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巫师三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杰洛特刚刚关上木门就听到她含沙射影的话语，不由得反驳道:“这是一种偏见，凯拉。”

“我一向就这样。”女术士抬着头反刺回去，重新将视线移向乌尔比安，来回看了他们几眼。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纠结的神色，还是开了口:

“……我的书既然是派上用场了，那你们不如也帮我一个忙?”她向他们索取应得的“回报”，虽然它听起来更像是个委托，“温达姆湖中有座被诅咒了的岛，当地人说它闹鬼，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听起来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杰洛特如此说道，他可还得去诺维格瑞寻找希里的踪迹，没空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本来当然是没有的。”凯拉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掩饰地相当糟糕的不情愿，“村子里说有农民因为实在是没东西吃，就搭船去费克岛讨饭，结果人全都死了。”

“‘求你了，一定要解除岛上的诅咒！好心的女巫，伟大的女巫！’没完没了，真是烦死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本地人的死活呢，‘伟大的女巫’。”

“如果我不帮他们，这群土包子就会当我是个草包。下次万一再有女巫猎人上门，可就没有人愿意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帮我了。”

“所以你在乎的还只是别人对你的看法。”

“这不是重点！我在这个穷乡僻壤待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要是因为几个乡巴佬乱嚼舌根就被抓走，那也太窝囊了！”

“哼……上岛的那几个农民又是怎么死的?”

“泰莫利亚曾经有个叫维瑟拉德的领主。在尼弗迦德入侵后，他就带着全家跑到了费克岛上的塔里躲着。”

“所以领主就把上岛的那些人都杀了?”

“按村民的说法是毒死的，尸体一点都不成样子……”

……

乌尔比安在两人对话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他认真地记下关于费克岛的情报，抬眼看看杰洛特，又把目光垂下去，打开了系统的界面。

视线放空一瞬后，他对上猎魔人的视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体会了意思的猎魔人从善如流地转移了对话的重心。乌尔比安的意思让他放心了些，也终于决定接下这个委托，处理掉这捧不知道何时会被点燃的火药。

女术士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据凯拉所说，她曾经尝试过去解决岛上的问题，却因为身体的耐受性太差，不得不立刻离开那个令人头晕和呕吐的地方。

但也是因为她的准备太过于完美，他们在注意到那盏魔法灯可以照出鬼魂的作用后，才留意到她手中多出来的魔法传声器。看起来这也是她先前在精灵遗迹里拿到的东西。

但毕竟那个精灵已经抛弃了那个据点，她做点什么也无可厚非。

总之，他们乘坐着凯拉的船前往费克岛，女术士在传声器那头很高兴看到它没有被乱嚼东西的食腐魔吃掉，否则他们只能另找办法了。

他们谁也不能改变划船的速度，等到停留在岸边时也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整一座小岛都被暗绿色的浓雾笼罩着，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区别。

乌尔比安后一个下船，他咳嗽几声，把小船的绳子栓在一棵倒塌的大树上，下意识侧身往右一闪，就瞥见被杰洛特的剑刃劈砍出去的怪物影子。

看起来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明显不太美妙，食腐类怪物的身影多的有些令人胆寒，幸好猎魔人的法印释放的迅速，而乌尔比安装备的防御力也足够可靠。

他们清理完附近的怪物就往塔的方向走，一路上魔法灯照出不少鬼魂的影子。他们看不见他们，也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地重复着生前发生过的事情，更别提和他们两个对话了。

接着塔周围四散的鬼魂，他们勉勉强强拼凑出农民“讨点饭吃”的真相。

领主一家确实躲藏在费克岛上，但因为战争侵袭的速度太快，他们并没有带上太多的东西，所谓丰盛而美味的食物更是无从谈起。

而乘船来到岛上“讨点饭吃”的农民当然是为了他们的钱财，或许还带着些平日被压迫而累积的仇恨。

领主一家可能就是因此而死，但是这座小岛上令人不适的环境又是从何而来?

杰洛特作为猎魔人当然处理过不少的诅咒，因为怨恨变成怪物的受害者不少见，但能够影响周围环境的诅咒?

除非凯拉提到的她的朋友，那个也在岛上的术士是个有着非人血脉的妖精混血，或者有着什么古怪的魔法器物才能够做到，但那样他也不会就这样丢了性命。

抛开这些疑惑不谈，乌尔比安在塔底发现一个地下室，除去刑罚所残留的些许血液痕迹，放在这里的更多是用来装小型动物的笼子。

每一的个栏杆上有着啃咬的痕迹，但大部分都被啃开了个口子，看起来在地面上乱窜的老鼠就是从这些笼子里面跑出来的。

“……是用来做实验的吧。”乌尔比安把“术士”替换成研究员，差不多就明白了老鼠的用处。

他用力踏了踏地板，把靠近衣角的小型啮齿生物都驱赶到别的地方去。

杰洛特从他的动作中明白了什么，但猎魔人的耐毒性远比一般人好上太多，所以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你的意思是，这些老鼠就是灾难的根源?”

