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渊瞧出他的不正常十分有诡,心说不会遮掩真实的情绪,就不要跟狐狸玩什么聊斋志异了。
......
不对。
鹤澜渊又细看他一眼,萧二世总是在某些情况下展现出某些意外的情绪。
鹤澜渊回忆起两人在床上的翻滚,在迷情烟雾的作用之下,自己居然落到下成。
人在两种事情上绝对不会伪装,一种是生病,而另一种则是**宣泄。
通常在**占领大脑的时候,人的行为往往最能暴露出潜藏的本性。
或许这个人其实深藏不露,也犹未可知。
鹤澜渊心安理得地坐上他的车,淡然问道,“今天周六,我并不是去办公室里加班的。”
萧致笑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去找祁焰的。”
鹤澜渊微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剧情告诉我的。
萧致发动跑车引擎,“你只有在去见祁公子的时候,每次都会打扮得光鲜亮眼。”
他多少讲得有点咬牙切齿,听得鹤某人一阵莫名其妙,心说本王的审美情趣一直高上加高,根本无须为愉悦谁而委屈自己。
萧致做了祁焰些许年的舔狗,将对方的生活习性研究得透彻极了,每逢周六他不召唤自己出门泡吧的话,保准是招呼自己真正值得信赖的朋友一起聚会。
祁焰对他的利用摆得明明白白。
萧致原本打算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些“难忘”的日子,既然鹤小受对他不仁,他自然将祁焰和鹤澜渊捆绑在一起不义了。
萧致的车行驶进祁焰的某处山庄,看守的门卫一瞧是辆相当豪气的跑车,自然不会特别阻拦。
跑车在山庄的小径上狂飙时,萧致还刻意帮忙说祁焰的好话,“鹤秘也是第一次来祁少爷的私宅吧?这块地皮寸土寸金,当初拿下的价格为1.6亿,建筑与造景全部从国外聘请的设计师,据说这块地之前并不好栽种植物,所以祁焰从南边陆运了部分的好土,覆盖在整片山庄之上,才能有现在的翠**流。”
鹤澜渊听了并未觉得惊叹,他是见过更大市面的人,当初怕烟熏火燎弄脏了他的寝殿,屋内的螺钿宝龛里盛放十二枚产自燕国的月明珠,颗颗均是价值连城。
萧致以为他被祁焰的财力震慑到了,既高兴又失落。
心说你这样喜欢有钱的男人,以后便会知道有钱男人的如狼似虎了。
跑车最终停靠在主楼的一侧,绕过两座巨大的观景池,屋子里的狂嗨浪潮已然喷薄而出。
祁焰将自己真正交际圈的朋友们都邀请来,包括许久不见的文潮海也来了。
萧二世出现在一群特邀的辣妹小白脸之间,满屋子的烟雾缭绕与劲爆音乐,已经十分狂野地进行了一整夜,波斯地毯间滚着不少红酒瓶啤酒罐,男男女女贴在一起群魔乱舞,四处充斥着粘稠的汗液气息。
祁焰不会跟随便什么人胡来,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坐在二楼的会客厅,抽着香烟与文潮海等人放肆地赌上整夜。
作为家族接班人,他不能随便太放纵自己的私生活,偶尔绷得太紧的时刻,也会做一点刺激又不是很出格的事情。
萧致完全不跟任何人到招呼,人人却因为他的到来而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二世怎么来了,一般这种局从来也不会找他来的啊!”
因为档次不够嘛!嘻嘻~
也有人恶意揣测,“是不是祁少爷今晚手气不好输钱了?萧致不就是他的现成提款机吗?”
