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存在的地方 第3章 迷妄者洞悉一切

奥利维娅和奥古斯都在就近的驿站收拾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奥利维娅尝试教奥古斯都如何通过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聊胜于无。那只奥古斯都十分关心的小狼“炘”因为受伤的缘故多数时间都温顺的伏在她的脚边蜷成一团休息。

阿斯克里斯拿着本书倚在窗边，感受到马车的减速便撩开帘子向窗外看了一眼，随即放下书对两个姑娘宣布：“两位小姐，柯克兰庄园到了。”

当今世道下，教廷与皇室联盟两大势力并存，绝大多数的贵族都站了队，共同追逐在这名利场中。柯克兰家族本是一个名为莱利亚的小国的一个中层贵族，而这地处多国交界处的柯克兰庄园却在当今掌权人艾利多切·柯克兰的带领下退出了激烈的权力斗争，在风水宝地开起了驿站。由于地域特殊，这里自然而然成为了各国商贸活动的枢纽。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艾利多切疯了，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舍弃绝对的权力与地位；柯克兰家族也疯了，选择让这样一个疯子成为掌权者。

马车最终停在铁质的大门面前，黑色的大门花纹古朴繁复，其上缠绕着带刺的藤蔓。门后林叶层叠，灰色的屋顶在其中若隐若现。门口戴着白色面具的侍者见带着教廷标志的马车到来，连忙打开大门道：“柯克兰老爷已恭候诸位多时了。”

几个人被引到一个布局讲究的会客室，却迟迟不见有除了侍者以外的人来。阿斯克里斯适时的解释替奥利维娅解答了不少疑惑：“这位柯克兰老爷由于某些原因从不露面，我们是见不到他本人的。不过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见他，而是柯克兰庄园的六月拍卖会。”

正巧一位使者打开门，对他们说：“教廷的罗斯切尔德先生，尊敬的准神明诺瓦小姐和奥古斯都小姐，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会场内禁止动物进入，请准许我们将炘留在这里。”

阿斯克里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奥古斯都，奥古斯都纠结着点了点头，临走又帮炘顺了顺毛。

“好了，我们走吧。”阿斯克里斯走在前面，回头继续与奥利维娅交谈，“柯克兰庄园每月初都会举行拍卖会，里面什么都卖，而且无一不是珍宝。有一类拍品很不常见，但他们确实卖过——人。”

奥利维娅闻言大吃一惊，牵着奥古斯都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看了眼前面带路的侍者，小声问：“罗斯切尔德先生，这……是可以说的吗？”

“当然可以，诺瓦小姐。毕竟柯克兰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事，就不怕被人议论。”

“这样吗……”奥利维娅若有所思，“这么大的势力没有人管吗？”

阿斯克里斯摇头：“教廷和各国皇室在这里的势力都不大，柯克兰家族这样的中立派最难被插手了，随意动一下都可能造成僵持的局面被打破——谁拥有了柯克兰这座金库，谁就将所向披靡。况且如今柯克兰老爷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教廷有什么要紧事都得求助于他，根本没能力管。教廷都是如此，那些皇室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侍者为他们拉开门，三人在会场中坐下。周围的嘈杂让奥利维娅有些局促不安，余光中瞧见阿斯克里斯才稍安心些。她不习惯人多的地方，那会让她想起贫民窟里那些猥琐的目光和露骨肮脏的窃窃私语。

“不过也有例外，”阿斯克里斯温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拍卖会中有位不常来的黛娜丝女士，但她若是来了且看中了什么东西，只要代表她的红蔷薇被她的专属侍者递到主持人手上，不论那件拍品的竞争多么激烈，都直接由黛娜丝女士获得。黛娜丝女士或许与柯克兰家族有些纠缠，是那个破局之人。”

“那位黛娜丝女士……会是拍卖会的主人吗？”

“柯克兰家族中并未记载过这样一个名字，”阿斯克里斯不予置评，只笑了笑，“若是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她呢。”

知何处忽然响起六声淳厚的钟声，舞台上亮起光，打了蜡的木制地板因灯光的照射泛着柔和的光。带着面具的主持人走上台，颇为恭敬的俯身行了一礼，朗声道：“六月拍卖会，现在开始。”

前两件拍品放在这个拍卖会上显得着实普通，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很快就被拍走了。当第三件拍品被摆上台时，奥利维娅却再也移不开目光了。那是一条绿宝石项链，虽然其中宝石的色泽十分好看，但它的款式过于普通，多少有些可惜了。

“诺瓦小姐喜欢那条项链吗？”阿斯克里斯看着那条项链，轻声问道。

奥利维娅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有些手忙脚乱：“没有没有，只是看看而已。”

“还有人要加价吗？”主持人喊道。

“好吧，在下知道了。”阿斯克里斯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台上。奥利维娅以为阿斯克里斯放弃替她拍下这件拍品，不由松了口气。她却没料到下一刻阿斯克里斯举起了牌子。

