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卧室内,光影明明暗暗,影幕中是超低压的氛围,突然,有惊声尖叫,陆凉抱紧了枕头,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部剧就爱放不起眼的线索。
被砍的剧又有了投资,有多少季,就投多少季,但投资方有个要求,剧情不能注水,不能烂尾。
再被举报也无用,这本就不是给儿童看的。
陆凉生了孩子就和没生一样,孩子不需要她照顾,保姆女仆轮流照看伊维,她依旧随心所欲过夜生活。
看完最新集,陆凉肚子饿了,她下楼去拿吃的。
罗尔德收走了她的魔石,在这里她想做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出大门,她的自由被圈出了个地。
长长的走廊上,壁灯明亮亮着,地毯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只有陆凉一人在走动。
隐隐约约,她听见了痛苦声,换作平时,她绝对不会有好奇心,但是,声音来源是罗尔德的房间。
陆凉浮空,不发出一丝声音飞到了罗尔德房门前,贴耳朵听,听不真切,她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去瞧。
她眼睛忘记眨,死死盯着,罗尔德全身的肌肤都在开裂,他再压抑也止不住发出痛苦音。
陆凉皱紧眉,他在干什么。
肌肤开裂的更严重了,就连眼眶都在碎,紧接着,惊悚一幕出现,罗尔德就和蜕皮一样,表面皱巴巴开裂的皮肤,撕成了碎片掉落在地上。
他的模样,变得极为年轻。
陆凉咽下口水,魔幻的事情现实发生,混血族要逆天了,连生命秘密都破解。
就在她要悄悄离开时,房门打开了,其实,从她靠近时,防御的魔法阵就自动启动。
陆凉的脖子里多了只手,她被掐着拖进房。
这一个晚上,陆凉知道了很多秘密,比如说,阿弥瑞不是他亲儿,又比如说他在对战奥拉维尔时故意受伤,再比如,他准备退位要离开。
特别像大反派对小角色的临终关怀,倾吐内心炫耀。
陆凉僵笑,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不是很想知道。”
“你趴在门口不是看得很起劲。”
罗尔德没穿衣,地上旧皮被一团火焰燃烧干净,等到化为灰烬,他朝陆凉走去。
惊声尖叫出现,她此刻比剧中人还要怕。
可当没有致命攻击,而是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时,陆凉惊吓得更严重了。
“我要告诉阿弥瑞。”
“我离开后,可以放你走。”
陆凉不吭声了,手腕上的光球消散去,刺穿的过程让她忍不住反抗,太疼了。
但她刚才心动条件,为时已晚。
罗尔德清醒的眼逐渐变深幽,意志力在减弱,手依旧掐住细弱的脖子。
那两颗天赋极强的蛋,让他起了占有的心思。
罗尔德看着身下散乱长发的女人,后来他改主意,别人的不如自己有。
他要带着自己血脉一起去探索特鲁星。
陆凉快被做昏死过去,手指抓划他的背脊,细长红痕出现。
清晨,女仆们惊吓的呆住,陆凉睡在罗尔德的床上,而罗尔德,面容异常年轻。
有女仆去推醒陆凉 ,并且指责她行为,在一片恐惧目光中,她人头与身体分离,人头掉在地上发出咚一声。
赶来的管家心理素质很强,让女仆赶紧收拾,不准吵夫人睡觉。
罗尔德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大清早在家里头杀人,还是头一回,这般血腥是在警告所有人闭嘴。
管家清理尸体,并且去处理赔偿,女仆们瑟瑟不敢乱看,不敢乱说。
陆凉拉过被子蒙头继续睡,根本不在意。
罗尔德穿戴妥当后,走过去扯下被子,露出她的脸,
“待会儿来公会,直接去王宫。”
“神经,我和你去被人指点啊。”
陆凉去抢被子,罗尔德不容商量,
“敢迟到试试。”
今晚见到他的人,必定会硬塞给他女人作拉拢,需要有人给他挡。
陆凉在他走后,坐起来捶打被子,大喊发泄,
“啊啊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重重往后倒去,她算是明白了金为何没被封印,他极强的复原力被拿去研究,让混血族突破了生命限制,他们就算不能永生,也能活得长久。
神呐,这下是真的要被强制退出历史。
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陆凉只好去挑衣,今晚是萨菲尔和罗莎琳的订婚宴,她根本没打算去。
陆凉的卷发被打理后散在背后,她换上了一条挂脖设计的白色连体裤套装,冰泪腰链闪耀斜系,双手戴了宽镯,以及耳上缀两颗硕大的冰泪。
罗尔德有一整盒的冰泪,没做任何加工,陆凉淘了好几颗大珠,以后做路费也极方便。
罗尔德年轻的面庞出现在公会时,就引起了关注,原本没打算参加罗莎琳萨菲尔订婚宴的人,全部决定去,并且要求家中女眷打扮美丽。
陆凉清爽出现在罗尔德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等他结束。
挂脖交叉的上衣,突显她美好肩颈,裸露后背被散发挡住,安静侧面如同在画中。
送到罗尔德面前的文件,都是极难定夺的委托,有时候其他大陆上的分部,也会把难以解决的问题提交到总公会。
等他分派完,瞧见那个无用懒女人又睡着了,一天到晚除了睡,她还能干什么。
陆凉是被扯耳朵叫醒,她一脚朝罗尔德踢去,
“你有没有点风度!”