鹤澜渊本不打算听这些流言蜚语的,只怪他的耳朵委实灵敏,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便开始以萧致为中心,大肆地宣讲起来。
更有甚者,说其实萧致一直暗恋着祁焰,从高中到大学,萧二世一直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跟在祁少爷身边,扇一巴掌连叫唤都不叫的,比起能看门的狗,萧二世更是主动把萧家的钱往祁家倒贴。
有够窝囊废的。
鹤澜渊的脚底一顿。
萧致立刻感应到了,回身问他,“当心脚底的空酒瓶。”
鹤澜渊从不觉得什么,忽然一股烦腻涌上心头,假意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直接先一步走上楼去。
祁焰与文潮海等人确实在二层支起麻将桌子,来来回回打了很久,只见祁焰面前的筹码堆得越来越高,其他七八个人已经调了几次风,完全不如东家的手气壮。
祁焰正在得意的劲头上。
文潮海道一声,“怪事,萧二世那个蠢货怎么来了?”
祁焰摸在掌心的牌忽然一顿,满脸不屑道,“来了又能怎么样,不请自来还不是主动送钱来的?”
手中的牌往桌面一丢。
文潮海输了一夜,连眼睛都变得绿油油的,直接喊道,“碰!我和啦!!哈哈!”
这一边喊不当紧,另外两边也喊道,“我也和了!”“赶巧了,我也是!!”
直接一张牌放和了三个人。
祁焰从喉头挤出一声冷哼,“有什么好嘚瑟的,你们这才赢十几万?”
说着,每个人面前多丢了一块绿色的筹码。
文潮海连忙招呼说,“小致,快来接台,我刚赢了祁少爷一把,他就要掀桌了,你再来接接我的东风。”
他赢十几万,萧致能傻呵呵送祁焰几十万,祁焰也不会跟他事后算账。
一箭双雕。
萧致尚未应答。
倒是祁焰从眸中余光瞥见了鹤澜渊,心说没请的都自己跑来了,真是闲得慌。
完全没有理睬坐上牌桌的萧致,而是挥手叫他滚开,跟鹤澜渊问,“你会吗?来两把。”
摄政王当然不会了,但他骰子四色牌玩得顶好,不由推拒,“从没玩过,不敢尝试。”
“其实你是没有钱吧?”一旁的某家少爷瞧他长得玉树临风,漂亮得在暗处都能发光,多少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靠近说,“叫声哥,我借你钱玩,不算利息的。”
祁焰飘过去一道锋利的眼神。
那少爷连忙改口,“算了算了,看你年龄不大,又细皮嫩肉的,还是少玩这些不良的游戏。”
心说祁焰瞪我也就算了,怎么萧二世也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瞧得我心底毛毛的。
祁焰说,“你坐下,我教你。”从始至终没有看萧致一眼,真当对方是空气。
鹤澜渊闻了一阵烟酒汗味,胃里并不是很舒服,脸色也淡淡地难看,轻说,“祁总,我找您是有急事商量的,请问能不能借一步地说话。”
上剧情了,上剧情了!!
萧致径自又坐在麻将桌前,一双手不停将麻将牌推进坑道,任由自动洗牌机重新洗牌。
祁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薄荷香烟,叼在嘴上努了一努。
鹤澜渊立刻帮他打开打火机,点燃香烟。
祁焰看他点火的姿势有点笨拙的可爱,十根手指被火光照得又白又细,特别适合帮男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务。
轻笑地吐了口烟,“我没空跟你去其他的房间,要说就现在,不然立刻滚蛋。”
鹤澜渊有点迟疑,周围的富家公子们都将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体与脸蛋上,带着一抹令人不爽的玩意与戏谑。
若不是他真的需要一笔钱,八成会把二层的少爷们全部打成猪头。
鹤澜渊说,“我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想与祁总私下商议。”
祁焰露出嘲笑,“是吗?怎么我觉得不是这样简单的理由?假如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再听下去了。”
鹤澜渊稍微看了一眼文潮海。
文潮海也是蛮喜欢他的,从第一次掀开鹤澜渊的刘海,便被这张脸迷得差点丢了魂儿。
鹤澜渊对他用了一点淡淡的眼神。
文潮海立刻心领神会。
保护美人,雄雄有责。
文潮海对二层的其余几位少爷催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听的,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快走,等着祁少爷生气呢?!”
