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好害怕啊……”秦泰泰轻声说着,话里都带着种无力感。
团圆一动不动的,但是尾巴摇来摇去,扫在地上发出刷刷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疑惑团圆怎么好像很高兴,刚抬头就被就被一个蹲下的身影笼罩住,和团圆一起被一双手搂在怀中。
熟悉的气味让她知道是付则,明白是他后,她的心里瞬时涌出无限的委屈和伤感要和他诉说,但她想到最重要的事,还是关于洛时川的视频。
“付,付则……”哭得太急,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抱着付则的脖子,焦急地看着他。
“不着急。”付则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抱着她站了起来,“团圆,开一下门。”
卧室的门半掩着,团圆听了付则的话,倒车入库一屁股把门推开,大尾巴晃呀晃,还叼起了地上的保温杯,被夸了一句聪明之后,昂首挺胸地跟着付则走进了卧室。
付则抱着秦泰泰坐在床上,掀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刚才下床走的急,拖鞋也没穿,睡裙又单薄,在地上坐了好久,身上的温度就有些低,双脚都是冰凉的。
付则的手贴在她的脚背,炽热的温度,但她根本无心关注,缓过劲来后,赶紧拿起手机给付则看视频。
“你看,这个视频又被剪辑了,还重新配音把洛时川变成受害者,大家都在说洛时川无辜,要找到发布第一个视频的人告他,你说会不会是苏瑞何为了陶晚榆做的,他这个人很坏的,如果他知道和你有关系会很危险的。”
付则看着视频倒是很冷静,等秦泰泰说话后,边给她抹眼泪边安慰她:“好,没事,别担心,这个视频是洛时川的人做的,原视频已经交给警方了,至于苏瑞何,你提醒了,我会注意的。冷不冷,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啊?没有……”秦泰泰摇摇头,红着眼睛看他丝毫不惊讶,忍住抽噎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视频的事了?”
虽然付则总是气定神闲的,但他这一点不在乎的语气,让秦泰泰觉得他好像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嗯,知道。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让你担心了,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这件事影响不断扩大,官方会公布调查结果说明事实,问题会被解决的,苏瑞何也只是小问题,没事的。”
听了付则的话,秦泰泰原本止不住的眼泪,硬生生在眼眶里逗留了好久。没想到她眼里的**oss苏瑞何,在付则看来只是个小问题,付则的淡然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担心大象被蚂蚁撞死。
“还是很伤心?怎么了?看你眉头一直皱着,我心里也好难过。”付则说着深情又温柔的话,望着秦泰泰的目光盈满爱意。
秦泰泰的心没有办法安定,她一直在想那些为陶晚榆存在的钱,继而联想自己的命运。她曾经是职业穿书者,完成了那么多个世界的任务,尽管记忆已经被清除,但预判剧情已经成了本能,她总喜欢把事情的发展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测,在不被陶晚榆需要后就消失,成为她为自己预测的结局。
消极的情绪将她笼罩,好不容易要收住的眼泪,又像开了闸似的,流个不停,她干脆低下头,不想被付则看出什么异常,可又忍不住问他:“付则,我要是离开了怎么办?”
“离开?”付则笑着说,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词一样,又有疑问又在思考,“想去散心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秦泰泰说不出死这个字,越是恐惧就越忌讳,只能找各种话代替,“我想说我去其他地方,不回来,我们再也不见面,你明白吗?”
