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戴冠之路［蒸汽朋克］ 第11章 主界·苍白之炎

主殿寂静无声，无限光源从穹顶的彩窗上透入金碧辉煌的大厅，焚香在空气中袅袅升起，为布道的牧师增添了几分神秘。

“弥撒礼成。”台上的主教宣布。

“感谢吾主。”台下的人们回答，随后是圣洁的圣歌，主持的主教和牧师们在歌声中走出祭坛。

卡纳里斯随着人群离开正殿，萨迦在他身边如蝉鸣般聒噪：“骑士长大人，您的身体真的好了吗？我看您刚刚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萨迦你这么闲的话，现在去训练场挥剑一千次。”卡纳里斯停下脚步看向他。

萨迦立刻回答：“我现在就走。”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卡纳里斯琥珀色的眼睛没有多少情绪。

“我现在就去练剑。”萨迦从善如流，立刻消失在了卡纳里斯的视线当中。

卡纳里斯看着萨迦的背影消失在朝训练场的方向，摇了摇头，昨晚的出现的混沌行者中，至少有两位是使徒级，圣骑士团作为光明教会的利刃，一定会再次与他们交手，而整个圣骑士团中除了他之外，最强的就是萨迦了。

但萨迦不过心象级，遇上那两人，若是仍是现在这种嘻嘻哈哈的状态，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卡那里斯皱着眉朝**室走去，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两人所行的混沌途径。

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了一位参加弥撒的贵族少女正在朝教堂外面走去，就是这一眼，他就脸色苍白地呆立在原地。

如同被火炙烤的痛感从舌尖传来，让他如置岩浆之中。

他在某一个地方曾经见过这个少女，并且是一个重要的地方。

她的手曾经捏住他的下颌，灵魂在她手中痛苦地挣扎，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离开了他的身体。

“神啊，如我有虚言，就让热铁烙于我的舌上。”不远处一位信徒正在朝神官发誓，他被指控信奉邪神、亵渎神灵。

“就在这圣洁的教堂中，你的灵魂那令人憎恶的混沌印记仍然正在源源不断地朝外散发着亵渎的气息！你的灵魂也早已卖给了魔鬼，谎言就如呼吸那样简单从你的口中吐出。若你没有撒谎，那么我们连邪神都可以相信。”神官叱责到，圣光从她身后涌出，鞭笞着堕落的信徒。

这一鞭就好像打在了卡纳里斯身上。

卡纳里斯想要呼唤教堂内的神官们，但当他张开嘴时，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圣骑士长大人，您有什么事吗？”驻守在教堂内的神官很有眼色的上前询问他。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看见神官瞳孔中倒影的自己正一脸平静地说：“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

神官在胸前画了一个光明标志：“愿主保佑您。”

他僵硬地转身，在神官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恍惚，随即又恢复清明。

他怎么在原地发呆了？

卡纳里斯朝**室走去。

——

“哎，那位圣骑士团团长看到你了。”战争之神趴在明舟的肩头说，祂仗着无人能看见，就直接大大咧咧地挂在明舟肩头，看完了整场弥撒。

“光明教会的弥撒时间这么长的吗？”参与完弥撒之后，明舟整个人透露着淡淡的死意，“一想到每周日都要来参与这个团建活动，我就想将那些没事找事做的混沌组织和正神教会统统挂路灯。”

“是你昨晚没休息的缘故吧，好好睡一觉就行了。”战争之神飘到她的面前。

“可我接下来还要去参加慈善宴会。”明舟步伐沉重。

“我记得这场慈善宴会在光明教会中举行，嗯，应该是那种长椅长凳，捐款者先在台下听牧师和颇有身家的贵族发表演讲，你到时候找一个合适的座位闭眼睡觉，我替你遮掩。”战争之神说。

“好。”

慈善宴会的举办地点果然如同战争之神所说，在一个小教堂中举行，中殿中是分隔成两列的长椅，宣讲台旁已经放上了捐款箱。

教堂的长椅上已经有不少贵族富商在等待了，明舟挑了一个靠后排无人注意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战争之神的尾巴扫过她的脸庞，现在在所有人眼中，这就是一位正在认真聆听牧师宣讲的虔诚信徒。

遮掩完的战争之神缩在了明舟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牧师和上台捐款的贵族与富商演讲。

他们的位置很靠后，离集体捐款还有一段时间，战争之神悄悄悬浮在明舟腿上方，让她不至于醒来时双腿麻痹。

很难得的明舟在这样的场合放松了下来，意识逐渐陷入回忆的深处。

她在原来的世界与康斯坦丝·罗兰根本不同，父母均在，甚至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生活也还算过的去。

