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的太阳突破黑暗慢慢跃出海平面,将波浪起伏的海面渲染上金虹明亮的光彩,绚丽多姿,是种很奇异的美。
在海边的沙滩上矗立着两个高挑修长的人影,清凉的海风荡起海平面,然后带着丝潮意拂过两人。
显而易见的,这是已经到了海边的戈肆野与柳黎。
戈肆野捞出件外套披到柳黎身上,“梨子,冷吗?冷的话我们就回房,我记得就在后面不远处。”
柳黎拍完广告后,他们就出发来这里,走的当然是正常途径。
恰好在他们下飞机时凌晨四点,由于时差的原因,并没有多少困意,才会站在海边等着日出。
带着微红的光给戈肆野镀上一层橘红金边,打个很应景的比方,就像是海底的鲛人从海中爬上了岸,引诱着凡人随他堕入深海。
在巨大的太阳彻底跃出海平面那刻,两人吻到了一处,柳黎急迫地汲取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如同一条即将渴死的鱼汲取着最好的甘泉。
刚披在肩上的外套落了地,谁都无法再顾及,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在这漫天霞光中,崩落的衬衫纽扣如同珍珠四散于地。
柳黎咬上戈肆野的锁骨,在那上面留下个称得上严重的咬痕,只差一线就会破皮流血。
戈肆野感受到疼痛,忍不住绷起肌肉,柳黎安抚地舔舐过去,继续落下一个个暧昧难言的吻痕。
“知道怎么做吗?”压着人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沙滩还带着丝微凉,刺的人清醒片刻,又在看见眼前人后沉沦下去。
戈肆野恍恍惚惚,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了,兄弟好像真的很喜欢在室外。
见人没有回答,柳黎俯下身,“不知道没关系,我教你啊。”吻上那张比之前更加红润的唇。
戈肆野其实想说他会的,上个世界的那么多次又不是白做的,不过他觉得这刻的梨子并不想要他的答案。
柳黎半支起身,戈肆野抬眼看去,他突然间知道了,为什么梨子喜欢在这些地方?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巨大的太阳恰好在柳黎的身后,身披日光,一贯的温润随和,眉间却带着丝隐而不露的色气,反差最易吸引人,能忍住的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反正刚来海岛上的第一天,还没洗去一身疲倦,就来了一场剧烈运动。
……
等一切结束,戈肆野抱着人进了不远处的小别墅,收拾清洗,放到柔软的床上。
柳黎倦懒地打个哈欠,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你也上来睡,正好调整调整时差。”
戈肆野顺势上床,拉好被子将两人都盖住,调整一下位置,把人抱到自己怀中,轻拍着怀中人的背,“好眠。”
柳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很快陷入深眠。
戈肆野其实并不困,在他恢复记忆后,他就发现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别说只是一两夜不睡,即使那个计量单位换做年,他都不会有事儿。
嗅着清淡的沐浴露香,可是兄弟都盛情相邀了哎,他有拒绝的理由吗?没有啊。
何况事后的温存,在处对象期间,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要给足对象安全感,别让人家觉得你只图人家的身子。
或许环境太静谧,清淡的香环绕,一起一伏的呼吸声,频率跳动相差无几的心脏,渐渐的,渐渐的,戈肆野也沉入了梦乡。
——
寸寸崩碎开的世界,眼前之景如同破碎的镜子,密布道道黑色蛛网。
在慢慢崩碎的世界中心是两个人,一人躺在另一人怀中,抱着人那人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只是世界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唇角落下,滴到怀中人的身上,雪上红梅,惊心动魄又死气沉沉。
怀中人早已失去了气息,另一人也在慢慢步入深渊。
——
“醒醒,醒醒,叶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焦急担忧。
身体被小幅度地晃动,戈肆野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颜色暗紫接近于墨黑,从眼中能读到惶然与无措,疯狂与暴虐……各种情绪交杂。
戈肆野用这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柳黎,还死死箍住了他的手腕。
“不怕了,不怕了,噩梦都是相反的。”柳黎顾不上手腕的疼痛,缓声安抚着,不就睡了一会儿吗?怎么他的宝贝就成这样了?“叶子乖乖,不要怕,我在呢,我在呢。”
一直用舒缓平和的语调安抚着人,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戈肆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瞳孔的颜色慢慢变浅,直至变成浅紫色,又是那种透亮澄澈的紫,好看又干净,与之前形成鲜明对比。
“兄弟你还在?兄弟还在,这是真的。”神情恍惚,低声呢喃,伸手扶上柳黎的面颊,温热又柔软通过手指上的神经传导到身体大脑。
“我还在,我一直都在,别怕别怕。”柳黎握住戈肆野的手,紧紧按压在自己面颊,让他确认其真实性。
恍惚让清明侵袭,人终于彻底恢复清明了。
“兄弟你有没有事?手疼不疼?”很愧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手下就不知道有点轻重吗?兄弟的身体能和以前相比吗?万一一不小心弄断弄碎怎么办?
