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养成计划 第720章 因与果（3）

重瞳少女再次伏下身子深深一拜。

“等等。”念初心喊住了重瞳少女，吃惊道：“你会消亡，这是什么意思？”

“裂天之战后，魔神两族俱灭，仙族统治了这个世界，天地法则早已改变，我和魅姌是留在这世间的一抹怨念和残魂，是不被这世界认可的存在。然而为了复兴神族，这百万年里我们一直不肯消散，不停地与天地法则对抗。”

“我残留的神力早就在人类圣战之中完全耗尽，只能靠着至阳坤镜的神力代代转世而生，所以我被禁锢在这人皇塔内一步都不能离开。”

“可你知道吗，乾镜被安置在人皇塔顶，吸收了人类的信仰之力竟然化成了一个婴儿……”

“什么？”念初心大吃一惊。

“人皇宫的少司命明月，就是乾镜化生的那个婴儿，是我亲手将他抱下来养大！”重瞳少女摇头，苦涩地笑着：“乾镜自从化生以后，已经不能再让我转世。这八千年来，我的八次转世都是用我的怨念吞噬了灵童的生魂，借助于她们的躯体而存在，这一次也不例外。”

“吞噬……”

念初心木讷地看着眼前的重瞳少女，忽然伸手取下一直贴身佩戴着的瑶琴佩，喃喃道：“就算你无法再转世，可魅姌已经转世成人，是人族之体，即使生命耗尽，难道不能再行转世么？”

“魅姌残留的神力早在找到神之手臂时全部耗尽，魅姌的寿命是青鸾燃烧他的神力强行换取的，为的就是让魅姌能够看到你的重生和归来，了却魅姌百万年来的心愿。魅姌每多活一天，耗费的都是青鸾的神力。天地法则改变，青鸾的神力也已经大不如前，他和金鹏如今是留存在白日门之外的唯二纯正神族，是你唯一的伙伴和助力，魅姌怎能再耗费他的神力？”

“何况，在眼泪封印的世界，有眼泪定下的法则，那个世界所有的修炼者最高修炼等级不过是道宗级别。道宗境界也不过三百年寿命，而魅姌在那个世界已经存在了五百年。这五百年来为了维持魅姌的存在，青鸾已经付出太多。所以这次带你离开之后，魅姌便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如今她那一抹残魂就停在你手中的瑶琴佩之中，待你重新回归神族，她便会彻底烟消云散。”

念初心茫然地看着瑶琴佩，心中一片苦涩。

“那个封印的世界，所有修者都在道王境以下，是眼泪设定的法则？”

“因为如今的天地法则，道王境界可以御空飞行，如果有人能够飞行的话，那个世界的秘密就会被揭穿。如果人们发现那个世界不过是一个被封印的世界，他所塑造的神明就会遭遇质疑，整个世界就不再受他的控制。”

“所以在那个世界里，所有人修炼之时，绝大部分的元力会自动转移到封印之上，来加强那个世界的封印。就算修炼能够到达道宗级别，以后也再不可能有任何提高。这是眼泪创造那个世界之时设下的法则。”重瞳少女给她解释道。

“所以，我的身体是神之右手靠着冰晶莲的洪荒之力化形而生，体内并无魂魄，我的元神还在白日门的光芒神殿之内，我必须要赶在永夜琰煌苏醒之前到达白日门，让元神与身体融合，才能解开一切封印，恢复所有神力？”

“是，你是神之手臂化生，何况你体内还封印着上古神物——冰灵圣花冰晶莲，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冰晶莲的封印只需要达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自行解开，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像别人一样费尽心思凝聚元气修炼。”

“可你在人间修炼，可以修炼你的身体和意念，甚至可以为你的躯体修出仙路，却无法修成你的神格。因为你的神格和别的神族人不同。创世元祖的创造之手，乃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任何人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只有拿回你封印在光芒神剑里的元神，神之右手与神之半心融合，才能恢复你独一无二的无上神力。”

