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漫天黄沙地里穿梭过一群武装部队,最前头有十几辆轻甲机车在行驶。
陆凉一身黑色作战服,头戴防沙盔,骑着属于她编号的飞梭车,跟着居安一同前往第二基地。
荒凉地内,有五层楼高的城墙门打开了,整齐列队的人员欢迎第一基地的精英们前来。
闪亮亮的轻甲机车以及最新的武装车有序进入,长长的列队,第一的旗帜迎风高高飘扬。
待停顿好,走向早已站立等候的丁真真,她身后指挥人员二列排开。
陆凉一手抱头盔,跟在居安的身后,面无表情的与赵韩乙错身而过,视而不见他眼中的受伤。
是很抱歉,但她选择一条为她铺好的平路,她已是那个家庭的一员了。
居安和丁真真在前头走,余光见陆凉无动于衷,冷冽的面上露出了浅笑。
丁真真身后的思危,见到陆凉,心下吃了一惊,才一年,变化够大的,以前纯良羞涩的姑娘,也变得脸板板。
丁真真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骗她感情的骗子。
要不是被她骗失恋那天酒喝多了,也不会沦落到要对思危负责,圈套,一定是给她下的圈套。
接风洗尘宴上,思危对着居安陆凉喊大哥大嫂,丁真真脸黑得和锅底一样,她用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去揍思危的冲动。
丁真真眼神眯看陆凉,好的很,竟然是居安妻子。
大家心知肚明的圈套,但因为木已成舟,只能联姻。
思危小时候在宋家待过一段时间,年幼无知跟着吃了一种秘药,阳元的第一次对象,她们的第一个孩子父亲,就是自己。
这是保证自己子嗣不会断的一种方式。
陆凉面对丁真真,其实很尴尬,但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山鸡不能配凤凰,嗯?真难为你想出这么个理由把我甩了。”
洗手间的过道处,丁真真把陆凉壁咚在墙角,她耳边的墙上出现了凹陷的碎裂。
陆凉吓得僵住,夭寿,天打雷劈要还债了。
“呵呵呵呵,真真,有话好好说。”
靠墙的腰被搂过去紧贴白色指挥服,紧张的唇微微翘着,被危险的目光聚焦要射穿。
她也不想当感情骗子的,可,这不是为了。
蓦然的,脑子轰的炸开了,心跳得极快,后脑被扣压住,霸道无比的吻落在了她唇上。
陆凉快吓死了,不停挣扎去推开她,但得到的是越来越紧的桎梏。
薄荷般的清凉气钻在陆凉的鼻尖里,被迫仰起的头,唇舌纠缠不清,嫌不够的沿着下巴吻到了脖颈里。
陆凉抬腿去踢,被一脚勾住拉开,身体被重新按压在墙壁上用力亲。
“咳咳咳。”
有提醒的声音响起,长刀的尖刃出现在了丁真真的脑后。
“鹿宝贝,要不要跟我回家。”
略带沙哑,声线特别的话出现。
被放开的陆凉,听到这称呼,羞耻感袭来,之前见不到真人就这么听听过了,现在当这么多人面,她的脸涨红了,气恼道,
“别这么叫我!”
拉成驴脸的居安和思危,眼神警告丁真真,别他妈乱来!
丁真真舔唇回味,性感薄唇轻启,
“鹿宝贝,你可真想叫人操。”
狭长的过道里,陆凉被思危气呼呼拉出去,
“你搞什么,一来就勾引我老婆。”
“靠,是我勾引吗,明明我被骚扰了。”
“你穿得这么性感,她那里顶得住。”
“谁他妈性感了,你睁眼瞧瞧,每个人不都这么穿。”
他们离开的身后,是在切磋想揍死对方的两人。
夜晚,一处私密的小花园内,大胡子厨子正展现着自己的厨艺,势必要征服四人的胃。
布置漂亮的餐桌上摆着现摘的鲜花,一看就很贵的玻璃杯里装着清甜的水。
烛光晚餐,很浪漫,气氛也很冻人。
两基地对某项计划意见相左。
两个相似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商讨割利。
被归为娇夫的思危,在长桌上和陆凉面对面坐,他将牛排条条切好,竖着耳朵在听。
陆凉埋头吃着海陆大餐,巴沙鱼煎得香嫩,牛扒也赞极了,就她一个是真的在吃,每一道都好好品尝了。
思危翻了个白眼,瞧着聪明样,内里是个憨吃货。
其实是思危不了解陆凉,她有心事的时候,会不停吃来缓解坏心情。
见客人吃得多,厨子起劲拿出本领来,饭后的甜品,是一道用枫糖浆拉出来的帆船造型甜品。
陆凉已经吃得很撑了,她拿起勺子敲碎帆船,将碎片放进嘴里,明明该是甜的,她却觉得涩。
虽然装作了不在意,可赵韩乙受伤的眼神,她无法真的不去在意。
他救了她,给了她庇护地,还在她最难受的时候给予温暖,可她却是擅自毁了他们的约定。
赵韩乙有一艘帆船模型,他说他父亲是航海员,所以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征服大海。
陆凉当时听到的时候,捧腹大笑,说他要是当船长,那海里的美人鱼都要倒霉了。
