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毫不客气的坐到原本属于卫郁阳的位置上,原本他是看中了安阳贺的座位,但对方死活不肯挪位置。
卫郁阳也对眼前的小正太无奈,随手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繁华的市区逐渐映入眼帘,广播女音也在提醒着即将到站。
九婴对骨女等人的到访略显惊愕,G0的每个人都有任务傍身,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都很少向对方透露自己的任务。
只不过大事的界定却很模糊,所以内部一致认为只要GCV还没到生死存亡之时,都不算大事。
但这并不妨碍在看到骨女的搭乘信息后九婴找了个就近的站点上车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骨女询问九婴最近云霄A区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只不过后者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倪濯濯突然母爱大发,一个劲的给小孩子模样的九婴塞这个零食塞那个零食的,俨然忘了刚才是谁利索的拿枪指人。
九婴看着倪濯濯也甜甜的道了声谢谢姐姐。
正因为这句话,正在喝水的骨女突然被惊的呛到了,止不住的咳嗽。
“你?恐怕都能当人家爷爷喽。”骨女说话慢幽幽,眼神里更多是对他厚脸皮行为的无语。
“这叫长的年轻。”九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
突然九婴余光像是看到什么,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倒是惊的身边一圈的人都向后靠去。
九婴嘴里念叨叨的一直说着错过了错过了,但又没人知道他错过了什么,骨女问他发什么神经,九婴白了他一眼说着稍后再会就打开车窗跳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围在窗边,面色惊愕的向下看去,但九婴的身影转瞬即逝,倪濯濯在担心九婴会不会受伤,但骨女表示她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列车缓缓到站,几人下车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面摩天大楼上是一名戴星星眼罩和发箍的妹妹头少女影照,一旁还有一本三百六十度立体旋转的书。
卫郁阳单暼一眼,大荧幕上书的名字他有些印象,是近些日子突然爆火的一名女作家。
下面的大字写着她今天在市区签售。
估摸着九婴就是为这件事着急。
虽说骨女让他们先去休息,但一群年轻力壮的小年轻,哪儿沉得住气。
云霄A区以巫蛊和占卜之术出名,卫郁阳本不愿出去,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架了出去。
相较瀛洲来说云霄冷一些,出门前卫郁阳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晚风像凌厉的刀子一样一下下割在人脸上。
安阳贺走在路上哈着冷气不断用戴着手套的手搓脸。
在几人路过小巷时,阴暗巷口前的乞丐突然晃了晃那凹进去不少地方的铁碗,里面的几枚硬币被晃的叮当响。
四人相视一眼,各自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币,其中属安阳贺的面额最大。
乞丐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依旧难掩眼中的光,突然他一把拽住卫郁阳戴着黑皮手套的手。
卫郁阳下意识的想挣开,可下一秒乞丐贴近他的耳边,卫郁阳就算即使屏住呼吸也几乎要被那股臭味熏的晕过去。
但下一秒乞丐的耳语却让卫郁阳下意识的松开扣乞丐的手,慢慢抬眸,眼神森寒。
他说:“过往即云烟,是福亦是祸。”
接着乞丐又恢复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用一根木棍敲着铁碗,嘴里哼着奇怪调子的小曲,一瘸一拐的向巷内深处走去,时不时嘴里还发出两声长啸。
“什么弑神计划,好笑!世上本无神,道义存心中。”
男人将手中的破铁碗随手一扬,里面的纸钞飞扬,直到四人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周边的乞丐才一哄而上抢夺那些钱。
其余三人看的目瞪口呆,起初只以为那人疯癫,没想到疯癫到连钱都不要了,安阳贺在一旁瞠目咂舌。
唯独卫郁阳紧皱眉头,目光深深的望着乞丐离去的方向,那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很快三人就将这点不愉快的小插曲抛之脑后,只有卫郁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安阳贺突然笑吟吟的走到卫郁阳身边,眼睛弯的像月牙,手里拿着不少吃的喝的,看起来很高兴。
“是在想那人说的弑神计划吗?不过似乎倪濯濯和弥泽西只当那人在发疯胡言乱语。”安阳贺接着笑道,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
卫郁阳看了眼正在小摊前买奶茶的倪濯濯和弥泽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GCV全称God Cell Virus即神的细胞,听着安阳贺的话卫郁阳微微颔首,如果说GCV就是刚才乞丐口中所说的“神”,那么弑神者又该是何人。
安阳贺适时的闭嘴,看着卫郁阳,期待对方的答案。
“STNF,这么说刚才那人是被STNF驱逐的人?”