“不。”付则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那只原本贴在秦泰泰脚背上的手,慢慢顺着她的脚腕抚摸到她纤细的小腿。
直到这时候,秦泰泰才察觉到付则的手,发凉的皮肤在被子里裹了这么久也没暖起来,付则的手触碰过的地方却都开始发烫。
秦泰泰脸颊红了起来,感到害羞想要躲避,却被他按住,小腿肚被他轻轻揉着,酥酥麻麻,都没了力气。
她还想着付则真好,还帮她按摩,心里想着道谢的话刚要说出口,结果他的手就开始向上移动。
“付则,你?”秦泰泰有些疑惑,意外地抬起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平静柔和,让秦泰泰都以为自己多心了,只是不好意思地提醒他,“你做什么呀……”
“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付则话说得很慢,仿佛是刻意给她留了回忆的时间。
秦泰泰皱着眉回想,如果说正经事的话,她确实是一件都不记得了,于是她摇摇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
“狠心的人啊。”付则叹了口气,还摇摇头,很伤心的模样。
秦泰泰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刚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没想到付则还在继续,长及脚踝的睡裙卷到了膝盖的位置。
“付则……”她害羞地喊了他一句,隔着被子按住他的手,想让他停止。
“怎么了?”他好像浑然不知她的用意,继续执行着自己的想法。
皮肤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秦泰泰红着脸低下头,躲避付则的越来越近的视线,他的手毫无阻隔的贴在她的腰间,时不时的抚摩像是故意的,刺激得她打激灵,身子也缩成一团,紧紧抓着被子。
“你别欺负我了。”秦泰泰委屈地看着付则。
付则却不认同:“我以为是你在欺负我。”
“我哪有?”
秦泰泰更委屈了,甚至起了和付则争论的心思,付则笑着看她,意味深长。
“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在做什么。”
“啊?”秦泰泰愣了一下,又突然顿悟了一般,“你刚刚说的事是这个呀,那我还是记得的,你这样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
秦泰泰都要开始反思自己昨晚是不是一时意乱情迷对付则说了什么海誓山盟的胡话了,她可是很怕付则当真的。
“你确实说了。”
“不会吧……”
“但不是昨晚,下午你睡着之前,你说喜欢我,爱我,我听了很心动。”眼见秦泰泰越来越紧张,付则眯着眼一笑,又叹起气来,“原来真的只是哄我开心。”
秦泰泰大脑高速运转,但是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说过这些话。
付则没有再说什么,仔细地帮她整理好睡裙。看着他抬手,秦泰泰以为是要抱抱,主动地张开手要回抱,结果付则只是伸手拿起床上的小猪玩偶,然后抱着玩偶躺下背对着她。
秦泰泰愣在原地,伸出的双手慢慢收回,默默对起了手指。
是生气了吗?不会真觉得我在欺负他吧?生气怎么也不声不响的,是不是想要我哄啊?
秦泰泰想着,挪到付则身边,拿了个枕头压在身下,趴着看他。
好帅的一张脸啊,好喜欢。对这么帅的脸说一些甜言蜜语也很正常吧,谁还没有个色令智昏的时候,该怎么哄呢?亲亲应该就会好了吧。
“付则。”她故意放软声音,靠在付则肩上,轻声喊着他,“其实那些喜欢你的话,我也不是随口说的。我能感受到你的关心和爱,你那么细致体贴,担心我睡醒发现没人在家会害怕,还准备了玩偶陪我,谁都会心动喜欢你啊。”
她说着,拉着付则怀里的小猪耳朵和他求和。付则转过身,她一下就趴在他怀里,她还想着好机会,正好一个亲亲解决问题,没想到他抬起手托着她的脸颊,拇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你总是口不对心。”
“哪有。”秦泰泰眼神飘忽,继续嘴硬。
“那都是真心话吗?”
“当然。”
秦泰泰佯装镇静,肯定地回答,实际心虚得太过明显。付则心里明了,可没有揭穿的意思,还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我看看。”
“啊?”