“与神之半心融合？”念初心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战天的体内有神之半心，神之右手与神之半心融合，才能恢复她独一无二的神力，那岂不是意味着要取走轩辕战天的心脏？

没有了心脏的轩辕战天还能活下去吗？

她如此努力想要取得神族遗落的神草就是为了治疗他体内的魔毒，让他恢复健康，难道为了恢复她的神力，就一定要神之右手与神之半心融合，让他失去性命？

难道她的使命就是迎回元神，重新获取独一无二的神力？

可又有谁问过她想要什么？

恢复至高无上的神力却失去轩辕战天，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念初心茫然无措地离开了室内。

门外，一直贴在石壁上静静地听着室内人谈话的明月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然后缓缓地滑到地上。

他的脑海里来回响起的只有一句话。

“人皇宫的少司命明月，就是乾镜化生的那个婴儿，是我亲手将他抱下来养大！”

怪不得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念初心有那般熟悉的亲切感，只因为他就是山河地理乾坤镜的至阳乾镜。

山河地理乾坤镜，陪伴了她亿万载，怎么能不熟悉？

念初心茫然走出室外，紫袍银发的男人依然停留在原地等着她，看到她出来，立即朝她走来。

“战天，我……”

念初心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我都知道！”

轩辕战天眼眸深邃，对着她浅浅一笑：“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所有的记忆！”

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可她却没有。

在元神归位之前，她所有的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只有那么一星半点。

念初心眼神凄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轩辕战天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里去。

“我不想做什么神女，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念初心喃喃开口。

“你有选择的权力！”轩辕战天深深地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要不，我们走吧？”

念初心抬起头来看着轩辕战天的脸：“离开这里，隐姓埋名，过最普通人的日子！”

轩辕战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眸深不可测。

念初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忽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喜欢的我，到底是现在的我，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族尊主？

你称呼我为心，可这个称呼，到底是念初心，还是玄心？

轩辕战天淡然一笑，抬手，空气中便出现了一道光幕。

光幕中，盛装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美丽的花冠，那花冠由各色花儿编织而成，质如暖玉，花枝缠绕，最中央是一只凤凰，凤嘴里叼着一支大红的牡丹，自牡丹上垂下细碎的珠帘遮住了那女子的前额，雍容华贵之极。

她身上的喜服极其轻薄，乃是用最上等的鲛丝织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似云霞又似烟雾，一静一动之间隐隐有宝光流动，衬着镜中人的神韵，天下无人可比。

红唇娇艳，如同花瓣般美丽，这女子正是念初心的模样。

只是那银白色的发丝上还带着点点金光，与她的头发明显不一样，整个眼睛也是纯黑色的，宛若纯净的黑濯石一般。

而在那女子的身旁，黑发血眸的冷峻男子穿着同样质地却绣着翔龙图案的大红色喜服，浑身宝光流动。

不过片刻间只见光幕里的轩辕战天伸手自发顶抹过，满头青丝瞬间就变成了妖娆的银发。

这道画面青莲在赤炎宗就给她看过，她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男子。

“五百年前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画面。”

轩辕战天微微摇头，看着光幕中的自己，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记忆中的人是谁。记忆中的人有与我相同的样貌，却明显不是我，所以我到处查找线索。我去过冥界，也闯过仙界，与冥界三皇子冥离忧有过一战，还在仙界的三生池畔待了许久，却都没有任何线索。”

与冥界三皇子冥离忧有过一战？

念初心忽然想起冥离忧给她说过的话来。

冥离忧说，五百年前他曾经与人有过一战，败给了那个人，所以才受了伤被人乘机关入了万象铃。

难道曾经和冥离忧大战的人就是轩辕战天？

“我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收手。后来我凭着本能的感应找到了南州的神隐湖，唤醒了神凤，然后在帝陵域里缔造了帝陵城，带着青莲在帝陵城里住了下来。”

“后来眼泪找到帝陵域，与我大战一番，战至最后他竟然推出一个女人来，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愣住了，任由那女人将一滴眼泪送入我体内。”

“我战败了，不得已才带着轩辕卫躲入眼泪的封印世界！”轩辕战天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