“对你不需要,去整理一下,走了。”
罗尔德在办公室换备用衣,穿了套蓝灰色正装,黑色短发柔顺垂下,看起来像是无公害青年。
他的左手上有一枚蓝色宝石魔戒,陆凉勾着他这只手臂一同走出去,路上有新来实习生不认识陆凉,叫错称呼,
“会长,会长夫人好。”
这种情况,特意和个实习生解释没必要,两人直接走了。
过后有人打实习生脑袋,纠正,
“是会长和阿弥瑞的妻子。”
实习生涨红脸,小声念,
“会长变年轻,很容易让人误会。”
萨菲尔和罗莎琳订婚,两人都冷着脸,不情愿的明显,但无用,他们做不了主。
当有骚动出现,两人一同望去,见到罗尔德和陆凉一起走进来,他们两个愣住。
罗尔德让所有人吃惊,一时间,今日主角是谁早被忘干净,通通挤到他面前去。
在这里没人会叫错,罗尔德从来不带女伴,今日带阿弥瑞的妻子一起出席,看来是有准备不想让人近身。
陆凉被寸步不离站在罗尔德身边,当他的防护罩,一有人要给罗尔德引见自家女儿或是侄女,陆凉就要出声替他挡回去,费脑筋想了许多借口。
陆凉也不想当工具被讨嫌,可她离开罗尔德两步就要被吸回去定住。
罗尔德在这种场合特别虚伪,在陆凉没借口,语气不好赶人的时候,他说她一句,然后面上似乎有歉意,让人觉得他也很遗憾,全是陆凉这个凶妇碍事。
等人离开,陆凉翻白眼,
“你可真会做好人。”
罗尔德微微笑,
“换你做,你也做不来。”
“是没你阴险狡诈。”
罗尔德在她耳边轻声回了一句,陆凉脸色立即很不好,紧闭嘴。
虽然是订婚宴,但很隆重,罗莎琳心里有气嘲讽萨菲尔 ,
“被赶出家门的滋味如何,你连阿弥瑞一根手指都不如,休想进我房间。”
萨菲尔回讽,
“连一个愿意娶你的人都找不到,你脱光了都没人进。”
“萨菲尔你去死,去死!”
“蠢货。”
罗莎琳眼神转,恶意出现,
“萨菲尔,艾琳怎么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忘记邀请她了,没关系,谁叫我是你未婚妻,我邀请她了。”
萨菲尔眼神变得阴骇,
“你带她来了。”
罗莎琳发出笑声,不加掩饰的恶全露在脸上,她不以为然又轻蔑,
“是啊,怎么也得让她见证我们订婚,不邀请你母亲说不过去吧。”
“罗莎琳,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罗莎琳翘起嘴唇,笑得好看,
“和你结婚才恶心。”
艾琳被故意推进来,她穿着华丽衣裙,全身上下戴满首饰,脸上涂抹厚妆。
她并不被人认识,一时间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艾琳紧张无措,更显得身上华丽衣在她身上滑稽,面容平平又不被人认识,被误以为是偷偷进来的可疑人,有人叫来警卫驱赶她。
萨菲尔忍怒走过去,可罗莎琳大声宣布,
“这位是萨菲尔的母亲,艾琳夫人,大家可别误会,不是什么可疑人。”
一时间,场面静到了极致,目光转移到罗尔德身上,陆凉幸灾看他丢脸,片刻后,她敛去表情,和罗尔德一起走上前。
“艾琳,你伺候米娜出错已经被赶出去,为何出现在这里。”
陆凉继续尽职扮演,她露出不屑,
“艾琳,你死皮赖脸的样子很难看啊,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户好人家继续去做保姆。”
不管她是被谁送到这里,罗尔德不会让自己丢脸,她只能被牺牲。
罗尔德和陆凉的话让别人明白,艾琳只是个保姆,之前传言不实,更何况,从未见到罗尔德带她出现过。
场上最难堪的莫过于萨菲尔,他一下子被扣上了私生子帽子,恨的人太多,他面无表情拉过已经没了血色的艾琳要离开,可罗莎琳还嫌不够,她过去拉住艾琳的另一边,开始表演,
“就算艾琳只是个保姆,可她是萨菲尔的母亲,我也不能赶她走,艾琳,你有萨菲尔这样的儿子很骄傲吧,毕竟以你的出身,可是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罗莎琳对着艾琳在笑,笑得高高在上,从萨菲尔那里的怒气统统转移在她身上。
艾琳强忍着泪意,她紧握住萨菲尔的手,唯一能靠的只有他。