她还在疑惑,下一秒付则托着她的脖子一翻身,两人的位置就发生了调转。
原本在付则怀里小猪被放到了一边,付则还特意小猪脑袋上盖了被子。
没有了阻隔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屋里没有开灯,天色也逐渐灰暗,一点微弱的光从窗帘间透过,落在付则的侧脸,光影里藏着他的一双眼睛。
在他的眼里,光都变得柔软,成了陪衬,秦泰泰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那双眼睛,但一抬手,影子直接掩盖住付则眼里的光华。
她遗憾地退却,下一秒手就被付则牵住,十指相扣。
看着他满含着笑意的温柔眼睛,感受到不断缩短的距离,秦泰泰的脸上越来越热,索性闭上眼睛。
先是落在眉心的一个又轻又软的吻,然后在鼻梁上,最终停止在鼻尖,秦泰泰心跳得很急,却努力控制着呼吸,不想露怯。
她能感受到付则在微笑,他的手一直在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可她却没有平静多少,心上好像被小猫胡须不断触碰,若即若离,撩拨得她心痒。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付则嘴角的弧度,瞧着他慢慢悠悠的模样,她干脆主动去亲吻,可最后是唇瓣划过他的脸颊。
付则靠在她的耳边笑了一声,似乎刚才的错过不是刻意而只是巧合。他的笑和呼吸声都很明显,秦泰泰缩起了脖子有些不适应,耳朵也开始发烫。
“再问一次,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秦泰泰习惯性地又想糊弄,但开口前,脑袋里又冒出了那些不好的想法。
如果真的会那么不幸,她被剧情强制下线,像那些为陶晚榆存在的钱一样凭空消失,那她就不该继续用一些甜言蜜语好听话骗付则了。
原本她想依靠付则来避免被苏瑞何绑架,都已经做好了骗付则一辈子的打算,但现在自己生死难料,要是再骗下去,付则越陷越深,她离开了最受伤的就是他。按照套路,她还会以短命白月光的形象活在他的回忆里,折磨他一辈。
更坏的是,万一付则心里承受不了做了什么傻事,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付则,对不起。”
她决定还是实话实话,积一积德。
“其实我喜欢的只是你的皮囊,我就是个肤浅的人,如果你长得不帅,身材不好,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话说到这,她提了一口气,越是亏心,就越要拿出不要脸的气势,“当然还因为你其他的优点,因为你很好,还很有价值,我才会喜欢你,你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秦泰泰自以为很有气势地说完这些话,还以为付则会生气,没想到他的情绪依旧稳定。
“谢谢。”付则似乎还笑了,点点头仿佛在表示理解,“我继续保持。”
“我……我不是在夸你啊!”秦泰泰被噎了一下,话梗在胸口,差点没说出来,“你没听出来吗?我可没安好心啊,我是要利用你,明白吗?”
“嗯,我也需要你。”
“你可真是个语言大师……”
她无奈地偏过头,闭上眼叹了口气,还在烦闷要怎么和付则说清楚,耳朵上却传来温暖湿热的感觉。
明明是很暧昧的行为,但秦泰泰没有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交代后事一般地对付则说:“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不要太伤心啊,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真心实意爱你的人,我会祝福你的。”
“不需要。”
秦泰泰还想着以付则文明礼貌的程度,听到她这话怎么也该是一句谢谢,没料到回应她的是这三个字以及耳朵上的刺痛感。
她的耳朵很怕痒,但对疼痛的反应没那么敏锐,打耳洞她都没觉得疼,耳廓被付则亲吻的一片皮肤却又麻又疼。她缩着脖子躲避,付则并不阻止,只是反复追上她在她耳朵上落下一次比一次重的吻。
直到她的耳朵被付则衔咬住她才不再闪躲,身子缩作一团,害怕却又咬着手指忍住不哭,看起来格外可怜。
她知道付则在生气,就算他一句重话没说,不符合他性格的粗鲁行为也表明了他现在心情不佳。因为心里有愧她也不敢发脾气,只能小声地求饶。
“你解气了没有?耳朵很疼……”
“你不听我的话,我只能在你耳边说。”即便在说话他也没放开她的耳朵,嘴唇张合摩擦着她的皮肤。
“我有听啊,我只是记性不好,听了就忘了而已。”
秦泰泰耳朵本来就又热又烫,付则的鼻息和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往她耳朵里钻,她躲又躲不开,焦急地应和,希望付则不要再继续。
“我应该想办法让你记在心里。”
“不如你说我找个本子记下来?我一定当做金科玉律铭记在心。”
“不好。”
付则明显不像之前那么好哄了,秦泰泰脑子转了转,马上皱起眉咳嗽几声。
“我还是个病人,你别欺负我,我现在好难受,肯定又发烧了,还感觉喘不上气了,医……我要去医院。”她本来还想喊医生,又想到付则是个学医的,立马改口说要去医院,还非常尽力地表演出胸闷难受得模样。
“不舒服?”
