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大门
一个小男孩正蹲在门口那的石头边,画画。一个看守的执行官发现后,上前询问,“怎么了?”
“哥哥,我疼。”
他看着这小孩手上一个长长的疤痕,从手腕一直连到肩部,有些骇人。血从他的伤口慢慢往下流,滴在了沙地上,跟沙土粘在一起,结成小块。
赶紧地,把小孩带进了实验楼交给医护人员。
此时夏七正好在小型医院门口,跟朱莉在交谈些什么,看到一个执行官神色匆忙地带这个小孩过来,他率先反应,用医疗箱想给他止血消毒。
“商商?你没事吧,怎么搞的。”
“我从一个岩石上摔下来,不小心划到手臂了,疼。”
商商作势要哭出来,夏七赶忙安慰道,“没事哈,不哭不哭,不疼不疼,看哥哥把这个讨厌的伤痛赶走哈。”
夏七小心地给他包扎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不严重。
似是感觉到疼痛,商商的手抚上了夏七的左手手腕处。
“没事哈,很快就好了。”
见状,夏七安慰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缝针呢。”夏七松了一口气道。
朱莉冷静分析道,“好奇怪啊,流那么多血竟然只是皮外伤?”
“可能只是因为伤口比较大,所以看起来血流的多?”夏七推测道。
朱莉也没多想,觉得夏七说得在理,便没有继续往下深入这个话题。
“不过,商商,你怎么来这边了?不是回家了吗?”
商商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道,“我跑出来玩了,待会就回去。”
“谢谢哥哥。”
商商看着自己的手臂,呆呆的,朱莉被他逗笑,“商商啊心疼的话就哭出来好了。”
“不疼的姐姐,现在不疼了。”
“商商真棒。”
待商商被送走后,夏七和朱莉各自离开,一个在小型医院里照顾病人,一个去往实验楼,打算去接南字沂的班。
总控室
“队长,营地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过来帮忙的。”
“……”迟峴无语地听着等级较高的人称呼承最这个D级执行官为队长,而且他们还是自发的。
无奈地笑笑,看着“能干”的承最走出总控室,那人小声地说道,“说是审判长求着他们来的。”
迟峴:“……”
承最:“……”
营地门口。
吴谢戴着墨镜,坐在拉风的越野车车头,对着来者吹起了口哨。
“嗨~”
承最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去了,“让他们回去吧。”
营地大门刚打开一条细缝,见机会正好,吴谢打了一个手势,车子直直往里面冲去了,尾部带动黄沙飘扬,稳稳停在承最他们面前。
吴谢安稳的从车头跳下来,一手拖着屁股,假装无事发生,热情地开口,“别拒绝嘛~合作,合作怎么样。”
营地的执行官将他们围住,枪口对准他们以示警告,只不过并没有上膛。
“欸~别这么见外嘛——”
“反正你们缺人手,我们也缺驻地,不如搭把手,一起干好啦!”吴谢上前打算搭在承最肩上,承最不经意地转身闪开。
吴谢搭空的手悬在半空,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承最一席人。
“给他们安排住处。”
承最安排下去,“合作可以,得听我的。”
吴谢:“那可不行。”
闻言,承最脚步停下,看着吴谢,他们身后的大门也默默打开,吴谢并没有被威胁到,开条件说,“听你们的也可以,只不过主动权得在我们这。”
“随便。”
承最离开,迟峴却被他们拉住,“欸~小兄弟,看见熟人不打声招呼就走,真不厚道啊。”
“你忘记当年大明湖畔下,我们对饮的果汁了吗?”
官珏拉住他,凑近迟峴道,“就算你带着面具,我也能认出你来哦~”
“嘶——嚯嚯嚯……”吴谢捂住自己的屁股,“烫烫烫,早知道不装了。”
“怎么样,今天帅吗?”
吴谢将墨镜拉下一点,露出一个眼瞳,对他们wink了一下,转而看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被拉住的迟峴,“喂——你们!!”
吴谢对着迟峴上下打量,“这谁?”
对着盛郁问道。
盛郁:“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吗?”