“准确来说应该是媒介。”乌尔比安皱着眉，看向早就在笼子里死去了的那一些老鼠，发现它们的尸体十分古怪，这应该与这名术士的研究有关。

为了到达凯拉所说的“塔顶的实验室”，他们继续向上攀爬，最终经过一件挂在墙面上的长袍，与空荡荡的房间面面相觑。

杰洛特观察了一阵，扳下隐藏起来的把手，伴随着机关启动的“吱嘎”声响，术士的实验室终于显露在他们眼前。

乌尔比安注意到立在地板上的透明柱子，他向前几步，抬手擦去表面的脏污与灰尘，看见的就是泡在浅绿色液体中的人类尸体。

“在人类身上做实验……”杰洛特拿着那名术士——记录上的名字叫亚历山大——的实验笔记走到乌尔比安身边，瞥了一眼保存在里头的东西，“如果秘密集会没有被解散的话，他肯定会受到严惩。”

站在柱子前的乌尔比安刚想要开口询问，实验室的更深处就传来女性哭泣的声音。

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没有活人，刚刚他们上楼时还看见一具新鲜的尸体，于是杰洛特拿着魔法灯靠近，在绿光中照出一个女人透明而扭曲的脸。

这个能够和他们对话的灵魂说自己叫安娜贝，是领主的女儿，她与一名渔夫相恋，结果却遭到了爱人的背叛。

她的爱人带领农民攻入高塔时，她畏惧他们会玷污她的贞洁，于是服用术士给予的魔法药水，让自己像死了一样昏睡过去。而在醒来后，安娜贝却发现自己躺在家人与仆人的尸体之中，全身无力，动弹不得。正在啃食尸体的老鼠最终也开始啮咬她的身体，于是她就这样死去，鬼魂也痛苦地在高塔中游荡。

“一定是高塔的诅咒！”领主的女儿这样哀求他们，“我被仇恨困在这里，求求你们破除它吧，这样我就能解脱了！”

纵使她百般恳求，猎魔人却依旧不为所动。相反，乌尔比安甚至觉得他有些冷酷的过分。

“依我看，你才是诅咒的聚集点。”他这样说道，敲了敲胸前剧烈震动着的狼头徽章，“你的怨念比所有的鬼魂都强，而从我们开口说话起，我的徽章就一直在震动。”

面前的鬼魂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在他们一次次指出话语中的漏洞后，她终于忍耐不住，显露出原型。

原来她的灵魂早已浸染在老鼠携带的病菌里，变成了专门散布疾病和瘟疫的瘟疫女妖。

要解决她其实并不难，但情感的诅咒把女妖与这座小岛死死连接在一起，除非摧毁这个地方，否则疫病的诅咒便永不结束。

看起来他们必须去找到那个男人，葛拉汉，那个背叛了安娜贝的渔夫，他应该就居住在附近的村子里。

找到葛拉汉时的情形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这段感情中的背叛者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茶饭不思，深深地陷入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中。

猎魔人出面向他解释了一切，于是葛拉汉便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们前往费克岛。

小岛上的雾气比他们来时更浓郁，杰洛特用昆恩法印护住队伍中唯一的普通人，拔出武器同乌尔比安一起清除了复生的怪物，再一次进入到塔中。

虚化的妖鬼从石墙中扑向他们，而窄小的地形不利于船锚的使用，乌尔比安应对地十分吃力，不甚被尖爪划出一道浅痕。

杰洛特及时回头，在地上设下亚登法印，把一把剑抛到他的手中后，情况才没有变得更加糟糕。

待到终于来到塔顶实验室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瘟疫女妖怨愤的话语。

葛拉汉哆嗦着看向面目全非的爱人，最终还是环着她的腰吻了上去。女妖回复成人的模样，与他紧紧相拥。

乌尔比安和杰洛特都移开了眼睛，而葛拉汉在这个吻结束后却松了手。他倒在老鼠爬行的地板上，彻底失去了生息，在死亡中与他的爱人再会。

等到安娜贝的鬼魂消失后，乌尔比安把那把剑交回杰洛特手中。他看着猎魔人把它们都插回剑鞘里，隐隐地感觉喉咙发痒。

他忍住几声咳嗽，和杰洛特一起再次乘上小船返回，告诉凯拉诅咒已经解除了。

——那个魔法传声机非常不稳定，除了临行前的几句话，女术士的大部分话语都消失在了传输的法术里。

结尾感觉用原作事件结束的情况会更好，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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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