罗莎琳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惊住,萨菲尔的手穿透了她胸口,血四处溅,王后气晕了过去,罗莎琳被送去紧急救治。
奥古斯都心中还在犹豫,毕竟,罗尔德身上的试验成功了,他如今是巅峰状态。
陆凉抱紧罗尔德的手臂,躲他身后,萨菲尔狠人,真就不忍了,她肯定也被记着。
陆凉想得没错,萨菲尔伸回手,甩掉手上血,朝着她这边走去。
萨菲尔站定在罗尔德面前,眼尾怒红,
“罗尔德,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父亲。”
罗尔德依旧是平静不在意,
“其实,你并不是我儿子,我们不存在父子关系。”
他的话,让奥古斯都迅速决定,
“抓住萨菲尔,伤害公主罪不可赦!”
萨菲尔疯狂大笑,笑到眼泪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问罗尔德,
“那艾琳是什么,她并不是我母亲吗?”
艾琳冲上前去,
“萨菲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萨菲尔推开她,眼神陌生到让艾琳恐惧,她从地上站起来,害怕失去的眼泪冒出来,
“萨菲尔,我生了你,我就是你的母亲。”
“闭嘴!我没有父亲,哪里来的母亲!”
艾琳去抱萨菲尔,
“萨菲尔,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滚!”
萨菲尔厌恶推开,他的不幸,原来全是她带来的,就算是如此,他也曾爱她,可她却从未爱过他一分。
若真爱,就绝不会从设了禁制的家中离开。
萨菲尔看向罗尔德,
“你为什么要忍受我们这么久。”
听到这话,艾琳也转过去,望向她可望不可及的人,触及到他的手臂被陆凉抱住,她的神色变扭曲,厉声呵斥,
“米娜,松开你的手,注意你的举止!”
罗尔德命警卫把艾琳带走,和个无关紧要的人置气是件掉价事。
艾琳被带走,回头看到罗尔德的手臂依旧没有抽出,她目眦欲裂,拼命嘶吼,
“米娜,你这个贱人,勾引罗尔德!趁阿弥瑞不在就爬罗尔德床!你这个荡/妇!伊维是不是你们的杂种!贱人!”
越骂越离谱,她的嘴很脏,陆凉甩开罗尔德的手,
“你可真是能忍。”
“那你想怎么样。”
“手脚砍了喂蚂蚁。”
她的话,引来目光,虽然是骂得难听,可她会不会太恶毒。
“好。”
罗尔德应下,也不见他怎么动作,被警卫拖走的艾琳发出了惨叫声,四肢被割去,警卫手里拿着手臂被吓得不轻。
一众宾客也被这血腥场面吓到。
萨菲尔目光不可置信,罗尔德自诩体面人,众人面前竟然做这种事,他听到,那个女人说,
“蚂蚁呢,没看见。”
“雨季哪里来的蚂蚁。”
“还有你大魔导士做不到的事情啊。”
“要给别人留下阴影,等没人。”
萨菲尔的身体不可抑制颤抖起来,远处那个在血泊里的女人,是给他生命的人,是她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萨菲尔手里出现法杖,
“米娜,你真该死!”
宾客们纷纷逃躲,从萨菲尔身上爆出来的魔力太恐怖。
陆凉站在罗尔德背后,没有伤及丝毫,她目光嘲讽,
“怎么,就她骂得我,我不能要她命,趁阿弥瑞不在对我动手,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是我开的口,但动手的是罗尔德,你不敢挑战他,只敢欺负我,你无能,只会欺弱!”
罗尔德要解决这个遗留的麻烦,让陆凉激怒他先动手。
萨菲尔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被羞辱,他怒到极点反而冷静,收回了法杖,
“米娜,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如果目光能杀人,陆凉已经被萨菲尔千刀万剐。
她故作镇静,撩碎发到耳后,最后一击,不成她没法子了,
“艾琳在哭呢,你还不快去,大孝子。”
萨菲尔从来没有如此想杀谁,就连阿弥瑞也被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