吴谢虽没有多做辩解,但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应该怀疑盛郁说过的话,最后随他们去了的态度,跟着执行官离开了这里。
官珏靠在迟峴肩上,以一种玩味的态度看着离去的吴谢,金发正好滑落挡住了他的左眼,“好久不见啊~”
“刚刚那个,是你那个漂亮的同伴吧。”
“……”
“别不理人,我认人可是很准的。”
不理会官珏的自来熟,盛郁和司竹华他们跟在吴谢后面一起离开了。
“喂!你们这群人啊!!”拉着迟峴往前走,迟峴将他松开,“保持距离谢谢。”
“你嫌弃我?”
迟峴点头道,“男男授受不亲。”
官珏不解,“。”
“你怎么跟那个盛郁一个样啊,我每次跟调酒师哥哥聊天的时候,他都要把我推开,然后把调酒师哥哥带走,看着我就一脸防备,看着调酒师哥哥就一脸谄媚,真是有够无语的。”
“欸——你别走啊。”官珏在后面追赶迟峴,大声呼唤。
休息区
承最将他们安排在了B区,离A区很近,但是是独立的一片区域,迟峴将他们送到B区。
晚上,南字沂组局,在A区开了个小型的交友会。
承最他们被迫参加,祈愿又开始了自我介绍,“抱歉大家,我来晚了,介绍一下,我是祈愿。”
朱莉,夏七,周末:“梦想是成为S级执行官。”
祈愿笑笑,“是的。”
司竹华“重操旧业”,在这里用最简单设备,饮料给大家调饮品。
“别介意哈。”
吴谢融不进这些年轻人的酒局,默默退出去,坐在沙地的小石块上。
聊着聊着,司竹华觉得这几个医生思想还挺单纯的,甚至问他有没有吃过薯片这样的问题。
“没有,我不爱吃零食。”
夏七:“啊……”
周末:“好可惜。”
不知道谁起的头,说起了自己的糗事,周末竟然自告奋勇的发言,夏七对他投去了欣赏地眼光,那种“吾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周末:“请将你那见不得人的眼神看向科长,谢谢。”
夏七:“滚滚滚……”
“不懂欣赏我这帅气逼人的目光。
周末喝了一口特制饮品,开口,“一开始我跟他们啊,明明就不对付,特别是夏七,总是逗我,还以为我是个穷小子。”
夏七:“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穿一套衣服来实验楼。”
“我还以为你每天晚上洗完后晾干第二天继续穿呢!害我还担心你每天睡不好!!”
朱莉:“傻子,那是人家买的好几套一样的衣服,一套衣服是你几年工资了。”
夏七:“……”
周末不受干扰地继续讲,“我记得刚开始,每次我去食堂吃饭时,夏七这人总要跟我坐一桌,把他碗里的肉分给我一半……”
“哦,悄悄地说一声,他还总是偷南字沂的牛奶给我,说让我长身体,还在我耳边嘲讽说到,这些牛奶给南字沂喝就是浪费!!!”
夏七:“你这是悄悄的吗?我请问。”
周末:“哎呀,别打岔。”
南字沂:“我就说我的牛奶怎么少得那么快。”
“夏七,以后的研究报告都你写。”
朱莉鼓掌,“恭喜夏七喜提苦力N份。”
因为朱莉的带动,周围都鼓起掌来。
承最看着南字沂,“不是说不需要吗?”
南字沂轻咳,“我喜欢喝,爱喝,不可以吗?嗯?”
“当然可以。”
发言权转到了盛郁这,他声音细若蚊吟,“我……我有一次被柠檬酸哭了。”
司竹华:“……”
哥们,你那是被酸哭的吗?
夏七不解:“这算什么糗事?你还不如南字沂的,南字沂有一次在实验楼睡了一晚,尿床了。”
南字沂一拳打在夏七肩膀上,“尿个屁的床啊,那是因为你不小心把水打翻弄湿了我的衣服和床好嘛!”
夏七一脸不屑,犯贱说道,“耶耶耶~~我打湿的~~~”
“……”
迟峴,这是互相伤害上了?还好他没什么糗事。
承最笑着看着迟峴,像是想到什么,待迟峴转头看他时,他用手中的饮料挡住脸,还假意喝了几口,当做无事发生。
迟峴好整以暇看着他,好几次要跟承最对视时,都被躲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南字沂的糗事。”
南字沂满脸疑惑看着眼前这个要发言的黄毛小子,“介绍介绍?”