从小成绩优异，小学父母供她上当地最好的小学，初中升入重点初中，高中考入重点高中，大学理所当然地进入985，在念完研究生后，理所当然地被放弃了继续读博，开始上班，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人生没有丝毫差错。

她的性格上更是一滩死水，没有什么喜欢，也没有什么不喜欢，除了让她感觉打乱了一天节奏的加班。

若是她在原来世界的一生拍成一部电影，必定会让观众在电影院中睡着。

比起康斯坦丝·罗兰敢于与混沌组织交易，她的人生乏善可陈。

她也无法想象若是亲人发现她在那个世界失踪后的反应，关系好，但又不是那么好，也许她的父母会为她流泪，但不会太长，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也许她的弟弟妹妹会为她伤心难过更长时间，但时间总会带走一切。

想到这里，明舟也很诧异地发现自己没有一点难过，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获得欢愉、悲伤、恐惧和愤怒这四个神灵位格？

这些权柄自最极端混乱的感情中产生，感情丰富的人与这四个权柄融合的速度更快，所以她并不适合。

久违的困惑缠上了她，意识向更深处滑落。

“醒醒啊，康斯坦丝！”战争之神的爪子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

明舟睁开双眼，神色清明：“发生了什么？”

战争之神看着她毫无刚睡醒人的懵懂，在内心嘀咕了一下，难道她没有休息，随后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那个梅霍夫伯爵也来慈善活动了！现在他正在台上，准备捐东西。”

明舟看向宣讲台，梅霍夫伯爵那张苍白脸熟悉无比，主持牧师将宣讲台让给他。

“感谢光明神的恩典，在教会的帮助下，我才能够与我的小女儿团圆，”说着他拿出手帕在眼角点了点，他弯下腰搂住身侧的小女孩，亲吻她的额头，这感人的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拿出手帕在眼角点了点。

梅霍夫伯爵继续说：“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向圣伊路孤儿院捐款500塞兰币，这是为那些孤儿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祝福他们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同时向光明教会捐赠一份光明道具，以表达我对教会的谢意。”

安静的长椅中瞬间传出了窃窃私语，贵族富商们被梅霍夫伯爵的大手笔震惊到了，一个光明道具而不是一个魔法道具！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清晰地知道与权柄挂钩的道具与普通魔法道具的不同，那里面可是会蕴含了光明碎片的！

这意味着梅霍夫伯爵不捐出这个光明道具，只要他的后代出现了一个稍微偏向于光明的魔法天赋，那么他的家族中就会出现一个光明行者，乃至成为光明神官。

这个光明道具被捧上了祭坛，那是一颗放在红色丝绸铺垫的盘子中的心脏，燃烧着苍白的火焰，正在有力地跳动着。

这个神奇的景象令所有观众都伸长了脖子，看向台上的光明道具，等待着匆匆赶到的神官的判断。

“调律级！”神官手中的光点熄灭，满头大汗地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共鸣级的光明神官，这枚心脏的等级比他还高。

台下一片哗然。

“他是疯了吗？”

“不过是一个谢礼，值得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只是一个小女儿，虽然是独生女，但这也太……”

“他们家族就这样损失了一位调律级的强者！”

“你看他的夫人，梅霍夫伯爵夫人的脸色。”

“这么差，看来……”

梅霍夫伯爵夫人脸色苍白的看向自己的丈夫，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并不是对她丈夫捐出一个调律级光明道具的不满，而是对他行为本身的震惊，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样强大的光明道具。

台下大声的窃窃私语和妻子难以置信的眼神并不能改变这位“虚假的梅霍夫伯爵”的决定，他说：“是的，这枚心脏型的光明道具正是我藏品——苍白之炎，当这颗心脏跳动时，它燃起的火焰能够净化一切不洁的存在。”

主持由牧师换成了前来的神官，他满面堆笑地说：“感谢您的捐赠，愿吾神守护您这样虔诚的信徒，愿神守护您的女儿生生顺遂，愿神护佑您的家族繁荣昌盛。”

虽然所有人都很震惊，但依旧给出了热烈的掌声。

在这片掌声中，明舟低头小声地问战争之神：“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光明道具就是昨晚梅霍夫伯爵在约萨工厂中取走的那枚心脏吧？那个自混沌中特意培育出来的光明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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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主界·苍白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