“384号客人加价了——”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主持人还没喊完，一名侍者走到舞台上将一支蔷薇递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拘谨的捧着鲜红的花朵，原本气氛轻松的会场也变得凝重。主持人连忙开口：“三号拍品由黛丝娜女士拍得！恭喜黛娜丝女士！”

奥利维娅有些诧异，又偷偷看了阿斯克里斯一眼，阿斯克里斯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侧头微笑说：“看来我们今天运气很好。”

***

奥利维娅牵着奥古斯都跟随着一个侍者穿行在走廊之间。奥古斯都在会场待了半程就耐不住了，她担心被独自留在会场外的小狼炘。但阿斯克里斯来六月拍卖会是有要事的，奥利维娅不想再麻烦她，便自告奋勇陪奥古斯都找炘。

路过一个房门虚掩的房间时，奥利维娅不小心听到了其中人的对话。

“黛娜丝女士不继续看看了吗？”是一个男声。

“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拍卖会，刚刚拍的小玩意，不过算是这场交易的添头罢了。”这是一个辨不出男女的中性声音。

“就算添头也大可挑个华贵点的，这项链里的石头好看归好看，但设计太普通了，廉价得很，配不上您。”

“那又怎么了？我看着这石头就高兴。”

是黛娜丝女士？在取刚刚拍下的项链？拍卖会才进行到一半，她这就要走了吗？

***

两人后半场没再回会场，陪在炘的旁边。阿斯克里斯从会场出来后又让她们休整了一下，随后就重新上路了，没有去取任何拍品。奥利维娅想了想还是纠结问道：“罗斯切尔德先生不是来拍卖会有任务要做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取呢？”

阿斯克里斯拍了拍手上的书，笑眯眯的看着奥利维娅说：“诺瓦小姐是说拍品吗？本来是有的……不过被黛娜丝女士拍走了。”

奥利维娅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是说这个啦，那条项链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那在下能有幸知道诺瓦小姐对那条项链的特殊情感吗？”阿斯克里斯递给奥利维娅一盘水果，“很让人在意啊……”

这是罗斯切尔德先生第一次询问起她的事情。奥利维娅紧张的绞紧了裙子，不敢与阿斯克里斯对视。阿斯克里斯心下了然随即开口：“抱歉诺瓦小姐，这个问题让您感到不适是在下的失职，在下……不会再提起这个问题了。”

“没事的……”奥利维娅的头越埋越低，但还是挣扎着说了，“只是，只是因为那块宝石的颜色很像罗斯切尔德先生的眼睛……很……好看。当然，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阿斯克里斯貌似郑重的点点头：“好了，在下也不为难诺瓦小姐了。不过在下来此处确实有要事，不过并不是为了什么拍品，而是为了黛娜丝女士。”他巧妙地转换了话题，不再让奥利维娅的难堪延续下去。

“黛娜丝女士？所以罗斯切尔德先生早就知道黛丝娜女士会参与此次拍卖了？”奥利维娅倒也顺着阿斯克里斯给的台阶下，赶紧略过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阿斯克里斯拿着茶壶为茶盏添水，说：“并非如此，只是每逢路过柯克兰庄园又恰巧正逢拍卖会的时候都会折道去碰碰运气罢了，今日还是第一次遇上她。”黛娜丝女士的行踪当真是个迷，且她常年带着面具，无人见过她的真容。此次阿斯克里斯也只是匆匆瞥见黛娜丝女士面具下的眼眸，是墨绿色的，带着些勾人的魅惑。

奥利维娅想帮上阿斯克里斯的忙，忙不迭说：“我们在找炘的时候正巧遇见她在取拍品。她只看了半程就取拍品离开拍卖会了。”

一旁抓着颗果子嗅来嗅去不曾发言的奥古斯都抬起头，挠了挠头，努力憋出两个词：“蔷薇，交易。”

奥利维娅连忙跟上话：“对！交易！黛娜丝女士说那串项链是给他们的交易助兴买的。”

阿斯克里斯抿了口茶，表情严肃了一瞬：“这样吗，真是感谢两位小姐的情报了，很有用。”

他确定了两件事，但这两件事无一不令他头疼。

于是阿斯克里斯偏头看向窗外。

奥利维娅轻声问了句：“我们下一站会经过哪里吗？”

阿斯克里斯把头转回来说：“接下来要经过的地方……名叫诺瑞。那里曾是著名的艺术之都。”

“曾经？”

阿斯克里斯云淡风轻的回答：“对，曾经。如今的诺瑞很不太平，那里的人们向教廷传达了反抗的意志，连带着对诺瑞皇室也大为不满。我们乘坐着教廷的马车，若是遇上游街的‘反抗者’大概会被阻拦。”

奥利维娅有些不解。阿斯克里斯从容的好像完全不在意教廷的处境，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处理起来轻而易举，根本无需在意？

“前面！”奥古斯都抱着炘忽然开口。

写不了一点感情呃呃呃呃呃根本没谈过恋爱啊啊啊人生阅历太过于短浅哩写得我看着自己都觉得尴尬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发癫）

大家凑……凑活看吧（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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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妄者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