付则知道她说的话不是真的,还配合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原本两人的身体贴的很紧,在她说完后他还撑着身子给她留出空间。
“嗯,胸闷气短,好难受。”眼看这招有用,秦泰泰演的更卖力了,“我觉得我需要……”
她话说到一半,付则的手就伸到了她的背后,接着背上的搭扣一松,她直接愣住。
“还闷吗?”
付则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问,手指已经按在她睡裙后领的纽扣上。
“好多了。”她低下头,默默移动肩膀,躲开他的手。
“团圆,回避一下。”
“嗯?”
秦泰泰心里正骂着付则,听到他的话睁大眼睛,抬头一看,床边搭着一个小脑袋,一脸单纯地看着他们。
“天哪……”
她害羞得捂住了脸,自我安慰小狗狗应该看不懂,又觉得不对,付则这时候才让团圆离开,说不好想做些什么,于是她趁机就想从付则的胳膊下钻走,还找好了理由。
“我去帮团圆开门。”
“不用。”
付则的手搭在秦泰泰的肩膀上,没有用力,但不让她离开的意思很明显。
“不开门团圆出不去……”秦泰泰还想用团圆做借口开溜,哪想得到昏暗的卧室里,那团白得发光的毛茸茸走到门口突然就站了起来,两只爪子在门把手上一扒拉,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这狗要成精啊。
眼见大白团子的身影消失,门也再度关上,秦泰泰心情复杂,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饿不饿呀,不如我们去吃饭吧?”
“不着急,我想先听听你的心里话。”
天越来越暗,秦泰泰看不清付则的表情,他的语气即便是生气也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那你开下灯好不好,我怕黑。”
“好。”
付则没有迟疑就答应,他一走开,秦泰泰终于有机会好好喘口气,她坐起来,又把一边的小猪玩偶抱在了怀里。
如果付则是想和她谈心的话,那正好是个机会和他好好道歉。
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付则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撩开了遮在她耳侧的长发。
白皙如玉的皮肤现在通红一片,红到几乎看不清耳后的吻痕。
他用手去触碰那几处印记,秦泰泰敏感地躲过,摇了摇脑袋表示不喜欢,他就收回了手,用食指蹭了蹭她软软的脸颊。
“我之前说过我唯一的爱人是你,你还记得吗?”
没想到聊天是这样的开场,秦泰泰有点意外,点点头表示记得。
“真的记得吗,那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秦泰泰没有接话。
确实,如果不是付则提起,她根本不会对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甜言蜜语她当然喜欢听,但也不会信以为真。
“下午你问我会不会一直喜欢你,我说不确定,因为我并不需要这种感情,只是刚好遇见了你,我对你心动也希望你爱我,只要你说不喜欢我,我不会纠缠你,我对你的感情可以结束。”
付则从来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秦泰泰听着却心里却很难受。付则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在高山雪域无人之境生活得好好的,她心怀不轨把他摘了下来,不需要后就插回土里还要说一句无意冒犯。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想道歉,想解释,但最终也只憋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泰泰哑然,付则问的这句话,似乎总是在谈话将要结束时才会提起的,她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低下头,眨了眨眼,接连着几滴泪珠就滴在了怀里的小猪玩偶头上。
她想抬手挡住自己的眼泪,没想到付则先伸手拿走了玩偶。
她没有阻止,顺从地坐着,低垂着头,眼泪似乎流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可付则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她只听到他声音平静。
“那接下来说一些我喜欢听的吧。”
要是之前,秦泰泰肯定就顺着这个台阶,说上一堆好听话哄付则了,可现在她已经拿定主意要和付则一刀两断了,说出的话也就特别不中听。
“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讨厌我都可以,我会离你远远的……”
话还没有说完,付则的手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你知道我在生气吗?”看着她哭得发红的泪眼,付则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嗯。”秦泰泰头埋得更低,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鼻音,根本不敢看他。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
“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不说了。”秦泰泰的声音又低又弱。
付则笑了一声问:“真的?”