之前全部心思都在戈肆野身上,根本没有半丝余力能考虑自己的手,现在或许是太麻木了,根本没有感觉,诚实地摇头。
这把戈肆野心疼坏了,轻拂过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痕,温热暖意包裹,半似疼没感受到,就以全是舒适。
“做什么噩梦了吗?能和我讲讲吗?”揉揉戈肆野的头,“说出来可能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受。”
戈肆野疲倦地合上眼,不是身体的倦意,是心的疲倦。
他以为那能算是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兄弟当下就好好的陪在他身边,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把兄弟的灵魂碎片凑齐,然后兄弟就能真正恢复了。
做这么一个梦,对他们这种存在来讲,是一件不得不令人多思的事。
伸臂一捞,把人捞到自己怀中,还算克制地搂住人,这是有呼吸有心跳,还好好活着的兄弟。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嫂子的算计从不会出错,只要他顺着走下去,兄弟就能好好的回到他身边,暂时将心悸不安压下去。
“那什么傻逼噩梦,竟然让我梦见外面的海变成了老鼠的海洋,这可把我恶心坏了,快让我重新洗洗眼睛。”
在他们这个房间,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外面的大海,和缓的风让海浪起伏不大,蓝盈盈的。
柳黎埋在戈肆野怀中,清晰听到砰砰的心跳声,对于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没说实话,那么认真听干嘛?
那副样子的戈肆野可比他们初见还要让人惊惧,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做噩梦,对着再如何惊艳的那张脸都无法升起丝毫绮念。
“是不好和我说的是吗?”声音闷闷的,他听到了加快的心跳声,看来的确是不好对他说的事。
“不好说那就算了,我不逼你,我想到最后我应该会清楚一切。”
戈肆野嗅到了清淡的香味,不像是沐浴露的香,像是自然而然从柳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雅内敛,山涧清泉般的清新自然。
“等我想个法子,”烦躁被这个淡雅的香尽数赶跑,“我还不信了,这么个小问题能难倒我。”
柳黎在心中舒出一口气,只要不是真的想瞒着他就行,到时能猜出多少分析出多少,端看自己的本事了。
“要不起床弄点吃的?”法子什么时候想都可以,饿到人可就不太好了。
“行。”
双双掀被起床,睡了一个白天,此刻已晚霞欲颓,火烧云在天边烧出一大片红。
在这碧水蓝天下,景总是很美的。
特别是在海浪中起伏的那人,浓墨重彩的姝容,好看到生出种非人感,恐怕只有大海的珍宝才会有这般得天独厚的容貌。
柳黎懒懒窝在躺椅上,赏着这幅美景,碧波荡漾的蓝海,时隐时现的人影,喝一口手边的椰汁,惬意极了。
戈肆野手上各拎着一条大鱼从海中走出,.赤.裸.的上半身,从海中带上来的水珠沿着分明的腹肌纹路滑入裤间,比例完美,不夸张,不瘦弱,莹润如玉的白,柔和细腻的粉,一切都是恰恰的好。
柳黎喝了一口椰汁,压下喉中的干涸,今天的折腾已经够了,纯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渐近的人,不得不为自己自豪,一找就找了个这么极品的,赚翻了。
“梨子,我烤鱼给你吃。”戈肆野晃晃自己手中提着的鱼。
对于柳黎投掷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表示看就看嘛,都是人家的交往对象了,床都上了不止一次了,看一下身材怎么了?又不是她的身材不够好,还怕人看?
“刚吃完,等晚间再烤。”赚的不能再赚了,这么好的对象能拐回自家,真得感谢“自己”,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既是前人又是后人,挺好的,反正受益的都是自己,没差,前提是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