赵韩乙被她调侃的动手挠她痒,两人最后笑作一团,交心的说起小时候如何如何。
那艘模型帆船,赵韩乙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陆凉把它拆了,将零件收好,想着以后可以给他。
陆凉自虐的把糖浆做的帆船全吃完了,她站起来先离开了。
居安看她吃得干净的餐盘,皱起了眉,看来多少还是有着在意。
陆凉平时的饭量,并不大,也不喜甜食。
第二基地的夜晚,是灯火通明的,这里不分白天昼夜的训练,没有任何的喧嚣热闹,只有整齐的口号。
散步消食的陆凉,惹来了阵阵吹哨声,她并不做理会,穿着第一基地的制服,在这里不会有麻烦。
远远的,她认出了一抹身影,停下了脚步,转身见后头一列跑步的人跑来。
自觉没脸的陆凉,躲在了暗影里,只好等人离开再走。
夏季的夜,蝉的噪音不绝耳,陆凉的脖子和手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她蹲在草丛中,忍着痒意。
眼见人越走越近要经过离开了,陆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乙哥,那位小姐好怪,认识你吗,为什么要躲起来?”
远远就发现鬼祟身影的人,笑着问赵韩乙。
在交代明日事宜的赵韩乙,明明已经说完,却又说了一些其他事。
直到临近陆凉的躲藏地,他才让人离开。
陆凉把头埋得低低的,没发觉经过的人暗无声息的站在了她身后。
听着没脚步声了,陆凉抬头去看,见没人影了才起身不停挠身上的蚊子包,痒死她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陆凉一腿软,又蹲了下去,不是她心里素质太差,而是,蹲太久腿麻了。
朝后看去,赵韩乙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后头,蠢样被看去,陆凉觉得臊。
“没什么,就是数数草有几根,你快忙去吧。”
手好痒,腿好麻,好丢脸。
赵韩乙走了,之前她冷酷的模样不作假。
陆凉呼出一口气,站起来单腿拐走路,酸麻得她表情失控,稍稍缓过来后,她又单腿跷着走。
才摸到墙壁想扶着走,就被从后拥抱住,有眼泪顺着她的脖颈滴落滑进领口去。
烫得她良心疼。
陆凉低垂下头,她犹豫了,见他难过,她做不到去伤害他。
背后压抑的低泣,陆凉听得很难过,她伤害了这个内秀温柔的男人,她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臂。
夏夜里灯下的后背拥抱,很痛。
谁也没有开口,只默默希望这一刻再长些。
同样出来散步消食的思危,见到了这一幕,愤怒不可遏的生出,竟然敢对居安有二心。
看着难舍难分的拥抱,思危冷笑转身离开。
陆凉回去的时候,时间其实并不算晚,她在外收拾好了心情才回去。
只是当门打开后,看见的是要会审她模样的思危,不见居安身影。
“那个奸夫是谁,居安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敢出墙,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喋喋不休的质问,直到陆凉洗浴完,思危还在怒问。
浴间有闪光灯亮起,质问的嘴闭上了,思危受惊的推开了陆凉,
“你神经病啊!”
“你敢告诉居安,我就把照片给居安看,说你对我不轨。”
“呵,居安不会信的。”
“哦?那这样呢。”
陆凉脱下了身上的吊带睡裙,一丝的不挂站在思危面前,只有散落的长发遮体,背后的手机在记录着。
思危慌乱的后退去,被喷一身污,瓜田李下解释不清。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竹节修长的手被抓起按在了丰满柔软处,门口的可视屏里,出现了居安进楼来的身影。
思危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
“快松开!”
陆凉为了赵韩乙的安危,已经豁出去了,她不仅不放,还抱住他找到了发白的唇。
若是居安知道她还对赵韩乙在意,肯定会为难他,甚至,很可能会让他在任务中消失。
居安回来看到陆凉对着镜子在刷牙,还不停犯恶心呸呸呸。
他脱下了外衣,也去洗掉一身尘疲。
外头,被威胁了的思危,气得肺快炸了,他小瞧了陆凉,竟然也有此心机。
妈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看起来蠢兮兮的,反咬起来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