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有三 第22章 巨蛇

本雅明一本正经的说，“我以为让你了解下真实情况比较好，毕竟你是张犀的儿子，承受能力应该很强才对。”

听到‘张犀的儿子’几个字正在喝茶的马莲莲喷出来了，然后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袁小帅。

莱昂给马莲莲递过去一张纸巾，他知道对于马莲莲来说这肯定是个难以想象的大消息，惊到很正常。

袁小帅没有时间理会马莲莲，他用手拍着自己猴瘦的脆弱胸口对本雅明说道，“你哪来的先入为主的想法啊！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强者的样子啊？！你要是瞎的话我现在告诉你，这几天我都快被你们这些人吓死了，我的承受力比普通人还要更低，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我的承受力已经归零了！所以以后这种信息量这么大又这么血腥的事能不能不要一口气吐到我耳朵里啊，在这种前提下你那个会保护我的简单保证听起来好苍白无力啊喂！”

可能是拍胸拍得太用力，袁小帅说完之后一阵咳嗽，倒是印证了他本体超脆弱的宣言。

本雅明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袁小帅，问“你很弱吗？”

虽然袁小帅在这种时候想让自己显得越弱越好，这样才会有人保护他，但是这个哥们这么一问他就有点火大。或者说经过了这一会的几件事，本雅明这张脸在袁小帅脑子里已经迅速成了气人的代名词。

袁小帅根本压不住怒气，他用自己弱得理所当然的语调说，“对啊，讲真到目前为止我就没用我的能力战斗过，我都是拿来当旅游福利玩的。即使那个郭怀的能力真的和我一模一样，我都想象不出来他是怎么拿这些来杀人的。”

本雅明正要一本正经的开口说话时，袁小帅立刻伸出手掌做出阻止的动作，他说“打住！不要告诉我他是怎么杀人的，我会做噩梦的！”

莱昂像是看着不成器孩子的无奈家长似的，对袁小帅说，“你还是听听吧，如果他真的攻击你，你起码知己知彼。”

“你怎么像是劝小学生好好学数学一样啊，”袁小帅无奈的看着莱昂吐槽了这样一句，然后接着胡搅蛮缠的对莱昂说，“我跟你说哈，比如说有的孩子的脑子天生就不适合学数学的，逼着学的话会爆炸的。我的脑子天生就不适合上战场，现在告诉我郭怀的那些招式对我起到的作用就只有恐吓，我可是一点都学不进去哦。我会吓到窒息，缺氧得根本无法思考。像是逼着连两位数乘除法都做不好的学生去学三角函数一样，只会产生厌学情绪！”

莱昂满脸都写着厌烦，他对袁小帅这套理直气壮的推诿说辞感到无语又气愤，他扭过头去说，“烂借口真多，算我多管闲事了好吧！”

每次看到有人吵架马莲莲就变得紧张，她看看莱昂又看看袁小帅，眼睛瞪溜圆。

本雅明仍然看着袁小帅，他稍微思考一下说，“我看了你之前的录像，至少凭我的经验看，你所能掌握的能量和郭怀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不过你说的也对，你这些年来生活在和平的俗世，缺乏战斗经验。郭怀做为预科生很早就参加了学院系统的训练，实战经验也非常丰富，在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两方面都远远超过了你。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

在袁小帅说话之前，莱昂抢先。莱昂皱着眉毛说，“现在考虑让他变强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怎么保护他。”

“对哦。”袁小帅立刻附和。他心想莱昂终于说了句人话。

“嗯。”本雅明点头认同，他接着说，“郭怀虽然是学生，但是有着黑祭祀的特殊身份，学院没法约束他。他之前的罪行虽然从理论上讲必然存在，但却缺乏证据无法定罪，我们对他的罪行只能算是凭空揣测。加上他在学生之间的人气很旺，如果我们冒然公开针对他一定会引来学生们的非议。所以，我们也只能采取被动防御的措施了。”

从莱昂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决定很不甘心，但是到底也无可奈何。

本雅明先是对莱昂说，“第一，我会和校卫队联系好，让他们派人随时盯着袁小帅的状况。”然后本雅明看着袁小帅说，“第二，你要调整好你的芯片，把呼救模式开启。”

袁小帅没听明白，莱昂问袁小帅说，“你知道怎么控制芯片吗？”

“大概能知道吧。”袁小帅说完，放空眼神把注意力集中在脑子里面，他很快察觉到了脑子的神经元里存储了某种来自外界的疑问信息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精神力量同意了那个问题。

这个过程，便是他将芯片的呼救模式开启的过程。

他睁开眼后，发现莱昂、本雅明和马莲莲都震惊的看着他。

“怎么了？”袁小帅被看毛了，他有一种偷东西被抓的紧张感。

莱昂想了一会才说，“你刚才闭着眼打开接收页面了吗？”