看不到付则的表情,秦泰泰心里没数,不知道他是不是怒极反笑,她心烦得下意识要咬住下唇,却无意间咬到了付则按在她唇瓣上的手指。
她心里尴尬,立刻就想后退躲避,但后腰上付则的手轻松限制了她的动作,她还想躲,低着头就算了还把脸扭开。
与她相反,付则一直在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她咬了一口的手指故意在她唇瓣上摩挲,然后落在她的肩上。
肩带被拉下的时候,秦泰泰因为诧异而愣住。
“你知道心脏在什么位置吗?”
付则问着,手贴在她的胸口,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触碰,她的心跳剧烈。
“不是这里……”秦泰泰羞于开口,声音发颤,抖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继续。
他是停下了,一只手轻易地圈住秦泰泰的两只手腕,牵着她,靠近她,堂而皇之说着假话。
“是吗,我不清楚。”
秦泰泰听了忍不住想瞪他,他是学医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分明就是在使坏。
就像在印证她的想法一样,那片仍留有他掌心温度的位置突然被亲吻。她僵住,觉得体温攀升,好像即刻就要融化一样。
“付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迷茫间她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付则没有回应,松开了她的手腕,她迷糊地把双手搭在付则肩上,没有一点力气,推又推不开,付则还按着她的背把她往口中送。
“你别欺负我了,你生气的话,我和你道歉。”愈演愈烈的侵袭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对不……”
他似乎很不喜欢听,直接让她的话结束在哭声里。
秦泰泰抱头痛哭,双手发颤地揪着付则的头发,意识都碎得七零八落,她不明白付则为什么突然发疯,她的大脑混乱,乱到一边骂付则一边想的是他头发好多看来老了不会秃顶。
空调的温度调节在适合休息的度数,对于秦泰泰来说带来不了一点清凉,她好像一颗糖果要融化在他口中,她呢喃着很热,希望付则停止,但他一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至于这么生气吗?
秦泰泰呆呆地想,放空大脑喘息的时候门缝底下毛茸茸的狗爪引起了她的注意,然后团圆哼唧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小狗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但小狗很担心。
“付则,团圆会听到。”秦泰泰咬着牙才说出完整的话,她的脸红得不行,她可是见识过团圆是怎么开门的。
可付则毫无顾忌甚至变本加厉,秦泰泰是个软柿子也要奋起反抗了。
“你还生什么气,我错了但是你也别太过分了,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再说一遍。”
“我……我喜欢你。”秦泰泰向来是见风使舵的,付则语气平淡,但她听得出来,她要是再说出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一定会被欺负得很惨,于是她放软了声音求饶,“刚才只是气话,付则我喜欢你,你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不好吗?”
付则抬头看她。
“啊?很好很好。”
或许是因为视角问题,她看着付则眯眼抬眸,总觉得他有点凶。
“那继续。”
“嗯?”秦泰泰呆住,又被他饶进沟里,反应过来后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试探着拒绝,“不了吧?”
