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存在的地方 第1章 神明诞生于污泥

“奥利薇姐姐！奥利薇姐姐！”一双脏兮兮的小脚**着在散发异味的泥潭中踏过，溅起黑色的水花，衣着破烂的稚童兴高采烈的呼喊，似是恨不得昭告天下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贫民窟灰蒙蒙的气氛随着稚童难得的欢笑变得没有那么昏暗，但也只能照亮一瞬，一个角落。人们多自顾自的，或吵架斗殴，或搔搔脊背翻个身，一番无可救药的行尸走肉。但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贫民窟本就是这样的地方，早就是被放弃了的人，又有几个还会努力活着？

***

”诺瓦！还钱！“两个壮汉忽然气势汹汹的撞开本就摇摇欲坠的腐朽木门，惊的屋内的女子一颤，忍不住掩嘴偏头咳了两声。

“哥哥现下……还没回来，两位可以晚些再来。”少女开口，声音轻轻的，软软的，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但那两个壮汉根本不吃这一套，国字脸的那个将奥利维娅上下打量一翻，忽然眯起眼睛嘿嘿笑了两声，不无恶意的啧啧称赞：“这脸蛋，这身段，这气质。想来你是他的妹妹，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你说，拿你来抵债如何？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是拖你哥哥的后腿。”

“我……”奥利维娅低着头有些犹豫，这些催债人不是第一次找上门了，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偷偷引诱她，她知道跟着这些人不会有好日子过，但她也知道自己在拖累哥哥。贫民窟哪里容得下她这样一个病秧子呢？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门外一声愤怒的惊呼拉回奥利维娅的思绪，她抬头看见的是另一个大小眼壮汉宽大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肩了。大小眼听到声音忽然急了，抓住她的肩扯着她往外走。

安德烈给了大小眼当头一拳，正巧砸着了那只大一些的眼睛，那人吃痛的捂住眼。大小眼的大眼睛充血肿起来，倒是让那两只可笑的眼对称了。

安德烈小心的拉着奥利维娅往回走将她安置在床边。国字脸大汉当即大呼：“操，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钱你今天得还，女人也非留下不可了！”

说罢两壮汉齐齐扑上，将安德烈按在地上，安德烈手中一直拎着的药包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药材洒落一地。他眼中神色微动，咬了下唇倔强不服输的挣扎，躲避飞来的拳头：“钱我会还！我在给铁匠做学徒，攒够了我一定会还。但你们想要我妹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哥……”奥利维娅从未与哥哥说过这些催债人觊觎她的事情，所以哥哥此前一直不知道这些事，这是她第一次见生性温吞的哥哥这么对待催债人，惊异不安的站起来。这种被珍重以待的感觉不是她配享有的——虽然哪怕哥哥不说，平时却一直将她当做掌中宝来呵护，“不用这样的。”

反正我是个没用的拖累，不如一走了之。

大小眼突然抽出一只手，抓着奥利维娅的衣摆将她往地上扯。兄妹二人的衣服都是奥利维娅补的，但她的手艺并不好，轻轻一扯打补丁的地方就会撕裂开。

奥利维娅护着摇摇欲坠的衣服，安德烈更加激烈的反抗，一片鸡飞狗跳。

“奥利薇姐姐！奥利薇姐姐！维尔戈斯利的使者来了！维尔戈斯利的使者来接你了！”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声。

国字脸愣了下，手上的动作变得迟疑起来，被看着是领头的大小眼推了一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维尔戈斯利又能拿我们怎么样，还有小屁孩的话你信个屁。”

“是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诸位是想对尊贵的新神怎么样呢？”为首的白衣人负着手，优雅的跨入破烂的木屋，好不怪异。他看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三人一挑眉，云淡风轻定了他们的下场，“那两个，拖出去，免得扰了新神的眼。”

白衣人走到奥利维娅面前，从容解下披风搭在她肩上以遮挡被撕破的地方，然后后退一步行礼道：“您就是奥利维娅·诺瓦小姐吧？”

见奥利维娅怯怯的点头，白衣人单膝跪地，将双手食指和小指交叉在心口位置，微微倾身继续说道：“在下是维尔戈斯利主迎神使者阿斯克里斯·罗斯切尔德。在此传达上帝旨意，诚邀您成为维尔戈斯利的一员，保佑人世安康。”

安德烈撑着身子起来，听得这一句也不由楞了一下。是真的维尔戈斯利，而且是教廷的二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阿斯克里斯·罗斯切尔德亲自来迎神。

