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养成计划 第837章 天眼开

“朱砂！”林夕失声叫了出来，转过头看向朱砂，冲着她摇头。

朱砂镇定地看了林夕一眼，又扭过头去，对着冥离忧和念初心说道：“我愿意献出穿刺之鳞，也愿意帮你寻找其他的钥匙，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说。”冥离忧看了一眼身边的念初心，沉沉地说道。

朱砂却转向念初心，盯着念初心说道：“初心，我愿意帮助你们，但你要答应我，放过我的家人，并且带着他们离开地狱，去你所在的世界生活。否则，我死也不会帮你！”

念初心看着朱砂皱了皱眉头，怎么听都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呢？

许久，她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的父母，你的两个哥哥，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我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走。”

“不行，我不同意！”林夕失控地大吼了起来：“念初心，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亏得朱砂真心对你，你却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死活。”

“大哥！”

朱砂急急地拉住林夕不让他再说下去，可林夕却不理会朱砂的阻拦，吼了出来：“你如果让朱砂动用她的那个能力，就是要了她的命！”

“你说什么？”

念初心大惊失色。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就连冥离忧也是微微皱眉。

林夕红了双眼，说道：“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个方面的特殊能力，总会在其他方面拿走。我地狱之人生来就有几十万年寿命，可朱砂天生有开天眼的异能，她的寿命连万年都不到。她每动用一次异能，寿命就会减少一千年。”

念初心怔怔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夕继续说道：“多年前，她无意间开启了天眼，看到了地狱之外的世界，我们这才发现她拥有的异能，可那一次已经让她失去了千年寿命。如今她所剩下的时间三千年都不到，你要她帮你寻找那几个钥匙的下落，无异于要了她的命啊！”

念初心瞪大看不见的眼睛对着朱砂。

怪不得朱砂会那样说话，的确是在交代后事了呢。

朱砂却笑着说道：“是的，那一次无意间打开了天眼，我的确看到了地狱之外的世界，就和你刚才给我看到的幻境一模一样。正是因为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美好，所以我才愿意帮着你离开，只要你能带着我的家人去外面的世界，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在外面的世界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念初心摇着头，踉跄倒退。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朱砂却又继续微笑着说道：“我生来就体弱多病，微弱的碰撞都会让我的身体受到重创，巫医断定我寿命短暂，所以父王才将穿刺之鳞给了我，让它来保护我余下的时间不被外力所伤。”

“穿刺之鳞就在我的身上，你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朱砂说着，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不要！”林夕惊叫一声，紧紧抓住朱砂的手腕：“不要取下来！”

“不，不要。”

念初心惊叫一声，冲了过来抓住朱砂的手，猛地摇头：“朱砂，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个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

“我很高兴你能拿我当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朱砂微微笑着，惨白的脸上像是放着光：“如果真能离开地狱，哪怕我现在就死，也没有什么。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以替我尽孝，照顾我的家人，我心甘情愿。”

“不要，还会有办法的，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念初心一边拉着朱砂的手，一边慌乱地摇头。

冥离忧狠狠地皱着眉头。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样的异能动用一次竟然会减寿一千年。

果然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给了朱砂开天眼的异能，同时也给了她孱弱到极致的身体和短暂的寿命。

如果要找到那几件钥匙，恐怕真的会耗尽朱砂余下的所有生命力。

“没有了你，我们就算离开了地狱，又有多大意义？外面的世界再好，如果要以失去你为代价，我宁愿不要，父母不会同意，流皙也绝对不会愿意！”

林夕紧紧地抓着朱砂的手，生怕她会冲动将安放在心口的穿刺之鳞取下来。

这么多年了，穿刺之鳞在她的体内早已经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如果硬生生取下来，他只怕朱砂立时会有性命之忧。

“不，大哥，你不明白。”朱砂摇头，说道：“自从那一次我无意间打开天眼，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就再也无法忘记。”

“外面的世界色彩斑斓，四季分明，鸟语花香，不但景色美丽，还有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有辽阔的草原，有茂盛的森林，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人们吃得饱穿得暖，出行有豪华的马车，入住有宽敞的大屋，那些都是我们在地狱里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

“你不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多么渴望。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流皙能带着父母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生活，不用在这地狱里受罪。”

“朱砂……”林夕痛苦地摇头。

他知道朱砂说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方才看到幻境的那一刹那，他也是和朱砂一样的心思。

如果能让他的家人去那种地方活下去，哪怕让他付出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砂之国的王位，统御数万人的权力，比起能在那样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生活，根本就不重要，他完全可以放弃。

“地狱，原本就是罪恶者的牢笼，我们的先祖，先祖的先祖，他们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凭什么要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接受这样的惩罚？多少万年过去了，这里的环境一点儿都没有改变，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我们在这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活下去都如此艰难，而这样的惩罚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朱砂的控诉在寒风中很快就被吹散，却如此清晰地印入了念初心的心中。

先祖们犯了错，为何要后世子孙世世代代接受如此残酷的惩罚？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如果真的集齐五把钥匙，就能打开地狱的封印，打通连接外面世界的通道，这样，不但你和流皙以及父母可以走出去外面的世界生活，我们砂之国的子民，也许都有机会走到外面的世界里去，而这样做的代价，只是付出我一个人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朱砂的声音很轻，可林夕的身体却颤抖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摇头。

打开通道，走到外面的世界，这是他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如今真的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当然也会心动。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以牺牲朱砂的性命来完成，他绝对不愿意。

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狱这荒凉的地方永远生活下去。

“既然上天赐予了我这样的能力，必然是有特定的含义，我想，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朱砂依然嘴角含笑，苍白的脸上表情十分的平静。

“朱砂……”

念初心轻轻地唤了一声，泪意盈盈地对着朱砂。

她没有想到朱砂竟然有这样的见识，有这样宽广的心胸，如此大义凌然，竟然能为了家人为了国家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抓着朱砂的手。

她已经有太久太久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滋味，这一次也不例外，她依然没有眼泪。

冥离忧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个身体孱弱脸色苍白的女子，眼里有幽光一直在不停地跳跃。

那个乔装改扮过后穿着最普通的皮毛的女子，身体孱弱到极致，内心却坚强到极致，她脸上的表情淡定自如，平凡的眉眼毫不起眼，却像是浑身都在发着圣洁的光。

蓦然间，朱砂的双眸闪出异样的亮光，她缓缓地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地方。

林夕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而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黑乎乎的怪石。

此时的朱砂双目异常明亮，脸颊上那一粒暗红色的胎记也变成绚丽的红色，而她的眼珠似乎正在跟着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转动，林夕的脸色瞬间再次变得惨白。

冥离忧也感觉到了朱砂的变化，紧紧盯着朱砂。念初心却是茫然，因为她看不到。

朱砂的眼睛正发出一点淡淡的光，脸颊上的胎记红得刺目。

过了片刻之后，她眼里的光灭了下去，脸颊上的胎记也重新变回黯淡的颜色。

她转过头来缓缓开口：“冰桑乐土。”

“冰桑乐土？”念初心和冥离忧诧异。

朱砂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霜雪之牙，就在冰桑乐土。”

林夕“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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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为何如此肯定霜雪之牙就在冰桑乐土，念初心并不清楚，可她也没有过于细致地追问。

朱砂的话，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