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尓对孔时雨的好感:【D80 20(熟人)=72】朋友。
>>孔时雨对甚尓的好感:【D80 20(熟人)=92】挚友。
(差点又大成功了……这就是“一起工作,一起下地狱”的关系吗?)
甚尓不容易相信他人,说得实在点,他称得上疑心深重、冷漠无情。
孔时雨作为中介,与甚尓之间的关系理应是客气冷漠的,但事实上甚尓在脱离了禅院家时年纪尚小,孔时雨是罕见不会对他抱有负面情绪的人,少年的甚尓便毫无距离感地跟他相处。
孔时雨没有卖了他,还带着刚刚出门看什么都新鲜的甚尓吃饭、打柏青哥、找暂居的房子,还借了他钱。甚尓也就心安理得地在需要他时直接求助,甚至把自家住址和备用钥匙都给了孔时雨,他在场时也能睡得着。
这算什么呢?有时候甚尓会纳闷这段关系。他跟孔时雨都不是好人,但互相之间却如此信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交流范围超过了工作,但两人都适应良好,仿佛对方不是术师杀手与染血中介,而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但好朋友这个词太过肉麻,甚尓和孔时雨也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不会轻易定义这段关系,如果用孔时雨的话来讲,甚尓这种道德败坏的恶势力分子,除了工作和下地狱,他都不想跟甚尓扯上什么关系。
不想跟甚尓扯上什么关系的孔时雨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他的家门,开门时甚尓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听见他进来,只说了句:“孩子在屋里。”
孩子?什么孩子?甚尓的孩子?孔时雨一时怔住了,几秒后才反映过来是甚尓结婚后跟他老婆诞下的孩子。紧跟着一阵荒谬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千里迢迢赶到现场就是为了叫孔时雨替他带孩子?
“白痴,我也不会带孩子,别寄希望于我这个单身汉!”孔时雨嚷嚷了一句表达抗议,没换拖鞋就进卧室看甚尓的孩子去了。
>>惠的状态:【D100=74】良好。
孔时雨本以为他会看见一个骨瘦如柴、几乎死了的婴儿,这对于甚尓这种不会照顾人的人来说一点儿都不奇怪,但出乎意料,摇篮里的孩子竟然看上去竟然还不错,衣服都是干净的,也不太饥饿的模样,脸蛋圆润粉白。
难道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孔时雨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垃圾,不由自主对甚尓去世的夫人肃然起敬。
甚尓看见进门不久又出来的孔时雨脸上挂了一副诡异古怪的表情,也懒得管他脑子里怎么编排自己,把手一伸:“情报呢?”
孔时雨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甚尓边看他边介绍道:“这次负责杀死一个逃亡的高中生,他之前是普通人,后来似乎觉醒了咒式,将学校里的三个女生奸杀之后逃走了,他父母将这件事按下,受害者的父母则一起攒了钱把任务挂上来了,总共300万。接不接?”
甚尓懒洋洋道:“这么少?”
“你刚刚回来,用小任务锻炼一下手感,更何况这是耗时最少的一个任务了。目标最后一次出现是半小时前东京的一处小商铺里,距离很近。”
“嗯……不过也挺简单的啊,这种任务不会到我跟前吧,前头几个做任务的人呢?”甚尓问。
“死了。”孔时雨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只是非常简单的任务,却死了三个诅咒师,一些雇佣兵也出马了,但都铩羽而归,根据其中一个没死的人回答,‘那不是人,是恶魔’,对方这么说的。”
甚尓慢慢坐直了身子:“有意思,一开始就这么凶狠吗?情报很少啊。”
“嗯,因为死的人有点多,这任务钱又太少,基本没人想接了。”孔时雨问,“你接不接?”
甚尓嘴角的伤疤扭曲,形成一个轻佻又英俊的笑:“当然。正好稍微活动下筋骨……”
“那我帮你接了。”孔时雨掏出手机操作片刻。
“我不在的时间惠就拜托你照顾了。”甚尓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腰带,把做任务时常穿的紧身短袖与阔腿裤翻出来穿上。
孔时雨叹了口气:“好吧,你尽快,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能一直帮你看着。”
甚尓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
>>目标人物的战力水平:
1-3.四级
4-6.三级
7-9.二级
10.准一级*
=【D10:10】
(竟然是准一级,怪不得战斗不顺。)
>>甚尓的任务进程:【100=89】一切顺利。
>>甚尓的任务耗时:【D10=6】小时。
刚刚进入新一天的天气非常好,天空湛蓝无云,冷气也是淡淡的。
躲在废弃桥洞下的新谷比吕将他从便利店偷出来的罐头食物用酒精灯稍微加热了一下,勉强塞进肚子里充饥。
他穿着一件从流浪汉身上扒下来的破破烂烂的衣裳,努力忍着浑身散发出来的馊臭味儿和脊背上难以忍受的跳蚤的叮咬,咬牙切齿地瞪大眼睛。
“混蛋……不就是几个表.子吗?女人就该张开腿迎接男人!操了就操了,竟然还敢反击我!害得我现在不得不躲到这种垃圾地方,过这种可恨的流浪生活!还有哪些恶心的废物,还跑来杀我……可恨!”
新谷比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脸上的狰狞表情也稍微收敛。
在不说话也不露出某种扭曲神色时,新谷比吕的脸算得上清秀好看,他个头中等,身材也算不上强壮,也因此他才能让那些来杀他的人放松警惕。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杀我……没关系!现在的我很强!哪怕他们再来几百人我也能杀掉!只要再坚持十天,我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到时候在随便什么异世界潇洒,谁也不能管我了!”
新谷比吕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抚摸着自己的口袋,仿佛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力量,将罐头里的食物吃完,便稍微整理了一下地上各种塑料袋和衣服组成的简陋床铺,准备躺上去休息片刻。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新谷比吕茫然地低下头,一截染血的刀尖穿透了他的身体,正不断地向下滴落着他自己的鲜血。
有人站在新谷比吕身后,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什么?怎么可能?刚才完全没有察觉……怎么、会!呃,他、他还不能死!新谷比吕的嘴里涌出粉色的血沫,他手指抽搐,想要在临死前奋力一搏。
嗤!嗤!嗤!嗤!
刀尖抽回,切断了新谷比吕的双手,而后他的咽喉,最后一击直接插入了他的眼窝,将大脑搅得粉碎。
——新谷比吕,完全凋零。
他千疮百孔的染血身躯尚未来得及发挥自己强大的力量,就失去了生命朝前倒在了地上,身下血迹缓缓蔓延开来。
黑发绿眼的健壮男人神色平淡地站在新谷比吕背后,完成了一次结果注定的杀戮,他的目光往血泊里一瞟,看见地上那枚从新谷比吕口袋中滚落而出的东西。
敏锐的感官一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是“咒具”。
虽然咒力低微,但毫无疑问是咒具……甚尓弯腰将它捡起,那是一枚二十面体的骰子,只有拇指大小,看起来毫无特色。
不要白不要,甚尓召出丑宝,将骰子和刀全部塞进了长着丑陋婴儿人脸、毛毛虫一般蠕动身躯的武器库咒灵的口中,保存下来。
他跨过尸体发了个短信,通知孔时雨洗地,而后施施然哼歌远离了现场。
三百万到账,身体的战斗感觉也没有退化,真是个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