卫郁阳毫不犹疑道,但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
安阳贺没有接话,只是笑意更深,随后转身挤到弥泽西旁边嚷嚷着自己也要一杯果茶。
夜色渐浓,城内的人也逐渐变得少起来,几人正在返回时,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一切。
一名身着水色大衣的女子神色惊恐,颤抖着后退,正当她的后背要撞上卫郁阳时,后者默不作声的向右移了移。
此时如果不是一双手拉住少女的胳膊,恐怕那人已经摔倒在地。
“池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九婴像一只幽灵般突然冒出,惊的几人不自觉后退两步。
卫郁阳也终于知道眼前人的模样为何如此眼熟,原来是白天在大荧幕上的那个作者。
目光顺着池嫣退来的方向看去,除了九婴之外的几人都骇目。
地上有一具直挺挺躺着的尸体,脸被砸的稀巴烂,就连指纹也被人用硫酸烧去,看来很怕来人发现他的身份。
但卫郁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下一秒他茅塞顿开,这不就是几小时前他们给过钱的乞丐么。
恐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被人灭口了,四人默契的没有任何一人对九婴说起刚才的事。
安阳贺在后面用手指戳了戳弥泽西的胳膊,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九婴安抚好池嫣的情绪,拿出通讯器报了警,本来是打算送池嫣回家,毕竟他还不想正在追的书断更。
但下一秒池嫣我见犹怜眼巴巴的望着九婴,几进就要哭出来,她说害怕自己回去遭人灭口想要和他们一起走。
只不过九婴自然不会把池嫣带回GCV在云霄的基地,这个重担便在九婴上了个厕所消失后落在卫郁阳等人头肩上。
于是在回到酒店后一群人和骨女大眼对小眼。
“你们又出去惹什么事了。”
骨女无奈扶额。
几人面面相觑,卫郁阳率先开口是事找上了他们。
与此同时那个“事”池嫣不高兴了,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不肯转过身。
不过除了倪濯濯外也没什么人理她。
安阳贺正得意洋洋的对着弥泽西伸手出,后者不情不愿打了一张欠条。
“你们在拿我做什么赌?”卫郁阳从一开始就觉得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这下更是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反观笑不拢嘴的安阳贺,他就知道肯定是他赢了。
安阳贺一屁股坐在卫郁阳身边的座椅上。
“郁阳,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
弥泽西耷拉着脑袋,撇撇嘴,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语气中有一丝谴责。
“我和安阳贺赌你是不是死神体质,明明是那么容易崩的人设你怎么就能维持住呢?”接着弥泽西哀嚎,“那可是全球限量发行的神经接触游戏,我的大少爷啊,天知道那有多贵,我宁愿你和我用钱打赌!”
半夜除了有一个自称警员的人来过,其他一切都相安无事。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不是真正的警员,没有一个人说真话,因为哪儿有警员是半夜还是一个人做上门调查的。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那人站在门口向内撇了两眼便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在众人醒来后池嫣就不见了。
其他人还在疑惑,但卫郁阳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对方起来的早已经由九婴保护着离开了。
骨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两人离去的声音发出啧啧声,心中暗喜有人要遭殃了。
接着她扭头以老师的口吻质问他们昨晚出去有没有什么发现。
几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昨晚他们离开的那么顺畅。
正当骨女要发脾气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卫郁阳将报纸翻转,让上面的内容面向众人。
上面大多是无关痛痒的报道,但卫郁阳用手指指着右下角一处占地几格的位置。
一处小小的方框里写着最近云霄AB区内流行的一种疾病,上至老人下至小孩,无一幸免,一但感染,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甚至他们的尸体死后都存在一定的放射性勿扰,如果进行土葬恐怕要不了多少年那块地都将寸草不生。
但因为受感染的人数较少,加之有人刻意压下来,所以并没有被放在醒目的位置。
但安阳贺关注的确实占据了报纸大半内容的关于池嫣一夜爆红的事。
所有人都对他的心大感到无奈。
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想,卫郁阳从桌上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上次在南极的水里喝出小虫子时,他们都留下了心理阴影,绝大多数都是能喝瓶装水就喝瓶装水,但骨女对此并不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