祁焰的名字尤其好用,几个少爷纷纷知趣,拿了各自的筹码,笑嘻嘻地下一楼去了。
祁焰一直挺放纵文潮海的,并非文潮海足够聪明,而是文潮海深知他最想要什么。
鹤澜渊见人都走了,但是萧致还没有走。
心里稍微犹豫片刻,直话直说道,“我想跟您借一笔钱,这一笔钱数目不小,大概需要几天能连本带利还回来。”
祁焰一脚蹬在桌子边沿,脚力很大,桌沿猛地踹到萧致的肚子上,将人直接原坐踹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你居然跟我面前打起主意了?鹤澜渊秘书?”
祁焰嘴里叼起烟,彻夜未眠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有一些过度的兴奋,双目赤红道,“那你准备借多少钱?”
鹤澜渊临危不乱说,“两百万。”
萧致假意痛苦地捂住肚子,心说妈的,不是一百万吗?剧情还能出这种纰漏?!
“两百万?”祁焰简直难以置信。
文潮海赶紧过来保护美人,“小鹤,你这是欠了高.利.贷吗?怎么一下子借这么多?”
鹤澜渊说,“不是高.利.贷,也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情势所逼,但我能用人格保证,这钱一定会还的。”
文潮海一把揽住不停向前的祁焰,竭力将两人之间隔离出安全的距离。
祁焰推开他,靠近鹤澜渊到几乎贴身的地步,轻笑着往他脸上喷了一口烟。
原本,祁焰是打算说不行的。
鹤澜渊近在咫尺的面孔实在太精致了,全脸仿佛牛乳结成的果冻,一双黑色的眸子总是充满冷静疏离的光斑。
令他禁不住想狠狠捏碎里面一切亮眼的光芒。
祁焰问,“二百万并不是小数目,你的底牌是什么?”
鹤澜渊说,“我.....”
我的身体?!!
这个我字瞬间引爆了假摔在地的萧致,迅速从地面爬了起来,一脚猛地往回蹬去。
倒霉的桌子又重新回到了祁焰身边,桌角狠狠地戳在对方的后腰上。
祁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怒目而视。
萧致直接先发制人说,“祁焰!你居然敢打我!我们从高中一直玩到大学毕业,你居然敢打我!!”
祁焰捂住疼痛无比的后腰,文潮海跳出来帮他骂道,“萧致,你tm的是不是有病!你今天发什么疯!!”
大概明白了萧致的动机,恍然大悟道,“萧二世,你tm就是个傻叉!我就知道你今天平白无故找上门,绝对是憋着什么怨气的。”
“不是,萧致,你是不是听别人背后胡说了什么?你也不想想,平常如果没有祁少爷和我罩着你,就凭你这么个玩意儿还敢混咱们龙城的圈子,大家早拿你当傻瓜了!”
祁焰觉得他的话有些害事,低声道,“潮海......”
萧致趁机道,“好好,我一直拿你们当兄弟,没想到你们也只是利用我,其实打从心底里根本瞧不起我!”
萧二世的演技也不差,硬生生从眼角挤出一滴清泪,划过面颊道,“我也是有自尊的,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文潮海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割袍断义,又瞧祁焰的脸黑到恐怖,连忙改口说,“小致,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
萧致心底说,我怎么顺势就提前结束塑料友情了,那接下来的假死剧情该怎么办呢?
......
算了,不管了。
一把拉住鹤澜渊的手腕,扯住人往楼下带,一边凶狠地说,“早说你是来借钱的,我有钱啊,借多少来着?我借你三百万!”
“你受祁焰的委屈,不如受我的委屈。”
对,早跟鹤小受说有钱的男人如狼似虎。
萧致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其实说得就是小爷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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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