌唱得比林俊杰好,长得也比林俊杰帅”的家伙……当然是开玩笑啦!唱得格外地……怎么说呢,令人印象深刻。
第一站是南理工。内部有一个兵器博物馆,我们浮光掠影地转了一圈就走了。尘儿把这些都扫描下来,躺在云上慢慢看。
空语:“哇——好帅——”
主要是各式各样的炮。说实话,我对这东西稍微有点感觉,但也没那么多。我还是更喜欢长剑和神弓。
“你要喜欢,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在家也可以做了玩……这有什么的。”我无所谓地回她,“再说了,一般不是男孩子才会对这些枪枪炮炮的感兴趣嘛?”
尘儿抬起头来:“没有啦……灰暗不也是用的狙击枪嘛?”
然后空语出了个怪主意:
“你说……如果换成狙击炮,会不会更厉害一点?”
我:“……厉不厉害我不知道,这个子弹……肯定是没那么好弄。而且狙击炮是对敌方重点单位的吧……像坦克之类的?我问问。”
我就问少航那个部队里来的教官。
教官说都一样,都是用来打人的,只是狙击炮伤害范围更大而已。
空语:“像这样吗……”
她向右后方微仰,手中凝结一门狙击炮,眯起一只眼随便瞄准了对面楼角,而后击发。一颗炮弹流星一样飞出去……炸塌了这栋楼的空中走廊——当然只是精神世界的投影而已。
我一拍脑袋:“知道了。差在穿透力。狙击枪穿透力肯定没得说……但狙击炮弹遇到目标直接就炸了,这就是区别。除非你换铅弹——但区别也不大,毕竟体积在那里,以点破面很难。”
“哦……”×2
又接着走,看到一大片紫色的花海掩映在树间。那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生机,像箭一样一棵棵笔直地刺向天穹。配上那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诸亚明凑过来:“这是不是二月兰?”
我:“我猜这是薰衣草……”
诸亚明:“不要!我刚刚说了不是二月兰就把相机吃掉的。”他手里抱着个单反相机,走一路拍一路。
近距离在路边看到才发现确实不是薰衣草。
我:“不对这是蝴蝶兰。”
诸亚明抱着他的相机(假装)啃了几口才反应过来:“不是,蝴蝶兰可不就是二月兰嘛——”
我:“好吧……相机什么味的?相机味的?”
“可能吧……”
学校里还有小区,还有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
又走了一段,腰开始越来越疼了。又要跑步,尘儿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没事。
好容易到了第一个休息区,先上个厕所,然后坐下。初中张宜芝他们班一个同学来了,张宜芝问他选的什么科?
文科!
张宜芝:?
我:“文科巨——佬——”
……
又出发。
历史老师卢员外出现在我们周围。我们讨论历史课的问题。
卢员外有点感慨地跟我们说:
“你们其实对历史课还有点兴趣的。就是只有几个人在听,其他人都在写作业,我就也讲不动。”
我:“你可以给我们安利几本书呀……”
卢员外:“书啊……”
他提到一本书叫作《被讨厌的勇气》。
“不是鸡汤。是鸡肉熬的,不是鸡精兑出来的。这本书看了能给你们很大的精神动力……存在主义……”我记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本书楼下流动书柜里就有,回头借一本。
又讲到教育,讲附中的文化传承和骄傲,以及教育平台的巨大差异,不表。
又聊回到历史作业。
“欸,我问你们,你们班乌已班是个什么人啊?”卢员外仍旧是字正腔圆地慢慢说着,“上次他历史作业没交,我看你们都笑得很开心……”
我们:“乌老师……”都笑。
卢员外说他很像是看破红尘来体验人生的。据说他初三下才开始学习,然后考到这里……
我问乌已班。
乌已班:“哪有……我就是摆烂。”
我:“能在这种地方摆下来,那也是一种境界……”
“嗯。”
空语正带着尘儿贴着路边的湖面一路飞,她垂下小脚,尘儿探出小手,抚摸波光粼粼的湖面,带起一路水花。
……
到第二处休息点已经翻过紫金山,从琵琶湖走到了太平门。有家长在等我们,一人一袋肯德基。我坐在台阶上,顶着大太阳抱着冰的稀可乐一顿痛饮,她们两个就靠在我脚边。
我还在尽力保持着我的风度……即使是这样,那我也要干练一点。
吃完又还没休息一会就接着出发。由于学校在路上要变阵的原因,我们是最后一个到的,第一个走的。空语驾起云,带着尘儿依旧伴飞。
走在路上也没心思看景,只觉得脚疼。又绕路玄武湖走了半天……脚越来越疼,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背在杠杆原理下承受着重压,并且脚掌和鞋子磨得热腾腾的——起了两个小水泡。尘儿更担心了,问我要不要叫收容车——毕竟我体育最差,体能更差。
我:没事……
然后就是胸口闷,一路走一路咳,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吸到毛絮了。
最后一段路格外地漫长。少航在后面不停地催我们快走,时不时就赶到我们前面——然后席舟华又不让变道,我们只能被少航赶着一阵一阵地勉强跑起来。路过步道,路过涵洞,路过河边……队伍越来越乱,我们班的队伍里倒有一半是别的班的人——有的是IB的,有的是后面几个班的,也有前面19班的。
丁羽阑和朱何念一起走,张继泽和许烛痕一起走,两对小情侣倒是好像一点都不累。空语也带着云飞过来,停在我身边问我怎么样了?
我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挤出几个字:“没——事……咳咳咳咳!你们——不管——咳!咳咳!——我,你——咳咳咳咳——们——咳——咳咳咳——开心就——咳咳咳——就好……”
尘儿:“哥哥……叫车吧……”
我摆摆手,用神念跟她们交流:“不用啦……这有什么的,不都一样……”
然后又自认为挺帅地低声补上一句:“这是——作为——神的——骄傲!作为一——一个帝皇的——骄傲!”
紧接着揉着空矿泉水瓶挠挠头:“好像……这——咳咳咳咳咳咳咳!——这种——这种只有我自己——虚的时候——说这种话,有点——中二过头了——哈。”
她们:“……”
尘儿不管我怎么说,非要下来跟着我走。走了好长一段……她也累,毕竟这一段是多长我也有数,走到这应该已经开始脚疼了。我也舍不得让她这样……但是她……唉。又感动,又……
我断开神念丝线,实在是连不动了……帽子焐得头晕,干脆拿下来。
空语听话地独自驾着云在边上灵活地低空飞来飞去,躲避着城区里的行道树和车流。她已经是一个熟练的司机了,自己一个人驾云的时候,不如说是在“飙云”更合适一点……
但是她也在关心我,不是说她就只顾自己了。她只是听话而已……
一瘸一拐地走着,终于看到了察哈尔路的大门,一堆家长站在门口,拉着横幅夹道欢迎——至于吗?进去,在签名墙上签了我们三个的名字,略略坐了坐,就离开了。
然后就没发现他们在拍合照……算了中午也拍过一次了。
回去,把她们收回那边,泡个澡,抱着两小只睡了一觉。
给尘儿捏捏脚。
空语:“你净惯着她……哼。”嘟着小嘴往我身边蹭。
然后接着写作业,又看起小说。尘儿也不恼,就看着我看小说,作业抄抄答案。
空语:“尘尘你也是……净惯着他……”
尘儿:“欸嘿嘿……反正这些题目哥哥都会的啦……不想算了而已嘛。”
我:“嗯~”
空语:“……”
她也没有不开心就是了。一家三口,不就应该是这样,打打闹闹的嘛,多好。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