“不是喜欢我吗?”付则看着她,拉下她的手,在手腕上亲了一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十指相扣,一直吻到她的指尖,“还是在说谎。”
背后失去支撑,秦泰泰直接躺倒在床上。
“我一直期待你主动告诉我你的想法,可你把话都藏在心里,我不问,你甚至想离开也不说。”
秦泰泰正沉迷于欣赏男色,听到他的话瞬间精神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说的离开根本不是一个意思,这似乎还是他生气的原因。
“啊?不是,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不。”
“唔,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呀?完蛋了。”
难以控制变了调的声音,秦泰泰咬着手指努力平复呼吸,一只手顺着付则的头发,他的发色浓黑,摸起来却格外柔软。
有被安慰到的付则温柔了许多,秦泰泰松了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去摸他的耳朵,捏他的耳垂。
“我喜欢你的,你别不高兴了,我好喜欢你。”
秦泰泰太懂得要怎么哄付则,也知道如果他不满意的话,今晚是无休无止了。
于是情话一句接一句地输出:“说不喜欢你才是假的,我刚才说离开,只是因为我看到网上太多人讨论陶晚榆和洛时川的事胡思乱想了,你别生气嘛,付则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别和我生气好不好呀。”
在她说话的时候,付则的吻游移到了她心脏跳动的位置,他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心跳,也知道她话里还有隐瞒,可听着她的声音,他还是心软愿意接受她的借口。
只是他仍旧不太高兴,惩罚似的在她心口留下一个又重又长的吻。
秦泰泰疼得哼了一声,捏紧了拳头想要锤付则的脑袋,最终还是忍住了,还换了一副笑脸继续和他撒娇。
“你不许生气了,别忘了我还生着病,我要是发烧了心疼的还是你,现在轮到你哄我了,要抱抱。”
付则顺应着她,把她搂进怀里。
秦泰泰抱着他的腰攀的他的背,凑在他耳边,似乎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亲了亲他的耳垂,软着声音说我喜欢你。
付则面上处变不惊,手已经伸到了秦泰泰衣服里。
“别乱来。”秦泰泰按住付则的手,“我肚子饿了。”
付则了然。
“不是啊,去做饭!我要休息,睡醒要吃饭,快去。”
秦泰泰被他看得脸红到了脖子。
付则却是颇为可惜的样子,还叹了口气,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副吃亏了的姿态。
“大坏蛋!”秦泰泰瞪他,掀起被子把红透了的脑袋藏起来。
“嗯,好好休息。”付则也不反驳,又恢复到温和绅士的模样,隔着被子拍了拍秦泰泰的脑袋,好像之前的坏事都不是他做的。
他出门之后,秦泰泰还可以听到他对趴在门口的团圆说话。
“团圆乖,主人在休息,我们听话,先下去。”
她的耳朵又红又烫,心里想着付则肯定是知道她醒着,故意说这些话作弄她,实在是太坏了。
被子一掀,秦泰泰直接挑下床,趁着现在心潮澎湃一肚子骂付则的激情,赶紧拿起纸笔。
她是想好了,付则已经中了爱情的毒,她只是说要离开他都接受不了,万一她真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他不得疯。
“真的是人均恋爱脑,都怪我太有魅力了,真烦。”
秦泰泰一边碎碎念,一边在纸上写着一大堆骂付则的话,字里行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贪图美色的风流渣女,还大胆创新,给自己加了感情戏,扬言苏瑞何和程青那样的不羁少年才是她的真爱,付则这种古板无趣的人她已经看不上眼,希望不再打扰各自安好。
看着自己用尽毕生所学脏话写下的分手信,秦泰泰十分满意,赞叹自己的脑子真是好使。
这封信要是被付则看到,他肯定恨死她了,她走了他也绝对不会想再见到她,也不用担心他变成小寡夫抑郁。如果她幸运能活下来,不被剧情杀死,也不用担心苏瑞何会绑架她,绿帽子都送到付则头上了,他和苏瑞何还能相安无事吗?到时候苏瑞何腹背受敌,又要应对家族内斗又要防备付则,只要她躲得远远的,苏瑞何哪还有时间针对她。
钱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了,虽说她现在身无分文,但只要卖掉手上这个钻戒,她就又成为富婆了,到时候再找个工作,还不美美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