安德烈是这世上难得不信神的人，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妹妹身上有成为神的资本。若是真的有神，为什么他的父母作为虔诚的教徒还会死于海难而无神明拯救？为什么奥利维娅会因天生的病深受苦痛而不被神明侧目？

若是真的有神，那这些苦楚怎会凭空降在努力生活的好人身上？那些贫民窑中的恶棍横行霸道不还是过的顺风顺水？

但……撇开一切不谈，在维尔戈斯利的生活总归比在这贫民窟里来的舒适，奥利维亚经不起那么多风雨了，她需要受到更好的对待。

安德烈回想起今早去买药时药店老板维恩斯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维恩斯是好心人，由于两人的朋友关系同意安德烈时不时赊账。但由于他工作的铁匠铺老板一直拖欠工资，这次一赊就是半个月,再这样下去恐怕再好心维恩斯也不会再给他药了，毕竟谁都要生存。他可以受苦，但妹妹的病一定得治。

奥利维娅是颗美丽的明珠，不该蒙尘于此。

看着妹妹投来询问的目光，安德烈斟酌半响，最终还是向她点了点头。阿斯克里斯见状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奥利维娅扶上门外的白马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折回去递给安德烈一块令牌：“如果遇到困难就拿着它去使馆。”说完便牵着马的缰绳离开了。

踏出兄妹二人的小屋，教廷的白马在灰暗的贫民窟间越发扎眼，越来越多的目光凝结在奥利维娅身上，如有实质一般使她难受极了，与过去许多人对她不怀好意的猥琐目光共同交织在她的脑中，纷杂不堪。

唯有马蹄声笃笃为她的思绪牵上缰绳，不至于漂泊异处。因为马蹄走过的是她的过往，又好似走过了这个国家的历史。

奥利维娅忽然就想起了人们哼唱着那首神明颂歌：“花草之歌赠与飞鸟，溪泉之歌给于渊鱼，长风之歌献于神明。”

相传在近千年以前，生存在芙瑞尔的人民就发觉了神明存在的痕迹。神明无声的用神力帮助芙瑞尔人，芙瑞尔人通过信仰给予神明更强的胜利，互惠互利，生活安宁和谐。但正如东方有句古话所言“合久必分”，安定的颂歌中总会滋生出杂音，人民因信仰不同的神明而产生摩擦。当冲突越来越激烈，最终演变成无休止的斗争。

芙瑞尔的众国深受乱战的苦恼，合力建设了“教廷”组织来管理各神明的信徒。教廷的事迹被神明们得知，于是在神明们的相助下教廷取得了上帝的信任。上帝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渺小的“人”，却又为这些小小的人儿身体中蕴藏的能量而惊愕，产生了别样的情绪。于是，在上帝随后的指示下，教廷借用神力建造了悬浮于天际的空中花园“维尔戈斯利”，并挑选了不少或有德，或有才，或有礼，或有貌的人入住花园，成为新的神明。

自那以后，芙瑞尔空前繁荣，甚至隐隐压过了历史更为雄厚悠久的东方邬由。无数人想把自己的孩子塞进教廷做个神使，只为能离神明更近些，受到神明更多的庇佑，教廷势力也因此愈发稳固强大。

“好幸运的女孩！居然能被上帝选中！”

“我认识她，不过是个贫民窟的小孩，凭什么去维尔戈斯利！”

“别这么说，上帝自然有祂的用意。毕竟……这女孩是罗斯切尔德先生亲自迎神的。”

无数道目光包围了奥利维娅，使她浑身不舒服。她偷偷俯下身问阿斯克里斯：“为什么，为什么上帝选中了我？”

阿斯克里斯眉眼弯弯，不无欢快道：“虽然在下很想回答美丽的诺瓦小姐的问题，但这一切只能说是上帝的意思。”

因为无论身处何处，空中花园里的神明永远会注视着你。

他们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

嗨嗨嗨欢迎大家来到炘星的奇妙国度（？）想写这篇文已经很久了呃呃呃，但是咕咕病重度患者根本提不起笔（抓狂）

初次写文，多多关照啦~

因为剧情铺垫的原因（其实是构思思路的原因吧啊喂！）前期剧情很慢很平淡……一言以蔽之就是无聊赶路，真正的剧情发展要从奥利薇到达维尔戈斯利才算展开（对手指）但是其实也没多少，很快就到了（嘻嘻）估计在第六章，错过了传说中的小说黄金三章（不嘻嘻）

嘛，但是前面几章的东西一章也不能删，小人又是初出茅庐不能更好的修缮……反正是第一次写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还可能适得其反（点头）

嘻嘻，感谢大家的包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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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明诞生于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