“哦,我叫官珏。”
“官珏?”南字沂在自己的印象里搜寻了一番,没有这个人,不过倒是搜出了官牧这张脸。
这小男孩看着跟官牧好不像啊,官牧明明是黑发黑瞳,而官珏确实金发浅眸,看着挺招人喜欢的。
“我哥说,他的老师南字沂有一次做小饼干,失败了,就把这些全部都分给了实验楼里面的人,骗他们说是进口的,所以外观奇特。”
“但是我哥哥特别聪明,将手里的饼干偷偷还给了南字沂老师,骗他说是他专门从外面买的,特好吃。”
夏七想起来了,那一天他连上了五次厕所,“南字沂!!!我当时甚至怀疑过是自己当时的胃可能没能适应进口的东西都没怀疑过你给我的饼干竟然是一坨‘屎’!!”
朱莉手里握拳,周末眼镜反光。
“那什么……我这不是也……没逃过嘛……”
南字沂心里问候了一下官牧,好啊官牧,你……算了算了。
承最:“小时候南字沂被人成女孩子,穿过裙子。”
“女仆装哦~~~~”承最补充道,给南字沂抛了个媚眼。
众人:“……”
南字沂脸上挂着笑,飞了一记眼刀给承最,面上依旧跟大家明媚的打招呼道,“是啊,我是小美女一个。”
“……”
南字沂:“别爱上我哦~~”
祈愿噗呲笑了一声,“抱歉。”众人跟着笑起来。
朱莉:“很期待你下次穿给我们看哦~科长。”
吴谢回来时,看到大家欢笑一堂,有些状况外,而后官珏又说道,“哦———我知道我知道。”
“吴会长之前喝醉在我们面前跳起芭蕾闪到腰了。”
吴谢:“……”
我真是谢谢你,我亲爱的会员……
“哈哈哈哈哈……”
吴谢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还能让大家笑得这么欢快,倒也是有了些意义。
南字沂走出门外,手里还拿着司竹华给他调的酒,有人勾住他的肩膀,热情地叫到,“老师好。”
“……”
南字沂问道,“你哥哥是官牧?”
“是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得不一样,不像亲兄弟啊?”官珏自顾自地说道,
没有,并没有,南字沂想要回应,但官珏先开口,“我们是亲兄弟,只不过他像母亲,我像父亲而已。”也难怪,一个黑发黑瞳,一个金发碧眼。
“我哥自小就照顾我,只不过他总是板着脸,看着很严肃。”说着,官珏学起了他哥那个严肃地样子。
南字沂看着,欸——别说还真是像的,神态,五官……都像。
“我哥他……跟我有罅隙,他冷冰冰的,什么也不说,就只会一味地对我好,供我上学,给我买好吃的。”
“可我又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他是我哥哥就可以了。”
南字沂抿了一口饮料,“你没跟他说?”
“说什么啊,我们见面都见不到几次。”
南字沂也听过官牧的一些事情,官牧活着好像就是因为他还有个弟弟要养,不然早就自杀了。
南字沂没忍住多看几眼官珏,确实很像能感染到官牧的人。
“你哥没来这里。”我让他去找你了。南字沂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我知道他没来,他不知道我来了,他说要送我生日礼物,等我回去就可以跟他一起过生日了。”
官珏笑得特别开心,就好像明天就要去见他哥哥一样。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老师。”
小晚会结束,跟大家告别,迟峴回到自己的房间。
脚步停在房间门口,看了一眼扶手,蓝瞳中闪过一点异样,推门而入。
刚进去,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放在门上用力一摁,啪嗒,门关上了。
迟峴转身,屋里漆黑没有光。
那只手还撑在迟峴头部左侧,无奈之下,迟峴伸手去打开旁边的灯光按钮。
灯亮的同时,承最的声音也响起。
“你跟那个外国人很熟吗?”