“没有，我直接在脑子里同意了。”袁小帅如实回答。

三人更加震惊，但是他们的表情里也有猜想被证实的了然，马莲莲此刻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莱昂难得轻快的笑了一声，说“有可能你根本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你这种程度的精神力量郭怀都做不到。学院始终认为郭怀是现有学生中纯粹精神力量最强的那个，可是你却轻而易举的超过了他。”

袁小帅说，“呃，我没听懂。”

本雅明已经收回了本来就不太明显的惊讶，说“在不周试验场的设计里，这个芯片的作用是把一个人变成一台电脑，也就是让每个人都能不需要手持任何设备就能成为一个信息接受终端。所以说这个芯片的操作和普通的电脑或者手机的操作是相同的，只不过是用你的眼球射出屏幕而已。可是你刚才的操作完全不同，做个比喻就是相当于你在用电脑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意识和电脑相连，或者是你的意识进入了电脑内部，不需要通过任何鼠标键盘之类的东西来交互，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精神力量。虽然神仆的能力本质都来源于灵魂和精神力量，但是其中的分级很明显。古籍说神赐天赋的强弱取决于精神力量的强度，即使是类似偏执这种负面的精神力量也可以让神赐天赋变得非常强大。大规模的控制力和强悍的攻击力是精神力强大的标志，例如召唤的能力和意念力，你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本雅明的眼睛里有一丝期待的光，就像是听到了面试者拥有某种好用的精湛技术的面试官。

袁小帅“呃”了一会，说“我没试过念力，但是召唤的话我大概可以做到。”

本雅明接着问，“你能召唤到什么程度的东西？”

莱昂说，“我和郎枫还有高云瑟见过从他的时空之门里飞出来的精灵。”

本雅明紧接着问，“除了精灵呢？”

袁小帅挠了挠头，说“不太好解释，我直接给你们看吧。”

说着，袁小帅站了起来，有点尴尬的面对三个人期待的严肃目光。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平常是用哪种姿势开门的？其实这根本不重要，就像是无论你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能出门一样，只是有人关注时就立刻浑身不舒服而已。现在不仅是不知道该用哪个姿势为妙，甚至开哪个门都是问题。

袁小帅到最后懒得想了，干脆随机好了。他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一扇时空之门梳着铺展开来。

里面的世界电闪雷鸣，黑色的山峰在黑色的海洋里矗立，一条白色的巨型蟒蛇盘绕其上。

门的位置距离那条巨蛇很远，门只在海水上面一点点，浪花从门那边溅了进来几滴。袁小帅吸足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门里面大喊，“漂漂！过来！”

在海水和闪电的声音里袁小帅的喊声微不足道，但是那巨蛇却立刻回过头来，它金色的眼睛里闪出了某种和它邪恶的样子完全不符的、属于儿童的天真惊喜。

然后巨蛇立刻跳进海里，沉入了水深处，很快它就忽然从门前的海水下冒出来，从门中露出了它巨型的头。

它试图从门里钻出来，但是门太小了，它进不来。于是它像是撒娇一样用鼻部蹭袁小帅的上半身和脸，比人腿还粗的黑色信子伸进来在他脸和脖子上不停的舔。它兴奋的用尾巴不停的拍打海面，掀起大浪。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袁小刷像是被雨淋过一样浑身都是蛇的口水，他推开漂漂过于巨大的脸，转过头来对另外三个人说“这个不算是典型的召唤，但是就结果来说是一个意思。它是另一个世界的海神，武力值还是不错的，可以当召唤兽用吧。”

莱昂、本雅明和马莲莲都震惊的看着门后面的海蛇，马莲莲被那个怪物天然的威压吓得双手都在颤抖，莱昂直直的看着它，他不至于觉得害怕，却被唤起了生物本能的警惕。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只有本雅明仍然冷静，他在审视。

看着马莲莲失神的恐惧，袁小帅立刻发觉自己做过了，于是他赶快对他的漂漂说，“快回去吧，我过几天再找你玩。”他说完就立刻手掌从下向上一拨，还不等巨蛇回应，门被封闭了。

巨大的水声、雷声和恐怖的海神都消失了，世界重回平静。莱昂觉得恍如隔世，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一直都坐在这里吗？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绝命的冒险一般，恐惧的余韵还在，而且很难消散。

“你们……还好吗？”袁小帅不理解这几个人怎么了，好像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他的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让莱昂不得不重新审视袁小帅这个人了：

那个巨蛇海神的压迫力绝对不是莱昂的错觉，并非对于它体积或者长相的害怕，那是一种超过次元之外的威压，如果他们三个人不是神仆恐怕已经昏厥了。可是袁小帅却维持着像是养宠物一样的态度，这里面的差距真的可以描述吗？现在他根本不担心郭怀会伤害到袁小帅了。

不，不对，莱昂觉得还是要担心一下的，因为袁小帅压根就意识不到自己的强大，这样的话如果他撞上郭怀就会惊慌失措根本想不到召唤海神保护自己。加上他这种没接受过体术训练的人本体防御力极差，如果被偷袭，受伤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莱昂想到这里又沉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