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巫师三 第10章 第十章

海嗣在什么情况下会给予帮助?

在“同胞”状态不佳，需要它们伸出援手的时候。

乌尔比安凝视着那重新安静下来的的数字，将手腕抬到眼前。

感受到他的视线，暗蓝色的血管欣喜地跳动了一下。

猛的将手放下去，乌尔比安按住那条被同化的经脉，抬起眼，试图用意识去操控面前的系统面板。

他成功了。

冷色的界面乖顺的听从了他的意志，召唤卡池再一次在他面前打开。乌尔比安感受着掌下的跃动，咬着牙选择了说明界面。

看似正常的一长串星级与概率在他眼前滑过，从六星的信物到一两星的日常材料，它们都没有什么特殊。

无论他如何下令，界面依旧保持着“伪装”，一动不动，好像它从未出现过异常似的。

但乌尔比安已经知晓它的特殊，这个事实他在第二天夜晚就该察觉 。他的手指抽动了几下，犹豫着放松了对被侵蚀处的压制。

他的手掌触上冰凉的幻象，血管平静地保持着基础的频率跳动，于是他的肢体便陷了进去。

乌尔比安下意识抓住身旁的床架保持稳定，再抬头时，却发现说明的界面彻底变了模样。

溟痕在它上面肆意蔓延，看起来很快就要把整一块界面铺的彻彻底底，乌尔比安几乎看不出原本面板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只能选择再次查看概率列表，果然与方才的截然不同。

同样是按照星级的排序，显示的却是“记忆/碎片”。乌尔比安从下往上看，发现星级越低，显示出的信息反而越详尽。

他随机点开一个，就能够看到任何一个普通人的整整一生，而他们在系统里却几乎毫无价值。

海嗣的排列不低，大多数在三四星徘徊，值得庆幸的是它们的总基数较小，大部分都是已经失去生命活性的肢体碎块，而且不会重复出现。这让乌尔比安既安心又担忧，他已经不希望幼嗣的情况再一次出现了。

但当他往上看去，那里显示的信息却能够使任何一个知情人停止呼吸。

各个名字出现在他的眼前，当一无所知的人因谜语般的黑框被蒙蔽时，乌尔比安已经看见不少熟悉的名字。

而他看的越多，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歌蕾蒂娅，劳伦缇娜，斯卡蒂……这是同伴；西昆妲，布兰度斯……这是故交；还有玛利图斯，伊莎玛拉……这是敌人。

这算什么？

乌尔比安扶着光滑而结实的木头，感觉天旋地转。他凝视着最末尾的那个名字，情绪却渐渐平复下来，呼吸频率也不知不觉的降低，心中浮现出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他猛地将手掌从界面中挣出，蔓延的溟痕如潮水般褪的干干净净，露出不近人情的内里。

乌尔比安感受到那处的经脉正在不安分的跳跃着，看起来离开同胞让它不适。而他就需要它的不适，乌尔比安再次控制住那块皮肤，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他径直打开了关紧的木门，正准备撞门的希里雅差点倒在撞在他身上。她抬起头，似乎是舒了一口气，但在看见他手腕的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稍后解释，我的装备在哪？”

“跟我来。”希里雅表情严肃地说道，她转身就为他带路:“我知道仆人们会放在哪。”

……

他的衣物还有些潮湿，但这对于乌尔比安来说并无影响。在他迅速用深海猎人的装备包裹住自己后，手腕处的皮肤就像被同化前那样安静，乖顺的令人咂舌。

“所以，那到底是……”希里雅把担忧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它看起来像个诅咒。”

“是诅咒没错。”是海嗣的同化。乌尔比安整理着自己的手套，冷静的这样回答她，“我（通过改造）得到了力量，这是（对抗海嗣的）代价。”

如他所想，希里雅没在提起过这件事，她心中保留了对他人的尊重，而这总是会错过很多东西。

被隐瞒的真相很不巧就是其中之一。

……

以深海猎人的装备抑制了受同化部分的活性后，乌尔比安的行动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希里雅的伤尚未好全，他也无处可去，便也留在了乌鸦窝，帮助处理一些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麻烦”来当做借宿的报酬。

而在这之前，乌尔比安借了铁匠的炉子来修复他的武器，以那本书籍记录的方式。虽然来源未知，但它确实有效，经过处理后的船锚就像刚刚拿到手那样崭新而完好。

对方在这之后却是对他起了兴趣，不是在他路过时盯着他背上的船锚猛瞧，就是热情的试图把女儿嫁给他，好“交流”促进双方的锻造技术。

乌尔比安烦不胜烦，只得向男爵请求另设一个地方用来修他的武器，他会以完成委托来当做报酬。

刚刚确认过某个地区怪物死亡的男爵脾气不错，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之后说话总是有些吞吞吐吐。

不过既然他不说，乌尔比安也没有自找麻烦的习惯，他们交流的也算和平。

直到某一天他接了委托出发，带着石化鸡蛇的皮回来的时候，突然被告知希里雅已经离开了乌鸦窝。

“……发生了什么?” 乌尔比安忍不住发问。

男爵看起来非常失落，他盔甲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看起来也有一些擦伤。听了乌尔比安的疑问，他捂住了脸，讲述了发生的事情。

今天上午，男爵决定和希里雅赛马，他们先前就决定了赌注，不过男爵早就做了决定，就算希里雅没有赢，他也会给她应得的奖励。但在结束时，他们却遭遇了石化鸡蛇。

“又一只石化鸡蛇?”

“对，听我说完……”

“这该死的畜生”袭击了他们，希里雅为了救他使用了现行。而她是狂猎的目标，现在她使用了魔力，这些家伙就要追到这里来了。

所以希里雅不得不离开威伦，前往诺维格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