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养成计划 第722章 因与果（5）

看见念初心，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默默地跟在了念初心的身后。

凤歌、谷阳、冷魔三人呆呆地坐在一处，围着眼前金色翎羽织就的战甲默不作声。

浓浓的悲伤从他们三人身上散发出来，感染着走过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白楚楚细心地在他们身边照顾着他们，生怕他们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哥哥……”

华裳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手中握着青云飞雪扇，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完全不理会任何人。

萧月楼独自对着露出半张脸的月亮发呆，背影寂寞而苍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念初心的时候，萧月楼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她许久，萧月楼才终于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口中喃喃地叫了一声王妹。

离开沧月岛已经多年时间，可再见却是相对无言。

“哥哥……”

被萧月楼抱在怀里，念初心一时间感慨万分，只有泪流满面。

萧月楼是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长，却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啊！

轩辕战天就站在念初心的身后，看着他二人相拥，却并没有阻止。

八大荒古世家的圣子圣女一齐回到了人皇宫。月千宸和月仙儿二人举着月家的圣器斩妖轮跪在人皇塔前的广场之上，从回来便一直跪到现在。

林雪依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战凌云呕血不止无法动弹，因为八门合一召唤战神之术是由战家圣子战凌云主控，他受的伤也最深。

其他姜少勋、姬白羽、钟无筹、姚硕英、凤九幽等人都是内伤重重、举步维艰。

所有圣子圣女之中伤势最轻的人，就只有战家那个被称为垃圾的新圣女战无双了。

念初心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人皇宫里刚刚发出嫩芽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灌酒。

念初心蹲下身把酒坛子从她手中移开。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

战无双瞪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人，眼里有拼命压抑着的怒火。

“是，我早就知道。从堕落魔域通往中州的时候，他就出现过！”

念初心点了点头，她知道战无双说的是什么。

“呵呵……”战无双呵呵笑着，却比哭还难听。

西州的死亡之旅航船在堕落魔域被鲛人拦截，被魔族截杀，西州灵琴山庄的少庄主以自己为人质换回了西州死亡之旅的所有人，最后竟然又被鲛人送回中州码头，引起守护西荒的月家圣女嫉妒。

这件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八大家族知晓。

可她却不知道，华铮竟然成了魔族大将，带着魔族截杀西州的死亡之旅。

而念初心和云岚以及那么多人，他们竟然没人肯愿意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战无双死死盯着念初心的眼睛。

“如果他入魔的事实无法改变，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除了黯然伤神之外，难道你要堕入魔道去找他？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念初心难以自控地扭过头。

“这样，你心里藏着的，永远只是他的美好！”

战无双终于忍不住，扑进念初心的怀中放声大哭。

“你知道我这几年拼命修炼是为了什么吗？是你说的，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会被人尊重，才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我不眠不休地修炼，忍着无数的剧痛和折磨，还要顶着别人的羞辱和打压，每次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拼命安慰自己：我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才有资格去喜欢他。我忍下了一切不能忍，只用了两年时间就修成了道王，我满心欢喜来到中州，可……他却已经入了魔道！”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残酷？

念初心无法回答，只有紧紧抱着她，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沉静地开口：“我相信他是被迫的！”

云华宗是大荒大陆六大隐世宗门之一，一直是最优秀的驱魔人分支之一，她相信云华宗的未来掌宗内心一定是正直而善良的。

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战无双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看着念初心坚定不移的目光，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缓缓点了点头。

“我也相信，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战无双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念初心破涕为笑：“我会等他！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我要亲口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他！”

念初心看着战无双坚定的神情，轻轻叹了一口气。

八大荒古世家的战家血脉历代双生，历代圣子圣女必须要结为夫妻。即使是亲生兄妹的血缘关系，亦无法避免。

也就是说自从战无双被确立为战家的圣女，她就是战凌云的未婚妻，战凌云就是她的未婚夫，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纵然战无双心中不愿，可又能改变什么？

这世间的夫妻，到底有多少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的？恐怕也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而已。

因为爱而在一起，那样的幸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那他呢？”念初心看着极远处。

窗口之内战凌云躺在床上依然在不停地呕血，战清风正在旁边为他疗伤。

“他……”

战无双随着念初心的眼睛望过去，看见了重伤萎靡的战凌云，脸上一片茫然。

八大荒古世家，一殿两堂五圣宫，战神殿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在遭遇大难的时候，战凌云是最冷静也最坚定的那一个。

他果断地要大家八门合一召唤战神，主控战神与红莲激斗，以致伤痕累累。

因为他是战家圣子，是众多圣子圣女之首，守护九州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他永不能犹豫，永不能退缩！

而战凌云，也的确无愧于战家圣子的身份，虽然他还很年轻，才刚刚到达道皇境界。

“战神殿……”战无双脸上的茫然转为苦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压根就不想做什么圣女。”

“我知道！”念初心点头。

她清楚，如果可能的话，战无双宁愿继续做她的废物郡主，一辈子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可以一世无忧。

如果可能的话，她自己也宁愿做一个最平常的普通人，而不是什么转世的神女。

“战家是八大荒古世家之首，可其实战神殿也没有别人眼中那么荣光！”战无双笑得有些讽刺，嘲讽地看着念初心：“你知道为什么我是战家的血脉，却流落在西州吗？”

念初心的心中一动，没有做声。

琴韵曾经在得知战家有血脉流落在西州之后，动用夜莺的力量截杀段月，也差点成功。

只是因为琴韵认定战家有血脉流落西州，是因为战家参与了四百年前灵琴山庄的灭庄事件。

“那是因为我的祖辈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战家先祖的丑事！”战无双笑了起来，眼里的嘲讽却更加明显：“战家的先祖，初代的战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英雄，他只不过是一个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

看着念初心茫然而惊讶的眼神，战无双的神色越发鄙夷。

“百万年前，人类最强的修炼者之王一统人类，被尊为人间战神。后来神魔大战以致六界大乱，人王带领人族奋起抵抗魔物入侵，守护人类世界的安宁，而最后他的至交好友却出卖了他，勾结魔族以致人王战死，连尸体都不知所踪，所以人王最终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衣冠冢而已！”

“什么？”念初心不可置信地看着战无双。

“是！这才是事实！”战无双冷笑，继续道：“人王的至交好友、战家的初代先祖出卖了人王，剥夺人王体内的雷霆之力据为己有，将他的尸首交给魔族，自己却取代了人王的位置，自封为战神。所以他的后代才以战字为姓，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先祖成为战神是多么的光荣，可这样的光荣其实恰恰就是这个家族最大的耻辱！”

念初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竟无法言语。

战无双拳头之上的雷霆之力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滋滋作响，念初心的眼睛落在战无双的拳头之上，眼前却浮现出轩辕战天立在绝壁之上的情景。

宽阔的黑色巨剑上紫电跳跃，咆哮着的巨大的黑色怒龙带着紫雷阵阵。

“我和你一样痛恨背叛。所以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亦不会负你！”

曾几何时，轩辕战天这样对她说，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已经经历过那样的痛。

虽然记忆会模糊，可有些痛却是刻在了骨子里，永远都无法忘记。

“战神殿存在百万年，这个家族因为体内的雷霆之力而被世人尊重，更是人类圣战之时抵抗兽族入侵的最大家族之一，历来是八大荒古世家之首。可又有谁知道，这战神殿不过是这个家族用了最卑鄙的手段从人王手中抢过来的？”

“我的祖辈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个秘密，才愤而脱离了战家，远离东北州，又将她以及她后代的血脉封印在体内不能启用，因为——我们耻为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