迟峴意识到,承最还记得下午那会儿没跟他一起走的时候呢。
“他只是混血,不是外国人。”
承最松开手,“好吧,抱歉。”
“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承最觉得这个词形容地很贴切,醋很酸,又难吃,跟他现在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一模一样,索性他承认道,“对,我吃醋了。”
迟峴笑笑,看到承最直接躺进床上,便调侃道,“现在不独立房间了?”
这回到承最眯眼,笑着看他,“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们现在有独立房间过吗?”
也是,迟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出现在承最房间的小型沙发上。
承最某天醒来,看到沙发上小小的一个人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本来还没清醒的脑子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原本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就披着一个衣服,躺在单人沙发上。
承最尽量小声防止制造出会吵醒他的声响。
迟峴睡醒后,就看到承最拿着一杯水坐在地上,撑着脑袋看着他,“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
承最有些意外,竟然连他都不能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承最:“哪来的钥匙?”
迟峴:“这是密码锁。”
承最低头,认真道歉:“……抱歉啊,忘记了。”
“怎么知道的密码?”
迟峴觉得可能是他自己睡蒙了,还是承最忘性大,拿到密码的第一天,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迟峴,现在竟然还问怎么知道密码的。
“你告诉我的。”
“我知道啊,测试你睡醒没有。”
接连着几天,承最都能看到沙发上有人,盛情邀请他来床上睡,反而被迟峴以正当理由拒绝道,“我们是来出任务的,要独立房间。”
“……”这明明就是承最在安排房间时对他说得话,竟然被迟峴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迟峴来到床边,看着承最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你睡这,我睡哪?”
这是单人床,承最坐起身,把被子落下正好放在他的腰间,“睡我怀里。”
迟峴没理会他,拿起衣服去洗浴间洗澡去了,承最笑着的神情僵在脸上。
“怎么了?这是嫌弃我?不打算跟我一起了……”
承最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沐浴露的芳香……这也没有臭味啊,不懂。
承最背靠床板,听着浴室的水声,有些无聊,随手拿起床头小桌上的书,自顾自地看起来。
《恋爱心理学——情侣之间最好的恋爱导师》
看到书名,承最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感兴趣的翻开第一页,觉得很有道理,没忍住念出来,
“当对方有一些幼稚的的行为时,首先先顺着对方的话题往下聊,而后将话题悄咪咪的转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以求主导关系。”
“……”
“如果对方在某些方面有所隐瞒时,没有关系,你得先让对方感觉到安全感和归属感,日子久了秘密什么的就成了你们之间的粘合剂,润滑油。”
“……”
承最越读越觉得有道理,“原来平常我做的都这么对啊……”
“那我岂不是……天生的恋爱导师。”
迟峴穿着白T加短裤,充当睡衣,出来就看到承最戴着眼镜,抱着一本书在读。
承最看着自己穿得黑色T恤衫配一条短裤,乐呵乐呵道,“情侣装,满分穿搭。”
迟峴爬上床压在承最身上,“睡觉,不准看了。”
承最拿起书来晃了晃,“我在认真学习怎么谈恋爱,别打岔。”
迟峴看着这个书名,想起来是之前薛镜送给他的礼物,不小心带过来了,其实他还没看过。
“我困了。”
承最这才把视线放到迟峴身上,“这么快?”
迟峴起身将他的眼镜摘下,把书从他手上拿开,揽住承最的腰,好细……他正打算把脸埋到被子上时,承最托起他的脸看了看,特别是迟峴的那双眼睛。
怎么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好像没有之前那样蓝了。
迟峴躺在承最身边,“承最,我爱你。”
“……”莫名其妙表白干什么,话到嘴边他改口道,“我也是。”
迟峴抱着承最的后背,紧紧贴住他,感觉到不太舒服,翻身将迟峴抱住在怀里,这回又到迟峴觉得呼吸不顺畅了,转变姿势最后跟承最面对面,两人的手都搭在对方的腰上。
承最:“我们这样好像兄弟啊。”
“……”迟峴心累笑道,“可别,我可不是你兄弟。”
承最凑近迟峴,在嘴角处亲了一口,“这样才不算是。”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承最。”
迟峴认输将头埋在承最脖子附近那块皮肤,觉得头发有点扎眼前的皮肤,蹭了蹭承最的脖颈处,“算了,睡觉吧。”
承最:“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